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家丁们一拥而上。
只可惜温溪手中拿着木棍,一棍一个小弟弟,一时间,竟没有人能近她身侧分毫。
看到这一幕的钱一多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围在旁边的家丁,再一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人,更是大怒,直接走上前,在地上人的身上踢了一脚。
“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连一个小白脸都拿不下!艹!”
这时,怎样去嘴角扯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容,她将木棍拿在手中转了转,漫不经心的与钱一多道:“要是前公子觉得自己的狗不顶用,不如自己出手上啊,我可以让你一只手。”
憔瞧这人下盘虚脱,眼下青黑,眼底无神,眼球发黄,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面对这样一个软脚虾,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钱一多感受到了浓重的嘲讽意味,他几乎想也不想地从旁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根棍子,朝温溪冲了过去。
轻易的躲过了迎面袭来的木棍后,温溪往旁边移开一步,并且重重的朝钱一多的膝盖上一踢。
刹时间,钱一多哀嚎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只听得扑通一声,他的面色立即变得雪白。
温溪走上前,面对他扭曲的表情,毫不犹豫地将木棍伸在他的面前,警告道:“不要再来惹我,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下一次你再不长眼睛,就没有今日这么简单了。”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好不容易在昙城站稳脚跟开了一间铺子,若是有人敢在她的生意场上动手脚,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更别说眼前这人瞧着就是个傻子。
钱一多红着眼,只觉得膝盖的剧痛,仿佛骨头都碎了一半。
他痛得冷汗都下来了,然而依旧不愿意低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对我,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不会后不后悔还两说,但你要是再招惹我,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冷漠无情的话语在钱一多的耳边炸开,他望着眼前人的双眼,竟然诡异的觉得竟然有几分熟悉。
仿佛曾经她见过这双眼睛似的,那眼底全是漠然,仿佛他就是个不值得放入眼中的蝼蚁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钱一多莫名的胆寒。
见他眼底终于露出几分惧怕的时候,温溪满意地笑了笑,嘴角轻轻的往上勾起,再往四处看了一眼:“记住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你只有一次机会。”
说完这句话后,温溪将木棍收了回来,吊儿郎当的扛在肩上,大步的往宅外走。
眼看着她越走越远,整个钱府中竟然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直到人终于消失在视线中,钱一多气怒的红了眼,低吼着身边的人道:“你们是瞎了吗?没看见我受伤了,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来,扶我回屋!”
此话一出,愣神的几人立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慌乱地将钱一多架起,在他气急败坏的怒骂下,动作是轻了又轻。
一时间,钱府鸡飞狗跳。
等到温溪终于回家后,已然到了卯时。
家里少了个人,赵瑾瑜依旧没睡,而是坐在堂屋里,直到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而这一切温溪都不知晓,她甚至有闲心去烧了锅热水,沐浴之后才上榻睡觉。
……
昙城的某座府邸。
一个瘦弱男子正在窗边借着微弱的烛光奋笔疾书。
……
待到温溪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
赶到店铺时,赵瑾瑜已然充当了此地的保镖角色,认真的守在此处。
见状,温溪在柜台上敲了敲,道:“有空了给我做一杯热的红豆奶茶,半糖。”
话落,她才往里面走了走,在弹琴的书书旁边落坐,与赵瑾瑜道:“这几天店铺里估计不会太安静,要是有人来惹事,你只管教训回去。”
赵瑾瑜仿佛闻到不怎么愉快的味道,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听罢,温溪也不避讳书书,低声直说:“昨天下半夜我被人掳走了,那人想用五百两买温氏,可我没同意,我瞧着那人不像是心思纯粹之辈,暗抢不成,他一定会想别的法子。”
不怕正面杠,就怕某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在暗地里使用诡计。
听到这话,书书竟然弹错了一个音,所幸她功底在那里,很快就将这个音圆了回来,外人倒也没听出什么大差错。
书书有些担忧的望着温溪。
赵瑾瑜眉头皱的更紧,仿佛能夹死蚊子似的:“你没事儿吧?”
“没事。”温溪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一边给了书书一个安抚的眼神,一边回道:“那些人都是软脚虾,打不过我。”
此话一出,赵瑾瑜勉强相信了。
毕竟,他是亲眼见过眼前这人凶起来时是有多凶残的。
一不小心犯到了她的手中,哪怕不死,估计也得退一层皮。
那凶狠的力道,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赵瑾瑜道:“你放心,这儿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温溪点了点头,忽而又道:“为了保险起见,等会儿我会去花楼找一找柳三爷,将这件事说与他听,想必柳三爷也不愿意有人在他头上动土的。”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温溪已差不多摸清了柳三的性子。
他虽为人放荡,可在昙城的信誉却极好,一般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他当初说了,会庇护温氏的。
既然如此,有人敢下他的脸面,他自然要想办法报复回去。
说做就做,填饱了肚子以后,温溪直往花楼走去。
果不其然,她在花楼中找到了正沉浸于温柔乡的柳三爷。
见到财神爷来了,柳三立即乐呵呵的笑开,面对熟人,他倒是给了几分好脸色:“温公子怎么来了?请坐请坐,难道是那几个姑娘伺候的不尽兴,让温公子失望了?”
“三爷说笑了。”温溪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正色道:“我来是有正事想告知三爷的。”
他如此,柳三也端正了态度。把靠在肩膀上的姑娘推到一边:“温公子有何事?”
“昨儿半夜,有人将我掳走,要强买我的温氏。”
听到此话,柳三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听着温溪接着说道:“那些人虽打不过我,我也将他们教训了一顿,但我怕他们在暗地里使绊子,还请柳三爷在这段时间多多庇护一二。”
听完以后,柳三喃喃的道:“不应该啊,整座昙城的人都知道温氏是我罩的,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也不知。”温溪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是外面来的人?”
“呵。”柳三冷笑一声,承诺道:“温公子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做到,甭管他是从哪里来的人,只要到了昙城,是龙也得给我乖乖盘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
柳三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就算看在那五千两银子的份上,他也会好好的罩着眼前这个财主的。
得到了满意的承诺,温溪起身,朝着柳三拱了拱手:“多谢三爷。”
“这不算什么。”
说到这儿,柳三转了转眼珠,忽而问道:“听说这段时间温公子在买地?”
话落,温溪做出惊讶的表情:“三爷如何知晓的?”
“听别人说的。”柳三摆了摆手,说话很是干脆:“如果温公子还没买到合适的话,不如再与做一桩中生意如何?”
“三爷请说。”
柳三继续道:“我在城外有一处庄子,占地六十多亩,就是位置偏了些,庄子里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但如果只是用来做耕地或畜牧场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不知温公子可否有意思?”
此话一出,温溪苦恼的笑了笑:“一处庄子……倒是有些超出我的预期了,三爷也知晓,我那铺子才开几个月,如今利润有限,我若是花费太高,免不得被家里的人骂作败家子……”
柳三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怕他再从中间抽成啊。
急着将那处庄子出手的柳三立即道:“温公子放心,这庄子的价格极为合理,反正放我手里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卖出去。”
温溪试探性的问道:“不知三爷定价几何?”
“便宜。”柳三直接给了个最低价:“也就一千二百两。”
“这么便宜?”温溪惊讶。
见她如此表现,柳三干脆说了实话:“不瞒温公子说,从前我是没打算将这处庄子卖出去的,但偏偏这段时间家里要嫁姑娘,家里人都想把我这庄子拿去给那姑娘做陪嫁,但我又不愿意,毕竟是亲戚,又不好直接得罪了人家,就想着不如卖了算了。”
见柳三说这话不似作伪,温溪沉吟一会儿,作出决定,而后问道:“三爷可否带我去瞧瞧?”
“有何不可?”柳三起身,说做就做:“刚好今日有空,就带温公子去看看吧。”
说罢,他扬声吩咐外面的人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