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乖巧应了,他也不用问少爷口中的‘她’是谁。总之这个萧府除了阮羡羡不会有第二个人再让少爷这样惦记。
阮羡羡坐在屋里,画屏正心疼的为她涂抹药膏。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小姐,二小姐这也太过分了。”看着她家小姐白嫩的手背上一块殷红,心疼的要命。偏偏二夫人那边也不派个人来问问,直接将她们忽略过去了。
阮羡羡倒是不在意,她无所谓的笑:“管她过分不过分呢,我只知道二夫人那儿现在肯定人仰马翻,自然也抽不出时间来管我们了。”
不过话说回来,系统居然不能帮她屏蔽痛感,害的她一路疼到现在。手背上灼烧的感觉还没有消下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有痕迹。
正当画屏想要问为什么二夫人那会人仰马翻的时候,萧朝宗的身影立在门口,阿良欢天喜地的朝里面喊了声:“阮小姐,我们少爷来看你了……哎哟!”
他脑门挨了一记打。
萧朝宗入内,阿良忙拽着画屏出去:“我熬了给阮小姐治烫伤的药,你快跟我一起去拿。”
望着被拖走的画屏,阮羡羡收回目光,发现萧朝宗正看着她手背上的烫痕深深皱眉。
阮羡羡笑了:“怎么了,你以为我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一点伤都受不得。”
萧朝宗冷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你自己?”
上次邀月会她差点出事,这次居然又是牵连自己,阮羡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怎样将自己置之事外再去惩罚别人?!
“啪”的一声,他将从赵吉那拿回来的金锭子搁在了桌上。
阮羡羡看了只一愣:“你知道了?”
“嗯。”萧朝宗淡淡回应,他落座桌旁,拿起阮羡羡涂抹的烫伤膏看了一阵,便自作主张的拿双指剜了一点慢慢替阮羡羡涂在她手背上。
他动作自然,一气呵成,丝毫没感觉到这其中饱含的关心之意。
“你把他杀了?”
“没有,但是赵吉此人行为卑鄙,他不可能不供你出来。所以我只是叫他看不见,说不出。”他没有告诉阮羡羡他对赵吉所做的事,他不想吓到她。
萧朝宗低垂着眉眼的时候,从阮羡羡的角度能看见他坚挺的鼻梁,如玉骨一般。他黑发束玉冠,偶尔一抬眼,就是幽深流光回转。
萧朝宗还没成名,就已经有了这样迫人的气势。不愧天生是当权臣的料子啊。
阮羡羡听闻他的举动,并无太多惊讶之色。因为她早就知道萧朝宗是绝不会留后患的人,而且行事果决,历史上给他的评价是:杀伐果断。
在他的带领下,这个朝代即将迎来最为辉煌的时刻。
阮羡羡想象着他到时候朝堂之上怒斩贪官,沙场上亦能点兵号令。他文能指点天下,武能绞杀乱贼。可是等到了属于他的时代时,大概那会儿自己已经做完任务回去了。
阮羡羡神思飘远,萧朝宗见状指下稍稍用力,她便痛的回过神来:“弄疼我了!”
“现在知道痛了?”萧朝宗横眉冷对,过了许久他才妥协似的道:“你就不能不受伤吗?你要是不会做,你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去替你做。”
我想你替我报仇啊。阮羡羡如是想,但她这会儿不愿提这件事,只是伸出红肿的手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你帮我吹吹。”
萧朝宗一愣,随即别扭的将头一偏。
“不愿意算了!”阮羡羡收手,却在最后一刻被萧朝宗握住,徐徐凉风自他唇间而出。
阮羡羡心中,突然有一种很甜蜜的感觉。
“喂喂喂宿主,你是不是在谈恋爱!”系统跳出来质问。
“我做任务和谈恋爱,两不误啊。”
系提对于阮羡羡的黑厚脸皮已经习以为常了。
阮羡羡正跟萧朝宗说着最近乡试的事,外头阿良和画屏就匆匆一前一后进来,俩人具是一脸凝重。
“怎么了?”阮羡羡觉得好笑:“你俩遇着什么人了?”
画屏捧着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姐,之前二小姐送来的那匹缎子有问题!”她扯过阿良的手臂,已经起了一层红疙瘩,触目惊心。
阮羡羡吓了一跳,萧朝宗立刻护住她,他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阿良道:“之前阮小姐将缎子赏给我和画屏,画屏将缎子制成了衣裳,刚刚我穿上以后觉得很合身,就一直穿了一会,没想到才一炷香的时间,我胳膊上已经起了疹子。”
“画屏,”阮羡羡也收敛了笑意:“衣服是你做的,你接触的这段时间难道没有事吗?”
“奴婢手指上也有几个疹子,但奴婢本身每天就做很多活计,以为是在哪儿摸着了不干净的东西才长的,当时并未多想。”画屏伸出手,阮羡羡一看还真是。她细长的指尖两侧都有疹子的痕迹,有的是新长的鲜红色,有的是已经快要好了的暗褐色。
这么说,萧美月那天送来这匹缎子的时候,是当真要她穿着出事的!阮羡羡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二夫人和萧美月她们,早就有心针对她了。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画屏六神无主,她们现在太弱势了,二夫人只要想在她们的日常生活里动手脚,随时可以。
阿良气愤:“不如我们直接拿着布子找他们理论去!”
“不可,”阮羡羡当时就驳回了阿良的提议:“真是他们做的,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法让他们承认。更何况如今我们寄人篱下,行事多有不便,贸然前去只能让我们自乱阵脚。”
她不做没把握的事,要做就一击必杀,狠狠还击。
阮羡羡稍一沉思便道:“阿良你将缎子剪下来一块送去城里的郎中那看看,上面是抹的什么东西让人起疹子。画屏将剩下的缎子收好,以后有大用处。”
萧朝宗皱眉不悦:“你又想以身犯险?”
阮羡羡摇头,笑的狡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从阮羡羡那离开后,萧朝宗叫来阿良,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办。
他眼中冰雪色渐重。
只要他不愿,谁都别想动阮羡羡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