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基本弹弦位置是在距前梁2—3分处。而最佳触弦点,则是在前梁至筝柱的八分之一处。此处正好是本音第三个八度的泛音位置,这个位置弹弦声音纯净响亮,为基本音质的最佳弹弦点。再者,演奏时也要根据乐曲所表达内容的需要和情绪的起伏来决定弹弦的位置,不能一概而定将弹弦位置僵化在一个点上,来沂蒙娜公主,试一下…注意情绪与乐曲相符,心里只想着曲词…对,嗯,就这样,把握情绪…”
“肩臂放松,自然曲肘,杰娜,琳娜公主,手臂放松,别那么僵硬…”
“好了,各位公主殿下,先停下来,今日,本师现规范你们的坐姿,来,都站起来,菲娜公主请你到前面的导师席上做个示范。
坐凳子的一半,自然放松、坐端正,要距离琴身卜2拳左右,身体的中心要对准第一个琴码。两肩齐平,两臂自然下垂,右手握成空心拳侧放在轴弦盒上,左手则顺着琴码的方向斜方放置。双脚平放在筝架内或者是把右脚踩在筝支架的横木上、左脚斜前方放置…就像这样,左思右想,似乎就是队列中稍息的样子,于是站起来,把脚,摆好做示范。
看来,老师不仅仅是会就可以教人的,看来我有必要进行备课的工作了…
“好,今日的授课还有两刻钟。来学习最后一个内容:历音,称为刮奏,是筝中极富特色能体现筝的神韵和特性的技法。它演奏的方法和变化是很多的,可以表现出水、风等自然景色,学习时可先掌握上、下行厉音的弹奏。旋律由低音到高音的弹奏称上行厉音,反之则为下行厉音。在弹奏上、下行厉音时,有些学生手指的第一关节凹进去了,在弹的过程中假指甲容易卡在弦上,正确的做法是把手指指尖向外弯曲,对弦产生阻力,使弹奏的音清晰流畅,手指也不会卡在琴弦上了。……。好了今日的琴科就到这里,散学了。”
乾颐宫*墨雪居外
我停了脚步,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有那么点集体谢罪的意思。
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发现跪在这里的都是成年的皇子以及部分凯蓝的王爵们,都堵在这里是干什么了?
心头的疑惑不禁加了几分,往殿门走去
“柳芬仪,你回来了,皇上刚派人去喧你了。”
“知道是什么事么?”
“芬仪说笑了,陛下的思虑岂是我等内侍能够明白的,您就快进去吧。”
“李公公,有劳了,我这就去。”
又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
进殿一看,皇帝正斜靠躺椅,微微闭目。
看起来没什么事啊。
转眼却见殿中跪着一人,难道与这人有关么?
头戴玉兰钗,脑后马蹄髻,一根乌黑发亮的长辫子垂至胸前,浓眉大眼,明眸皓齿,脸庞圆润丰满,身穿翠绿宫女装,衬得她如脱尘精灵一般。
这在一般的宫女中,是有几分姿色的了,但显然与后宫的嫔妃不是一个档次,那么她跪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两人,一躺一跪的场景,令我有些哑然,这是唱的哪出啊?
“皇上,这是怎么了?”
“你回来了,没事,朕只是有些晕眩”他微微睁开了眼
我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有些烫。
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就感冒了呢?
“无碍的,不用担心了”他挥了挥手又道
斜眼撇了眼跪在那里的女子,又看了眼景恒,示意她给我个解释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打断了我的问话,复闭目不言。
既然他现在不想说,我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立在他身后。
大约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看来有不少人要进殿面圣了,是什么事了?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或许等那些人进来,我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内侍进来禀告,皇长子、次子、三子…。章郡王,衡郡王,求见。
听的我一阵头晕,景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臣(儿)等叩见皇父,恭请皇上(父)圣安”
来的人都是还未成年的孩子,除了十九皇子才才几个月大不会走路外,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全都来了,看他们的样子,都是从北书房直接过来的吧。
这是在卖什么关子了?
碧竹将茶递给我时抿了抿嘴,然后无声无息的退出去了。
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与碧竹的暗号,有什么事情急需要我处理而不方便当着皇帝的面说的时候,就这样。
虽然独雪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真正开始独当一面时,那些纷扰的事物,让我几近抓狂
皇帝的药茶每天都用什么药物,一天一换,不可重复…
努力想想以前看过的中药书籍
苏叶,性温,味辛,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甘草,甘、平,益气补中,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调和药性;藿香芳香化浊,只是太过辛辣,但是良药苦口;龟苓膏润燥护肤、调理脏腑、清热解毒,即使苦,也是甜的。板蓝根,这个似乎可以预防感冒,也加上
仔细想来,似乎中药都不太适合长期饮用…
无语问苍天,这些事情应该是太医的职责,怎么成女官的事了?偶又不是学医的,更不知中医…
得找个时间去趟太医院了…
皇帝身边一等女官,在宫女中的地位是一流,然任务,也是最繁杂的。
逢年节,文武百官,皇子诸王上供的礼单光记录就得好几天,分门别类呆整理,那些留用,哪些入库,哪些分赏后宫各妃…
最头疼的莫过于后妃召见
而现在,等着我的就是这最头疼的事情
俯身在景恒耳边数语几句,见他点头,道了万福,便退了出来
宣明宫*翩若殿
“见过沈昭仪,恭请昭仪万安”
冬装还未卸下,蹲个万福,都费劲。
“柳芬仪免礼,露青担当不起啊”
“昭仪说笑了,您是主子啊”
浅浅一笑,对于后宫杀人不见血的宫斗文已经免疫了的我,面对这样的和风细雨,还算没什么突兀的感觉。原来,胆量也是历练出来的。
“皇上,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得,正题来了
“沈昭仪赎罪,朝廷大事,与木槿而言,如风过耳。”
这不找茬么?明知道不能说这些。
“露青失态了。”|停了片刻又道;“那圣上龙体可还康健”
“陛下这段日子,圣体还算看康健。”
“露青听说,独雪麽麽已经卸任了,柳芬仪新上,露青还未送上贺礼了,来人啊,端上来”她拍了拍手,又侍女捧着盘子上前,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绸,赫然是十个银锭。“些许薄礼还请柳芬仪笑纳”
还真是‘薄礼’,恐怕是她二月的俸禄了
“沈昭仪客气,木槿无功不受禄,况木槿不得私自出宫,拿了昭仪的赏赐,也没出花,多谢昭仪厚爱了”
“如此,露青就不为难柳芬仪了。听闻柳芬仪还兼任了北书房琴师,未知露青之女伊娜,最近琴艺可又进步?”
“伊娜公主…起步虽晚,但聪明好学,已经熟悉了琴音,以公主的聪慧,将来于琴上,必有大成。”
我晕,都说现代的早教开始的早,却哪知皇室早教更早,伊娜才不过四岁,就开始学琴,唉,这也太早了点吧。莫非又多了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
“有劳柳芬仪费心了。”
“昭仪客气,这是木槿该做的事情。”
……
终于,在我口干舌燥甚至准备找个什么借口告辞的时候,正题来了。
“柳芬仪可知前些日子众皇子因何被囚禁又为何被释放了?”
问我啊?我问谁去啊?
“实在坐不住了撩起袍子跪下”沈昭仪赎罪,婢女不知”
“既然如此,露青就不为难了,柳芬仪自去。”
“谢昭仪天恩”叩了个头急忙退出翩若殿。大冬天的却觉得后背湿淋淋的,似乎刚刚完成铁人三项一样。
时辰近午,而我此刻的心情却像是午夜,黑透了。
忽然很怀恋小黑和小花,正好,她们今日该洗澡了。
站在西六所前,我心斐然。
兜兜转转,这个皇宫中能让我放下所有的担忧,真正做回柳木槿的,还是这里。
不硬的泥地,开阔的鱼池,整洁的笼舍,可爱的桂圆,眼熟的麽么,不知怎的,眼眶发涩,回忆着自己在西六所的日子。
“你是芬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几分懵懂和惊讶。
“麽么在么?”
“见过柳芬仪,柳芬仪万安。”他啰嗦着说着,竟然给我跪下了。
“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普天之下只跪天地君亲师,起来。”
“谢柳芬仪指教,卑职谨记。”
“你知道我姓柳?”
“内务府已经知会过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宫服,可不,着不等于把自己的身份写在脸上了么?看来这宫中上下,不认识我的还真没几个。
“桂圆在么?”
“柳芬仪啊,是来要黑豹的吧?”
麽么笑着从屋里走出来。
“麽么,你也笑我啊,不是说了么,还叫我木槿,别那么生分啊,在这宫中,木槿都快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但我记得我的名字不是柳芬仪。”
“好啊,木槿也学调皮了,来来,今个又来给小黑小花洗澡啊。”
“恩,到时间了,在不清洗,那两该成泥猫了。”
“去吧,天还冷着了,去暖房吧。”
说笑间桂圆抱着小花出来。小黑也跟出来了,似乎看见我了,快速的奔过来,竖起两只前爪,扒在我膝盖上,转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装可怜。
弯腰抱起小黑,抚了抚它的头,看它在我怀里寻找着舒适的姿势,舔着我的手,痒痒的,很舒服。
“小黑,这几天还乖吧?”
青涩少年看着我毫无顾忌的抱起小黑,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像个核桃
“苍耳啊,你可看好了,咱这西六所唯一制得住黑豹的可是这位,学着点啊。”
看来小黑又祸害人了。
“小黑,你又乱用你的爪子了,找打。”
扬手给了它几下,打得它在我怀里四处移动,最后干脆把头埋起来了。
青涩少年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麽么,来新人了啊?”
“恩,刚来没几天,叫苍耳,被小黑祸害了一手的伤。”
“还是小花比较乖,来,给我吧。”放下小黑,接过少年手中的小花,惹得小黑不满的扒在鞋子上不动了。
“苍耳,这名字不错”
“柳芬仪抬爱了。”
“麽么,让桂圆过来帮我一下忙吧。”
“桂圆啊,她去溜狗了,苍耳,你去吧,也学学,怎么给猫咪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