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就要被拖下去了，白思慕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发了狠挣扎开钳制住她的人，几步过去扑倒在欧阳炫烨的脚下，哭喊着，“陛下，您杀了我吧！求您杀了我吧！我求您了！”
裴纹看不见此刻众人是个什么脸色，挑着眉毛，本能的想往旁边躲开。
却是不知欧阳炫烨怎么想的，硬是拉着裴纹的手臂不允许她动。裴纹没办法，只好感受白思慕在自己脚边凄惨哭喊声。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哭喊着求饶的白思慕，欧阳炫烨只剩一丝冷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要朕说第二次？”
各个僵硬站着的宫女好似这才回过神一样，不敢让皇帝陛下再开尊口说第二次，纷纷上前使劲儿将白思慕拖下去。
“白玖玖！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白思慕却是一点都不死心，即便被宫人钳制着，嘴上也在不甘心的叫骂，“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各种难听的话都从白思慕嘴里飞出来，一字不落的落进裴纹耳里，然而后者却是不为所动，甚至连挑一下眉毛的意思都没有。
欧阳炫烨却是听不得这些，正要开口叫人将她的嘴给堵住之时，感觉裴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嗯？这是什么意思？
疑问的话还没问出口，余光里便看见一直充当背景的青衣几步走到白思慕的身边，也不知是怎么动的，袖子一挥，之前还扯着嗓子大喊的白思慕，瞬间没了声音。
“除了吃饭，不要拔下。”青衣淡淡的解释道，“任由这种人叫骂，也不怕污了陛下的耳。”
宫人低头一看，才发现白思慕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插着一枚银针，而白思慕更是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等到做好这一切的青衣回过头时，刚才的位置上早没了裴纹跟欧阳炫烨的身影。显然，这俩人抛下她，不知跑哪里做什么不轨的交易去了。
青衣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回勤政殿去。
空明王朝的皇帝，要是想解决一个人，总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来。想到这一点之后，青衣彻底安心了。
*
其实裴纹与欧阳炫烨并没有走远，相反的还很近，近到裴纹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青衣的衣角，但当时自己强行被欧阳炫烨拖走，又禁锢住了她的手脚，即便知道距离很近，裴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青衣离开。
确定人走远了之后，欧阳炫烨才松开捂住裴纹嘴的那只手，禁锢住人的那一只，却是没有松开。
“白玖玖？”欧阳炫烨轻声在裴纹耳边喊道，“白玖玖。”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如同一块石头，瞬间在裴纹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太狡猾了。
裴纹忍不住想，却又在下一秒将人推开，保持着安全距离，“陛下，臣是裴纹，不是白玖玖……”
没等人说完，欧阳炫烨一把捉住刚才推开自己的那只手，一用力将人拉倒怀里来，凶狠搂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将人按在怀里。
“不管你是裴纹还是白玖玖，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人。”欧阳炫烨轻声道，低沉嗓音个格外好听，“我也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裴纹一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一片茫然，任由欧阳炫烨死死的将自己按在怀里。
要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一直留在这人身边？
只是，这种事情也只能是想想。
默默任由自己被人抱了一会儿之后，裴纹还是伸出手，将人推开，“陛下，臣是裴纹，齐国丞相，此次前来是来找您商议义和之事。”
话落，裴纹清楚的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无端带上了一股肃杀之意。
裴纹一愣，下意识的便抬起了头。
然而可惜的是，双眼被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也幸好她现在看不见，不然非得被欧阳炫烨血红的双眼给吓尿不可。
“陛下？”半响没有声音，裴纹只好开口不确定的叫了一声，“您……”
仍旧是话还没说完，裴纹便感觉自己的手被欧阳炫烨捉住，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便落在了上面。
裴纹一愣，等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慌慌张张的便要收回来。
“别动。”欧阳炫烨沙哑着嗓子出声，“一会儿就好。”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太有诱惑力，还是欧阳炫烨声音太过诱人，裴纹当真就忘了反应，像个智障一样的站在原地，直到那片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裴纹一愣，惊讶之余，还来不及将人推开，那片柔软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只留下稍纵即逝的温凉。
“好了，该回去了。”欧阳炫烨轻轻一笑，随即收起脸上的所有柔情，变成空明臣子熟悉的面瘫脸，“朕带裴卿回去。”
裴纹下意识的便要拒绝，却又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手臂上的重量。
无奈，只好将拒绝的话压在心里。
*
殿中诸位见皇帝与裴纹一同进来，仅仅是愣了一下之后，便又呈现出一片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和谐景象。
其实，在内心里各个不过都是心怀鬼胎罢了。
尤其是对饮的空明大臣和齐国大臣，一个个更是精明的如同一只狐狸，即便只是简单的喝个酒，也愣是不退让。
以至于等到这场宴会结束之时，有好几个都已经滚到了桌子底下去，即便是没有滚下去的，也差不多是被人扶着出去的。
裴纹倒好，没喝多少，除了里脸颊带着的绯红让她看起来喝了酒一样，其余倒是看不出来。
等到最后回到客栈，已经是半夜。
裴纹将青衣赶下去休息，自己摸黑往榻上而去，手刚刚放到腰上，正要将衣衫解开之时，忽然感觉一股凉风闯入，紧接着就是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
裴纹一惊，正要开口叫人之际，偏偏对方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直接上手，一把捂住她的嘴。
“玖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