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里压抑着的尖锐笑声,我不由挂上了三根黑线。
这年头,怎么人人都这么…阴险。
本来还觉得她家道中落双亲尽亡实在可怜。她和我的经历太像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些“天将降大任”的前奏中变得…
不过,既然她要玩,我也就奉陪到底吧。
毫不掩饰的勾起我的嘴角,无意中望见蹲在地上的渺渺,她双手用力撰紧,整张小脸也皱得厉害,仿佛别人是欠了她多少钱讨不回来。
此时房内也已经没什么动响,我拍拍渺渺的肩膀,想唤她一同离开。却没想到…
“啊!!!”
一声高分贝的音量直击我耳膜,而这声尖叫的主人依旧再进行壮举。
极度无奈下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脱离到下一个拐角。
“唔唔…”一开始渺渺还在挣扎,但待她睁开了眼看清是我之后,便一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我朝她挑了挑眉,比划了个别出声后便松开了她,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刚才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屏儿的脑袋冒了出来,四下瞅了瞅,发现四周都安静异常,不由变了脸色,结结巴巴的问道:“是…是谁?”
空气静谧的仿佛不会流动的死水,时间恍若在此刻停止了前进,将所有人滞留在这一刻时光中。
直到吱呀一声,门再度被关上。
我叹了口气,拉着仍处于警戒状态的渺渺匆匆回房。
关上房门,当然,我绝不会像那只花瓶一样蠢得在这种地方大声叫唤。
我靠着门背笑眯眯地瞧着她,明知故问到。
“渺渺,刚才你在干嘛呢。”
“没什么呀,我只是…”
“可别说你是刚好经过那里哦,老实说我可在那里当了好久的听众呢。”我毫不犹豫的表明了刚才我一直在那里的事实。
“姐姐…”见被识破的渺渺扯着自己的衣角呢喃着。“渺渺刚才真的是恰巧经过,却无意中听见她们说姐姐是…说姐姐…总之就是在骂姐姐,所以渺渺才会在那儿偷听她们讲什么嘛,结果听得她们…看来我要小心一点才是了,我绝不会让她们伤害到姐姐,啊,姐姐。”
我心情极度复杂,看着眼前天真的渺渺叽叽呱呱的一通话,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揪着我,很想哭,却又没有泪水…
我唯有将这个让我感动的孩子紧紧的拥在怀里,才能表达,我的感受。
“渺渺,谢谢你。”
“姐姐你怎么了。对了,早上那个补品,看来真的是不能吃了,姐姐…”
“好。”
突然打了一激灵,那个包裹…我好像落在了茶厅里面。照刚才怜境的说法,那袋东西,肯定是有什么大作用。“我迅速松开渺渺,微微整理了衣服,缓缓道:“渺渺,走。”
抬脚走出门外…
“姐姐,去哪里。”渺渺听话的跟了出来,小声地问道。
“…”
我没有答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她也作罢,跟着我匆匆赶往茶厅。我在厅中转了一圈,却依旧没有看到那个袋子的影儿。
我不由微微皱眉,停下来动作,将我当时的过程全部在脑海中过一遍。无奈当时并没有太过注意,只记得是摆在了椅子上,但现在…
“姐姐,你在找什么?”安静了很久的渺渺终于出声。
我一脸凝重的望着她,直到她也开始变得一脸紧张的神色,我才启齿,幽幽地说:“那包补品不见了。”
“啊,姐姐,莫不是你想要,那个东西不能吃啊,不见了就罢了。”她一听是这事,立马呆滞了,反过来开始教训起我来,但话没讲完,她又啊的一声“该不会给别人拿去吃了吧。姐姐,要不要和其他姑娘说说…那个可吃不得…”
我猛然一窒,半眯着眼继续看着渺渺,但是脑海中却萦绕刚才她的话,随即邪邪一笑。
“渺渺,我们走罢。”
“啊,姐姐,那那个…”
“渺渺,你相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吗?”我一改平日的模样,很真诚的望着她说出这句不太搭边的话。
小丫头明显也被我弄得糊涂了,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便走吧。”
说完我再次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独自往回走。
等我再次侧过头时,渺渺又很乖乖的走在我的身后了。
悠闲的走回二楼过道,我没有注意怜境的房间,暂时,我需要些时间。
只是天不遂人愿…
“惊鸿妹妹,真巧啊。”
“怜境姑娘。”我对着很碰巧推开门的怜境微微一笑,敛去眼中更多的东西。
“呵呵,惊鸿妹妹这个样子倒是显得见外了,自家姐妹何必姑娘姑娘的叫呢,叫我怜境,或者一声姐姐不更显亲热么,呵呵”怜境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很热情的拉住我的手。“其实这也不怪妹妹,妹妹来这梨颜阁这么久,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去探望过你,是在是我的疏忽。所以今日才托妹妹的丫鬟将我一份心意递送给妹妹,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但却效果不错,就请妹妹笑纳才是。呀,瞧,这站在这儿大半天了,都没有给请妹妹进去,听闻妹妹精通茶艺,适才还在外场于各位公子谈论着,可惜怜境不知,否则肯定一同前去,啊,我这儿恰好有些香茗,妹妹不嫌弃的话不如…”
“惊鸿多谢怜境姐姐抬爱,其实姐姐根本不用如此,惊鸿一直没来探望姐姐是惊鸿不对才是,只是站在惊鸿有些要紧事去处理,可能不能…”
说罢,我还轻叹一声以示惋惜。
“那便改日罢,改日妹妹可一定来品茗。”
“一定。”
“好好。”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将手推近我。“那便不打扰妹妹要事了。”
看着她转身回房,我便继续向前。
这种只剩下两个人地场景,又有一个声音舌噪起来。
“什么人嘛,我看那个补品什么的是用来害人很有效吧。”
“我说渺渺,刚才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
看着她无语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好容易把她给打发去休息了,才得以安静些。
终于可惜理一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譬如刚才的柳文彬,譬如刚才的连麒,譬如刚才的怜境,再譬如昨晚那个奇怪的男子。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唔。”睡梦中的我被一阵悉嗦声搅醒,略带睡意的坐起身,直取我眼地就是刚刚爬窗而入此时面无表情的泛夜。
这斯怎么说也有一米八,一袭黑衣修饰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再配上他略显冷峻的面容和本来就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横看竖看也是个优良品种,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早。”也许是被我看毛了,他少有的别开脑袋,略显尴尬的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