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只挽着弘煜的手臂,道:“怎么会?皇上十分聪慧知礼,他十分敬重你,如今也不过是孩子脾气,又是我撺掇的,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便学坏的。”
弘煜知道说不过这丫头,便也将这件事情先放一边,道:“只要无伤大雅,倒也随你们闹去。只是眼下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解决。宴会上你也明白了那鳌骞意图了?”
天歌道:“我如何不知道?夕颜虽然明面上说是献给琮儿的礼物,然而聪明人一瞧便知,鳌骞的眼神在你身上流连多次,那根本就是送给你的。他知道你对于东傲的事情大权在握,与其讨好从而这个孩子,不如将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指不定可以事半功倍呢。”
弘煜道:“而且,他与司徒寇也是关系匪浅。至少如今我们能够确定,凤来或多或少宛丘一定有些接触,不仅如此,司徒寇是一心要促成楚儿前往凤来和亲的人。”
天歌神色一凛,道:“简直是痴人说梦!司徒寇也当真嚣张,公然就把这主意打到九丫头的身上来了,他当真不怕露出马脚吗?还是说他断定了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弘煜安抚了一下天歌,便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楚儿都不会去和亲的。司徒寇眼下已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鳌骞也代表的是凤来,这两个人翻不出什么大的火花。待我回去翻阅了这札记,对凤来一定有更深的了解。我反倒是担心南陵那边。”
天歌清楚得很,道:“你担心南陵那边司徒寇的主力还会有什么举动?还是说你在担心付桀会与司徒寇兵分两路?”
弘煜说道:“自然是担心付桀多一些的。方才在宴会上,司徒寇从开始时的不乐意到欣然接受,自然是有了更好的考量,除了付桀给他的勇气,我当然是想不出来其他的了。”
天歌笑道:“与我的想法一样!不过,付桀如今怕是追随齐昭而去了,也就是说,南陵处于群龙无首之时。”
弘煜明白天歌的暗示,只是其中要顾忌的有许多,不是说动手便能动手的,否则他也不必一整夜都有些心事重重的。
天歌看着弘煜的神情便道:“你可是在担心一旦将司徒寇收拾了,付桀背后的宛丘以及鳌骞背后的凤来便再也无法轻易路出马脚好让你一网打尽了?你想一次性解决掉这三个祸害?”天歌认知到这个问题时,也是被吓了一跳,这并非是易事,莫说这三个同时了,便是一个宛丘也需要花费他们更多的力气。
弘煜看着天歌逐渐变得不可思议的脸色,道:“如果我说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你当如何?”
天歌十分认真的看着弘煜,笑道:“我当如何?我还能如何?你若是有信心,我便辅助你,你若是无甚信心,我也只好陪着你将这一股子偏向虎山行的倔强进行到底了。不过在此前,你须得和我说说,你的打算究竟是什么,不允许有半点的隐瞒。”
弘煜只是一笑,牵着天歌的手回了王府,那一夜,天歌与弘煜都未曾安歇。风信与鸢尾也没有被安排守夜,只是瞧见他们房中灯火通明,想来是促膝长谈了。至于这内容究竟是什么,无人可知。只是次日天歌从房中出来时,一身素装,心情十分的谈不上十分不错,却也轻松得很,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叫人看着也舒服。
弘煜一如往昔,一大早便去了宫中,此去无非是三件事情。一是与鳌骞相见,安排日后事宜,二是按照天歌的意思,将夕颜弄进王府;三便是安排司徒寇居住的事项。后两件事情倒是十分的顺利,毕竟夕颜本就不适合待在皇甫琮的身边,而司徒寇也已经决定住下来了。只有 鳌骞倒是难得与弘煜单独见面,因此十分把握机会,意图说服弘煜答应这场和亲的事宜。
鳌骞叫住了弘煜,先是说道;“贵国的待客之道我算是开了眼界了,的确是无微不至。鳌骞再次先多谢摄政王爷了。”说罢行了一个十分正规的礼数,弘煜也以东傲的礼仪回应,笑道:“不曾扰了使者的兴致便好。”
鳌骞又道:“那王爷对于昨晚的礼物可还是满意?”鳌骞一早便知道了摄政王还是要将夕颜弄去王府,便一心认定这王爷是动了心思的,既然动了心思,那么其余一切便是好说了。然而鳌骞如何都没有想到,弘煜之所以将夕颜弄进王府,无非是因为天歌的意思而已。
弘煜只能答道:“那姑娘舞技怕是举世无双,我想我的王妃一定会十分欢喜的。多谢使者的这份礼物了!”
鳌骞记得昨晚那在弘煜身边话不多,却气势凌人、眼光精明的女子,那女子倾城之姿,在凤来是难得一见的,若不是她身份尊贵,他也定要瞧上几眼的。然而鳌骞却也一致认为,只要是男人,便没有不受诱惑的,弘煜今日的一番说辞不过是借口罢了。既能将这美女揽入怀中,又能落得个好名声。
因此鳌骞也说道:“王妃喜欢,想来王爷也是十分欢喜的。只是昨日我提到过的有关和亲的事宜……”
弘煜脸色并无变化,至少早鳌骞看来,没有昨日那小皇帝那般的骇人,而且昨日,弘煜的态度似乎并非那么强硬。听他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本王还以为,昨儿个太后说得已经十分明确了。”
鳌骞说道:“事情是可以商量的,若是此次我不能完成王上交付的任务,怕是回去了也是没命活的。九公主虽是尊贵之躯,然而我们王上却是人中龙凤,我想二人若是结合,必当是琴瑟和鸣,惹人称羡的一对。”
弘煜笑不尽眼底,道:“当真?怕是我们家九丫头与你们王上合不来了。这孩子娇生惯养,自幼便喜爱那繁华胜地,怕是不爱一刻的清净。凤来是个幽静的好地方,若是快心灵宁静之人,倒是乐意的很。此事,还是不要再多说了。何况就算是本王同意了,太后与本王的王妃也不会同意的!”
她鳌骞心中大为不爽快,拿出太后来拒绝也便罢了,如何还将这王妃搬出来?莫不成王爷还得听王妃的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