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在部队里面并不是对上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一些大事,他还是知道的。许濯把这次自己在战场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之后,总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来应付。
然后又继续问许濯:“素来你是最懂我的了,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何要对张邵林这般绝情?”他的语气平缓,让人领会不到一点他内心此时的心情。
“张邵林他做事阳奉阴违,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罢了。”许濯识时务的说。
“他的权利都是我给的,但他却背着我做不利于我的事情,这滔天权利,我可以给也可以不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随意,似乎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这群人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有所利用的时候,就得把你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对你没有任何需要的时候,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他说这句话,其实也是在点拨许濯,现在许濯似乎太得民心了,而且许濯和张邵林不一样,张邵林真的是一个光杆子司令,但是许濯有自己的军事指挥权,他有这五万的兵是他管理。
上位者的心,素来是最狠的了,但是许濯知道,在这个时间点内,他是没有办法动自己一根汗毛的,现在张邵林倒了,还有几个会打战的?现在军阀战乱,他得靠自己来打天下。
这人的一些办事理念早已和自己不和了,而且看他对张邵林的态度就知道,就算他现在对自己多么的依重,一旦有一天他不在需要自己了的话,而且自己挡路的话,可以随时把自己解决掉。
“我此次回来,并不只是家中有事,我还有别的原因。”许濯这次回来目的的确不只是单纯的看看顾墨,他还有别的打算。
“我待你,如同对待我的亲生儿子一般,你不必如此客套,有话尚且直说。”刚才还一句句的威胁自己,现在又是自己的父亲了,这说话的语气,的确是让人佩服。
“我想再要三万的兵权。”许濯镇定的说。
总统感觉自己就和听到了一句笑话一样:“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听错吧?”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不悦。
许濯继续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许濯你再说这样子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的吧。在我手底下做事的那一个有你这样子的优待?”总统说。
“这并不是优待不优待的事情,而是我手里面虽然有五万人,可是你知道的,在战场上进行真正的战争的时候,遇到紧急情况,调度人员,对我来说是十分麻烦的。”许濯说的话,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这样子的,但是更多的则是为了自己考虑,五万人对别的人来说确实挺多的。但是他心里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人的一些观念已经和自己不同了,以后分开是必然的。
许濯在赌,赌自己在总统的心里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必须得依靠自己,只有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给自己多争取一些筹码,才能获得更好的。
这些事情许濯自己清楚,总统也清楚,现在的许濯并不是和以前一样好控制,如果一下没有说好,许濯拍拍屁股走人,那么打战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去靠别的人了。
“这件事情你先等我想几天,等过几天我再给你答案。”他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拿起一旁的茶盏,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许濯笑了笑,看他这副反应就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希望您能尽快的给出答案,这样下一场战役我也要好做出安排。”
说完这些话,许濯就准备走人了,他早已按耐不住,心早已飞到了春风堂,一出那总统府,他感觉他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急匆匆的上了小二开的车里面:“去春风堂!”
一路上小二都能感受到许濯身上的快乐,他的眉眼间满是愉悦。小二看着他开心,便想着把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大帅呀,虎子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呀?”小二心里担忧着虎子,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变是很好的。但自从两个人来了上京城之后,所做的事情并不一样了,见面的机会非常的少。
现在虎子也从军打战了,但是自己一直在这上京城内,有时候担心他的安危,想写封信慰问一下,但是虎子又不识字,他又不想自己写的东西被别人看见,毕竟有的时候里面说的一些心里话,
现在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战场上枪子是不长眼的,虎子又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所以他的心里非常的担忧。
许濯知道他的心里想着什么,笑了笑说:“你不必担心,不知他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是机灵着呢。你放心他在战场上没有受伤,吃喝什么都不愁。”
听了这句话之后,小二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他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虎子算是一个唯一真心的朋友了,在帮许濯做事的日子里,他知道许濯待自己不薄,所以帮他做事情他是心甘情愿的。
车子开的很快,立马就到了春风堂,这些时日里顾墨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她就得了这个空,在创作剧本,写新的戏折子。她正苦思冥想着,思考着这剧情该如何往下发展。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外界的声音她全然没有听见,手中的笔在纸上哗哗的流淌着,一个个都累心弦的故事在她的手中出来。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前面一黑,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了人。
她的眼眶湿润了,这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冬天变成了春天。她有一个季度没有见到他了,她失态的站起来,易时间天地万物都消失了,此时此刻,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彼此。
许濯把顾墨紧紧的抱在怀里,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他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他有多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每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感觉有那么一个身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种失落。
两个人亲密了一阵子之后,顾墨坐在许濯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这次身上可有受伤?”
她言语中的关心是人一下子就能感受到的,许濯摇摇头,顾墨知道他一向以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不相信他说的话,说着说着就要爬起来上去剥开他身上的衣服,现在已经是春天了,身上的衣服越发的单薄,再者许濯是个不怕冷的,火性大,在别人还在穿小袄子的时候,他就早早的穿上了外褂子,他今日去见总统, 然后急急忙忙的来了顾墨这里身上的军装还没有及时的换下。
顾墨解开他身上的扣子,新春大战哪里能不受伤呢?许濯这次真的受了一点轻微的擦伤,但也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许濯想按住顾墨那作乱的手,可是又害怕自己的力气过于大了伤到她,不知不觉自己的扣子就被她扯开了。
他知道顾墨是一个经不起逗的人:“这才短短三个月没见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他的实在是不想顾墨看见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口,只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刺激她。
顾墨一听这话,立马放开了手,脸也红了起来,自从两个人做了那事之后,他说话越来越放荡了:“不看了,你这人现在越来越……”
许濯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有用,他是真的不想让顾墨看到这些,自己的伤口看起来,的确是有一些子吓人,若是顾墨看到了的话,以后又要为自己多多担心,他并不能长时间在她身边待着。
他把顾墨再次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他走:“难道你不想我吗?”
顾墨听到这话就来气了:“你说呢?我看你不想我才是真的。”
许濯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急忙把她的脸转过来:“你说什么呢你?我为什么不会想你?恩?我一回来心就往你这里飞了。”
“你就会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你若是想我的话,为什么一个信都不给我写?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么?”
许濯一听到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没有收到我的信?”顾墨看着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也皱起眉头:“你何时给我写信了?我一封都没有收到,相反,我还还写了好几封信给你!”
许濯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人从中捣鬼,虽然现在是战乱时期,但是这和他行军的地方所隔的并不是十分的远,他有的兄弟信件都寄出了,为何单单自己收不到来信,也寄不出去信件?
“在你去那里的第一个星期,我就给你写信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后来我又写了几封,还是没有回应。”顾墨越说,心里越是愤恨,那个时候自己每天都在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