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我,让我下车!”晚蝉说着,便要爬起来,奈何被他按得死死的。
祁长亭压在她身上,逼近她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颜晚蝉,你居然敢这么对待我?你说,我要怎么报复你?”
“你走开!不要碰我!”晚蝉拧着眉头,大声喊道。
“不让我碰?让别的男人碰?嗯?”想起这里,祁长亭就嫉妒得发狂,他捏住她细长的脖颈,说,“颜晚蝉,你不要逼我。”
“明明是你在逼我!”晚蝉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
“那你就让警察来抓我,”祁长亭冷笑了一声,随后,一口咬住晚蝉的脖子。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你这个混蛋!”
“那我们,还是挺般配的。”他的牙齿咬得更深了,他有多恨她,就有多爱她。
过了没多久,他尝到温暖的液体的甜腥味,他伸出舌头,一点点将她的鲜血舔到嘴里,他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晚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指甲抠到他胳膊的皮肤里。
“疼么?”他嘶哑着嗓子说。
她没有说话。
“这个惩罚如何?”祁长亭眼睛通红,他的心里,比她还要痛,痛到简直无法呼吸。
“你这个魔鬼!”她咬着牙齿说。
“那也比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要强!”祁长亭按着她的肩膀,打开车顶昏黄的灯光,他俯下身看她,发现,她满脸的泪水,脖子上正往下滴着血。
他不禁起了动容之心。
但是,他的心疼只维持了片刻后,转瞬即逝。
祁长亭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他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毅然决然地对她说,“下车。”
晚蝉的眼泪从未停止过,她深呼吸一口气,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整理好已经残破的衣物,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便下了车。
由于双腿酥软,她刚下车还未站稳,便狼狈地摔倒在地。随后,她重新站了起来,倔强的,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走去。
祁长亭收回,想把她扶起来的手。此时的他,感到莫名的空虚。
后座上还残留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留下几根她的长发,真皮座椅上残留着她的斑斑血迹。
祁长亭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今天晚上,他已经抽了一盒烟了。
他闭上眼睛,躺在椅背上,他究竟都对她做了什么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这样对待她。
他当然不会忘记她离去时,那愤恨的眼神。
他们之间,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抽完烟,坐到驾驶座椅上,启动汽车,准备回家。
家中。
祁北北已经在客厅睡着了。
祁长亭走过去,将北北抱起来,北北缓缓睁开了眼睛,说,“爸爸,你回来啦?”
“嗯。”
“爸爸,你眼睛好红啊……”北北揉了揉眼睛,说道。
“爸爸没事。”
“颜老师呢?”北北说,“我一个多月没见她了,好想念她啊。”
“今天晚了,颜老师就不来了。”
“那明天呢?她可以陪我玩吗?”祁北北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他。
“明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爸爸。那后天呢?”
祁长亭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嘶哑着嗓子说,“爸爸尽力。”
“爸爸,你跟颜老师吵架了吗?”
“没有,”祁长亭顿了顿说。
“那……我们明天去颜老师学校找她,好不好?”
“爸爸说不好。”祁长亭直接拒绝他。
“为什么?”小朋友继续孜孜不倦地问道。
“明天爸爸的公司有事情要忙。”
“那好吧。”祁北北只好说。
“爸爸把你抱卧室睡觉,好不好?”
祁北北点了点头,说,“好。”
*
另一边。
晚蝉推开宿舍的门,舍友们已经睡下了,她简略地洗漱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然而,她如何都睡不着。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终于见到了。
可是,一切,都与往常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里,对她有明确的恨意。
为什么?
该生气的,该发怒的不应该是她么?
晚蝉的眼泪滴在枕头上,濡湿了枕巾。
次日。
当她醒过来,站在镜子前,看到那个面容苍白,头发蓬乱的自己,她都要崩溃了。
她白皙的脖颈上留在深深的印记,还未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周围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她的舌头被他咬得,也疼得要死。
还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被他烙印下紫红色的吻痕。
她全身疲惫,又重新躺到床上,不想再起来。现实仿佛并没有如她所愿,手机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楚暮沉。
晚蝉在犹豫着接不接。
他是楚寒的弟弟。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就这层关系,便已经否定了他们本就不太可能的未来。
她没有接他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不依不饶,仿佛她不接便不会罢休。
晚蝉这才接通了电话,“出事了!”她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三个字。
“怎么了?”晚蝉的心揪了一下,她的舌头也疼得抽动了一下。
“我姐姐出事了。”楚暮沉的语气再也和平时的不一样,特别严肃。
“什么事?”晚蝉问道。
“见面再说吧。我去你们宿舍接你。”楚暮沉说完,便挂了电话。
看来是极其紧急的事情,晚蝉赶紧去洗漱完毕,将自己稍微整理一下,穿了件高领的衣服,便出了门。
楚暮沉已经在楼下等待着她了。
晚蝉上了车后,楚暮沉还是一脸的冷峻,没有说话,启动汽车,便出了校园。
楚暮沉一路没有说话,他开的飞快,不出二十分钟,便停在了医院门口。
“下车吧。”楚暮沉说。
晚蝉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楚寒住院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楚暮沉拉着晚蝉,往医院走去。
“到底怎么了?”晚蝉问道。
“因为不能告诉别人,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陪陪我姐姐的,”楚暮沉严肃地说,“我姐姐她,昨天晚上被人强暴了。”
晚蝉的汗毛立了起来,她瞪大眼睛,说,“你说什么?你没骗我吧?”
楚暮沉挠了挠头,一脸的懊恼,说,“都怪我!闲着没事开什么生日派对!”
“晚上……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
“昨天晚上结束派对,在距离别处不远的小树林里,”楚暮沉说,“她喝多了,最后,大家都散了,还以为她回家了,可是没想到……”
“我的天啊!”晚蝉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今天早上起来情绪失控,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晚蝉,我希望你能陪陪我姐姐,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宣扬开的好,毕竟,她父母都是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嗯。”晚蝉点了点头,她突然想到了点什么,说道,“那既然如此,谁敢动她呢?”
楚暮沉摇了摇头,说,“谁知道楚伯伯得罪了谁,报应在了姐姐身上。”
“楚寒,不是你的亲姐姐吗?”
“不是,是我伯伯家的女儿,因为我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我跟姐姐的关系格外的好。”
原来是这样。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让我陪,”晚蝉说,“但是,我会尽力的。”
“真的特别谢谢你,晚蝉。”楚暮沉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他不再像原来那般的嬉皮笑脸。
晚蝉点了点头。
楚寒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时间了。
晚蝉正坐在她旁边看报纸,看到楚寒醒了过来,她说,“你醒了?”
楚寒未化妆的脸显得格外没有精神,脸色惨白如纸,她的嗓子沙哑着,几乎发不出声音,然而,她对晚蝉的态度并未过多改善,“怎么是你?”晚蝉还是看清楚了她的嘴型。
“我来陪陪你。”晚蝉说。
“滚,”楚寒横了她一眼,“马上滚。”
原来,就算在住医,她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晚蝉心想。“我也想走,”晚蝉说,“可是谁陪你?给你盛饭?”
“我还需要你陪?”
“不然你让谁过来?这个时候?”晚蝉也不甘示弱。
楚寒咬紧了牙齿,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朝晚蝉砸了过去,“你特么!”
晚蝉连躲都没躲,因为她砸偏了。
“你省点力气,不好吗?”晚蝉说,“为什么老是把我当仇人?我没招你惹你,而且,现在我跟祁长亭也不拉拉扯扯了。”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楚寒嘶哑着嗓子,指着晚蝉,激动地说,“你特么是不招惹祁长亭了,现在又勾yin上我弟弟了,我真是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你简直是表子的模范,我是不是该给你颁发最佳表子奖,以兹鼓励。”
她现在住院了,晚蝉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说,“等你出院再说吧。你饿不饿,我给你削个苹果。”
看到她并不吃这套,楚寒说,“你给我滚。”
“不滚,你到底吃不吃?”
“我说你给我滚,你听不到吗?”楚寒气得怒发冲冠。
“好啊,是楚暮沉把我叫过来的,他说让我滚,我就滚,行吧?要不,你就下床,把我赶走。”晚蝉说。
楚寒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在祁长亭跟前,我可是没发现,整天装的像个无公害的小白兔,你累不累?”
“你难道不知道兔子也有牙吗?”晚蝉直直望着她,说,“还有,我一点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