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一听便知这人还在取笑她,便索性双手掐起他的腰来,道:“你再敢将这儿事拿出来,我便叫你晚间睡不了床榻。”如此,弘煜才乖乖地闭了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替你将她弄进王府,只是怕又要掀起一些闲言碎语了,你可是准备好承受了?可莫要将此事当真了,否则,倒是苦了我了。”
天歌还记着他抓着自己的小失误不放,如今也来取笑取笑他,笑道:“你贵为王爷,娶个几房姬妾也是合情合理的,旁人要如何说你管他们做什么?再者,我怎知你心中不是欣喜的?我可没法子将你的心挖出来瞧个仔细了。”
说罢轻笑着远去了,弘煜赶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道:“也就是你,拿着我的心不当回事。明知道此生这王府只你一人,还说这些话来取笑我,未免太过了。”
天歌听着他语气中的委屈,便心软道:“好了,算我的不是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座上之人起了疑心。”
弘煜道:“不必了,今日一事,除了那鳌骞有些兴致之外,其余人都是兴致缺缺各怀心思,我已同太后说了,你不胜酒力,早早地便要回去的。如今时间不早了,我让鸢尾在宫门口等着你,你赶紧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便可以了。”
天歌不同意,道:“这怎么能行呢?我是你的妻子,不论何时,都需要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的。你怎么能每一次都以为了我的身子为由让我先走呢?这次我说什么都不走!”
弘煜见天歌心意已决,便说道:“好,那便一同留下吧。其实剩下的事情也不多,不过就是引那鳌骞往住处罢了,另外得留下来与琮儿太后谈谈今日之事罢了。”
天歌道:“既然如此,我便更不能先行回去了,这件事情我也一直都知道的,也好给出一些意见。”
弘煜道:“那咱们走吧。”
鎏金殿中。
送了那鳌骞前往“迎客楼”居住安歇,弘煜天歌便与皇甫琮烟雨在鎏金殿会合,商议今晚之事,所谈中心自然是鳌骞此次前来的目的。皇甫琮挂念着皇甫楚的终身大事,便率先表态,道:“我是决不能让皇姐嫁到那地方去的。谁知道那日子是如何的?何况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凤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姐到时候恐成了牺牲品了。”
弘煜席间喝了些酒,如今便也喝些茶,说道:“那你说说,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皇甫琮说道:“我在宴间曾看见在母后拒绝鳌骞时,他的目光分明是盯着司徒寇的,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早便相识了,在母后拒绝后,他本能地向司徒寇求救,而司徒寇也是十分支持联姻的,我暂时不知道鳌骞的真实目的,却也知道司徒寇与他的关系不简单。鳌骞的背后是凤来,也就是司徒寇与外邦关系匪浅,难保有什么其它的意图!”
烟雨十分欣慰,对着弘煜说道:“琮儿还是十分认真的,你瞧瞧,他能说出这些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弘煜说道:“的确不容易,不过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也是你必须做到的。以后若是再有同样的情况,皇叔还是希望你能看见更多。如今你能对鳌骞的一举一动十分清楚,是因为你对他的求亲十分气愤,因此你对他的关注比对别人的要多得多。因此,琮儿,你是受了楚儿的影响。往后,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否则这在以后不知何时会害了你的。”
弘煜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天歌是第一次听见,才知道了他平日里教导皇甫琮是何种模样的,像一个父亲。
皇甫琮对这些话也十分听得进去,道:“知道了皇叔。那皇叔,除了这一点,可是还有其他的?”
弘煜一笑,道:“让你皇婶给你露一手吧。”
皇甫琮与烟雨的目光都落在了天歌的身上,天歌也意料不到,看着弘煜,以眼神问他搞什么鬼。然而弘煜眼角含笑,便也是无奈,道:“我方才不在席间,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不知道了,只今日除了关注司徒寇与鳌骞,我的目光最多的便是那夕颜了。”
“夕颜?夕颜是谁?”
天歌道:“便是那红裙的天赋异禀的女子。她虽是鳌骞进献的,照理来说该是凤来的人,然而她的目光淡漠的很,从不与任何人有眼神交集,且她的容貌清丽,颇有些东傲女子的风采,我便怀疑她的来历有些门道。因此名为醒酒,不过是出去找她想要问出些什么,果然,她来自宛丘!”
烟雨心中大动,道:“宛丘?怎么会是宛丘?凤来与宛丘莫不是又有了瓜葛?”
“又?”弘煜与天歌是分奇怪为何烟雨要用“又”这个字。对
烟雨自知失态,便整理了仪容,道:“先帝在时,我曾在无意中听过这二者的名字被共同提起,那时我并没有干涉政事的权力,自然也是听过便算了。后来,先帝病重,在夜间书写札记时,我又瞥见这二者的名字被并排书写,疑惑之下便询问了一番,先帝只说是‘隐形的敌人’, 那时我并不明白这话的含义,自然如今尚且不明白。后来琮儿登基,我对这些事情也有了了解,知道这二者天南地北的,对于他们的交往如今也还在奇怪。”
天歌说道:“也就是说,凤来与宛丘,并非一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的可能十分大。”
弘煜说道:“皇兄的那札记如今在何处,你可知道?”如果先帝曾经留下线索,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烟雨说道:“在我宫中,那时先帝爷交给我的,只说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只待时机成熟方可。如今交给你,怕是不会辜负先帝爷的。”
弘煜说道:“我随你去取。天歌,你在此处等着我回来。”
天歌点头道:“去吧。”那札记十分重要,里头的线索定是十分有用的,弘煜此刻紧张也是人之常情的,自己还是在此处别给他添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