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你给我闭嘴！”江瑞宸反手抓住了她，脸色铁青地可怕。
“我不闭嘴，我就不闭嘴！好，你不说，我说，”顾笑笑挣脱开他的手臂，转而面对向虞念婉，“他喜欢你，他一直都喜欢你，虞念婉，这个名字叫江瑞宸的家伙喜欢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病房内格外地响亮。
被打了一巴掌的顾笑笑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打我？你打我，哈哈哈，江瑞宸，你他妈的居然打我！”
明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双眸中的悲伤快满溢出来了，却仰着头大笑个不停，然而，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顾笑笑手臂搭在脸上，盖住了红肿的双眼，缓缓说道，“江瑞宸，我讨厌你。”
这句讨厌，她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你好，再见。
说完这句话后，泪眼朦胧的顾笑笑扭头看了虞念婉一眼，笑着说了声道别，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离开了医院，离开了A市。
一月七日下午二点三分，顾笑笑结束了为期七个月的离家出走。
顾笑笑走后，病房内便陷入了寂静，被泪水蒙住了双眼的虞念婉整个人都是傻的，她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什么喜欢？为什么江瑞宸会打笑笑？
明明就发现在眼前，虞念婉却有一种被隔绝开的错觉。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江瑞宸转身打算离开，当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继续说，“我会给你找个护工，在这期间会由护士来照顾你。”
他不太想面对虞念婉，至少这个时候不想。
“你，不去追笑笑吗？”虞念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单手撑住已经有些晕厥的脑袋。
听到这个问话，江瑞宸顿住了，但是很快就摇了头，“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
一个从未受过挫折，磨难的丫头要怎么和饱受折磨，追求平静的人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你这样对笑笑太不公平了，真的，很不……”快要冲出喉咙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虞念婉就再次晕倒了。
江瑞宸慌不择路地去叫医生，喊护士。
病房内一阵兵荒马乱。
“患者的情况很不好，我们这边怀疑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主要问题还是患者的心理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外界环境所导致的，之前的体检报告显示患者有几项指标不太正常，且最近都在恶化，这一系列，都不符合常理发展，且太过于突然。”
医生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打开抽屉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因此，我个人假设，患者很有可能曾经服用过什么刺激大脑的药物，才会导致情绪逐渐不受控。”
“假设？”当听到这很有可能是人为的时候，江瑞宸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不过没有证据，所以这只是初步假设，概率也比较低。”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道。
“需要我们这边怎么配合？”江瑞宸理智地问道。
他在遇到麻烦时，总是表现出另外一种状态，足够地理智和冷静。
“不用，配合检查就行。”连药物的成分都没有调查出来，医生实在不好再继续深入下去，“毕竟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们现在主要的治疗方向是心理方面。”
正在医生打算继续说下去时，护士过来了，“医生，江先生，401的虞小姐已经醒了，说要去找那位顾小姐。”
“既然醒了，那么江先生陪我过去看看？”医生站了起来，拿好状况表。
江瑞宸本是跟着走的，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了，“我就不过去了，对了，麻烦你告诉她，顾笑笑那边我会处理，让她别放在心上。”
交代的差不多了之后，江瑞宸就快步离开了医院。
得到这个消息的虞念婉总算不再闹着要去找人了，安静地任由医生给她检查，“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越在医院呆着，她就越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这个需要看情况，虞小姐别太着急，等过段时间会有一位心理医生专门负责你。”医生解释道。
“心理医生？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心理有问题吗？”这件事就像她心中扎着的刺一样，剔之不去，除之不尽。
“不是，不是，只是普通的心理咨询而已，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医生连忙摆手。
虞念婉听了并不信，甚至心里还有些难受，但还是强迫自己努力去理解，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治疗。
医生闻言很是放心，又问了几句，确定没有太大的毛病，才起身离开。
护士们刚走没一会儿，病房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念婉，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进医院了，一直想来看你，但是画廊太忙了，你不会怪我吧？”乔夏暖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刚躺下的虞念婉又坐了起来，“不会，画廊怎么样了？”
“很好，林店长很厉害，现在画廊的客人，还有销量都特别多。”乔夏暖将保温桶拧开，拿了个小碗出来，“这是我特意煲的银耳汤，比较清淡又有营养，你尝尝。”
她实在太热情了，虞念婉都没有办法推脱，刚开始还是有些反胃，又被劝了几句，总算是喝了半碗。
“对了，后天就是决赛的时候了，你到时候怎么办？还能去吗？”乔夏暖扶着她的手又给她往嘴里灌了点汤。
看她喝汤，眼神都发光。
虞念婉被半劝半逼得喝了一碗半，就彻底喝不下了，乔夏暖虽然遗憾，但还是很满意地收了手，拧好保温桶放进包里。
绝不能把这种带有直接证据的东西放在现场。
“嗯，应该是去不了了。”
不能参加‘画家的梦’决赛，虞念婉还是很遗憾的，毕竟这是她专业上最接近的目标，也是能够成为画家的第一步被人承认的可能性，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也只能选择放弃，哪怕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