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才哲揉着自己的胳膊,诧异的看着他,关切的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无事!”
项天昊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忘了归宁那日派人来宫里通知我!”
闻才哲在后面朗声喊着,项天昊却似没听见一般。
回到将军府,还未进门,唐清晖便迎了上来。“爷,查出来了!”
“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唐清晖跟在项天昊身后,一脸的呆滞,不是说好让他去查那根针的来源么,爷怎么自己先知道了!
可是项天昊已经快步离开,理也没理他。
路过菡萏院的时候,里面传来几声女声,项天昊似惊到一般抬起头,紧接着里面冲了进去。
还在洗漱未穿好衣服的纳兰月惊得整个人缩在床脚。
却不见项天昊怜香惜玉,他一把掐上纳兰月的喉咙,恶狠狠的吼道,“谁让你住这的?”
“奴家自己过来的。”纳兰月呼吸困难,顾不上外泄的纯光,拍打着项天昊的手腕,却发现他的胳膊如铁纹丝不动。
“爷!”
跟上来的唐清晖刚一瞥见屋里情况,立马背过身去,可是身后女人惨叫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爷!夫人本来就应住在菡萏院。”
唐清晖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色已如酱紫色一般的女人,他嫌恶的放开她,随后转身离开,一句解释都没有。
唐清晖看他神色不明,立马跟上,免得再出乱子,身后纳兰月的叫喊声他权当没听见。
“唐清晖!”
纳兰月再度喊了一声,却发现他根本不为所动。
捂着自己发烧一样的喉咙,纳兰月颓然蹲吓身子,满目疮痍。
一旁的侍女希儿看着她,面上满是泪水,迭声安慰道,“夫人,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疼!将军他也许只是顾念前夫人,才会如此对您的。”
“什么顾念前夫人,他根本就是忘不掉桑歌那个贱人。把之前守着这院子的丫头给我找来。”
纳兰月看着虚无的空气,一脸的狠厉。
不多时,橙儿就被五花大绑的带来了。
纳兰月一身白衣坐于高位,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她,冷声问道,“说吧,先前这菡萏院住的是谁?”
“自然是先夫人蔺梓琪,蔺夫人!”
橙儿跪趴在地上,一脸的无谓。
纳兰月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回答,手上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响,鞭尾扫过橙儿的脸颊,带起一道血丝。
“如何,还不说实话么?”
眯了眯眼,她周身带着低气压,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个小丫头给撕了。
橙儿脸上的血丝一点点落到了衣服上,淡粉色的衣服染上黑红色的血液,看起来十分的妖冶。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您为何不信?”
抬起头来,橙儿歪了歪头,学着她的前主人那般,勾唇一笑,十分妖娆。
纳兰月惊心于她的样貌,恍惚间仿佛看见幼时的那个孩童,牙牙学语却是一脸的天真笑容。
猛的一扬手里的长鞭,直接打到橙儿的脸上,一道兀长的伤疤直接显出。
血色染红了她整个身子,紧接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橙儿整个人缩在地上,随着血流的愈来愈快,她的声音愈来愈刺耳。
纳兰月满意的勾唇,俯吓身,一字一句的问道,“如何,到底菡萏院是谁住的呢?”
“先夫人,蔺梓琪!”
橙儿咬着牙,咽下心底的那股悲痛,因疼痛产生的汗水让她整个人好似泡在盐水里,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身上疼。
“好你个嘴硬的丫头,是不是我把你撕了,你才能说实话?”
纳兰月猛的一扬鞭,想再度往她身上抽去。
橙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努力忽略身上的伤痛。
却迟迟未等到鞭子落下,睁眼看去,唐清晖一手抓住了鞭尾,一手挑了剑放在希儿的身上。
“将军府的丫鬟还不用夫人您亲自调较。”唐清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严肃。
手上的力道却未减半分。
看着唐清晖的架势,纳兰月自知自己不能再动手,否则,地上那个死了,自己的丫鬟也活不了。
松了手里的鞭子,纳兰月冷哼一声,回了原来的位置,把玩着精致的指甲,凉凉的来了句,“本夫人倒觉着稀奇,为何本夫人收拾一个丫鬟,你这个副将要出手!”
“橙儿早已由将军许给我,自然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出手!”
唐清晖单手背在身后,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而他身后的橙儿却是如雷贯耳,真真忘了身上的痛处。
纳兰月没有讨着好,她还没有权利收拾唐清晖,而且,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收拾,如今这将军府还不是她的地盘,她说了不算。
“哦,原来是唐副将的妻子,那着实是本夫人失礼了,可是,这鞭子已经打过了,也收不回来,不知唐副将要本夫人如何补偿呢?”
“自然是在你的脸上再抽上一鞭。”
这话不是唐清晖回的,也不是橙儿回的,而是一脚刚刚踏入菡萏院的项天昊回的。
“爷!”
“爷!你!”
唐清晖一手抱起橙儿,一边给项天昊行礼。
而纳兰月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因为一个丫鬟就要还自己一鞭。
“不用怀疑,本将军是认真的。上战场打仗,若是副将伤了,其夫人若是要拿本将军开刀,本将军也是无怨无悔的,反之,亦是如此。”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嗒一声作响,那鞭子已经到了项天昊的手里。
下一秒就要往纳兰月身上抽去。
只听得一声惊呼,橙儿已然下了地,迭声阻止,“将军不可,若夫人在此,会怪罪于奴婢的。”
“可夫人亦会收拾她的啊!”
未能拦住心爱的女人为她求情,唐清晖亦跟在她跪下,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橙儿咬着牙摇了摇脑袋,拽住项天昊的衣角,哭诉道,“夫人教训奴婢本就无过,将军不必为此动怒。”
“哦!那就这般算了?”项天昊将鞭子扔在地上,低头看着橙儿,揶揄道。
“奴婢不求将军替我做主,但求将军让奴婢伺候左右,免灾免祸。”
橙儿有些支撑不住,只能整个人趴在唐清晖的怀中,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铿锵,咬牙切齿。
“嗯,这倒是无妨,刚好你也能在唐副将的眼里,这样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