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这个东西吧,她真的是没法改变。
你去告诉他地球是圆的,甚至这里都不是地球。
告诉他世界广袤无边,陆地只占了一小部分,还有如深渊一般的海水,天空中还有灿烂的星河,也就那些未知的文明。
季之洲恐怕都会把她当成妖女吧,乔菊尔默默的想着,然后勉强点头应下:“你这么多本事,哪里像是正常人?不是妖怪变的是什么?”
妖怪就妖怪,反正这是主流思想,说出来也没啥的,就连她家团子也曾经被认作是小妖怪。
季之洲侧头去看她,似乎觉得一直聪明的小女人,现在有点傻。
“内功没听说过吗?还有武功,我虽然有潜力,但是也需要每天的练习激发出来,不然也是普通人一个。”
“对了,就像是团子我发现这孩子骨骼清奇,也是个学武的好料,不如让他跟我……”
练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乔菊尔果断拒绝了。
她是亲眼看见过季之洲是怎么锻炼的,那是小孩子身体能承受的了的吗?若是按照他那个方法练下去,孩子会练废的。
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应着闻鸡起舞的成语就起来打拳,只穿一身单衣,风一吹不感冒才怪嘞。
还有在房檐上奔走,没错,不只是像走钢丝那样一点一点走,而是像跑步一样,飞快的走。
这可是古代呀,连个电线杆子都没有,其他的防护措施为零,掉下来一摔就完蛋了。
团子她一定会让锻炼的,但是得按照她制定的方法,平时跑跑步做做瑜伽,在健健身什么的。
至于飞檐走壁嘛……
咳咳,她不阻拦,但是不建议去学,摔了胳膊腿儿,团子哭鼻子的模样她都不敢想象。
季之洲看着她那犹犹豫豫,一会儿坚定,一会儿幻想的表情,就知道让儿子练武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实现不了。
没关系,现在团子身上的天赋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还可以等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再练也不迟。
“而且,你是尊重孩子意见的吧,等我去问问他想不想学?他不想学我自然就不会硬教,但是如果想学的话,你也不能拦着。”
乔菊尔点头,她虽然有些不舍得,团子选择练武那条路而受很多伤。
但是如果是这孩子自己选,那么她也是认可的。
“好,我答应。”
答应,答应就好办,季之洲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想让这孩子练武还不简单,告诉他只有练武才能保护娘亲,让她吃多少苦都不怕。
当然,但是不会让儿子吃太多苦的,不然他自己也舍不得呀。
别看当时铁石心肠,觉得硬下心来是为孩子好,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是会心软的。
季之洲转身离开,几乎没用多久,就把团子从小课堂带了出来。
那些孩子现在学的都是最基础的,团子半年前都学过了,重复去学习是没有意义的。
而且团子的进度很快,这些孩子明显跟不上,估计要追很久吧。
他正好趁着这个时间,给乔团团打一打基础,以后真的认真练武的时候也方便。
在一边看着的乔菊尔真的是相当无奈,走过去蹲下摸摸乔团团的脑袋。
“团子,娘亲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且娘亲还有季叔叔保护,你若是不喜欢,咱们可以不练。”
哪知道这孩子却异常的坚定,肉肉的小脸,一摇头都跟着一颤,可爱又软了,声音更是糯糯的。
“不,团子想学,我不能一辈子都让娘亲保护着,团子是男子汉,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
见孩子这般坚定,乔菊尔觉得自己如果再劝下去,是不合时宜的,于是默默的见着他俩去了后院。
——
这一练就是两天,婆婆们的学习也到了尾声,渐渐认识了团子这孩子。
同时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人家的小孩,学的字是自己家小孩的数十倍还多。
跟着那个厉害的男人练武,小小的脸上全都是坚毅,她们透过窗子为尔都能看见,的确是很累的。
这孩子又懂事,从来不缠人,说话也有条理,看上去都不像个孩子。
只是平日里带个白布条,据说是眼睛出了问题,她们也不好去打听。
但据说王婆有一日看见这孩子在换布条,竟发现他眼睛外面没有一点伤,而瞳色,竟然是妖异的紫色。
她们私下里议论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摆在明面上,乔姑娘对她们有恩。
团子是乔姑娘的孩子,又是那么懂事,爱讨大人开心,与她们说话的时候小嘴还很甜。
这么可爱的孩子,就算是紫色的眼睛又如何?
也许是得了什么病吧,通过这几天和乔菊尔这是完全不同的治病方式,她们这样想,然后就默默忽略了这个问题。
——
这天,团子练完之后出来,没看见那三个爱说话的婆婆,一问才知道,她们已经学成走了。
微微有些落寞,他去隔壁的屋子听课,都是些最简单的,又不喜欢那个总把鼻涕蹭到他身上的小女孩,便迈着小短腿出来溜达。
“请问?这里是乔氏医馆吗?”
正蹲在门口无聊发呆的团子,就这么对上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他吓了一跳,稍微往后挪了一点,却并没有惊叫出声,因为娘亲说过,对特殊的人过分反映,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等他沉下心神,仔细看,原来是个女乞丐,心中也就没那么怕了,眼睛一歪,又看见躲在女乞丐身后的一个小乞丐。
乔团团点头,小肉手指指头顶:“看牌匾呀,上面写着的是乔氏医馆哦,你们没来错地方,快请进吧。”
女乞丐一愣,便见这长得粉雕玉琢,似乎眼睛受过伤的小娃娃,准确地扯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然后用轻轻的力道带着她进门。
那孩子用纱布遮着眼睛,但却精准无比的迈过了门槛……
她错愕之中,似乎只是恍惚一下,就被带进一医馆里去了。
若不是身后的儿子扯了她一下,她还没察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