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牢笼是一种保护,他保障了你的安全和衣食无忧,而牺牲的是自由。
当你奋力和冒险逃出牢笼时,却发现自己除了自由,其他的一无所有。
莫显声身处囚室里,这种囚室只是暂时拘押犯人所用,所以里面摆设简单,能够离开这里的犯人,要么无罪释放,但更多的是失去性命,而他就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危险。
当危险逼近,即是再无力反抗的人也要做拼死挣扎几下。胡沙飞想要弄死莫显声,不料却被对方反行其道,差点被对方勒死,还好莫显声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他暗自庆幸。莫显声又问他为什么如此恨自己?胡沙飞道:其实我与你无怨无仇,只因你的兄长,还有他师父阴司鬼郎。莫显声道:这个我知道,你身为马匪头领,犯下累累血债,我兄长抓你见官也是天经地义,算是为民除害!
胡沙飞道:不错,我是罪该万死,但你兄长和他师父以我为诱饵,当时承诺引出了马匪余党和江湖同堂后,就放了我,但最后他们却让卢正道又将我抓了回来,丢进在收押司,不杀也不放。莫显声听了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是我兄长对不起你了?
这时姜西发和连朋克二人返回,来到了囚室门外,向里面望去,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不料却见二人已经打完了,皆坐在地上喘气,边喘气还边聊天,也看不出谁胜谁输?
姜西发立刻嚷道:胡沙飞你不是扬言要宰了莫显声吗?怎么现在给你机会,你倒没种了?莫显声立刻冷声喝道:你身为狱卒,居然教唆犯人打架斗殴,还希望弄出人命,我在临行前也必定会在监斩大人那里告你一状。连朋克听了,还想耍下他的威风,不料胡沙飞也道:你们拿当我当枪使,借刀杀人的罪名算到我头上,我可没那么傻!姜西发听了,忙解释道:我只是让你们当面释疑,冰释前嫌,并不是让你们打的你死我活的。
连朋克见状,也道:我也只是寻给乐子,你们千万别当真。说着忙示意姜西发把胡沙飞关入原来的囚室。
当夜,白公彪办完事回来,照常巡夜,先去了“乙”字号囚室,只见经过公审后的裴炎正坐在地上,挥笔疾书,不知是在写遗书还是在写上告书?白公彪见他无异常,便又去了隔壁囚室,叫过了莫显声,将一个纸团塞到了他手里。便又往其他囚室巡查。到了雷天鸣的囚室,向他使了眼色,低声道:你要多保重,尽快恢复身体。说罢便往班房返回,路过胡沙飞囚室,感觉奇怪,今天却不见胡沙飞的谩骂声了,这时胡沙飞却突然探出头,低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白公彪一时没有听明白,以为他在说胡话,便不再理睬,径直回了班房,听姜西发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白公彪故意疑问道:你将他二人关在一起,就不怕他们窜通了逃狱啊,他们两个可都是会武功的人。姜西发却不以为然的道:你看着大理寺的收押司监室,连狱卒也只有咱们两个,就连一个小县衙的大牢里的狱卒都比咱们多,可这里确实大唐乃至全天下最牢固的监狱,我还未听说过有犯人能从这里成功逃出去的。
白公彪道:那万一有人越狱呢?姜西发道:即便犯人逃出了收押司的囚室,在外面等待他的是大理寺中的值守人员,已经来自四面八方的羽林卫大军,只怕他还没逃到大理寺门口,就被羽林卫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白公彪听后,心里暗惊,表明上却装作放心,嘴上道:这么说,我就不用担心了,以前在刑部大牢,总是担心犯人打斗和越狱!姜西发道:关在这里的犯人都不会被关很久,现在里面的人除了胡沙飞和那位明李氏,只怕都命不久已。
白公彪不解的疑问道:这又是为何?姜西发道:裴炎谋反已经经过了公审,证据确凿,待他的同党都被逐步归案后,太后就要把他们统统处斩!白公彪惊讶的问道:那莫显声和雷天鸣等人呢?姜西发道:他们犯的都是行刺太后的重罪,听说太后派出了一个道士去追捕主犯,而主犯已经被那个道士打成重伤,坠入悬崖,等找到了尸体,就会立刻处决他们!
惊喜发说的轻松自若,白公彪听了心里暗自焦急,但仍坦然地道:这么说,这里的犯人很快就要被处决了,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巡夜了?姜西发道:如果把胡沙飞和那妇人一并都处斩了,那咱们值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白公彪又谦虚地请教大理寺各司的设置以及建筑布局。姜西发喝了口茶,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大理寺情况。
大理寺分七个司,一个厅,从正门进来,首先见到的是接待厅,由介心宽负责,主要负责各种案件的受理以及引导,往后去是大理寺卿等高级官员办公的地方,穿过过道,来到第二座大殿,这座大殿一分为三,被公审司,秘审司和缉捕司占据,再往后是第三座大殿,分成两个司的办公地点,这两个司是拷刑司和收押司,再往后,最浪漫的大殿为物证司和卷宗司所在,在大殿两侧建有住宿的厢房,为大理寺公人住宿的地方,这大理寺四周都猪油羽林卫的军营和哨所,故大理寺收押司的监房可谓是最牢固的监房了,它的房间墙壁由大理寺活青石砌成,栅栏的木头柱子有承认手臂粗,而且这里的犯人打斗戴着锁链。
入夜,莫显声借着牢房里微弱的灯光,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人已到齐,准备劫狱“八个字,他又将字条团成团抛给了冷箫客,冷箫客看了后,松了口气,在莫显声的示意下又传给了雷天鸣阅毕,便打算吞下销毁,却被莫显声示意传给胡沙飞,他十分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胡沙飞看了字条后,大喜,立刻将字条吞下。莫显声躺在铺着席子的简易木板床上,牢房里没有被褥,他的衣服先前又被水芩湿,但后来他将干草点燃了,把衣服烘干,这才不至于继续受冻。
莫显声闭上了眼睛,苦思离开这里的良计。第二日,他收到了白公彪画的大理寺建筑布局,还有白自问关于这次劫狱的大致计划,打算是仍旧装扮成黄门卫,持假造的圣旨,趁夜进入大理寺提人。莫显声仔细思考了这个计划,表明看起来可行,但还有几个漏洞需要弥补。其一是,案朝廷惯例,深夜行刑,必有内侍监斩,二是还得要又太后活皇上签发的印信,大理寺的主事也要亲自核查无误,才能放人。
但好的一点是,犯人间一击通了气,结成一心,大理寺里也有内应,衣正红姑娘可以为众人易容,人手方面由于洛阳五虎和素蕴师徒的加入,是足够了,这次劫狱已经有了一半的把握了,不过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大理寺和刑部大牢都陆续收了许多朝廷要员,已经秘审后,就立刻处决活流放,看来都是裴炎谋反案所牵涉到的大臣。白自问立刻有不好的预兆,便约定众人准备开始行动。
白自问的预兆没有错,赤霞已经率人找到了堡主的尸首,不过不是完整的,而是只剩一堆骨头和破碎的血衣,重要的是堡主的阎王面具,这面具被作为重要物证经太后和免幸已经孔均检查确系堡主所戴后,便被送到了大理寺的物证司,被一起送来的还有堡主的镔铁枪。萧水寒见到了这两样东西,立刻明白堡主可能已经被杀,他忙去向白公彪通报,白自问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立刻展开行动。
当消息传到了莫显声这边,胡沙飞立刻要求他设法将刑部大牢里关押这的西域四魔一同救出,这样他才有了帮手,不至于落单。莫显声将这个计划稍微完善了一下,要白自问易容成岳公公,这样就更容易成功一些。
白自问先到客栈中找到了衣正红,请他将重金装扮成岳公公模样,这岳公公他二人是见过的,但却没有内侍的服侍,只好用丝绸衣服替代,并试着用内侍特有的尖锐嗓音学说了几句话,倒也有几分相似。为了更加安全,白自问有让众人都准备了生石灰和硫磺,打算关键时刻放把火。
做完这一切后,白自问又带石块和碧霄陆霜儿前往洛阳南门码头,找到了莫显声购置的游船,还在那里泊着,不过堡主来时所乘南宫府的游船已经被船工驶回了老君山庄。白自问将陆霜儿和碧霄留在游船上做接应,但碧霄却坚持要与他们同去,白自问只好答应了,又让石块将原来的马车调来,停在大理寺附近做接应用。
为了假装的更像一些,他自制了伪造的太后手书,加盖了私刻的印章,如何让石块也装扮成内侍公公,将素蕴和她的徒弟装扮成了商右使和一世帮的女官。众人准备妥当,带着另一五虎,骑马乘车先赶往刑部大牢,假传太后口谕,蒙过了值夜的主事杨度先,这时一个老官员,经验丰富,但却非常胆小,见到了伪造的手谕,深信不疑,便下令将西域四魔提出,不过他手下的一个公人,六品执事任阿生却感到怀疑,素蕴假装生气,以太后要挟,白自问见状,忙用尖锐的嗓音道:太后已经接到密报,这些胡人准备在年底闹事,故要抓紧处决。
杨度先又疑问道:那与四魔一同抓进来的马匪残党是不是要一并处决?白自问见这人如此罗嗦,便下了狠心,命他将马匪残党和西域四魔一并提出,就在刑部大门前行刑,这些人犯被缚了手脚,口中还塞了破布,挨个在正门前跪下,五虎立刻执了大刀,充当侩子手,将马匪残部挨个喀嚓,看得主事是心惊肉跳,忙退回了刑部。当就要砍到西域四魔时,白自问却下令暂且助手,称这四人乃胡人,应当避开刑部正门处决,便下令将四人押走,前往大理寺。
杨度先吓的不轻,但任阿生劝他往宫里去一趟,以核实此事是否真的是天寒所令,杨主事应了,写下了书信,加盖了印章让任阿生代只见前往内宫核实。
白自问带着众人前往大理寺,一路上,西域四魔吓的脸色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来了,五虎悄悄的拱手他们,等下带他们去见一个老朋友。到了大理寺正门外,白自问下令让西域四魔跪在门前,石块上前叫了门,介心宽将门开了条缝,见这阵势,心里也虚,忙询问何事,他做不了主,忙又去请示大理寺卿崔绨,正好崔大人今夜就在大理寺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