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慰
豆浆加汤2018-11-07 14:373,383

  他安慰自己,这其实不算是被欺骗,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口恶气堵在胸口。

  他不吸烟,不能在袅袅的烟雾中发泄情绪,只能以一种思考的方式来使自己平静。其实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不过是她考虑不周,不该把这个地址送给他。

  的密码是她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这个的他突然灵机一动地联想到,这个密码也许就是她密码,不如试来看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竟然用这个密码打开了她的信箱,那一刹那,他兴奋到了极点。

  他佩服自己的聪明和运气,短短一晚上,他竟然可以把她的肉体、思想全部窥探。

  她的信箱里,有一封已经发出的信,信很简短如下:蔡先生,你好!

  其实我也对算命看相、紫微斗数略知一二,不过,只是兴趣而已。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是一个不喜欢受命运主宰的人。

  若有缘,我们自会见面,你来厦门时,可以致电给我。

  好了,留言后叙,祝你好。

  心语如果说,前一封信让他有些不快的话,这封信则让他大大地恼怒了。

  好个林心语,你一面与我柔情蜜意、卿卿我我,另一面又与别人勾三搭四、滥抛绣球,妈的!他狠狠地骂了一句。

  她说过,他是她在网上的第一个情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句美徐丽的谎言。

  但他不是那种易于激动的人,他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很快就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冷淡了下来。

  从他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没有一见倾心的感觉,虽然她的美目顾盼生辉,虽然她的长发温顺飘逸,虽然她的气质不俗,甚至她身上的香味都是上等的。

  但她就是少点什么,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她缺少矜持、高傲与神秘。

  他得到她实在太容易了。

  像她那样姿色的女人,应该被男人疯狂追逐,哪有投怀送抱的道理?也许,南方的姑娘都是这样开放和随便吧。

  或者,她根本和他一样,不过是性饥渴下的一对色情男女。

  他这样想着,心渐渐松了,眼也渐渐困了。

  第二天,林心语很早就醒了,她有“择床”的恶习,一旦离开自己的床,就很难睡得安稳,昨夜能一夜无梦的入睡,连她自己也很惊讶。

  漱洗完毕之后,她趴在窗台上欣赏南京的晨景。

  晨曦、路人、车辆,以及路边的树木花草都是一种新鲜的视象,若是以往,她会勾画出一些与景物相关或不相关的奇特图案,用这种方式迅速记录下迸发的灵感。

  她是敏锐的,每到一个新地方,她都有喷薄而出的灵感。

  而她这次变得麻木不仁了。今晨的她和南京一样,醒得太早了。

  她突然想去喝早茶,想和他一起去喝早茶。

  她对着镜子化了一个仔细的妆,然后坐在床边等他。

  尽管她对他昨晚的表现有诸多不解和不满,但她仍不失美好的希望,太阳升起,每天都有新感觉,也许,今天他会带来比太阳还炽热的情愫。

  她没有打电话给他,她想知道他对她的热度。

  她一直一直等着…

  喝早茶的时间早过了,差不多到了该考虑午餐的时候了。

  他姗姗来迟,她以为他会弥补这种无礼,没料到他却说:“心语,对不起,中午有人约我吃饭,不去不行,你去又不方便,只好委屈你了。”

  她想劈头盖脸地朝他大吼:你既然中午有约,为什么不早点过来陪我?我千里迢迢来这里,难道还不及你一次应酬重要?你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算是什么意思?

  但她只是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我明天也不能陪你,明天是星期一,公司里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谁都不能缺席。”他又说。

  她不满地随口嘟哝道:“那你这样忙,我还呆在南京干嘛,不如回去算了。”

  他的眼睛一亮,犹若抓到了一根临阵脱逃的救命稻草。

  “好啊,好啊,我也不想委屈你,你干脆回去吧。”他立即顺水推舟地说。

  她是为他而来的,在此停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连南京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他竟这样欢天喜地地让她走?

  她诧异地望着他。

  他已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急切地对总台说:“帮我查一下今天中午有没有到厦门的航班?快点!”

  她的心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他真的希望她赶紧走,越快越好。

  “什么?今天没有到厦门的航班?明天也没有?你再查查清楚。”他大失所望,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一瞬间,她猛然醒悟,原来她并不是他的情人,而只是一夜情的性伴侣。

  他丢弃她,如同丢弃一次性快餐盒那样理直气壮。

  一种无法遏制的羞耻和愤怒在她体内汹涌,她竭力控制着自己发颤的身体。

  她对他的恨,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林心语走出酒店,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艳阳高照,毒辣的太阳像梭镖,这是南京最热的时候。

  四周都处在异常炎热和干燥的状态中,仿佛随时随地都有自燃的可能。

  南京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火炉,还不到一天,她就被烧得体无完肤了。

  她上了一辆的士,司机问:“小姐,要去哪儿?”

  她茫茫然地望着司机:“去……”

  “小姐是来旅游的?”司机热情地说,“我向你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她突然对这个“玩”字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她如此狼狈如此颓丧就是贪玩的结果。她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我不是来玩的。”

  司机尴尬地一笑:“那,那你要去哪里?”

  “去南京大屠杀的遗址,去万人坑。”她冷漠地一笑:“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我想去接受一下爱国主义教育姐,万人司机见她的神情有些古怪,便好心地说:坑早就不在了,但有些陈列的骸骨还是挺吓人的,你看了心情可能更糟。不如去中山陵,那里也是爱国主义的阵地,中山陵的风景很美,树荫又多,你还可以少晒太阳。”

  她感激地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能对她察言观色,善意开解,而张宏,一个与她有过肌肤相亲的男人却对她视而不见。

  想到此,她又增添了伤心。

  到了中山陵,她随人流朝前而去。

  中山陵以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和气势磅礴的建筑风格吸引着各地游客,他们兴致勃勃地举家出动或三五成群地一起游览。

  只有她是孑然一身,孤独得像一片掉在地上的树叶。

  如果不是怀着这样的坏心情,她一定愿意在此驻足长留,细细地参观每一处。

  她恍恍惚惚地走进了一个像隧道的山洞,里面有孙中山的塑像,以及关于武昌起义的简介。看了看那幅刻在洞壁上方的中山遗言,她就折身返回了。

  上了一辆的士,她又巧遇刚才那位司机。

  “你还没走?”她不解地问。

  “我在等客。小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前后还不到四十分钟。”他的表情更是不解。

  “是吗?”她倦怠地靠在座位上,“我累了,送我到山水大酒店。”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关心地瞥着她:“小姐,你不舒服?”

  “太热了。”

  “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了。”

  “不关天气的事,是心里热,不,是心里烦。”她喃喃地说。

  “等天气凉爽一些,你再来南京,那时候肯定就有心情玩了。”

  “再来南京?”她觉得这已是天方夜谭的事了,现在她想的是逃离南京,以最快的速度。

  回到房间,她立即拨通了总台的电话,再次查询到厦门的航班。

  总台告诉她,只有三天之后才有到厦门的航班。

  三天,还要再忍受他三天的敷衍和冷漠,她不寒而栗!

  “今天,有没有到福州、漳州、泉州、汕头、广州、深圳的航班?”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与厦门相邻的城市,即使不能直达,转车转机她也在所不惜。

  “有是有,不过都是现在这个时间的,你恐怕来不及了。”

  “那么明天呢?最早离开南京的是哪一次航班?”她心急如焚地问。

  “明天早上八点十分往汕头的航班。”

  “我要一张。”她说。

  汕头离厦门还有将近四百公里的行程,但她别无选择。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她来之前,曾一度担心时间不够用,那么多的名胜古现在,时迹,那么多的新奇美景,那么多的情话绵绵间多得可以拿去市场做批发。

  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挨。

  而此时,张宏正处在热闹的觥筹交错之中。

  其实,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应酬,对方是两对夫妻,平时和他有些来往,今天是星期天便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他完全可以推辞,或是另行改期。如果昨晚林心语没有和他上床的话,他也许会把这份时间用来联络她的感情,而现在,他已功德圆满,自然无需做戏。

  他是那种性欲亢奋、性能力平弱的人,他对性的需求,很大程度上停留在幻想阶段,一旦真正实施起来,往往就力不从心了。

  昨晚他已经得到了满足,身心都异常喜悦和轻松,再和她独处,似乎意义已经不大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又提议去打保龄球。

继续阅读:第十四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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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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