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说说笑笑准备出门时,就看见外面的石桌上放着几份早餐,明显是给她们准备的。
一时间,几人感动的眼泪汪汪。
文涵啃着肉包子,信心十足的道:“我一定要好好的工作,如此才不辜负温公子的苦心照料。”
琴萝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
温氏的客源很稳定,特别是在三伏天中,能够喝上一口冰镇的奶茶或凉饮,实在是快活死神仙的事。
因为温溪严防死守,在昙城里耽搁了许久的钱一多怎么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温氏下手。
这一日,他看见温溪在路边搀扶老人家,心底实在是憋闷的不行,一闷头的便冲了上去,准备给她找些小麻烦。
然而,温溪一动未动,仿佛没看见眼前突然多出了的那只脚似的,就这样平淡无波的踩了上去。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在街中响起,被温溪搀扶着的老人家吓了一跳,连忙随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就看见他们的身旁有一人栽倒在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腿呜呼哀叫。
温溪怕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温声安抚她道:“婆婆不必惊怕。”
恰在这时,已有诸多行人停下来准备看热闹。
被踩了一脚的钱一多恼羞成怒,连忙抱着腿指着温溪大骂:“你这人是故意的,你故意踩我的是不是?!”
“兄台何出此言?”温溪皱了皱眉头,故作不解:“你我乃是陌生人,从未相识过,我为何要故意踩你?”
“你就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不等温溪出声替自己辩解,被她搀扶着的老人家便皱了皱眉:“小兄弟,肯定是你误会了,温公子心善,怎么会故意伤你?”
听了这话,街道上有稀稀落落的声音顺从响应。
“是啊,前日温公子还帮我搬家里的石磨,真是个大好人呢。”
“昨日温公子替我看了两小时的摊,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故意伤害别人?”
“我家每日卖不完的菜都是温公子包了的,我也相信温公子。”
等他们说完以后,温溪才抿唇一笑,目光要钱一多身上,清亮坦然,倒打一耙:“你走在我旁边就故意倒下,是不是打算碰瓷我?”
老人家疑惑的问道:“什么叫做碰瓷?”
“碰瓷就是敲诈。”温溪眯了眯眼,无视钱一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意味深长的道:“他如此做派,就是想敲诈我的钱袋子,让我拿钱平事儿。”
此话一出,老人家对钱一多怒目而视,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敲诈小老百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要是再敢闹事,我们就把你绑起来送去见官!”
“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是该送去见官给他一个教训。”
“要我去找绳索来吗?”
“我这摊上有现成的,拿去凑合着用。”
见百姓们纷纷偏帮温溪,连日来的憋闷怒气使钱一多丧失了理智,口不择言的道:“你们要相信我,她就是故意踩我的,我把脚放在她的前面,她就这么一脚踩了上来,我的小腿骨头都要碎了!”
“哦?”温溪眨了眨眼,无辜的道:“你说我是故意的,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可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把脚放在我的前面,是想故意绊倒我吗?”
听到‘绊倒’两个字,钱一多的脸沉了下去,却知道不能将这件事情认下。
这姓温的还扶着一个老太太,要是他承认刚刚是想故意绊倒她,岂不也连带着要故意绊倒老太太?
她分明就是在给他挖坑!
要是把这件事承认下来了,路人们的唾沫都能把他淹了。
是以,钱一多毫不犹豫的否认:“当然不是,我就是凑巧走到你面前了。”
“哦。”温溪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的耸肩道:“我还真有些不明白了,你既然不是想故意绊倒我,我为什么要故意踩你一脚,难道我是吃饱了撑的吗?”
如此一说,周围人的视线都有些奇怪,见他们眼中无声的谴责,钱一多一边扒裤脚,一边急忙道:“我腿现在都疼,不信你们看,肯定青紫了。”
话落,他裤脚也被扒了上了,除了姑娘们移开视线,一个男的倒是凑近了看,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人真是满口谎言,你腿除了腿毛长点儿,哪里有青紫的痕迹?果然是勒索敲诈!”
“这种人就该送他去见官,竟然连温公子这种好人都要敲诈,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要我说,既然人家都说是温公子故意踩他了,咱们也要不上去踩他一脚,最好把他脚给踩断,然后凑点银子打发了?”
听到这些话,原本抬头的钱一多也凑近看了看,腿上果然没有任何痕迹。
可他刚刚明明痛得不行。
身旁的谴责声还未消散,钱一多急的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等众人冷嘲热讽够了,温溪才宽慰的道:“罢了罢了,这样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送官也就是数落他几句,没必要浪费衙门的资源,咱们就将他当成屁,放了吧~”
钱一多脸色铁青。
路人们反而是笑了起来。
这时,温溪不再搭理钱一多,扶着身旁的老人家继续往前走:“您慢着些,这把年纪可不能再摔了,不然回头吃亏的可是您。”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悠悠的往前面走:“这段时间麻烦温公子了,每天都特地抽出时间陪我这个老太婆散步,我家中倒有一个年龄合适的小孙女,不知温公子可有婚配?”
“有了有了。”温溪额上冒出了汗珠,眼不眨的扯谎道:“家中已为我定了亲了,未婚妻还是我的表妹,与我一同长大,待我满了二十,就回去娶表妹。”
闻言,老人家遗憾的叹了口气:“原是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我那小孙女儿知书达理,性情娴淑,不过,娶表妹也好,到底是个知根知底的。”
“诶……”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被围观许久的钱一多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众人嫌恶的视线下绕进一个小巷离开。
送老人家回屋后,还未进宅门,屋中走出了个男子,见到了老人家后连忙迎上来,担忧的道:“祖母,您这是去哪儿了?”
“呦,慎哥儿回来了?”老人家脸上的笑容扩大,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我出去散步了。”
说到这儿,老人家又看向温溪,笑眯眯的道:“温公子,既然不能当我的孙女婿,不如瞧瞧我这孙子?他今年二十六,能与你拜个把子,如何?”
面对老太太的热情,温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老夫人,这稍稍有些唐突了,怎能轻易与人拜把子?”
“你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不配当你的祖母?”老太太皱着眉头,很有一股威严。
“当然不是,老妇人就如我的亲祖母一般和蔼。”
“那你为何不应?”
“这……”温溪不知所措,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搀扶着老太太的的男子。
见状,李慎无奈,只得温声劝道:“祖母,你确实有些唐突了。”
老人家气怒,蓦地甩开李慎的手:“好啊,你不过出门做了几年生意,就不听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了,我就是想多个善解人意的孙子,你都不愿意。”
在温溪微睁的眼眸下,李慎尴尬不已:“祖母……”
老太太闹了起来,凄苦的道:“连这点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也好早点去陪那老头子,免得你们看了心烦。”
在老人家哭闹下,被折腾的头皮发麻的二人对视而已。
最后,李慎顶着老太太的压力,与温溪道:“温公子……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多一个义兄如何?”
此话一出,老太太连忙附和,眼巴巴的看着温溪,恨不得替她答应下来。
“别看我这孙儿长得不如何,可他能力不错,算是昙城里说的上话的人物,你认了这个义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闻言,李慎头疼不已:“祖母,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夸夸夸。”
话虽如此说,可老太太的视线还是放在温溪身上。
见状,温溪莫名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只得答应了下来。
而后,老太太破涕为笑,连忙使唤家里的人去准备拜把子的东西。
直到跪倒在菩萨面前结了个异性兄弟,温溪的脑子都还是懵的。
面对新出炉的义兄,温溪顿了顿,道:“兄长,我在城中开了一家甜品铺,就是主街上的温氏,以后若是想吃甜品,只管差人去拿,不收银子。”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家店铺能拿得出手。
毕竟以往的庄子还没能走上正轨。
李慎也颇有些不习惯,但在老太太的瞩目下,也道:“我名唤李慎,涉及的产业很多,小弟日后在昙城各处,无论吃喝玩乐,只管挂在我的账上,皆可。”
温溪:“……”
突然有种认了个大佬当兄长的感觉。
等他们兄弟二人叙完情后,李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把温溪拉到了身边:“甭与你哥哥不客气,他穷的只剩钱了,日后若是差什么只管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