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靖王妃进宫了?”她转头问站在一边的湘儿。
“是的,现在在慈安宫中。”自从琴儿出嫁后,湘儿就安静了很多。偶尔会和紫苑她们吵闹,却常常一个人出神。对这种情况,上官怜心也无能为力,毕竟她总不能一直把琴儿留着不嫁。
上官怜心看炎煦一脸期盼的仰着小脸,好笑的起身,将他抱起:“好了,娘亲这就带你去看妹妹好不好?”
“娘亲最好了!”在上官怜心“不渝余力”的现代化教育下,炎煦年纪虽小,却很是机灵,满嘴的甜言蜜语,将宫里大到太后,小到宫人们,全都给哄得个晕头转向,谁还舍得生他的气啊!唯一不受他影响的大概就只有上官怜心和炎律这对父母了。
“小鬼!”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儿子满脸的谄媚。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要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得到儿子的“夸奖”,还真是“荣幸”的很啊!
湘儿和紫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底满是柔柔的笑意。从皇贵妃入宫这几年来,皇上一直圣宠不衰,再加上唯一的儿子又为皇贵妃所出,整个凤仪宫更是喜上加喜,所有的宫人们都觉得在凤仪宫当差是最荣幸的事情。
一踏入慈安宫,炎煦就迫不及待的从上官怜心怀中挣扎开来,跑向皇太后:“皇奶奶,皇奶奶,煦儿来看你了!”
皇太后正和锦冉月说着话,一听到炎煦的声音,忙望了过去,顺势接住他:“哎呦,乖煦儿,今儿个怎么来看皇奶奶了?”
炎煦如墨般灵动的双眸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爬上软塌,偎进太后怀里:“煦儿想皇奶奶了!”
太后乐得脸上都开花了,搂着他不肯松手。
上官怜心失笑的在锦冉月身边坐下,伸手逗着她怀中的小思悦,道:“满嘴的甜言蜜语,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
“听靖哥说,皇上小的时候也和太子殿下一样顽皮,讨人喜欢,只是即位之后才慢慢养成现在的性子!”这两年来,炎靖和冉月之间虽说不上如漆似胶,但也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那个什么神仙眷侣似的。
上官怜心抬头笑道:“思悦还这么小就这么惹人爱,要是再大点不就会有人为了她大大出手了啊!我看呐,你和王爷要好好看好这个女儿才是,不然被人抢走了可是要哭喽!”
“妹妹是煦儿的!”冷不防窝在太后怀中炎煦冒出这么一句,让所有人讶异的看着他。
只见他双颊气呼呼的鼓着,眉头紧紧皱着,小脸满是不悦的神情,简直是缩小版的炎律:“娘亲坏,妹妹是煦儿的!不准抢!”
“这……唱的是哪出啊?”锦冉月一时呆愣,呐呐的开口道。
“哪出?咱们太子殿下准备强抢小郡主了呗!”上官怜心瞪了炎煦一眼,决定以后将他和沐清扬隔离,省得老是被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太后倒是不介意,摸摸炎煦的头道:“哀家倒觉得没有什么,煦儿要是真喜欢,还怕冉月和靖儿舍不得不成?更何况,咱们煦儿长大后还不是要迷死很多女子,难道思悦长大后就不会喜欢了?”
上官怜心和锦冉月无奈的对看了一眼,这个母后啊,对这两个皇室的子孙可是宝贝的很啊!
炎律最近一直忙着处理边境的事情,上官怜心看他每天埋头批阅奏章,还时不时的看着边境的布兵图,若有所思,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生怕他忙坏了身子,这些天每天都让御膳房炖来鸡汤给他进补。
今天,上官怜心沐浴完毕刚准备就寝时,外头就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她连忙披上外衣起身。
炎律唇角带着笑意却难掩疲色,拥着她在床边坐下:“怎么起来了?”
“听到外头的请安声了。皇上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有点惊讶的问道。
扣在她腰间的手紧紧了,炎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心儿不是担心朕累坏身子了吗?朕早点回来不好吗?”
“心儿不敢!”她轻笑道,“皇上还是先沐浴吧!”
“嗯!”
凤仪宫与龙霄殿一样,内殿里有一个浴池,只要扯一下边上的一个铜环,就会有热水注入池中,方便的很。
小福子带着人将沐浴的用品在池边放好,便退了下去。
看着炎律衣服完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上官怜心突然有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连连退了几步:“臣妾还是叫小福子他们进来服侍吧!”
“心儿……”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不准叫别人!”
她认命的低头帮他除去外衣,退下亵衣,只余下亵裤,却是怎么也不肯再脱了。
炎律低笑出声,自己除去剩下的亵裤,转身迈入浴池中。虽然这几年两人非常亲密,但是他深知上官怜心还是不能习惯赤裸相对,每每亲密的时候,她总是羞怯的闭上眼,非要他千哄万哄的才肯睁开眼。
见炎律整个人都浸入池水中,她才稍稍放下心,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布巾轻柔的搓洗着他的背。
“心儿,前面!”见她总是在背后洗来又洗去的,他索性转过身来,将她的手一把抓放在自己胸前,慢慢的游移着,“还有这儿,这儿,这儿……”
“皇上!”眼看自己的手被拉着往下滑,她羞恼的使力想要抽回手。
炎律一扬眉,手中一用力,竟将她整个人都扯入池中。
“啊!”她惊呼一声,猝不及防的摔如池中,连连呛了好几口池水,费力的站直身子,气冲冲的朝他低吼,“炎律,你疯了!”
“好一幅芙蓉出水图!”他单手抚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浑身湿透的她,笑道。
她丢了一个“神经病”的眼神,准备爬出浴池,却被他拦腰抱住。不等她开口,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连带着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光了。
“心儿,朕好想你!”一句低低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轻易的瓦解了她的抵抗,虚软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整整纠缠了半个世纪之久,炎律才抱着已经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从浴池中出来,擦净了两人的身子,抱着她来到床边,双双倒入软绵的床榻之中。
“心儿……”他低声唤着,看怀中的人没有丝毫睁开眼的迹象,唇角一勾,双手慢慢的往下移动。
“嗯……不要了!”她不甘不愿的睁开眼,制止住他四处放火的魔手,瞪了他一眼,“下次饿了不准再找我!”不然她有几条命够他折腾的。
“呵呵!心儿舍得?”他贴近她,将头埋进她的肩窝。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两人静静的抱着,调整着彼此的呼吸。
“心儿,边境怕是要打仗了!”许久,他才出声道。
她懒懒的应了声:“我知道,最近上来的奏折都是关于战与和的问题!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应该是主战派占了大多数吧!”
“是的!但是情况不容乐观,怕是……要御驾亲征了!”
“御驾亲征?!”她猛地转过身,看着低头凝视自己的男子,“怎么会?不是有镇国将军守着吗?”
“朕接到密报,宁修一直按兵不动,私底下貌似还有别的动作。朕是担心……”
“那,也不用御驾亲征啊!”
“心儿,你要明白。皇帝亲自指挥战斗会比任何的方法有用的多!而且不止是朕,连清扬和阿靖都要一同去云州。”
“这么严重了吗?”
“现在还没有,以后……就真的不知道了!”
她神情一黯,身子往他那边靠近了几分:“我不管,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去!要真的是去了,也一定要赢了回来。不准受伤,不然我和煦儿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他伸手捧起她的脸,俯头轻吻着:“心儿,告诉我,你现在爱不爱我?”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字,那是以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身份来问她,而不是用皇帝的身份。
她默默的望着他,看进他深邃的眼眸深处,看到了紧张、焦虑和不安。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他不会有这些表情。
“我爱你!以一个妻子的身份,爱着身为丈夫的你!”说完,她觉得心中长久以来的不安都消失不见了,反而衍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心儿……”他俯下身,再次将她带入激狂的缱绻中。直到她累极了,将睡未睡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我也爱你……以一个丈夫的身份……”
宛城是隶属云州的一个繁华的城镇。因为常年没有战事,所以即使地处两国边境,来往的商旅也是很多,百姓安居乐业,俨然是一座人丁兴旺的城池。
自从半年前,宁修在云州与离国交界的城镇平南城屯兵十万,而朝廷也派了二十万大军驻守着云州,两军对峙长达半年之久,全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之中。城中的居民更是惶惶不安,生怕突然燃起了战事。
这天,天色微亮,一个身着墨色劲服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飞驰在寂静的街道上,朝着军营驻扎的地方而去。
守着军营门口的两名士兵被急促传来的马蹄声惊醒,连忙拦下欲闯入营中的一人一马:“什么人?”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一示,两名士兵连忙退了开来,让他进入。
将军的帅帐中,沈慕白正和秦少游研究着军事布兵图,讨论着军情,听到外头的响动,不由的抬起头来。
男子快步进入帐内,单膝跪下,将两份密封的信呈了上去:“属下奉皇上之命将从离国内部探的的消息告知将军,并带来密诏一封!”
沈慕白上前接过两封信,并将他扶了起来:“有劳了!”
“任务已经完成,属下告退!”男子恭敬的抱了抱拳,退出营帐,迅速离开了。
金陵王朝一直以来凡是关于军事机密的任务都是由沐清扬手底下的暗卫传达,一个是为了保障路上的安全,情报不至于泄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尽快将消息传达到对方手中。暗卫,本来就只是生活在黑暗中护卫,他们有很多种身份,很多张脸,你永远都不知道在撕下这张脸皮之后的那张脸是不是他的真实容貌。
“信上说什么?”秦少游上前看着沈慕白皱紧的眉头,有点担忧的问道。秦少游出生书香门第,父辈历代都是文人,只有他一人自幼习武,却总是一身儒士打扮,浑身散发一种儒雅之气。不同与炎靖的温文尔雅,秦少游身上多了分清峻和肃杀。俊眉朗目,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族气息,却没有人能够想到,在战场上他谈笑间可以致敌人于死地。
“离国似乎另有图谋!皇上让我们一切小心!”与秦少游不同,沈慕白身上透着凛冽的杀气,一身铠甲照着他紧拧的眉头更加严肃,深刻的五官,黝黑的皮肤是长年驻守边境,日照雨淋的结果。
“那……城里的百姓呢?若是真是发生战事,他们继续留着会不会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