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干干净净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
刀具就放在木架上,至茉缓缓地把它拿了起来。
刀面的反光,印在至茉的面容上,看到丘毓心底一阵发凉。
而看到至茉拿着刀,苏萣却在大笑,“哈哈!疯了疯了!疯子疯子!”
丘毓咽了一口气。
不能激怒她,不能吓着她,一定要冷静下来。
“乖,至茉,把刀放下。”丘毓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温柔道。
“我知道你能听得清我说的话,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对得起我这个亲姐妹吗?”
“就算这世界上的亲人都离你而去了,可是还有我,不是吗?还有褚尚,还是束季冉,还有你的同学,还有你将来可能认识的人。”
至茉看了看她,有些犹豫。
丘毓看到至茉犹豫,心终于宽了宽,“对,至茉,你不能就这样结束自己,你还有我,你要是死了,我会特别难受的,以后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也会如同行尸走肉,你真的要这样自私的为了自己离开吗?”
“丘丘——”至茉看着她,摇了摇头。
看至茉好像清醒过来,苏萣这时又喊起来,“闫至茉,如果我是你,那么我还是死了算了吧,这样活着有什么,除了痛苦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躯壳而已,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
至茉愣了愣。
如果可以,丘毓真的想把苏萣赶走,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赶她。
“至茉,乖,把刀给我,别听她的。”
——死了算了!
——把刀给我!
——死了算了!
——把刀给我!
……
两种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徘徊,渐渐的,她处于崩溃,丧失意识,一把水果刀,来回的挥着,却不知道挥什么。
直到最后,水果刀突然被人抓住了。
“至茉——”
熟悉的薄荷味,浓郁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散开。
那清冷的声音,在至茉耳际徘徊。
当她见到那张俊美的面容的时候,意识渐渐收回,整个人都震了震。
“苏萣!”初宛暴怒,“你特意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初宛——”丘毓惊呼。
“初宛,真的是你吗?”
至茉离他最近,不置信的想伸手去摸摸这心心念的人儿,如今他的存在,是不是还活在自己创造的梦里啊。
“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初宛单手硬生生握着水果刀的刀口,握得是那样的干脆,任凭鲜血直淌,可他看至茉的目光却是那么温温柔柔的。
至茉握着手里的刀缩了缩,初宛便这时机握住刀口把它扔向一边,冷冷地看着苏萣。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苏萣这次来,是准备逼死至茉!
苏萣一副刚才那些事都与她无关的表情道,“哼,初宛,真是好久没见了!只是好不容易见到你,你的脸色却这样不好啊。”
她无视他手上的一直流的血,讪讪冷笑,“既然你今天不欢迎我,那我改天再去束家拜访拜访。”
认识二十多年,也喜欢了二十多年,最后只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好心?
她陪了他二十年,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像她这样一直活在金屋里的人,怎么忍得了这口气。
“来不来束家都不重要,是我付你在先,你恨还是怪我,都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该去打扰至茉她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还派了一些人一直暗中盯着这里的情况,哪里会这么凑巧的赶上。
还好他赶上了,不然后面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他想都不敢想。
“打扰了,又怎样?”苏萣挑眉。
她不信,初宛会不念情谊去伤害她。
“打扰了,就是伤害了她,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仅你我没有任何瓜葛,而且我还会用我的方式来报复你!你怎么伤害她,我就怎么伤害你,你知道我一向说话说道做到!”
初宛一脸怒相,无情的说着,苏萣却一阵心痛。
“没想到认识了你二十多年,我竟今天才看透你!好个初宛,我苏萣记住了。”
如今在苏萣的眼里没有爱意,没有惧意,只有那滔天的恨意。
双手握拳,火爆的脾气无处宣泄,与初宛对视。
在看初宛的最后一眼里,除了一团黑色的气焰,再无其他。
然后转身,骄傲的踏着黑色高跟鞋离开了。
苏萣一走,至茉便没了力气,瞬间脚软的要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