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有爸爸
清越2018-11-07 14:362,342

  一个人,一条布满灰尘的街道,一条寂寞的路途,就是一副很耐看的风景,我闻着空气中淡淡洋溢的馨香,张开手就会鞠一把凉风。小念安静的走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读懂了她双眸中暗含的脆弱,我明白,小念是不轻易伤感的,她的脆弱就在于,她的爸爸,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如今在何方。那个问题就仿佛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禁忌。她不想说,我便从来不问,关于她的任何过往。

  “小汐,你知道吗?虽然我不知道爸爸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抛下妈妈和我,可我感觉得到,爸爸很爱我’小念的目光看向远方,喃喃低语道。我伸过手臂,轻轻拥小念入怀。她的身躯娇小瘦弱,肩膀上的骨头咯的我心疼。“小念,我都懂,每位亲人都会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不管他们身在哪里。就像我的妈妈,她在我七岁那年离开,我用尽全力都挽回不下,可是,隔着大海,我能听到彼岸她的思念。所以,你不要悲伤,叔叔一定会好好的看着你幸福。他希望的,也必然是你和妈妈会幸福。”不知道是天气太让人觉得压抑,还是环境氛围过于敏感,那一次,我和小念,在那个我们走了无数次,回眸了无数次的分叉口,哭的彻底,哭的纯粹,哭的排山倒海,仿佛把压积心头多年的思念尽数宣泄。

  后来,在小念的口中我了解到,她的爸妈是在宴会上认识的,就在彼此抬眸的一瞬间,便情定今生,仿佛此生再无他人可以爱及。曾经不相信一见钟情,却在那一刻,透过小念的眼睛我看到了坚定的幸福。那是怎样的一种希冀,和怎样的一种命运安排,把他们置于茫茫人海相遇,却用另一种残忍的方式将他们分离。只是,有些痛,痛得太深,麻木的让人在以后的怀念里,竟无法忆起当时的甜蜜。

  只是在提到小念爸爸的姓名时,小念的目光闪躲着,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妈妈告诉她,爸爸的身上有着一个家族的秘密,那是无法被触碰的久远回忆。听闻这些,心里似乎有点点涟漪层层绽开,却被远行的风吹散,抓不住一丝的头绪。却隐隐觉得有某个真相正一点点的剥开,呈现出最原本的黑暗。

  等我和小念来到无聊吧时,我出其不意的看到了苏樱然和瑾殇在一起。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落地窗投下他们好看的剪影。苏樱然抬起头,看到我便微笑着向我走来,瑾殇一如既往的沉默着。“浅汐,好久不见!”她伸出葱白的芊芊细手。我也礼貌的伸出手来握握,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虽然,至今我都不知道和苏樱然的关系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但潜意识里,我希望暮冰祁的感情在她那里得到圆满。因为某一份异乎常人的坚韧和执着,我选择相信她。“你和冰祁还好吧?”出于一种反应,我自然的问出了这句话。她淡然的笑了笑:“我不管他想什么,我会尽十分的努力闯进他心里的位置。而我对你,我不觉得对你有什么亏欠,也不觉得这份感情是有你施舍而来,但终究,我承了你一份情。”我知道,或许我和她,我们有着同样的骄傲,却在遇见对的人,愿舍弃一部分,就像曾经她为冰祁,如今,我愿为寒诺。那种心情,一旦拥有,便从不会改变。

  和苏樱然分席而坐,不久就等来了小念的男朋友,那个叫左遇,给人沉沉安心之感的男子。在人前,他总是冷漠着一张脸,在小念面前,却极尽温柔。也许,这就是属于小念的幸福吧!他愿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免她惊,免她伤,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处流离。这样的男子爱上了,她的幸福也会圆满而归。

  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会记得,昏浅的烂漫华灯下,左遇极尽认真地对小念说着爱意。而我也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你一定要幸福啊!

  走出无聊吧,又是一场黑夜的来袭。送别了小念她们,我踏着满地孤独回家。在经过高大的梧桐树时,我依稀闻到了清冽的酒香,和那憨浅低唤。蓦然回首,余寒诺倚在树干上,面目妖娆的注视着我,感觉到目光里的凝视,我的心突兀的跳起来,竟在瞬间挪不开脚步。他只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在夜雾的掩映下,眉宇间的淡苦延伸到很远,我看着他,那么近,又那么远,仿佛经过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我才开始缓步朝他走去。

  余寒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莫名的时间,心情烦躁的无以复加,想借着酒精麻醉自己,却反而又一次丢了心。站在弥漫的夜色里,看不清方向。,只有心中的那盏灯,引领者他步步前行。许是感情藏得太过于深重,就连夜色也无法窥探半分。倚在树上唤着那个只在心里演习的名字,一寸一寸,沦陷了自己。在她转首回眸的瞬间,他的心在此刹那清醒,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盛开的讶异与欣喜,只是片刻便纷繁了此生。

  昏浅的路灯发出惨淡的微光,我来到他面前。想上前触摸那双脆弱的眼,却在须臾间被他圈进温暖的怀抱。似是一世的颠沛流离找到了最后的依靠,枕着清光,他竟那么安然的浅浅睡去。树的声音刺破空气传入我的耳际,却不及他呼吸的万分之一温暖,嘴角溢起安心满足的笑意。

  看到他的车子停留在附近,我便扶着他勉强移了过去。打开车门,小心的把他安置好,却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犯了难。是把他留在这静谧的夜里,还是送他回家?如果留在这里,会安全吗?如果送回家,可是…。。脑中蓦然想起海边的别墅,和清晰地路线图,不做丝毫的犹豫,我启动车子,一路向沿海高速驶去。

  等到赶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扶着他下车,我更加意识到今晚的艰难,找遍了他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有发现类似钥匙的东西。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余寒诺却在此时悠悠醒转。

  在梦中,余寒诺似乎看到了那张和记忆重叠的脸,只是疲倦的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搬上搬下,沉溺于那种轻柔的触感,更是不愿在梦中醒来。没过多久,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有阵阵凉意袭上来,终于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却在看到她时显得更加茫然一片。

  潮湿的海风吹打着两颗青春的心,平平仄仄,殷殷切切。就连浪花,也联袂而来,缠缠绵绵的令人难以招架。在这个幽深安澜的夜晚,漫天星光撒下轻丝罗帐,只有那悸动的心情苍白着,缓缓地,缓缓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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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未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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