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按社会阅历、聊天经验，十个张阳都不够一个罗斌打的，而且张阳从来也不是那种聪明灵活、善玩心机的人。但是因为一次奇妙的顿悟，张阳一下子摸到了把控交流分寸的窍门，虽然只是初窥门径，但是应付罗斌的打探，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罗斌也只是试探，不敢动用什么盘外招，而且心理上对张阳也处于弱势地位。
所以罗斌就很气，他总觉得张阳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二傻子。
不过另一边儿，孟婷苇和罗斌带来的少妇，两个女人就聊的很开心，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时不时地爆发出银铃一般的娇笑声，大大地缓和了包厢里的气氛。
这时候凉菜也开始上了，罗斌带来的少妇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大家上桌开吃。
入席的时候，罗斌才介绍了一下，少妇名叫冯橙橙……不是电视剧《上海滩》里的那个冯程程，而是橙子的橙。
得，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冯橙橙的老妈显然是赵小姐的粉丝，所以才给女儿起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道冯橙橙的老妈有没有考虑到，甭管是电视剧里的那位女主角，还是现实生活中的赵小姐，她们的婚姻生活其实都不太顺利——电视剧里的就不用说了，最爱的许文强不能走到一起，只能嫁给丁力，然后远走法国独居了。
现实里的赵小姐……咳，其实还可以，虽然有一段不太光彩，但总归还是有一个不错的归宿。
张阳正放飞思绪呢，罗斌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橙橙已经跟了我快十年了。”
同一时间，听到罗斌的这句话，冯橙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脸上还是明媚地微笑着。
罗斌的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虽然好像是在说自己和冯橙橙的关系非常密切，但是顿悟以后的张阳，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儿……张阳感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冯橙橙小姐肯定不会是罗斌的妻子，再亲密也只能是一辈子的情人。
也对，像罗斌这样的世家子弟，只要还想在家族里有一席之地，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心愿找妻子，联姻恐怕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因为必须要给自己找帮手啊。
联姻这玩意儿没什么对错，男女都一样，都是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真要说的话，和现实生活中那些普普通通的搭伙过日子的夫妻，没什么本质区别。
至于罗斌和孟庭苇，这两人就不需要介绍了，都是认识的上下级，只不过级别差距稍微大了点儿……罗斌是市局的副座，孟庭苇只是一个普通警官。
不过边吃边聊，气氛还是很好的，这个时候张阳读书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毕竟是在几个书店，刷出了上百个大师级技能的挂逼……从超跑到名表，从抓举的技巧枪械的漫谈，从宇宙起源到量子力学，甚至连在家怎么做烤鸭，南方滚汤圆的经验，张阳都能谈出花来……而且不是单纯枯燥地跟你讲，而是妙语如珠、旁征博引，再加上许多神话传说和遗迹探秘，让你听的津津有味，两个姑娘甚至对原本毫无兴趣的宇宙起源，都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图书馆去找易手推车的科学书籍来翻阅。
这种吓死人的知识储备，别说是孟婷苇和冯橙橙了，连自诩见多识广的罗斌都吓一跳，直接惊为天人。
尼玛，通才吗？这么牛逼的吗？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边吃边聊不到一个小时，罗斌就彻底服了，真的是牛逼，简直就完全没有知识死角好吗！单纯从知识储备上就完全吊打他了，就像学霸对学渣的碾压。
另一边儿，冯橙橙和孟婷苇两女对张阳也是真心钦佩。
冯橙橙还好，孟婷苇看向张阳的眼神儿都亮晶晶的，充满了异样的色彩，这一刻她已经忽略了张阳的年纪和身份，有些享受地沉浸在张阳的知识布道当中。
扯了一个小时，张阳酒喝了不少，饭倒是没吃多少，索性把表现的机会让给罗斌，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一整根红烧肘子放进自己的餐盘里，一边问道：“罗兄，你家里的主业是做什么的？怎么让你跑到江城来做警察了？”
罗斌喝了一口酒，有些萧瑟地说道：“一个家族想要健康发展，总要聚拢各方面的人才和朋友，要在官面儿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也要有自己的财源收入，产业和投资，简单说就是有权、有钱、有人、有地盘，缺一不可，这方面你肯定比我更懂……对了，我家的主业是做珠宝生意的。”
珠宝？
张阳正在啃肘子啃的不亦乐乎，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包括赌石吗？”
罗斌点头说道：“当然啊，省内最大的连锁珠宝店就是罗氏，不过在全国就排不上前十了，毕竟平洲才是现在国内最大的玉器市场，尤其是翡翠品种，这也是我们罗家只能扎根在省内的重要原因，实在是打不出去，人家可是能反攻缅甸的。”
“等会儿……”张阳忙说道：“我知道新省、东北、很多地方都出产玉器，但是缅甸不才是翡翠最大的原产地吗？老坑翡翠很出名的啊。”
“玉出缅甸，集散平洲。”罗斌微微一笑，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随着国内经济的发达，已经成为最大的翡翠消费市场，所以其实缅甸那边儿更多的是做原料和粗加工的生意，精加工和雕刻他们不成，”罗斌这次焕发出了神采，侃侃而谈：“咱们有最热最大的市场，最方便最高效的物流，还有最有钱的赌客和买家，外加最低成本的精加工、技术最精湛的雕刻大师……什么优势都在咱们这儿，就是单凭产业链的碾压，也压的缅甸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食物链的下游。”
“平洲的年成交额，早就超过缅甸公盘了，而且已经是全球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包括缅甸国内的翡翠成品，也有八成也是made in china，”罗斌傲然说道：“以后要去缅甸玩可要小心，买原石，别买成品，否则会被内行笑话的。”
孟婷苇顿时睁大了眼睛，还有这个说法？我还打算到明年攒出一个小长假来，去缅甸玩呢……幸好听到内行指点了，不然在缅甸买一堆made in china回来，还不让人笑死？我干嘛不在国内买？
张阳也震惊了，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