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行了，咱们不说这个，走走走，前面有一家服装店，我早就过来踩过点了，新上架的春装特好看，你一定会喜欢。”
见童安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季灵心情也好了不少，“嗯，走吧。”
说笑着走到了那家店里，如童安说的，店里的款式季灵确实很喜欢。
“怎么样？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吧？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嗯，就那件白色的针织衫吧。”
“成，售卖员，麻烦把这件衣服拿下来给我朋友穿一下看看。”
“好的小姐。”
那件衣服很快被递到了季灵手里，进试衣间试穿了一下，发现确实很不错，非常修身。
“小姐，您穿这件衣服简直像是量身定做一样，咱们店里有不少女士试过这件衣服，都不如您穿着好看。”
季灵脸颊有些微烫，“谢谢。”
“不用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看看其他的款式还要不要再试一下？”
“不用麻烦了，就这件吧。”
“好的，那我替您包起来。”
季灵将针织衫脱了下来，售卖员正要包装到袋子里，一道尖锐的声音却在门口响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上回我来的时候不是就跟你们说过，这件衣服我预定了，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么！”
拿着衣服的售卖员一脸茫然，“小姐，您是在说我手上这件么？”
“不然呢！我看你不但蠢，而且还眼瞎，赶紧替我装另一个盒子去，我要带走。”
售卖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童安一向性子暴躁，怒气冲冲的怼了回去，“叶雨晨，你发什么神经呢？这大庭广众的，你不嫌丢人，我都嫌！”
她真是没想到，叶雨晨这女人被退了婚，非但没有长点脑子，反而还越活越回去了，什么预定不预定的，她叶大小姐什么时候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分明就是看季灵要买，所以才非要作对。
叶雨晨没想到童安会为了季灵这个贱人骂自己，一时间也顾不上从前那点认识的情分，尖酸刻薄的骂了回去，“我当是谁，原来是童安啊，怎么？你现在跟季灵是穿一条裤子了？还替她出头乱咬人？”
“靠，你少给我嘴里喷粪，叶雨晨，我看你就是一条疯狗，别逮谁就骂谁，有病赶紧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你说谁有病！”叶雨晨怒瞪着眼睛，表情扭曲，脸上的粉都脱落了些，“童安！我看在从前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你几分颜面，我跟季灵的事你少插手，你知不知道，她背地里做了多少龌龊事，不但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还出去卖，不然这种品牌店，凭着她那点工资，恐怕连一件打底衫都买不起！”
“够了！叶雨晨，你少在这污蔑人！今天是我带季灵出来的，她是我朋友，我难道连一件衣服还送不起了？！”
叶雨晨满脸嘲讽，“也是，他这种货色，也就只能靠着装可怜去博同情了，整天不是靠着男人就是靠着所谓的朋友，我要是她，早就直接去抹脖子了，也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你！”
“算了童安。”季灵拉住了童安衣袖，挤出了一抹不算太好看的笑，“下次再出来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逛。”
童安有些不服气，“季灵，你怕她干什么，我……”
“傻子，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么？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这话让童安和叶雨晨都是一愣，最后还是童安反应的快些，咧嘴就笑了两声，“我居然连这个道理都给忘了，你说得对，咱们跟个疯狗计较什么，走走走，去其他店。”
“季灵！你这个下作的贱人，你居然敢骂我是狗！”
本就在暴怒边缘的叶雨晨，这会儿算是彻底发了疯，她最近不断被人嘲笑是被谢燃退了婚的女人，连外公对她都没了从前那么疼爱，这种落差，让她恨不得直接杀了季灵才能解恨。
原本她是A市万人追捧和羡慕的存在，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一切都是拜季灵所赐，都是因为她！
踩着高跟鞋“蹬蹬”走到季灵面前，手直接扯住了季灵头发，这副红着眼不要命的架势，吓得童安赶紧上前拉架。
“叶雨晨！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商场，外面一群人看着！”
“滚开！”叶雨晨猛地将童安给推到了一旁，一手抓着季灵头发，另一只手则不断往季灵脸上挠去。
季灵一直低垂着脸，头皮上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眉头都挤到了一起，可这里到处都是人，她实在是不想弄得太难看，忍着怒意不去还手。
“季灵，你这个贱女人，你就该去死，跟你那个小野种一起去死，他不是得了白血病么？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叶雨晨一边殴打着，一边也不忘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可这一句报应，恰恰打破了季灵心里最后的那道底线。
手握成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在了叶雨晨的腹部，叶雨晨打的正痛快，根本没料到季灵会还手，哀嚎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贱人，你居然敢，敢打……”
“啪！”
不给叶雨晨说话的机会，季灵冷着脸，抬手就是一巴甩在了她脸上，眼睛里的戾气却让门外不少看热闹录视频的人哆嗦了一下。
这女人，看着跟刚刚还真是判若两人，这气势也太可怕了点。
“叶雨晨，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我儿子，不行！”
叶雨晨一向是个不甘示弱的性子，这会儿不但给打了一拳，还挨了一巴掌，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张嘴就是一大段辱骂，“你儿子？那分明就是个小野种，谁都知道那是你背着林浩跟别的男人偷情生下的，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野种的亲生父亲是谁吧？！你现在还在这装清高，装给谁看！”
“叶！雨！晨！”
这短短三个字，听得店里不少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正想着要不要赶紧报警，却见季灵又是一拳打在了叶雨晨脸上，随即扣着她的脖子将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刚刚被叶雨晨推开的童安意识到了些不对劲，赶紧上前抓住了季灵手臂劝慰着，“季灵，给点教训就行了，不能打了。”
季灵没有任何表情的拂开了童安的手，抬脚踩在叶雨晨胸口，捏的有些泛白的手一拳一拳的打下去，分明就是铆足了劲往死里打。
被按在地上的叶雨晨已经鼻青脸肿，脸上的皮都破了几块，可也不知道怎的，平日里瘦瘦弱弱的季灵居然压得她动都没法儿动。
一种名为死亡的恐惧渐渐涌现了上来，叶雨晨慌乱之间，总算摸索着抓住了一旁用来试鞋的小木凳，用尽全力砸在了季灵额头。
一时间，世界都变成了猩红色，血水流淌到了眼睛里，连睁着都有些困难。
耳边是童安的尖叫和七嘴八舌叫救护车的声音，季灵脑子里“嗡嗡”作响，撑着起身站了几秒，随后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
医院。
刚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的季灵已经被转到了监护室，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不难看出伤口有多深。
童安自责不已的抽泣着，眼睛都肿了不少，“谢总，对不起，是我没能护好季灵，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季灵跟别人动手，平日里她都是像个小白兔般，温顺又乖巧，从不跟任何人交恶，可今天居然把叶雨晨打的手都还不了。
坐在病床边的谢燃脸色很是不好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也没那个耐心去追究谁对谁错，“叶雨晨怎么样了？”
“我刚刚去看了眼，脸上多处受损，也缠着纱布，但没什么大碍。”
“知道了。”
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谢燃现在真是恨不得掰开季灵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这女人有多能容忍，他比谁都清楚，可今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叶雨晨打起来了，打起来也就算了，还往死里打，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手机里有录像的少说也有几十个，一旦传到网上去，那她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
“谢总，今天的事真的不是季灵的错，你都不知道她当时骂的有多难听。”
“她骂了季灵的儿子？”
“是，那已经不单单是骂了，而是人身攻击，她居然说孩子是……是野种，还说他得了白血病是报应，谢总，这种话我听着都有些忍不住，更何况是季灵？”
那孩子，是支撑着季灵活下去的原因，孩子的病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今天叶雨晨骂的只是她，恐怕就算说再多，季灵也会选择忍，可偏偏叶雨晨居然拿着白血病来说事，季灵怎么可能放任她去肆意污蔑？
所以今天的一切，也算不上是谁对谁错，毕竟先骂人的是叶雨晨，先动手的还是叶雨晨，季灵顶多算是正当防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