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不断敲打着项羽火辣辣的脸颊,项羽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跪在项梁脚下久久默言。
“起来吧,”项梁明白李林已经返回沛县,现在就算是杀了项羽也是无济于事,转身对羽林校尉命令,“羽林校尉,收兵。”
羽林校尉抱拳应命后,立即整理军队,踏着雨水就往老鹰口出去。
渡口处,只剩下项梁项羽叔侄二人,虽然项羽已经起身,但还是半躬着身躯,不敢直视项梁。
“羽儿啊,”项梁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苍老了许多,“日后李林定然是你最大的敌人,切记,若有下次机会,再也不可心软。”
项羽不敢不从,只好应声道:“明白了,叔父。”
“三天后,由你率领一万士卒,攻打诸暨县,新昌县就让项声做副将,桓楚领军八千去,”项梁盯着江面,缓缓对项羽道,“至于余姚,叔父还没有想好。”
项羽听后思索一番后,抱拳对项梁道:“叔父,孩儿可有一人选,虞家虞子期,此人在上虞颇有号召力,若是令他攻打,定可事半功倍。”
项梁想了想,可没发现有比虞子期更合适的人选,便点了点头道:“好,就让虞子期领治下三千,攻打余姚。”
“一旦会稽稳定,就可以无忧西进了。”项梁转身自言自语的走向战马旁,拉着战马就要往老鹰口走去。
项羽转身再眺望了一眼李林离去的方向,却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心中哀叹一声,也翻身坐到乌骓背上,吆喝一声便追赶着项梁去。
数十日后,昏迷许久的李林,才缓缓的苏醒过来。
“公子,”李林刚睁开双眼,就朦胧的看见张良在一旁守候,“您总算醒了,真的是吓死子房了。”
李林虚弱的笑了笑,然后挣扎的要起身,张良急忙上前将李林扶着坐起,在李林的后背垫上背垫,这时李林才感到久违的舒适。
“依依呢?”李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不仅自己昏迷过去,就连霍依依也承受不住昏死倒地。
张良擦了擦喜极而泣的眼泪,笑着对李林道:“公子放心,依依姑娘早都醒了,这会应该在舱外为您煎药呢。”
李林心中不禁微微感动,每次自己身受重伤,都是霍依依在身旁无微不至的照料着,没有丝毫怨言,这份情谊,李林时刻记在心中。
“公子稍等,属下这就唤他们前来。”张良这才想起,其他人还不知道李林醒来的消息,急忙起身往舱外走去。
没一会儿,在舱外煎药的霍依依先赶的进来,见李林真的醒来了,兴奋的扑到李林 怀里哭了起来。
“哎呦。”虚弱的李林怎么受得了霍依依的拥抱,疼痛感顿时让李林想要昏死过去。
“怎么了林哥哥,你没事吧。”霍依依听见李林的惨叫声,急忙从李林的怀中爬起,满脸泪水的问李林道。
李林怎么敢说是霍依依用力太重,只得冒着额头上的汗水,惨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林哥哥刚醒来,还有些疼痛。”
这时夏侯婴韩信周勃樊哙等人听说李林苏醒,纷纷赶到船舱中看望李林,顿时就将船舱挤的满满的。
“依依姑娘也在啊。”先进来的夏侯婴看见霍依依依偎在李林的怀中,尴尬的低下头说道。
霍依依这才发觉夏侯婴等人进来船舱,羞涩的神经让她一下子从李林的怀中跳起,对众人行礼一拜后便红着脸走去船舱。
“各位请坐吧。”李林对着众人笑道,这时候门外的影卫拿着几张大规格的毛毯,放置在众人都脚底,众人便纷纷跪在毛毯之上,毕竟船舱太小,没办法让这么多人同时坐进案桌中。
“公子感觉如何?”韩信先开口询问着李林的病情,“是否还有些不适?”
李林笑着回应道:“好多了,对了,本公子睡了多长时间了?”
众人听后欲言又止,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李林不知道何意,却也不主动开口询问,过了一会儿,张良才开口对李林说。
“二十天,”张良躲闪着李林的目光,低声说着,“公子您整整昏睡了二十天。”
李林听后心中稍稍吃了一惊,却也马上平复下来,这次与项羽的对决,本来就是以命相博的自杀式攻击,加上内心也承受不住打击,能活下来已实属万幸。
“二十天么?”李林笑了笑,但身上的疼痛感却还明显但存在着,“看来这一次真的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啊。”
樊哙听后惊魂未定的安慰李林说道:“公子莫要消沉,项羽本是天生神力,力可举鼎天下尽知,公子不敌也属正常,换作他人怕是连项羽一招都吃不消。”
“瞎说,”周勃对着樊哙翻了翻白眼,“公子是不愿意伤到项羽,毕竟身为公子的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大逆不道之事。”
樊哙这种直性子,怎么能明白周勃的用意,红着脸还准备反驳,夏侯婴拉着樊哙示意不要讲话,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李林才不在意这些,对着夏侯婴一众摆了摆手说着,“无伤大雅,项羽之力,普天之下确实无人能与其匹敌,李林输就是输了,这有何错?”
张良夏侯婴等人听后暗暗佩服了李林的气魄,换作平常人,就算是输了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可李林不同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