英国公更是声如震吼:“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刁奴,元庭死了十余年你才将冤情说出来?这件事你必须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否则我就将你送官,让你在老虎凳上过一遭刑罚,看你还敢不敢有所隐瞒。”
钟秀俯首在地,吓得眼泪扑簌:“老奴不敢再欺瞒,这件事当年老奴怕说出来以后被赶出元府,再加上二夫人积威深重,老奴怕不遵从她的吩咐遭到报复,现在不敢不把实情道出了。”
元老夫人重重拿拐杖敲地:“你现在才想到要说,早干什么去了?我好端端的庶孙,被你活生生害死了!”
阮羡羡给元老夫人顺气,生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祖母,听钟秀先说明白吧。”
钟秀这才颤巍巍地说:“当时二夫人许诺好处给老奴,让老奴用读书找教书先生的借口把元庭少爷骗到桥上,并事先在桥上涂上油,害的元少爷摔倒,这才……”
她没说完话,英国公就摔碎了一盏茶,碎瓷热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你死一百遍也抵不够!纪娴指使你的理由是什么?”
钟秀虽然害怕,但看见阮羡羡朝她使眼色,吞了口唾沫道:“因为她想把在外的一个小姐带回府中,让国公爷收养。”
“你胡说!”一声娇俏女音带着愤怒突兀地插进来:“我何曾能提前认识二夫人?那会就算我还没有进元府,但我才八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明白,二夫人怎么会找我。”
元聘香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听到钟秀的口供,她情绪激动地反对。
阮羡羡开了一个读心术到她身上,听见元聘香的心声说:千万不能承认,否则她一定会被赶出元府。
要不是因为听见她的心声,阮羡羡就差被她的演技骗过去了。
装的可真无辜啊。
没想到阮羡羡误打误撞,还真被她说对了。元聘香来元府并不是偶然,而是纪娴早就挑好的。
钟秀不敢看元聘香的眼神,只是依旧嘴硬地说:“聘香小姐自己都说了,那会您还小,您怎么知道二夫人怎么筹谋的呢?”
阮羡羡差点为钟秀拍手叫好了,元聘香被钟秀说的话一噎,气的满面通红,她双眼蓄了眼泪,转头看向一边脸色奇差的英国公:“父亲,她冤枉我。”
英国公再也没有给过她一眼好脸色,他只说:“去看看纪娴在哪儿,把她立刻带回府中,我有话要问她。”
阮羡羡默不作声的在元老夫人身边坐着,期间元聘香几次看向她,都能从阮羡羡面上看到气定神闲,元聘香心中有气,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阮羡羡干的,但她现在唯有忍气吞声,才不至于落得一个被赶出元府的下场。
阮羡羡当然淡定,因为这件事只会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纪娴很快就被元府的家丁带到了,许是她不愿意来但是被强行带来,这时头发还有一丝凌乱,跟着她来的还有一脸担忧紧张的元春娇。
纪娴望着元老夫人和英国公,发觉他们面色都不好,然而她只是趴在地上直起身,轻蔑笑了笑:“怎么了我的好母亲、好大哥,总算想起还没死在外面的弟媳妇我了吗?”
元老夫人气的头疼,这时英国公道:“钟秀,把你刚才跟我们说的,你再跟纪娴说一次。”
钟秀不敢看纪娴的眼睛,她还没说话,又被纪娴抢先开口:“我当这是谁呢,刚才跪在地上一副狗爬的模样,险些没认出来,这不是当时跟在我身边好处占尽的钟嬷嬷吗?怎么,我之前落魄离开元府你没跟着我一起走,现在反倒是出现的巧啊。”
钟秀一向是害怕纪娴的,尤其是她那张嘴,三言两语就能让本就心虚的钟秀害怕。
她已经有些磕巴了:“二,二夫人,你干的事你应该早点承认,这件事瞒不住了,你还是招了吧。”
接着,钟秀把纪娴怎么策划谋害元庭的事,过程如何做的,结果如果,以及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
最先反驳的是元春娇:“不可能!我母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元聘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她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一旦坐实确认,她面临的将是被赶出元府,回到乡下做她的穷姑娘。
她连忙对着纪娴道:“二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不是您做的事您不能认,父亲一定会明辨是非的。”
哪儿知纪娴只是冷笑一声,随即连笑不断:“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元庭就是一个妾生的庶子,再聪明机敏,他都不配成为大房的孩子,有我的齐儿在,国公府不能是任何一个人的。可惜啊,我解决了一个元齐,始终没能料到,大哥还能把自己的一儿一女找回来,要是我早知如此,我就会留着元庭的命,说不定加以培养,现在已经挤走了半路回来的阮少君。”
英国公气急站起,怒指纪娴:“都到了这个关头,你竟一点悔意都没有。”
纪娴瞪圆眼睛:“后悔?我当然有后悔的事,我后悔当初骗大嫂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没有下狠心掐死她的一儿一女,若是我当年就这么做了,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波折吗?这是我唯一后悔的事。”
阮羡羡听的心头一惊,对系统道:“原来当年原主的母亲离开元府也有纪娴的手笔?”
系统见怪不怪:“纪娴心机很深的,如果不是宿主半路杀出来,恐怕她就会靠着她这源源不断的恶毒心思霸占元府了。”
英国公和元老夫人都是一怔,英国公率先怒极:“你这毒妇!来人,开祠堂,今日我就要将纪娴的名字从族谱上剔除,以免日后我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我们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是家门不幸。”
元聘香这时才是真的震惊了,她并不知道纪娴居然做了这么多错事,她生怕英国公因为纪娴的原因迁怒她,便立即跪下建议道:“父亲,纪娴她如此狠毒,害的您与羡羡和大哥不能团聚多年,女儿觉得她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