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着这个缘故,大靖许多人慕名而来,但韩公子行踪诡秘,并不是次次都能这般好运气,能够撞见他,有幸一睹倾城容颜。只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许多人在入了这花楼之后,却是被此处的独特之处吸引,从此流连忘返,日日沉迷。
白昀等人终是来到了这韩公子名下所开的花楼门前,只见门头上一块牌匾,大笔一挥,端的是“清阁”二字。
门口客似云来,跑堂的在门口边上迎来送往,满脸堆着热情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股精光,每个进门的客人,他基本都能喊得出姓甚名谁。
“哟!朱老板!您来呐!里边儿请!”
“哈,李公子,湘湘近日里可总是念叨你,真是个狠心的人,这么多日了,也不来瞧瞧她!”
“呀呀呀!刘员外,快里边请!可还是老规矩?”
白昀瞧着低头俯身到芙蕖的耳边,指了指那跑堂的说道:“这小子倒也是个人才!”
芙蕖面上还是淡淡,点了点头,不知怎的,耳根却是染上一片红霞。
叫身后的徐伍伟和博溢珩瞧见了,双眼微微一眯,眼中一抹讳莫如深的情绪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候,门前跑堂的小哥儿瞧见了白昀一行人,显然是认出了站在最后边的黄慕德,联想到近日里来贾家出的那件大案子,自然猜到和黄慕德一行中的另外几人是何身份,随即眼睛一亮,连忙冲上前来,比先前更是热情地朝打头的白昀和博溢珩等人行了一大礼,说道:
“几位爷!里面请!”
一边走在最跟前带路,一边从怀里掏出几个令牌转身递给了为首的博溢珩。小十代博溢珩接过那几枚令牌,摊在手心上,只见令牌乃是不知名的黑木所做,经过巧工名匠之手,雕刻着十分精致的异兽,狮首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尾巴毛状像龙尾,有一角带肉,竟不知是何等神兽。
小巧精致的一枚,却所有细节都一一照顾到,雕工无与伦比,握在手上,竟能渐渐生出一抹暖意。有眼光的人只要瞧见这枚令牌,便能知晓,此非凡品,拿出去市面上,那可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可摊在了这清阁,却是一口气就能拿出数个这般的珍品,当做了令牌使!
老八瞧见这般精美的令牌,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异兽,竟是从未见过?”
跑堂的小哥儿正准备回答,却被一清而稳的声音打断道:
“此乃麒麟。典籍之中有记载,此兽狮首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就于一体;尾巴毛状像龙尾,有一角带肉。但经过多年的演化精简,现世之中,麒麟的形象更似麋鹿,所以这般繁杂奇怪的形象,许多人认不出来。”
跑堂的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面露喜色,朝白昀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爷真是见多识广!来我们这楼里的客人许多,但能认出这麒麟的人,却是极少!你呐,是为数不多能认出来的那个!”
一旁的芙蕖却是开口说话了:“怎地无端端,拿了做工这般上乘的令牌给我们?这位哥儿,是何意?”
“几位爷,您们身份尊贵,咱们清阁自然不能怠慢了您们,这几个令牌您们拿好,挂在腰间,那便是身份的象征,是为我们清阁的上宾,咱们这清阁的人瞧见了,自是会给您们把任何事都安排妥当!”
“咱可不能砸了清阁的招牌不是?”
小跑堂的极会说话,且十分机灵活泼,生得讨喜。众人瞧见,皆是心生欢喜,便由着小十和老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赏了给这小跑堂。
小跑堂得了这赏,脸上也没露出极为市侩的欢喜模样,只十分恭敬地朝众人拜了拜,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众人进了清阁。
一入清阁,却是如同换了另一个世界,他们从现实生活中,恍如只一步而已,便进入了全然不同、醉生梦死,恍如仙境的虚幻梦境。
只见此内的空间却是比外头看起来的,还要大得多。二楼天花板上固定了几条丝绸,身着华服的曼妙少女,以丝绸为秋千,坐在上头,吹奏着竹笛,一双玉足便那般赤裸地敞露着,洁白无瑕的足背,粉嫩带着娇俏的指甲,且不带丝毫诱惑yin绯,只觉竹笛声萦绕,三尺之上,半空之中有仙子娇笑奏乐,且衣袂舞动,缕缕香气旷人心神,偶有花瓣从半空中洒落,落在宾客的身上,砸进众人的心里。
而更巧妙的是,这分明人已经是站在大厅之上,楼阁之中,可脚下踩着的,却是松软的青青草地,不远处位于大厅中央的地方,还从别处引来了一汪活水,筑成一条小溪,溪流之上一座拱桥,更神奇的是,这般宽敞的空间,室内却是丝毫未觉寒意,遂有许多姑娘身着轻纱薄履,坐在小溪边戏水耍乐。
真道是,酒未下腹,人先醉。只想沉醉在这儿清阁之中,永生永世被困又如何?
众人一入门,跑堂的瞧着这副场景,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诸位,如何?入了咱们清阁的客人,至今可尚无一人说过不好呢!”
徐伍伟点点头,好奇地问道:“这般的场景,心思和手法,都极为轻巧,是出自何人之手?”
跑堂的小哥儿刚要答道,一旁却有人接过了话茬儿说道:
“这你们都不知道?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吧?这自然是出自韩公子的手笔!”
说这话那人话音刚落,便又有一男子说道:
“我怎地听闻今日韩公子会在这清阁宿一晚,可是当真?”
“哎,怎么你也听说这消息了?”
“废话,我可是听说韩公子今夜会在此露面,才特意前来!倾世容颜,怎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