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被柳若寒紧紧的扼住咽喉,伴随着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去,锦衣不住的吐血。
好似是厌恶锦衣弄脏了她的手,柳若寒一把将失了半条命的锦衣直接甩到了那些守卫的身上。
那些守卫此刻纷纷慌慌张张的向那门口跑去去,将半死不活的锦衣推到了一边。
谁都知道这个南楚王是杀手出身,曾经凭一人之力杀死了九州之内的九名顶级杀手,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柳若寒看着那些抱头鼠窜的守卫,无心去追,踏过锦衣径直跳出了这个冷宫。
“怎么了。”文寒听到这些嘈杂的动静,飞快的跑了过去。
“王爷,南楚王逃走了。”
“是被王妃放走的。”
“王妃非要打开牢笼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几名守卫七嘴八舌的说着,文寒的眉头越皱越紧,挥开那几名侍卫,径自向那冷宫跑去。
冷宫之内零零星星滴着几滴鲜血,锦衣如同一个破布偶一般被遗弃在地上去。
文寒将锦衣扶起来探了探鼻息,丢在地上冷声道:“把王妃带下去诊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锦衣的报复心太重,自我意识太强烈,这种女子娶了当真是后悔。
“寻着血迹去追!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抓回来,必要时可以直接杀死去。”文寒冲左右人命令道。
文政此刻穿着一身便衣,把自己的王袍直接丢到了朔方的身上,道:“你我身型差不多,我去南楚的这几日,你就冒充我待在这朝乾殿,若不出意外,应当不会被发现。”
朔方有些担忧的看向文政,道:“王上路上切莫小心。”
文政飞快的骑马驶出了都城,向南楚方向奔去。
幸好当初柳若寒为了姬沫出嫁方便修建了这条直通西秦的道路,虽说是路好走了不少,可这沿路上的盗贼还是不得不防。
这条路无尽的延伸去,却始终不见有半丝人影,静谧的可怕,就连那最常见的鸟儿都没有一只。
文政用余光瞥向四周,放到平时他应当停下马去自习的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地势,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姬沫在南楚情况不知如何,让他如何能停马估计自己的安慰?
想到姬沫,文政不顾一切的再次夹紧马腹,一匹汗血宝马好似飞起来一般。
突然,文政感觉自己耳边一阵疼痛,竟有几点血沫飞溅出来。
一个飞镖擦着文政的耳框飞过,幸好那飞镖用力尚且较小,并没有伤的太深。
未等文政想出来究竟是谁竟有胆量在这里伏击自己,胯下的汗血宝马便直接失去前蹄,直接栽倒在地上。
文政反应极快,从地上飞快的跃了起来单手扶在地上一个翻身便站稳在了地面上。
巨大健壮的马匹就这么的被砍去前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巨大的马身在地上擦出去很远,溅起来的尘土让文政不禁闭上了眼睛。
烟尘飞扬,朦胧的飞尘里飞来了几只箭支。
文政耳力灵敏,飞快的躲了过去,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刀,跟着那箭支一起射了出去。
混乱中一声闷响,文政知道是自己射出的箭支插中了那人。
“头儿,此人功力非凡呐,我们要不要撤离?”一个较为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人衣着华贵,气宇不凡,想必定是哪大户人家的公子,若是把他抓住,我们可能赚不少钱。
说话间,文政捡起地上的几点石子,寻着那说话的声音射了过去,又是一声声的惨叫,埋伏在草丛里的土匪纷纷捂着脸尖叫着跳了出来。
“小子!你可知我们是谁!”为首的土匪捂住脸怒声质问向文政去,被身后的人赶紧给拉了回来。
“靠抢劫掳掠活下来的土匪也想要留名?未免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文政冷声道。
“少废话!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那土匪被世人唾骂,面对文政这不痛不痒的指责,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文政斜眼看了看倒在地上完全没了生命迹象的汗血宝马,眉头紧皱,眼睛中迸射出些许的凶光。
“再给我找来一匹马,我可以放你们一条命!”文政道,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们只会抢东西,从不会给人东西!”那土匪嚣张道,话音未落,鲜血从脖颈处喷溅出来。
其余的土匪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头颅被整齐且短的土匪头子,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文政去,竟不知文政究竟是怎么动的手。
“快跑!”其余的土匪见状,赶紧丢下手中的兵器,向那路边的树林里匆匆跑去。
文政站在原地,疑惑的环顾四周。
他刚刚并没有动手杀这个土匪头子,那么是谁杀的。
其余的几名土匪跑到半路也都被那长长的箭支射透了胸膛。
文政面色变的非常难看。
他猜的没错,这是南楚的箭支,看来文梁是提前派兵在这里等着他了。
一阵寂静,依旧是无尽的寂静,没有一丝丝的声响,不见任何草虫飞鸟,一切都是十分的诡异。
山头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个戴着面具的黑影,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政。
“是他。”为首的人拿着一张画册点了点头。
“放!”待到确定之后,一人高喊,山崖上的巨石滚滚的落下,直接向文政砸了过来。
地动山摇,伴随着爆炸生气,文政只觉得自己脚下一阵颤动,那山路竟直接裂了开来。
随着那数不尽的碎石,文政一同坠到了悬崖底下。
“这么高的地方,人一定是死透了吧。”一个士兵探过头道。
“将军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全体将士下到山崖底下去搜寻。”那个领头的仍旧是不甘心。
文政摔倒了悬崖底下,砸进了激流中。
乱石堆上去,尖利的石头将文政原本华丽的衣衫尽数划破,猩红的血液缓缓流出,染红了大片的浅滩。
一个皮肤白净,眉眼处点着一点朱砂手中持着一串宝贵的菩提手串的和尚慢慢走了过来,一把把文政抗在了背上。
像是早就料到文政会掉落在这里受重伤一样,这个和尚看到文政伤的如此之重却没有半丝的惊恐和害怕。
“皇叔……”文政强撑着看了一眼那背着自己的人。
是那天凌大师,只是文政却没想到,此生竟还能再见。
头脑处一阵疼痛,文政看着地上的血液,头上的痛让他知道这血来自他自己的头顶。
头顶的血液汩汩的流进眼里,充斥了整个眼眸,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无尽的猩红色,文政终是没有撑过去,
“唉……”天凌大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赤脚在乱石中穿梭。
“人生来一场,何必给自己那么多的苦难呢乾。”天凌大师缓缓道:“江山美人自古不能兼得。”
南楚搜寻文政的士兵们已经进入了这峡谷里面,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天凌大师不慌不忙,背着文政静静的走着,竟没有被任何南楚士兵发现。
丛林深处,山谷的尽头有一个建立在山崖上的庙宇,恢弘的宫殿如此屹立在半空,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高高的断壁几乎把那恢弘的庙宇顶到了天际,没有任何能通上去道路,仿佛在宣告着凡人不可到达。
天凌大师静静的看着这直耸云霄的庙宇,云霄外一声清脆的鸟叫,一只巨大的仙鹤从天边飞了过来。
仙鹤轻轻俯身在地面,天凌大师缓缓的把文政放到了仙鹤的背上。
文政搭在了仙鹤的背上,鲜血染红了那雪白的羽毛,白鹤展翅,煽动着翅膀,飞向了断壁上的庙宇。
南楚士兵寻着这地上的血迹寻找,进入密林,四处都是沼泽荆棘,让人寸步难行,尤其是那地上遍布着的动物的尸体,让这些南楚的士兵不由得望而却步。
“这条路这么难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是走不过去的。”那个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四周的士兵也都附和着,谁也不想为了一个死人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那么便撤兵回去吧。”领头的那个将领犹豫片刻道。
一队南楚士兵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南楚。
庙宇内,天凌大师静静的看着仍在昏迷的文政,将那伤口细细的包扎好。
“祸福总相依,帝王气数尽,是该离开了。”空灵的声音在庙宇内回荡,一尊古佛,面带奇异微笑的看向庙宇内的两人。
天凌大师缓缓的走出那庙宇,走到悬崖壁上的悬棺前,静闭双目。
西秦王宫内,柳若寒逃出冷宫,便直接闯去了朝乾殿。
现在正是需要文政帮助的时候,姬沫被绑去了南楚,文政怎么能坐视不管。
柳若寒一人,径自从朝乾殿的殿顶直接跳进了殿内。
“文政!”柳若寒站稳身子,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喊道。
大殿之内没有一名内侍在一旁守护,放眼望去空无一人。
“文政!”柳若寒再次喊道乾,依旧事情没有任何人回答。
柳若寒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一层细汗,文政竟然不在这里。
文政会去哪里呢。
姬沫在南楚,文政肯定不会放下姬沫单独留在南楚。
若是文政去了南楚,那么这西秦岂不是群龙无首,若是有向文梁那般的人气,自己的现状,岂不就是文政以后的下场?
“柳若寒?”朔方惊讶的问道,从密室内钻了出来。
“文政呢?”柳若寒看到朔方赶紧走上前来焦急的问道。
“王上去南楚了!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朔方赶紧答道。
“文寒把我绑去了冷宫,今日刚好逃了出来。”柳若寒答道。
“ 文政呢?”他去哪了?”
“王上去南楚了,现在没有一点消息。”朔方说道,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怕是出事了”柳若寒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心里却是不由得有着几分绝望。
“我现在需要赶快回南楚!”柳若寒道。
或许现在去南楚还来得及。
找到文政,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文寒和文梁已经私通在一起,绝不是能轻易铲除的。”柳若寒焦急道,走向大殿门口。
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文寒。
殿门打开,文寒那张冷峻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双目阴冷的看向柳若寒。
“还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王上已经离开了。”文寒缓缓道,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怪异。
朔方面色瞬间惨白了起来,看向文寒,想要从密室中逃离却被文寒手中的箭弩射到墙上。
“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文寒冷冷的命令道。
柳若寒看着这四周涌上来的士兵,直接手辟了跑过来的那几名侍卫。
“这边走!”朔方喊道,奋力把密室的门打开。
文寒面露狐疑,他从不知这朝乾殿里有着一个密室,原来文政一直都在瞒着自己,从未完全新过他。
柳若寒无暇顾及受伤的朔方,飞快的跑进了这密室。
“去找左祭祀,把这些事都告诉他!”朔方轻生冲柳若寒说道。
“抓住她饿!”文寒见柳若寒马上就要逃走,赶紧举起箭弩准备再射过去。
朔方用尽全身力气,从墙上挣脱,把那密室的门紧紧关闭。
还好,这密室文寒却不知该怎么打开。
文寒跑到密室前,重重的敲打着密室的门去,去纹丝不动。
“把门打开!”文寒命令道。
“不可能!”朔方坚定的拒绝道,这里面都是机密信息,若是文寒知道,那还得了?
文寒知道朔方的硬气,自然知道威逼利诱,皮肉之苦奈何不了朔方,心中便是一阵急躁。
“把他带下去!”文寒怒道。
“文政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是柳若寒能够回到南楚,找到的最多不过是一具尸体。”文寒居高临下的冲朔方说道。
朔方突然瞪大眼睛,从地上猛然站起来,怒目瞪向文寒。
文寒轻轻瞟了一眼说放弃,继续看向跟前的这堵石墙,轻轻敲打着。
“这密室里应该是放了很多西秦的机密文件吧,国家机密一类。”文寒缓缓道。
“文政已经死了,我现在是西秦之内唯一一个有着正名的王爷请,我就是西秦的下一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