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马上就能回到家了,”李林感慨道,对于沛县的家,李林越来越有归属的感觉,虽然每月都会写信给父亲母亲,但还是抑制不住对家的思念,“一年多了,真好。”
“公子所言甚是,目前我们已经行驶至淮水,用不了几日,就会抵达沛县。”张良对李林说道。
李林沉思了片刻,问众人道:“目前各方局势如何?”
“公子,那属下先为公子讲下项梁与会稽郡的情报吧。”张良知道李林对项羽感情颇深,定然更注重会稽方面的情报。
李林点了点头,对于项羽,自己确实有难以割舍的情感,但更多的是,对项梁项羽叔侄的忌惮。
“据吴中逃回来的密卫禀报……,”张良刚开口,就被李林打断了。
李林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逃回来?此言何意?”
张良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已经开口说到了,肯定收不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对李林讲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李林与众人走后,项梁就赶到了老鹰口,听闻项羽放走了李林,对着项羽就是一阵毒打,随后集结吴中城的兵马,将吴中明轩楼包围,吴中管事公孙隆不愿独自离开,领着明轩楼的密卫与项军激斗起来,最后被项声一枪挑死在街头,首级也被割下来挂在城楼上。
“项梁将明轩楼的财物全部充为军用,实力扩大了不少,”张良低着头轻声禀报着,生怕李林被这情况气的伤了身体,“万幸的是,公孙隆死前,将明轩楼所收集到情报都尽数销毁,所以项梁并没有发现吴中密卫的存在,项府与项军中安插的密卫也都潜伏起来,随时等候新管事前来联系。”
事情对着李林说完后,众人都沉默不语,李林的默不作声,更是令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李林气火攻心伤了心脉。
“革命嘛,总会要有牺牲的。”李林突然间想起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名言,现在才算是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众人听后不解,却也不敢发问,只有夏侯婴心生好奇,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公子,‘革命’一词是何意思?”
李林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道:“没什么,胡言乱语罢了,传我命令,让萧何指派新的管事接管吴中明轩楼,至于吴中明轩楼肯定是不能再开了,就开一间寻常的客栈吧,将吴中的情报网重新建立,至于公孙隆,想尽办法将尸首收回,厚葬之,令萧何给公孙隆的子嗣送去千金,就算是本公子的一番心意了。”
李林曾经确实想要对众人普及下二十一世纪的先进理论,但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后,却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自己的面前,秦汉时期的生产力实在是落后,既然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经济都如此落后,上层建筑又怎会轻易改变,索性就闭口不谈。
“继续吧。”李林安排了公孙隆的事后,对着张良说道。
张良点头继续说道:“先说说陈王与吴广吧,自从陈王夺取了陈县后,就命吴广为‘假王’,令其率领主力西击荥阳,准备取道函谷关,然后直奔咸阳,再令宋留攻打南阳,准备夺取武关;其次令武臣、邓宗、周市、召平等为将军,分别北渡黄河,进攻原赵地,向南攻取九江郡,深入淮南地域;进攻广陵、魏国旧地,攻取长江下游、黄河以南大梁等地。”
“还有就是小股的义军,例如英布在番县与县令吴苪起义反秦;还有鲁地彭越一直在招兵买马,集结在钜野泽;齐地有田儋占据大片领地,其余反秦者不计可数。”张良将全部情报对李林禀报完后,咽了口唾沫,这才得以喘过一口气。
“看来局势很乱啊,”李林笑了笑,继而问起家乡的情况,“泗水郡相城与沛县可有动静?”
“有点麻烦,”张良紧皱着眉头,却见李林紧张起来,以为李林指的是沛县,于是赶紧解释道,“是相城,陈王派将军邓宗攻打泗水郡,相城城墙长年没有垒修,依属下之见,相城支撑不了多久。”
“至于沛县,经过上次公子给刘邦去信一封后,令尊就改变了做法,将县治下的壮丁都集结起来,现如今有三千之众,就等公子归去。”张良不敢懈怠,将整个局势对李林大略描述一番。
这时一直在舱外煎药的霍依依将药端了进来,刚准备给李林喂药,李林就摆了摆手示意其先等一等。
“好,”李林转而对张良交待着,“加快归程速度,尽快赶回沛县,时不待我,再晚就没有戏唱了。”
李林怎么不着急,相城为泗水郡的郡治,一旦被邓宗捷足先登,到时候即使李林领着人马前去,也讨不了半点好处,现在只能迅速赶回沛县。
众人没有异议,纷纷赞同李林的看法。
“公子先服药吧,”张良见大小事宜都商量完毕,起身告退着,“属下先退下了。”
其余众人也纷纷起身,对着李林拜后便出了船舱。
“来,林哥哥先喝药吧。”等到众人出去后,整个船舱只剩下李林与霍依依时,霍依依这才将药碗端到了面前。
李林乖巧的张开了嘴,温顺着将药碗里的药喝的一干二净,等到喝完后,欲言又止的李林才小心拉着霍依依的纤手开口。
“依依,你还记得林哥哥给你的承诺吗?”李林慢慢说道。
“自然记得,”霍依依怎么会忘记,李林说过一旦回到沛县,第一件事就是迎娶自己,“依依怎敢忘记?”
几年的等待,总算要有了名分,无论是哪个女孩子,肯定是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