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什么罪名送给孔父嘉呢?在宋殇公即位后的十年里,宋就参与了十一次的战争。战争不但要死人、伤人,还要消耗大量的战争物资和财富,如粮食、草料、战车、武器,而这些物资和财富最终是由人民来承担的。和平时期,这些物质和财富可以用于生活消费和再生产,可以改善和增进人们的生活水平。而战时,这些物质和财富却用于战争。而长久的战争,还会要削减人们的生活必须品,以用于战争。所以一定会造成人们的不堪忍受。
而孔父嘉是宋的大司马,是最高军事长官。宋参与了十一次的战争,孔父嘉有不可推卸的重要责任。所以,华父督向人民宣布,正是由于孔父嘉的主战立场,使宋连年与他国交战,造成你们的痛苦。所以要消灭孔父嘉,才能抚平你们心灵上的伤痛,才能解除你们的沉重负担。因为孔父嘉是造你们伤痛和负担的根源。
在鲁桓公二年的春季,华父督用军队进攻孔父嘉的住宅。孔父嘉是一定要死的,他也确实死了。但他的妻子没有死,活了下来,做了华父督的妻子。宋国人民心灵的伤痛未必能抚平,华父督的心愿倒是了掉了。
从一个念头的起来,到实现了这个念头,可以用一天、十天、百天,一年、十年、百年,但不管要多少时间,这个念头的实现,是需要用行动来兑现的。而行动,又可以各种各样的。娶一个女人,可以依照古人定的标准办法,用六礼,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而华父督的暴力手段,也是一种达到目的的办法,无非这种办法被认同是比较困难罢了。宋殇公就不认同,这位国君,当然感恩于孔父嘉辅佐自己,对其死于这样的事件,当然悲伤,故此也就对华父督产生愤怒。
谢谢某姜。您看轻我了,呵呵,我应该可以做叔叔或伯伯了吧?我本身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所以不随和也得随和,呵呵。当然,平时生活、工作中我也确是很随和的人。在网上,有朋友能读我的贴子,那是我的荣幸!我的贴子,不过是我读书的感想,称不上作品。但我谢谢您的阅读,也同样谢谢其它朋友的阅读!
谢谢越人平欢。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离开家乡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我可以谈两点我的映象。一是老城没有了,这是这座二千五百年古城的悲哀;二是城市现代化了,干净了,这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当代人的幸福。
宋殇公的震怒,使华父督感到不安。为了使自己能够平安地生活下去,就要消除这使自己不安的因素,华父督决定宋殇公要先他离开人世。所以华父督弑杀了宋殇公。要别人的命就这么简单,可以有理由,也可以没有理由。宋殇公死了,宋国国君的位置,出现了空缺,由谁来填充这个空缺呢?当然只能是国君的儿子。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华父督,不会想到自己来即位。这不是说他谦逊,而是这个时代的人,真是还没有这样意识。
华父督派人到郑国去,与公子冯商量,要他回国即位。这在公子冯是求之不得的心愿,自然答应。当然,他华父督也当仁不让地做了第一执政,掌管了宋的大权。而郑庄公当然也满意,毕竟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而公子冯回宋即位,郑宋两国可以一改多年的对峙局面,两国可以成为好朋友、好邻居。这位新的宋国国君公子冯,就是宋庄公。
但华父督毕竟是弑君的贼臣,而宋庄公回到宋即位,与正常的先君去逝即位又不同。那么怎么才能得到诸侯的承认呢?贿赂当是个好办法。所以,华父督先后向郑、鲁、齐、陈等国送去宝物,以换得人家对宋庄公,及华父督他自己的地位的合法的默许或承认。应该讲,效果还不错。在他国而言,谁当宋国国君,与其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如果可以得到好处,一句承认的表示,又有什么困难呢?这样的交换,应该是大大地赚了。但作为华父督,也未必吃亏,因为他们华氏,在之后的二百多年里,就一直掌控着宋的大权。
谢谢koktemur的赞誉,呵呵,被您夸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谢谢!
正如您所言,春秋战国时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几乎产生了中国的所有的流派的思想,后代不过是做些诠解与发挥。您讲到一个民族的动力问题,是的,我以为这是否与春秋战国时代的世袭制有关?与春秋战国时代存在着相对独立的诸侯国有关?国君们,只要理所当然地享用他的封地就行了。而政客们,思想家们,可以有各种思想。这个国君不喜欢我的思想,我可以找喜欢我的国君。还有,这个国君喜欢的思想,我可以进行深入地研究,所以,总有国君会欣赏的。而贵族们,只要做好祭祀祖先和各种神灵,以及时刻准备战斗牺牲就行了。贵族和政客们,想的是怎样得到国君的信任,所以只有发挥自己的才能。这个时代的人们,不会想着用暴力去夺得政权,当然,王室、诸侯、贵族血亲之间是有的,但这种冲突,对社会的损伤不会很大。秦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朝代,我总是想这样一个问题,从这时起,中国究竟是福还是祸?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民究竟是福还是祸?
用宋国的宝物,来换得自己的利益,这是华父督高明的地方。而郑庄公的高明,也正在于此,不过他是用他可以完全做主的承认,来换得宋国的宝物。而同样的,周天王在鲁桓公五年,也用他的承认,确定了完全剥夺郑庄公在周朝廷的执政权。这真是个渐进的过程。从鲁隐公三年的公元前720年,到鲁桓公五年的公元前707年,用了13年的时间,周桓王总算是将祖父周平王的心愿给了了。
回敬剥夺自己权力的方式,就是从此不再朝觐周天王,这是郑庄公的正当的作为。因为,这个时代,不是说,只有他郑庄公不朝觐周王,其它诸侯也很少或不朝觐周王。但周王不这样认为,他只知道,你郑伯做我的卿士时,常在我的身边,现在不要你执政了,你倒不来了?周王当然非常生气!这其实是一种心态,平时,见着这人讨厌,而这人真不在身边了,还真惦记。可见,一个人被人讨厌,总还显示着你的存在的理由,比不被人记得,倒是还算幸福!这样看来,有个讨厌的人在身边,对讨厌者来讲,也还算是一种幸福,所以周桓王要挽回这个失去的幸福。他组织了卫、蔡、陈等三国军队,加上周王自己的军队,向郑国进发,讨伐这个让他讨厌的郑庄公。
在郑庄公,有没有想到周王会讨伐他呢?我们不去推测。但不管怎么说,郑庄公没有因为周王剥夺他的执政权,而去用武力挑衅周王。虽然,在十三年前,周王只是有意向分他权时,他出兵去成周抢了些粮食。现在可能是年龄大了,脾气好了,所以郑庄公想想,大不了我不见你周王,总过得去了吧?但既然周王一定和他郑庄公过不去来讨伐自己,自己也就只能进行自卫,不论郑庄公的脾气多么好了,自卫这点气节当还有的。
当周桓王来到繻葛,也就是长葛,在新郑的南面15公里处,将战阵排好后,郑庄公的军队也到了。这个季节正是鲁桓公五年的秋天,也正是草木凋零的时候,顺应时节的变化,进行战争,去斩杀敌人,也恰是合适的时间。周桓王当然是中军主帅,中军有周王的军队组成;虢公林父为右军主帅,右军由蔡、卫两国的军队组成;左军主帅是周公黑肩,由陈国军队组成。
郑庄公这边,由祭仲做左军主帅,曼伯为右军主帅,郑庄公为中军。在布阵前,郑国的公子元提出用方阵来对抗周王的战阵。这是一场真正的阵地战,也就是交战双方,约定好交战的地方,布好阵,然后开始战斗。在这样的交战中,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应该说,力量强大的,获胜的概率要大些。
而事实上,其它的某个因素,也有可能使战争朝着有利于某一交战方发展。公子元已然感觉到了跟随周公黑肩的陈国军队,是周王阵营中较弱的一方。因为陈桓公就于这一年的春天因病重而去逝。而陈国出现了内乱,陈桓公的弟弟公子佗杀太子免,自己做了陈国国君。公子佗或是为了得到周王对他国君地位的承认,答应派兵帮助周王伐郑。反正一直一来,陈就与郑不友好,那么为了自己的地位,也就不难为再不友好这一次了。但参加作战的陈国军队,由于搞不清国内的局势到底有否稳定,所以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战斗。所以公子元提出先向周的左军,也就是陈国的军队发动进攻,以期先打退陈国的军队。这个判断是非常正确的,而且这个决策也是非常正确的。
郑曼伯率领的左军,很快就打败了周公黑肩指挥的陈国军队。周桓王的中军想照顾一下左军的周公都没有机会。而右军的卫、蔡军队也抵抗不了祭仲的进攻。这样,周王阵地的两翼,被郑斩去,周的中军也就乱了阵脚,郑庄公便将三军合起来,开始向周王的中军进攻。
春秋时代的作战,主要用车战。因此,周王和郑伯的军阵,实际上是用战车布置的。一般战车是用四匹马来拉,战车上有三名甲士,左边的是车首,或叫车左,一般手执弓箭;驾车的御手在车中;车右手执长兵器,如戈、矛、、戟、殳与敌交战。而主帅的战车,位置有变化,御手到左边,主帅在车中。
在指挥上,我们看,在郑庄公这边,中军处有一面很大的旗,叫旝,是用丝帛制作的,染成深红色,用以指挥军队。而在三军主帅的战车上,就应该有鼓和铎,擂鼓就是进攻,摇动铎铃,就是撤退。当郑国的左右两军的主帅,看到中军的大旗命令进攻时,就擂动战鼓,战车上的御手便驾驭着战车向敌阵进攻,而车首和车右,就用弓箭和长兵器射杀、剌杀敌人。那时的战斗大概是这样进行的吧?
而这场正在进行的繻葛之战,以周王的失败而结束。在战斗中,非常不幸的是,周桓王的肩被射中了一箭,但是,这位天王照样像一开始那样充满信心、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已在溃败的军队作战。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家气度,那不是学了就会有了的。失败真是没有什么,因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变数太多,战争中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失败者的安宁的表情,与一个胜利者不能自己的神态相比,并不逊色。当你只是看到这两张面孔,而不知道发生过一场战斗时,也不知道谁是胜者,谁时败者时,你可能还会更加愿意接受那个有着安宁的表情的人。不过,这场战斗的胜利者郑庄公,也并不是一个忘乎所以的人,毕竟他也是周王的后裔,同样有着典雅的君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