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的人终于落入怀中,宁致远低头想亲她的唇。
温溪避开,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解释不给亲。”
这人一声不吭的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结果一回来就想抱她亲她,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两个人的之间的隔阂已生,若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她绝对不会原谅的。
话虽如此说,可温溪的身子却不自觉的软了软,在宁致远的怀中坐的更为舒服。
她从不会委屈自己,更何况这时了,想要一个解释与想解思夫之苦,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宁致远慢慢的笑了笑,胸腔发出轻轻的震动声。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嘴硬心软,但也知道若是戳破了溪儿的嘴硬心软,只怕这人会立即恼羞成怒,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好不容易找回了娇娇软软的媳妇儿,又怎么可能舍掉?
想到这儿,他也就闭了嘴,按照温溪所想,一字一句地与她解释起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是一个富商嫡长子,可亲生母亲早在多年前便已去世,如今家中主事的是他的继母,而继母也有个亲生儿子。
继母为了让亲生儿子继承家产,在暗中对他曾几次迫害,想为她的亲生儿子铲除前路上的阻碍。
而温溪之所以能够见到他,救了他。
二人之所以能相识,也全是他的继母所为——买了杀手,要取他的命。
这一次他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解决暗中存在的隐患,能让二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所幸这次他的运气不错,借了外祖家的力,狠狠的挫了一番继母母子二人的锐气,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回来找人来了。
从此之后,至少宁致远不必再隐姓埋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说到这里,宁致远有些犹豫的看了温溪一眼:“溪溪,我虽为自己取得了公道,却也暴露了你的存在,如今家中所有人都知晓我已娶妻,只怕他们会来寻你。”
听完这些,知晓他曾几次死里逃生的温溪已是心疼的不行,又哪里会与他计较这些,只道:“找我就不找我,他们大概也只是对我很好奇而已,让他们看上几眼,我难不成还能少掉一块肉?”
说到这儿,温溪接着又气呼呼的捏了捏宁致远的脸,直接将他的脸揉得变形,毫不客气的道:“还有你,既然自己的处境如此不好,为何不把我一起带回去?我告诉你,我的力气可大了,要是再敢有人伤害你,我能直接将人拧成麻花!”
“我舍不得让你陷入陷阱,也舍不得脏了你的手。”
宁致远哭笑不得,只好捉住在脸上做乱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了一下:“他们手段阴险,对你,我又怎能舍得?”
别说看不得他安好的继母,还有家中的其余人。
那一房二房三房,光是应酬就能让温溪忙得头晕眼花。
她是自在的一只鸟,他不想自己成为困住她的牢笼。
温溪心中的气愤不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夫妻,夫妻就是同甘苦共患难,从青年到白首,你如此作为,根本就没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宁致远凑在温溪耳边,慢悠悠的道:“这次回去,除了给继母一个教训之外,我还做了一件大事。”
温溪狐疑的砍了他一眼:“什么大事?”
“我把你的名字添在我家的族谱上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谁都无法拆散我们。”
宁致远轻笑一声,不期然的想到了,当得知他在族谱上添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时,那一家人是如何跳脚的模样。
像跳梁小丑,却还不自知,还自以为蹦跶的很美。
简直不堪入目。
与宁致远想象中的狂喜不一样,听了这话以后,温溪很快瞪大了眼睛,却是皱了皱眉头,提醒道:“你别忘了,你是入赘我们温家的,你是上门女婿!可不是我嫁到你家。”
想当初,就是因为宁致远肯入赘,而她又放不下那一大家子人,才会同意二人成亲。
如今两人已经在一起了,难不成他想临时反悔?
想到这儿,温溪皱了皱眉头,已经在心底思索应对方办法了。
见她如此模样,宁致远怎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猜到了,才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低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吗?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入赘了你们温家,那就是温家的人。”
温溪怀疑的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这人舌灿莲花的,论嘴上功夫她比不过他,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她才不与他废这几句话。
宁致远暗叹一声:“你相信我,我虽将你加入了我宁家的族谱,但不代表我会出尔反尔。”
此话一出,温溪的脸色稍稍缓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嘴利:“话虽如此说,可据你所言,你宁家大概也是富甲一方,你族中的人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入赘别人家?”
“我因腿疾,自小就不大沾染家中的生意,对于他们而言,从前的我可有可无。”
此话一出,温溪立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宁致远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们已左右不了我的决定,若是想安安生生的过下去,就不会选择来招惹我。”
“你做了什么?”
宁致远云淡风轻:“原本我对那些个家产没什么兴趣,可后来又见不得家产平白无故地落到继母的手中,就将属于我的那份讨了回来,再将其中一部分给了族中的长辈们,眼下的他们怕是已经为了这份家产争的头破血流了。”
温溪:“……”
怎么说呢,她就觉得这男人是真的狠。
倘若他家真的富甲一方,一半的家产再怎么也得有数万白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分给了别人……
当真是,太败家了。
不过,她竟然还挺高兴。
想到这儿,温溪不由自主的与宁致远贴的更近,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到他胸腔中有力平稳的心跳:“你真大方。”
“也没有顿大方。”
宁致远手指轻抚着温溪的脸颊,淡淡的道:“当初我母亲嫁入宁家时,曾带了十里红妆,我母亲去世的早,留下的东西也很多,我只是将这些留下了,至于其他的,我不稀罕。”
闻言,温溪咋舌:“十里红妆,你外祖家一定很有钱。”
“还算可以。”
相比从前,他外祖家已经衰落了许多。
但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就算落败了,在南方却依旧无几人敢招惹。
宁致远笑弯了眼,真心实意的赞叹道:“我相信溪溪日后,也一定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闻言,温溪努了努嘴,直接忽视了这句话,伸出手指不安分的在宁致远胸膛上戳了戳:“你入赘了我家,可你没有嫁妆,简直丢了娘的脸!”
听到‘娘’,宁致远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知道,溪溪这一关是过去了。
至少她原谅了他的不辞而别。
至于嫁妆这种东西……
宁致远道:“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都是我的,溪溪若是不介意,我的东西全是你的。”
“当真?!”小财迷温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真。”宁致远失笑:“于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是我的绝世珍宝。”
“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勉强强的接受了,从此以后,你的财物就跟着我姓了。”温溪半点也不害臊。
“当然,我的荣幸。”
“嗯,你也跟着我姓。”温溪眉飞色舞的加了一句。
等算完了不辞而别的账,温溪才有心思好好注视眼前的这一张脸。
不得不说,经过一年时间的医治,宁致远脸上的疤痕几乎已经好了个全,只有那些伤口很深的地方才留了浅浅的印记。
但一点也不影响观赏,他依旧是个白白嫩嫩的美男子。
对于自己的所有物,温溪向来不会客气,直接凑上去亲了一口,夸张的感慨道:“你是遇见了哪个神医,才能恢复的这么好,都快不像我的便宜夫君了。”
宁致远任由她的放肆之举,笑着回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温溪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
“是。”宁致远肯定的点了点头:“当初离开时,我曾带走了你梳妆台第二个柜子中的膏药。”
“不问自取是为偷!”
“那是你特意做给我的。”宁致远扬眉,不与她争辩,继续道:“用了半年,疤痕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我可真是太厉害了。”温溪忍不住捂脸,自我陶醉:“要是以后我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开一间小医馆,自个儿在里面当坐堂大夫,也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宁致远‘嗯’了一声。
他知道,在她的名下,已经有两间药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