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自高我慢除,成就如是妙色躯。我等八万之等众,俱共稽首咸归命,
善灭思想心意识,象马调御无著圣。稽首皈依法色身,戒定慧解知见聚;
稽首皈依妙幢相;稽首皈依难思议。梵音雷震响八种,微妙清净甚深远。
四谛六度十二缘,随顺众生心业转。有闻莫不心意开,无量生死众结断。
有闻或得须陀洹;斯陀阿那阿罗汉无漏无为缘觉处;无生无灭菩萨地;
或得无量陀罗尼,无碍乐说大辩才。演说甚深微妙偈,游戏澡浴法清池。
或跃飞腾现神足,出没水火身自由如是法轮相如是,清净无边难思议。
我等咸复共稽首,皈依法轮转以时;稽首皈依梵音声;稽首皈依缘谛度。
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一段佛经,心中莫名的烦躁似乎被净化过一般,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耽搁了这么久,刚才小十八说墨雪居的议事已经结束了,时辰近午,该回去当值了。心头的沉闷减轻了许多,但不知怎地,有一丝担忧若有似无的不时出现。
乾颐宫*墨雪居
景恒正提笔批阅奏本,见我进来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而我亦没有多话,站到御座旁。
不久,内侍上前,询问是否传膳。
景恒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
今年凯蓝遭遇数十年不遇的雪灾,景恒曾经下令削减宫廷开支,所以膳食很简单。
景恒并没内有前往乾颐宫的膳房用膳,只是吩咐内侍抬到墨雪居。
景恒站起身却忽的由跌坐回龙椅。
“皇上,皇上,传太医,快…”准备侍候皇帝用膳的内侍吓到魂飞魄散的惊叫起来,边叫边急速往殿门移动。
“住口。”上前拦住以经失去理智的内侍。
“一切听凭圣上旨意,勿需慌乱。”经历过这么多,我已经习惯了沉稳的处理每一件事,很多事情不是慌乱就可以解决的。
汪怡听到殿内的争执,闪身进殿。看了一眼兀自颤抖的内侍眉头微皱;“何事”
“无碍,不要一点小事就慌成那样。给朕沏杯茶。”龙椅上,景恒缓了几口气,无力的道。
瞟了眼内侍,示意他将功补过。
“咳咳,朕只是有些头晕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可是…。”汪怡似乎还想再劝,却被皇帝拦下。
“朕意已决,勿需多言。”
“是。”
说话间,内侍已将茶奉上。
喝过热茶,景恒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没什么精神,略微用了几口,就撤了御膳。
与汪怡对视一眼,无奈的苦笑。
在乾颐宫上下三十余人的集体跪求后,景恒算是勉强同意小憩片刻。却只是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看着龙案上堆得近一尺高的奏本,我无言以对。
一遍一遍的弹奏着平沙落雁,似乎只有在琴声中他才肯安眠片刻
昔在龙门侧,谁想凤鸣时。雕琢今为器,宫商不自持。巴人缓疏节,楚客弄繁丝。欲作高张引,翻成下调悲
或许我是一个不懂什么是爱的人,我所期待的只是那个半睡半醒的人能够过的舒畅,脸上露出笑容,我以知足了。
看够了现代那些前一刻还在海誓山盟后一刻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侣,我终于悟透了一个道理,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十年前自己可以牢牢守住的心房,今朝却已然摇摇欲坠。忽地升起一股恐惧,倘若某一刻,我心软在他那片无限情深中,是否会遭遇什么万劫不复,想象一下他庞大的可以和隋炀帝媲美的后宫,不禁一阵恶寒。
“这是何曲,倒是未曾听过?”
“嗯?”我诧异,他没睡着么?
莫非我又跑调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所处的位置,不禁哑然,这绝对不是平沙落雁的位置。
“曲调都是颇具忧伤,霏儿心有何思?”
唔,自从调到乾颐宫,这一个多月来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吃惊的看着他,这就什么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身份还是柳木槿。
我忽然发现一丝巧合,西林寒霏,柳木槿,这两个身份各取一部分正是我的实名,柳寒霏。苍天,这该不是命中注定,现代的我偶然也翻看过一些玄幻书籍,难道真的存在着命运女神么?哀神,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婢女弹走调了么?”悲哀的低下头,我连自己弹了什么都不太清楚,更别说什么走调了。
“罢了,如此哀伤的曲调,还是不要在弹奏了。”片刻,景恒似乎在给我解围。
“是,木槿遵旨”侧身行礼,表示遵旨。
倏,一个什么东西,打到我肩膀又滑落了。
我下意识的接住,是一本淡黄色封面的奏本。有些错愕的看着景恒。
“打开看看”
带着一丝疑惑,打开了奏本
“…。特赐赐姓西林氏,改名槿霏…。此令,凯蓝帝国,畹晨二十七年三月初一。
这样也行?我彻底无语。
“皇上,这…”
“这是朕的最后底线。”
竟然可以荒谬到这种地步。
“倏元哥哥会同意么?”莫名奇妙的多了个妹妹还要和他堂堂大将军用一个姓氏…不知道景恒如何让像国公一族的人解释。
西林倏元,对于这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哥哥,我心中说不出的无所适从。至今就没有想通,我的那些堂兄堂姐为何那么仇视我呢?每次省亲祭祖,我都心惊胆战,害怕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后会出现一双手,将我推下鱼塘…
待我,回到现实,却发现景恒又闭上了眼睛。
无声的叹息一声,复扬手抚琴。
很快,到了未时,景恒起身,又开始批阅奏本。
一个下午,就在悠扬的琴声中渡过。
傍晚时分,景恒终于批阅完所有奏本,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看着殿外还为落山的太阳,忽地来了兴致,去御花园走走。
我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学琴的时候自己没事也常常一弹一个下午,但那绝对比现在轻松很多。
寒冬将尽未尽,初春欲来还未来。御花园显得颇有几分冷清。只有几树梨花还算是能看几分,而那桃花还只是小小的花苞。
景恒背着手走在御道上,汪怡无声无息的跟着,我和碧竹默然跟在身后,后面跟着一队捧着各种事物的内侍。
哎,皇帝还真是没什么人权,出来散步都跟着这么多的人。
“所有人原地不动,木槿,速随我来。”怎么了?走神这么一小会,出什么事情了?愕然抬头,却见汪怡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撞得跟随的众人一阵人仰马翻。
再看前面已然没有了景恒的影子,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而最后她们吧目光全部投向了同样不知所措的我。
快速的思索了一番,皇帝又出什么状况了么?
“乾颐宫内侍听喧;此刻起执行一级禁口令,适才所见胆敢向外泄露一字者,诛九族,本官一旦听到宫中任何谣言出现,莫怪数年御前侍奉的情分,一笔勾销。可听清了?”竟然连一向谨慎的汪怡都无暇下达禁口令,那么,事情恐怕是不小了,而这禁口令一旦漏过,后果不堪设想,不消半日,这宫中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婢女(卑职)等谨遵柳芬仪令,绝不外传。”
言罢,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除今日值夜侍从,其余各回廊房,无本官令,不得擅离乾颐宫半步”
边往回走,边下达禁足令,我疾步赶回乾颐宫。
耳畔回应着尊令的附和。今晚,恐是风云变色夜。
乾颐宫,一群太医正轮流诊脉,一个个的眉头皱的深不见底,放下御帐,引着他们到正殿一问,说法都一样;外感风寒,内火不发,劳累过度,加上郁结于心以致高热不退,脉象不稳…。听得我一阵晕呼。一个感冒引起的发烧至于昏迷两小时都不见醒过来的么?
发作了一顿太医,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怒火,现在只有指望着汪怡了…
一刻钟后,汪怡出来了,却是摇着头不说话。
太医们又依次进行了一次诊断,结果还是风寒加劳累过度。
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是风寒了,还需要这些太医在这里斥责我们没侍候好皇帝,由着皇帝忧心伤身。得,各位太医胆大,咱们换换差事得了。
天以然全黑了,大约是戌时了吧。景恒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我也没什么心情吃晚饭,汪怡在殿外,看着天空发呆,碧竹在膳房熬药,坐在玉阶上看着下午景恒扔给我的那个奏本,他什么意思了?
薄薄一本册子,却让我有千金重。
他这是让我…认祖归宗了么?
哑然失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不知满朝文武,如何接受慧雅皇后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妹妹,更何况还是一个宫女呢。
哎,这叫什么事呢?
似乎现代看的所有穿越类书籍都没有现在的事情荒谬了。
大殿里很静,乾颐宫当差的人除了禁足的都在各忙各的,太医在西厢殿商议着景恒的病情,貌似现在的乾颐宫只有我一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墨雪居里,我能够动用的貌似只有那古筝了,看了看自己还泛着红的手指,两害相较取其轻,相对于一整晚的无聊,情愿受点小伤。
想了想自己的境况信手拈来一曲白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剑书生独醉江湖
十年寒窗十年苦读
金榜题名时
功名利碌光宗耀祖
洞房花烛后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永别时的那一次回眸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
我是一剑书生独醉江湖
十年寒窗十年苦读
金榜题名时
功名利碌光宗耀祖
洞房花烛后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我爱你时
你是一只千年修行的狐
失去你时
你已烟消云散万劫不复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永别时的那一次回眸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
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