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谜雾露端倪(7)
Saints2018-11-07 14:363,617

  “这个…”

  我干咳了两声,有点尴尬地别开脑袋。

  是的,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基于我的直觉,我可以无条件的相信我自己,可是我没有理由强迫别人也要相信我,那些飘渺虚无的直觉。

  我能肯定,我是在冒险,所以我不能…

  “泛夜…”我小声地唤他。

  可并没有回应,不过一向如此,我也习惯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信你。”

  “啊?”我有点转不过弯来。

  “泛夜,我是说,现在我对所有事情是一无所知,即使有所打算,也未必能用上,所以我不能保证…”

  “所以”他打断我的话。“我说我信你。”

  很久,我都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也许这是这些年以来,最震撼的一次,我永远忘记不了当时他眼神里的,信任。呃,也许还有其他,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没有。

  我承认,我确实很感动。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到他身旁,大大咧咧地攀上她的肩膀,“泛夜,我不知道你居然也可以说出这么煽情的话。”

  成功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我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我把手拿下来,顺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

  这是我真心想说的。

  不过这些对话发生在我跟泛夜之间,从某种方面上看,也着实是有点…

  奇怪。

  “好了。”我收起一脸的嬉笑,“之后的事情还是之后再说吧,不管怎样,现在该是先把信给写了。”

  “嗯。”

  我很友好地示以微笑,跟以前的许多次一样,自然结果也是一样的。望着泛夜别开脸一副恨不得离我百二十步的样子,我转身打开了木板。

  出了暗道,我便把入口掩藏起来,我可不会再任着人发现这里。

  而随着入口的关闭,我自然看不见暗道之中的泛夜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打开。放在了躺在地上那人的鼻下,不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便睁了开来…

  我本来想在四周找纸笔,但是进了好几个院子都没看到纸笔的影子,我也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急匆匆地赶回我们自己的安置处。

  回到院落,旁边一屋子的人都已经熄了灯,我怕开门动静太大,只好小心翼翼地从窗口进去。

  我很是无奈,刚才去别人房间里窜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回自己房间都要像做贼一样,这人做的也太…唉。

  我从包袱里翻出了便携的笔墨,当时我在收拾的时候特意让千枭准备的,当时其实也只是预备着这里应该是没有这些东西提供给我们的,果然不出所料,今天就用派上用场了。

  我回忆着适才那封信的笔迹将信又写了一遍,只不过时间提早了一天。

  我看着手中的信,心里很是得意,既然你给我的时间不多,那就大家一起紧张好了,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将信折好收进怀里,准备原路返回暗道,不料一转身,就迎上了一个黑影。

  我差一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了,但好在,我认出了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我刚想长舒一口气,心却又被高高的提了起来,我甚至觉得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泛夜你怎么在这里。”

  泛夜自窗口跳下来,然后转身关上了窗户,也挡住了外头的银辉。

  房间一下便暗了下来,我猜泛夜一定看不到我此时的表情,因为我也看不到他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表情如何,但我却很清楚我自己的情况。

  泛夜一步步走近,但是他愈靠近一步,我的心就愈沉,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灰白灰白的,就像死人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我受不了这种感觉,即便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逃走了。”

  这四个字一出,我整个人一震,脑子瞬间就不能运作,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两个字,完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反正从泛夜那些少得可怜话里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也不容易,何况现在事情的原委其实也已经不太重要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我猛地清醒过来,上前一把抓住泛夜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必须离开。”

  说罢,我放开他就要收拾东西。

  但泛夜一伸手就把我拦了下来。

  “干嘛。”我没好气地冲他喊。

  “你要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郁闷的要死,为什么现在还要解释这种东西。“他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必须离开。”

  “他未必听到。”泛夜很淡定的把我按回床上坐下。“他是后来才醒的。”

  “你自己都说未必,你自己都不确定你认为我会放任这种风险吗。”

  “就算是听到也是我的…”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可我却知道他下半句是什么。

  我笑了“你想说不用我管是吗?”

  “你不用太担心。”他微微撇开头。

  “当然。”我一把甩开他,径自往我的铺位爬,一边爬一边道:“我没事干嘛要浪费时间去担心。”

  然后,我们就再没有说话,泛夜也确实没有走,而我也几乎一夜没睡。

  翌日早晨,很明朗的天气,但我的心情却很阴沉,以至于泛夜在很优雅的吃着馒头的时候我在一旁食不知味。

  我尤其担心昨晚上的人,不知敌我,也不知底细,更不知道他昨天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但其实我更好奇泛夜的反常表现。

  “你们两个!”

  “嘶。”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想要站起来,却不料膝盖一下子撞到了桌角。

  “有事吗?”泛夜问道。

  与此同时我捂着膝盖站到了他旁边。

  “你们是泛夜和千枭吗?”

  听到这句话,我咬馒头的动作霎时间一顿,紧接着我立马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那个士兵。

  我脑子里飞快地在运转,如果他们动手,我们要怎么办。

  因为我不答话,泛夜只好作答。

  “是,请问有什么事?”

  “那你们快跟我来,都督要去观看操练,命你等二人速速前去。”

  “那麻烦了。”

  一路上都是无言,不是我不想问,而是不能。

  跟着那个传令的士兵左转右转了好几个弯之后,我们来到了千枭的居所。

  “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完他就进去了,把我跟泛夜都晾在了这里。

  都好大一会儿了。

  我等得有点不耐烦,用手肘碰了碰泛夜,用仅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感觉很不好。”

  可还没等到泛夜回答,紧闭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千枭身披甲胄,从里面走出来,刚才那个传令的士兵跟在他的后面。

  他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话也不说,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对那个士兵说:“麻烦带路。”

  “是。”传令士兵毕恭毕敬地报了抱拳,但即便是那剪简短的一个字,我也能感觉到包含的并非是尊敬。

  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忍气吞声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千枭想必也是如此想的。

  我跟泛夜恭敬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可是偏偏千枭还是不知怎么被绊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了他的手。

  我惊讶地看他,却见他像是没事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不露痕迹地收回手,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不由打量起走前面的那个满身皆是冷冽之气的男子,我一度以为我自己是冷静自持从容不迫的,可是同他的那种冷静相比,倒是显得我很沉不住气。

  就像现在。

  我们三人随着那个传令士兵到了操练场的观练城楼,我原以为这回会如几天前一样依然是吴长书出面,但直到我看到前方的小亭子里除了站着的吴长书外,还有一个健硕的背影,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天了,正主终于肯出现了。

  我从未见过他,但不好奇确实不可能的,这个从两朝更替中走过来的大将,会是怎样的模样。

  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司空辕,除了那彪悍的身形,还有就是吴长书,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司空辕以外的人能让吴参军一脸谄媚地点头哈腰。

  我从远处就开始打量他,直至他站起来。

  我们距离亭子不过十米,带路的士兵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千枭弓了弓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退到了一边,我和泛夜也很识相地退到一旁。

  我站在墙边,几丈的高楼之下,排满了一个个的方阵。

  趁着空档,我瞄了一眼亭子的方向,千枭已经快走至亭前了,但最后那几步,他却缓了下来。

  我知道,他这是摆姿态。以这种督察的身份,按理是有一定礼节的,可是从一开始司空辕就没有遵守,那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着他了。

  果不其然,司空辕出亭相迎。

  二人有说有笑的寒暄了一番,不似争锋相对的关系,倒更像是两久未见面的旧友。

  这人心,果然是不可测的。

  我正全神贯注发着呆,突然感觉有人捅了捅我。

  这两天在能见人的时候我还是很中规中矩地穿着那件又重又厚的盔甲,不得不说这盔甲实在很重,也很厚,穿上之后好像什么感官都没有了一样,就像个机器一样,很难想象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千千万万的将士都披着这样的东西上阵,看起来会不会像是些冰冷的机器在厮杀。

  但是为什么我还能知道有人在捅我呢?

  因为它会响。

  是的,它会响。

  盔甲自然是金属做的,虽然东西能挡挡枪挡挡刀什么的,但是他有一个比重更大的缺点,那就是在碰撞的时候会响,不仅尖锐,还持续很久。

  弄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要冲泛夜喊“你要干嘛”了。

  基于环境的压力,我只能将一腔怒火化作眼中满满的怨念,直直的盯着他。

  透露着“你最好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宗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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