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讥笑几声:“你要说你不是太子侧妃,我可能还会把你放走,但巧了,爷爷们抓的就是你,太子侧妃许氏!有人花钱要买你的命,对你不敬又怎么样?老老实实待着吧,一会去阎王爷面前再跟他说。”
许婉婉一怔:“你在说什么?我何曾的罪过别人?”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恍然大悟:“你是高侧妃派来的人?”
壮汉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见将车帘狠狠一放,转身去自己的同伴攀谈去了。
阮羡羡就在这时候从系统那里兑换出一个匕首藏在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她看着许婉婉有些迷茫的目光,暗想她在太子府的争斗应该也很激烈,可惜阮羡羡自认倒霉,许婉婉怎么刚好碰上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场呢?
这样的话她不想管也得管了。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外头的天色也逐渐暗下来,隐约有几颗星子爬上墨色的天布。
她们被挟持的这段时间,许婉婉总共哭闹过三次,强行想要跳窗逃跑两次,因为在马车里来回打滚头磕到桌角昏过去一次。期间壮汉不停拿刀前来吓唬,在壮汉心中这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然而的确如此,许婉婉每每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壮汉仿佛找到了乐子,时不时也拿刀进来吓唬几下。百试百灵,似是乐得欣赏许婉婉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阮羡羡假意吓得面色苍白,尽量往马车的角落靠。一是不想许婉婉闹腾挥舞的手臂和腿打到自己。二是她不知道贼人的心狠程度,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打算硬碰硬。
许婉婉哭的累了,竟然昏睡过去。
阮羡羡小小的掀开窗帘一角,借着月色记住了外头的景色。想来这帮匪徒也不是多么专业的江湖人士,否则早已将她们眼睛围住,不让知道来时的路了。
也不知是到底要将她们怎么样,竟专程要抓上山去。
阮羡羡拔下头上的簪子藏进袖中,顺手将许婉婉的簪子也拔了放在自己这,以防她突然起了歹意,拿利器伤害自己。
期间阮羡羡开了一个天眼,查看画屏的位置。发现画屏乘坐的那辆马车不知怎地被拦在了刚才的市集上,一堆要饭的围在马车前要钱,几个侍卫驱赶都赶不走,画屏急的一直看着大街尽头的方向,因为她们的马车已经跟丢了阮羡羡她们。
看来画屏她们一时半会是跟不过来了。
相比许婉婉,阮羡羡倒是不怎么害怕的。但是一切变化都得仔细谨慎点,这个道理她很懂。
许婉婉醒了以后,马车也跟着停下了。
外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们两个怎么如此糊涂!让你们绑一个小姐,竟然不知道换成别的车么!这马车上印着太子府的家徽,一路上该有多少人看见这马车往山上来了?你们脑子是猪油熬的!?”
方才持刀吓唬许婉婉的汉子赔笑道:“天色都暗了,谁能注意到呢?对了老大,这次除了许侧妃,还有一个姑娘,不知是谁,怕是个丫鬟,看着装也不像。因为与那许婉婉在一起,便都绑了过来。”
那被称作老大的人听后更是恼怒:“上头只吩咐要许婉婉,你这绑了别的人来,是不是想将事情闹大!”
那汉子吃痛一声,似是挨了一记打:“不会吧,就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事?大不了将她打晕,再丢回去。”
许婉婉与阮羡羡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黑暗中,许婉婉望向阮羡羡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还不去把人抓出来,将马车牵到别的地方去?!”那老大催促道。
壮汉应声,车帘被人猛的掀起,月光泄进车厢,阮羡羡微微眯了眼睛。
许婉婉不知何时竟然往后瑟缩了一下,那壮汉伸手一捞,将阮羡羡先从车厢里拖了出来。她提着阮羡羡的腰带,走了几步便扬手一扔。阮羡羡‘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痛呼一声。心里暗骂了这汉子一句,真是痛得骨头都要碎了。
她忍痛爬起来,只见自己被扔进一间木屋,漆黑破旧,四面漏风,只中间放着两张草席。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凄冷苍凉,打在随处可见的蛛网上,更显得小屋有如深山鬼屋,诡异恐怖。
阮羡羡浑身打了个激灵,转头想跑,那汉子突然逼前一步,手中单刀一横,隔住了她的去路。
“别动!”
她陡然一惊,衡量了下双方实力,只得乖乖退了回去,紧紧握着拳头,涩声道:“为何要把我们抓到这儿来?”
那汉子也不理她,只反身去抓许婉婉。许婉婉惊声尖叫,用脚胡乱踢着,那壮汉被她结结实实的踢了几下,当时便勃然大怒起来。他狠狠挥刀劈开马车两侧,手中刀光翻转,霎时木屑横飞,车板都碎在了地上。
许婉婉无处可蔽,有如惊弓之鸟,从车上滚了下来。那汉子顺势托住她脖颈,也狠狠扔在木屋之中。
随后壮汉迅速锁上了门,阮羡羡捏紧袖子中的匕首,听着门被铁链锁上的声音。
许婉婉在她身后哭哭啼啼,许是害怕极了,但是她哭的阮羡羡心烦,阮羡羡便头也没回地怒斥了她一句:“别哭了!我那么无辜都被他们一起抓来了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许婉婉被她一吼,当真不敢再哭,只是无声地啜泣。
阮羡羡跟系统分析:“他们的目标是太子侧妃,但是专门绑了她过来却不动手,如果按照这群壮汉所说的他们是为了要许婉婉的命的话,那么他们早该动手才对,如今把我们关起来看起来像是另有安排。”
系统表示同意:“但是这几个人的资料里显示的都是附近的贼匪,并不是专业的杀手,所以他们一定是还有别的企图,应该也是与钱有关。”
阮羡羡暗暗分析了下当前形式。这屋子虽然破旧,却还坚固,凭她们两个女子,无论如何也闯不出去。
她站起身,悄悄走到窗口,向外望去。只见那个大汉将马车拴在树边,又捡树枝生了团火。
火光映照下,可见屋外是一片幽深的树林,左右荒无人烟,怪石林立。林中遍生杂草,约有半人多高,再衬着寒浸浸的山风,仿佛张牙舞爪的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