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猥琐的在庄莘身旁坐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刀疤在心中感慨,卧龙山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见过这般仙子模样女人?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庄莘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爽,筷子往桌上一搁,满脸不耐,“你不吃吗?”
刀疤恍然回神,慌乱的拿起筷子,举了半天不知道吃什么,随后又放下,嘿嘿一笑,“我吃美人你就好了。”
庄莘恶心的差点把刚才吃的全都吐出来了,好在按捺住了,但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刀疤见庄莘吃完,便要抬手来碰她,还未碰到,庄莘便用筷子重重的戳在他肥厚的手掌上,疼得他迅速的把手收了回去。
他一脸委屈,脸上横肉乱颤,“美人,为何下这么重的手?”
庄莘冷不丁的抖了抖,轻咳一声,正经道,“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未出阁之前,不能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的。”
刀疤脸上堆满了笑,开心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我们现在就成亲,成亲之后,你就是我娘子了!”
庄莘挺直脊背,坚定摇头。
“为什么!”刀疤脸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紧绷起来。
庄莘清澈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双眼,清冷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我现在对你还没有感情,成亲我也不会喜欢你。”
刀疤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拔出身后砍刀,直直向庄莘劈去,而庄莘不躲不避,盯着那快速逼近的砍刀眼睛都不眨一下。
刀风扬起庄莘额前碎发。
但那刀,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刀疤仰头大笑,那神情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你竟然不害怕老子的刀?”
庄莘在心里骂了一声神经病,面上毫无波澜。
刀疤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掳过女人,只是每一个女人看见他便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不是大声呼叫就是
由于庄莘的良好表现,刀疤对庄莘越发的上心,喜欢的不得了,有事没事送点礼物给她,而庄莘,俨然成了卧龙坡上的第二个老大。
庄莘的身份高了,霄佔的身份连跟着水涨船高,在卧龙坡之中能够横着走了。
是日,霄佔望着刀疤送来堆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又忘了眼正在研读医术的庄莘,惊得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姐姐,你难不成真的要当刀疤的压寨夫人?”
庄莘放下医术,苦笑一声,“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是没想到这个刀疤还挺单纯的,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当上马贼的头目的。”
霄佔一跃,蹲在椅子上,“我听说,这刀疤以前是个将军,后来因为调戏大明皇帝的德妃而入狱,最后逃了出来,便在这卧龙山落草为寇,虽然他脑子傻,但是打战并不差。”
庄莘指尖轻点桌面,低声道,“我发现,这些马贼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他们坐立有序,不像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人,倒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霄佔心一紧,“难不成,他们是谁落在此地的暗部?”
“你想,要是刀疤这种人都能够当马贼多年,还搅得大明苦不堪言,那大明的那位镇北将军也不过尔尔,并没有传说中说的那般厉害。”庄莘的目光落在医术上,“要么刀疤藏拙,要么镇北大将军是个废物。”
刀疤为了讨她欢心,把马车上属于她的东西都还给了她。
霄佔似懂非懂的点头,“姐姐说的有理。”
“最近不要惹事,我找个时机,尽快离开。”庄莘提笔,在医术上写批注。
霄佔应下,出门溜达。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一道细弱的女声传入霄佔的耳中。
霄佔被那喊声弄得心一紧,下意识的向声源处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他离开之前庄莘所说的,让他不要惹事。
他脚尖一转,扭头离开,但身后的声音实在太凄惨了,他听得揪心的很,一咬牙,走了过去。
刚走过去,便在空气中嗅到一股甜腻的血腥味。
入目的是一个瘦弱的女人被人绑在木桩上用鞭子抽。
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破,浑身是血,就没有一块好皮,每被打一下,她的身子便剧烈颤了颤。
光看着便觉得疼……
“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姑娘哑着声音求饶,但那几个施暴的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是要打到你怕为止!”一个壮汉阴狠的笑着,“老子能够看得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然敢咬伤老子!老子就让你尝尝厉害!”
小姑娘胸口剧烈的起伏,头发混着血披散在脸上,使得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她被人挂在吊在木桩上,只有一个脚尖能够触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手腕上,因为她的剧烈挣扎,粗糙的麻绳把她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
卧龙坡的生活枯燥乏味,戏弄抓来的小姑娘便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又一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引得小姑娘再次尖叫。
几个壮汉兴奋的笑了起来,“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看晚上的时候爷怎么玩死你!”
小姑娘剧烈的抖了两下,认命般的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见着她这副模样,那几个壮汉又几鞭子刷刷刷的落在她身上,“叫啊,你倒是叫啊,不是很喜欢叫吗?”
小姑娘白着张脸,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霄佔看不下去,大步流星向他们走去,夺过男子手中长鞭,“不准再打了!”
“哪个人敢扫老子的性!”壮汉快速扭头,瞥见是霄佔,表情微敛,干笑一声,“怎么是你啊。”
霄佔冷着张脸把鞭子甩在地上,“还有没有点人权?不准再打了!”
壮汉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霄佔,你不就是一个女人的走狗吗?还敢在爷面前横!赶紧滚,不要扰了爷的兴致!”
霄佔脸憋得通红,扫了眼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坚定道,“好,你们不让我就去找姐姐,到时候看看你们放不放!”
三个壮汉立马认怂,“我们开玩笑的,那么当真做什么?这么小的事情有必要请夫人吗?我们现在就走。”
离开之前,壮汉啐了那姑娘一口,“今天你运气好,下回不要让我再碰见!”
小姑娘抖了抖,没有说话。
霄佔见他们走了,急忙帮她把绳子解开。
她几日滴水未进,身子一软,毫无预兆的瘫在霄佔怀中。
霄佔长这么大,第一次碰见女人投怀送抱,脸红到了耳根子,虚扶住她,“你……你没事儿吧?”
小姑娘强撑着从他怀中离开,有气无力道,“不要再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声音太小,霄佔听不清,于是凑近了一些。
她反复说这么几个字,霄佔从心底没由来的涌起一阵心疼,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小姑娘半睁开眼,她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清冷之中带着疏离,有那么一刻,这双眸子与姐姐的很像。
他不禁看呆了。
小姑娘两只手攀上他的衣领,凑近他,呵气如兰,“我叫彩凤,我从没有见过你。”
霄佔的脸更加的红,“我……我叫霄佔。”
“霄佔,谢谢你。”彩凤说罢,便拔下头上的玉簪向胸口扎起,好在力气不大,被霄佔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霄佔扣住她的手,不敢置信道。
“你救我一次他们还会来找我第二次,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彩凤虚弱一笑,闭上眼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