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猛的抓住铁门,冷声道,“虽然你知道的信息远多于我给你的,但是不代表你因此可以跟我谈条件!”
“对了,忘了说了,族长大人好像找你有些事情?”
“洛杉?”
“确实,不过,既然你已经如愿把我关起来了,那么,他也该把新的圣巫女扶上位了吧!”
“什么,你们这帮混蛋!”
想来想去,她还以为是沈王爷走漏了风声,没想到居然被洛杉摆了一道,如今怕是纳兰溪已经回了巫蛮族,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项天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些问题,你应该留给洛杉。这次北夷之旅,出乎意料的愉快!”
纳兰月不在追问他问题,猛的拍了下栏杆,匆匆离开。
项天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抿了口茶,冷声道,“夫人还想看多久?”
“切!”
桑歌自窗外闪身而入,极其轻松的打开了牢门,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她眼里满是不屑。
“不是说了谁都不要信么,怎么还是谁都信!”
“不,本将军这是谁都利用!”
“也对,连我也被你摆了一道,真的是谁都利用。”
桑歌上前替他解了镣铐,刚准备起身,就被他直接压在地上,冰凉的地面隔得桑歌十分不舒服,沉声吼道,“项天昊你干什么?”
“那茶里面,好像有些什么东西。”
说着项天昊就如同宠物一般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惹得桑歌浑身不舒服,就差拿针往他身上戳两个洞出来。
“项天昊你给我冷静点,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再不走那女人来了,我可不管你!”
嘴上这么说着,桑歌还是瞅准机会给他扎了一针。
眼神恢复清明的项天昊抬眼看着她,疑惑道,“你这幅没发育的身板怎么还想钩引本将军!”
桑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蓦地双手护住,抬眼看着项天昊,忍住直接一针送他下地狱的冲动,咬牙切齿说道,“你到底走是不走?”
“问题解决了,自然是走的。不过,夫人如此尽心竭力帮助本将军,有何需要本将军效力的?”
桑歌睨他一眼,暗自腹诽方才兽化的人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看着就来火气。
哼了一声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理也懒得理他。
两人迅速回到酒楼,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等待许久的唐清晖一脸的惊讶,“爷,夫人,你们这是?”
“谁是夫人?”桑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当一次也就罢了,还能当一辈子不成。
“莫不是夫人准备赖账?”
“项天昊,你不要得寸进尺!”桑歌抬眼瞪着他,满眼的怒意。
唐清晖看着两人似乎又要吵起来的模样,连忙摆手发问,“爷,能说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么?”
“你可还记得你先前接到的那张纸条?”
“记得,勿信他人嘛!”
唐清晖点了点头,一副求知欲强烈的样子。
项天昊斜眼瞥了下桑歌,满是揶揄道,“夫人对本将军独身前往巫蛮族很是不放心,跟了过去,没想到就看到了那一幕。”
“哦,所以,巫蛮族的族长假扮成上一任族长的事情就夫人知道了,所以,才提醒您勿信他人。”
唐清晖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这跟项天昊和桑歌一起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那后来呢,我可是一直跟在爷的身旁,也没看到夫人您来啊!”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夫人!”桑歌双手环胸,气鼓鼓的瞪着唐清晖,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个几针。
唐清晖被她盯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遂站到项天昊的身旁,畏畏缩缩的。
“我让你去查王室的秘辛,你可是无功而返?”
“确实!”
“纳兰月却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行了,卖什么关子!”
桑歌不耐烦的打断他,起身站在窗外,冷声道,“沈王爷虽说是纳兰月的人,可是他也是我的人,那日他虽未给项天昊任何的消息,却是在项天昊临出门之前给了他一个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关于纳兰溪的信息,不过呢,很不巧的是,洛杉亦在寻找这个纳兰溪,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但是,作为击垮北夷王室的筹码,项天昊自然是要用上的,如今当务之急,是在纳兰月知道一切之前,撤出北夷,向皇帝借兵,一举除去北夷。”
“慢着,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纳兰溪是谁么?”
项天昊出声打断桑歌,幽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直让桑歌觉得毛骨悚然。
“北夷与我并无任何瓜葛,此次帮你不过是还你人情,此事一了,我便回我的医谷,你我之间再无关联。”
桑歌每说一个字,项天昊的眼神便沉一分,以至于她话一说完,整个屋子弥漫着低气压,硬生生把唐清晖逼了出去。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夫人说过一句话,夫人气死人的本领着实厉害。”
项天昊一步步逼近桑歌,双眼紧盯着她,眼里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一般灼烧着桑歌。
被他困在怀里的桑歌十分的难受,冷眼看着项天昊,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可是毒圣的女儿,你最恨的人!”
“不,也许不是呢?”
项天昊无意识的呢喃着,桑歌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彼时项天昊已经附身朝她盖了过来,桑歌闭紧了眼睛,满脸的害怕,她已经忘记了身为毒仙的本能,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般无助。
项天昊的气息愈发的近,桑歌的恐惧愈发的浓,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她不确定,项天昊此时此刻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在桑歌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的时候,项天昊松开了她,桑歌逃也似的飞奔出房门,躲到了一旁的房间里。
或许是刚才桑歌的泪水滴到项天昊的手上,他仿佛烫伤一般缩回了手,错愕的看着逃离自己的桑歌,有些无助的跌坐在床上,无意识的呢喃道,“我刚才,要做什么?”
不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桑歌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就因为寰姨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爹才死的,还是因为,她是毒圣的女儿,从小到大没有人关心的存在,就算关心她的人,最后也变成了仇人,或者因她而死。
桑歌站在隔壁的房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多么希望时间倒流,她没有接到那样一封信,没有日夜兼程冲到巫蛮山上,没有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没有踏入这场关于利用和被利用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