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至茉的生命中没有遇到初宛,也许她的世界还是那般平平淡淡,没有这样的起起落落。
但就算她知道往后,会因为初宛,自己有天会生不如死,有天会患臆想症,有天会靠那镇定剂存活,但她还是会选择和初宛相遇的。
这就是至茉那卑微的爱情。
……
至茉醒的时候,她又变得和平时一样。
看至茉恢复和往常一样的模样,丘毓的心也宽了宽。
不管怎样,她终是没什么事就好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便是六月末了。
褚尚终于结束了他的毕业考,连夜坐飞机赶到了A市。
在机场,丘毓看到近半年未见的褚尚,激动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回来了。”褚尚冷峻刚毅的面容,看着眼眶湿润的丘毓,低沉道。
“回来就好,不然我真的撑不住了。”
“至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丘毓叹了叹气,“回去再细说吧。”
褚尚点了点头。
只是任凭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回了老房子后,看到至茉穿着一条白裙子,乖乖的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至茉,我回来了。”
至茉那双大眼睛虽异常明亮,却没有光亮,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一下。
“没用的,她现在完完全全不和人交流了,谁来都一样。”
“初宛来过吗?”
丘毓叹气,“来过,只是至茉看到他后,情绪异常激动,而且想法也特别偏激,受不得刺激。”
褚尚哑了一口气,问道,“那医生怎么说?这种心里,精神上的疾病是不是特别难治疗?”
“恩,根本没有什么法子。医生说,就是因为她以前就患过自闭症,所以治疗起来特别的麻烦。而且以前自闭只是因为自卑,问题倒不是特别大,但现在却是自我封闭。
再加上臆想症,她的思想已经永远被自己禁锢了。”
“那该怎么办?”
“初宛给至茉看过医生,医生只是说自我封闭,只能打开帮她心结,或者在外力强大的刺激下,才能让她清醒过来。”
“这样的话,那还是要靠初宛,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有用的,”丘毓眸子暗了暗,“初宛来了也改变不了现实,如果他们两个人不在一起,来几次都一样。”
褚尚皱紧眉头。
“这事却真的很棘手。”任凭褚尚怎么聪明,他也不是学心理的。
“但不管怎样,总不能就一直让至茉就这样生活吧?”
丘毓动了动,蹲在至茉面前,看着她,”其实,我倒是想,就让至茉这样。自我封闭,总没死来的可怕,反正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褚尚道。
丘毓眸子哀伤,然后下一秒便脆弱的坐在地上,紧紧拉着至茉僵硬的手,“褚尚,我已经没有办法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堕落,我的心都承受不住了。”
褚尚这是也坐到了地上,心疼的把她抱到怀里。
“是不是,我当时躺在医院的时候,你也是和她一样的感受。”
丘毓愣了愣。
抹平他额上棱角,“没呢。很奇怪的,当你躺在病床上,我心里却异常平静。只要想着你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夜里,褚尚辗转难眠,惊醒了睡着旁边的丘毓。
丘毓迷糊看了两眼,“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想些事。”
“什么事?”
“我在想,过些日子我们把至茉带回B市,或者一起去别的城市生活吧,在这里活着,也不过是让她更加伤心而已。”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然后我们结婚吧。”
丘毓愣了愣,生怕自己听错了,“你后面说……你说什么……”
褚尚笑了笑,透着月色的光,俯身在她额上落上一吻,“丘毓,你愿意嫁给我吗?”
丘毓突然眼里包含泪珠,任眼泪挤满眼眶。
“你可知道,我等你像我求婚等了多久吗?”
“我知道。”褚尚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我让你久等了,你现在你愿意吗?”
突然丘毓一笑,“我从小到大,都在想像当有一天,被人求婚的时候,是怎样一副的浪漫模样。可是哪里有你这样的,躺在被子里向人求婚的,而且连个像样的钻戒也没有。”
“没想到你还这么肤浅啊?”
“你不知道女人都这么肤浅的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理工男,不知道什么叫浪漫,而且刚毕业,还买不去钻戒。”
丘毓勾住褚尚的脖子,吻了他一下,“那先记在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