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桃源高仙作法访圣人县令遭拒
安清将君带领众人下了云端,入了这青山绿水之中,老将君环顾四望,但见此山此水有些不同:
“四面环山峰连绵,月华似水罩虚烟。
北来天河过银镜,两岸平阔露繁欢。”
安清将君点点头,又把这块岸地看了一遍,选好了一块地方,你见他二指一点,金光道道,未有几时,一座茅屋悄然而起,呵,你见这茅屋,真是:
叶草凌凌秀如洗,青枝赫赫着银光。
屋成胜似凤凰地,色尽不败飞龙堂。
天造地设山水意,鬼斧神工人间情。
巧问红尘多少事?如何可抵笑一方。
“啊,不愧是第一神仙,法力真高呀!”小玉倓在他身边不经意说道。
“哦,是吗?这天地间法力高的恐怕还多了去了。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便领着小玉倓进了这茅屋,外面月光潺潺似水,这屋内迎着月光倒也并不昏黑,小玉倓在屋内转着圈的看,但见那成墙的枝干密密排列,盖顶的茅草细细堆积。屋内宽敞平阔,并且分着好几间,小玉倓点头称喜暂且不提,再说一说别处的事情。
阴森森,暗沉沉,乌云笼罩,千灯犹昏。洞门“吱吱”作响,屋内四妖连忙起来,果然,外面走来一个人来,扇神紧走几步,来到此人面前:“师兄,如何?”大神一摆手,径直走来,在正北方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先是不语,闷闷地喝了几口茶,停顿一会儿,方才说道:“今日之事还算顺利,她们还算可以,只不过——”说着,大神停顿下来,凝眉思索。
“只不过什么?”扇神再次问道。
“只不过——那老家伙还有些异样。”
“异样?这怎么讲,师兄?”
“在他临走之时,他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但就因为这一瞬间,他就让我明白——他,察觉出了什么!”
“这怎么会呢,师兄做事向来是天衣无缝呀。”这时,四妖里面走出一个来,拿着长箫,慢慢向这边移近,怎么看怎么叫人难受。
大神瞅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种反感,又连忙收回目光来,道:“是,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行,我必须要让他相信,来,兄弟们,为兄想到了一计,你们过来。”说着,大神摆摆手,众妖魔围拢过来听他说话。且不知这几个妖魔又讲些什么坏主意,先说安清将君这一边,安清将君为小玉倓做好了饭,待他吃完后,月亮己经升起来了,安清将君对紫烟白莲说了些话,便让他们往西屋去睡了,而小玉倓安清将君在一起,睡在东屋,这一夜安静,倒无他话。
翌日,小玉倓从睡梦之中刚刚醒来,安清将君就已不见,小玉倓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被褥,出了门来,正好看见紫烟与白莲在做饭,香烟袅袅,弥漫着一种世外桃源的气息。小玉倓循眼望去,正好看见安清将君在远处舞剑,出于好奇,小玉倓走了过去。
太阳初升,大地也金光闪闪,小玉倓踏着软绵绵的草地全无半点声息,却在离安清将君几丈之外便听到他说:“哟,小玉倓起来了。”
“起来了,老爷爷。”一句话,引得安清将君驻剑下来。
“老爷爷,您怎么啦?”小玉倓不解,仰脸问道。
“孩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呀,老爷爷?”
“老爷爷从天上来,到人间是有公事的,我们必定要见别人,但看见别人之后,你若再叫我老爷爷,恐有不妥。”
“不妥,这有什么不妥?”
“这个不妥关乎着你的身——”
“我的——?”
安清将君一听,心中笑道:哎,这神仙也有老的时候呀,说话也是不再精明了。
“老爷爷,您是怎么啦?”小玉倓凝眉问道。
“噢,爷爷没事,哎,玉倓呀,饭做好了,去吃饭吧。”安清将君冲他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可小玉倓立在原地没走。
“怎么了,孩子?”
小玉倓面色沉重,半带着哭腔,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安清将君面前,仰脸问道:“老爷爷,您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有我的事呀?”
安清将君低头看着他,又迅速离开他的脸面,这张带有童稚的小脸,真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即使是一点点也不可以。
或许安清将君真的无法了吧,或许小玉倓真的打动他了吧,老将君理理情绪,笑道:“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拜您为师?”
“对,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是不愿意,老爷爷——我愿意,我非常愿意!我只是——只是怕您——”
“怕我不收你?”安清将君打断他。
“嗯。”
“呵呵呵,孩子,从现在起,你就叫我师父吧。我收下你了,只不过,你要答应我,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我是谁说出去。”
“是,是,是。我一定保守这个消息。”
“好孩子!还有一件事情。”
“您说。”
“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季皑。”
“嗯。”小玉倓点点头,安清将君突然间,眉头一锁。
“师父,有什么事吗?”
“嗯——有,倓儿,为师也便不瞒你了——那万里之外妖气重重,并且为师感觉到他们正向这靠近,所以倓儿,你要躲一躲,这是为师对你说的第一个要求,来,拿着这个铃铛,倘若我与那妖精交手,万一有个不慎,你便摇动这个铃铛,到时候,万仙自到,为师还未有什么不测时,你就别摇动这铃铛,明白吗?”
“明白。”小玉倓懂事的点点头,又听安清将君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躲得远远地,千万别出来,这帮妖精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还安全,也因为这个,你更不要出来,明白?”
“明白。”小玉倓再次点点头。
“好了,孩子,去吧,躲得远远地,记住,你不要告诉紫烟与白莲,来,你从这边走,顺着这条道走下去,到恰恰能看到我们的地方,我再说一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走吧。”
“是,那我走了,您保重。”小玉倓说着,跑了过去,半晌,停下来,你见他迅速爬上了树,透过树叶看着安清将君,安清将君冲他笑笑,小玉倓也笑笑,二人对视无语。但小玉倓把手中的铃铛攥得死死的,不叫他发出一丝响声。
又待了一会儿,果然不出安清将君所料——那天上出现了异样,你见那黑云滚滚,浓雾潺潺,阴风萨瑟,漫卷乾坤。“哦,来了。”安清将君微笑着,摇动着花蒲扇,金光万道,刺透阴云。
阴云渐落,地面之上显出五个妖来,哦,这五个妖魔若不是见那阴云,恐怕无人知道他们是妖精,因为无论是从长相上来讲,或是穿戴上,甚至是言语举止间,都与人是一般无二的。五个人落在安清将君身边,形成了包围之势。
安清将君一看这架势,一不动怒,二未动手,笑呵呵的看着众人,手中摇着花蒲扇,就像是慈祥的爷爷看着一群孩子。五个妖魔围住安清将君,季皑笑呵呵的表情,却让这几个人有些吃惊,甚至有些害怕。大神知道,倘若这么下去,那非得吃大亏不可,于是,眼神一瞟,几人会意,但是未等几人冲将过来,就听季皑笑着说道:“呵呵,你们靠这么近干什么呀?”说话间,你见季皑猛然是金身落体,身上迸出金光万道,小玉倓坐在树上,只觉得两眼发昏,何况这金光是只对妖魔起作用的呢,那妖魔又怎能吃得消,你见那拿剑的、拿戟的、拿扇的、拿箫的都忙向后退了退,只有大神立在原地未动。心中暗道:好厉害,看来今日倒不是虚晃了。想着,便听到安清将君又说话了:“呵,别装了……你们今天到这桃源来有什么事吗?”大神是个聪明的人,他在听到“别装了”的时候还吃了一惊,直到听到后面的话才有所放心,心中冷笑道:我想你安清将君也不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心中冷笑,脸上也表现出来,冷“哼”一声,道:“来到这何事?——还能有何事!当然是向你来要人来了!”
“要人,呵呵呵,要谁呀?——是要天神哪,还是要地神呀?”
“别装了,安清大将君!您难道不知道吗——我们来要谁?!”
“笑话,你们要谁,我如何知道。”
“大哥,别与他说话了,直说,我们要那紫烟与白莲!”
“哦?是吗?我倒想知道你们是想要人——还是想送人?”大神本在得意之处,一听此言,笑容顿失,两眼放光:“你说什么?”
安清将君笑笑:“大神,你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们是来要人还是送人。要人,是把紫烟与白莲给带走;送人,是把紫烟与白莲送给那阴曹地府。怎么,你们那么大的反应,看来是想送人了?啊,哈哈哈——”安清将君说着,在“送人”两字上着了一些力度,但不易使人发现,可恰巧还真有一人听出了这两个字,这个人并非他人,就是小玉倓。
“哈哈哈,难道这堂堂的三界极神九天上仙五元无量大天尊就会耍嘴?”
“呵呵,确实,老朽见你们如此的兴师动众,不免心中有些害怕。所以,老休想要拖延时间,等着救兵来了,呵呵。”说话间,安清将君突感异常,回头一瞅,只见走出来一个姑娘,安清将君一看,正是白莲。身后随着紫烟,显然紫烟还没有真正恢复,脸色还有一些白黄。二人往这边走着,眼看快到了安清身边,却突然从二人身边升起东西南北四道屏障,把两个人护的结结实实。安清将君摇着花蒲扇,笑道:“在里面好好呆着,没人能伤害你们!”一句话惹恼大神,他偏了偏头,剑神明白,脚尖点地便刺了过来,对准屏障。但刚到离屏障一丈远的地方,就被金光给反刺过来,一下子甩出几丈远。众妖大惊。大神眼珠一转,迟疑片刻,大声喝道:“安清!看来你是不给我她们了?!”
“这还用我讲吗?”
“那好,弟兄们,先杀了这个大天尊!”说着,身先士卒,举着拐杖就轮了过来。安清将君一扇花蒲扇便给抵了过去。那几人一看,便各举兵器,冲了过来。小玉倓瞪着小眼睛细细观看,但见这场仙魔大战,真个不同:
五光十色,七彩琉璃。金光道道刀剑影,烟气闪闪拂尘风。这一场好战,真个是黑白乌素齐显乱。黑是烟雾重弥漫,白是浮云动升华,乌是恶气横生阴飒暗素是紫气东来明无斑。仙魔斗,不一般。仙有法,魔强干。你见他,层层叠叠黑云滚,密密麻麻金光散。西起重山东出水,直冲个众魔头昏脑也乱;南飞秃鹰北奔兽,直逼个众魔心胆动颤。拐棒飞起浓漫漫,兽走鸟飞好虚景。剑戟一动西山裂,蒲扇一摆东水平。茫茫乎大仙果不负重望;汶汶乎似有非有一光明。高仙高,三十三天齐凌霄;众魔立,八十一层夫夷地。殊不知,是个道高一尺魔一丈;还是个,斩妖除魔仙家强。
小玉倓仔细看着,半晌,忽然看见战场之中飞出一个人来,小玉倓一看,差点笑出来,出来的正是那个拿玉箫的妖怪,说他是妖怪一点不假,你见他今日穿的是不同于其他妖魔的红衣服,手中拿着一把玉箫。扭扭捏捏,在那里连哭再喊,小玉倓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说道:哎,感情你是最没用的,原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正想着,护肩那里又飞出一人来,小玉倓一看,原来是那个拿戟的。小玉倓不看这二人,单看那安清将君,你见他,手中一把花蒲扇是上下翻飞,霞彩熠熠,紫气绵绵。面对三强妖是冷静对战。面不改色,气不虚喘。一用力,又打飞了一个拿剑的。小玉倓是暗中较好,举起手来砸在了树枝上,而这举动,小玉倓可有些着急了,因为他细微的听到了铃铛的声音。果然不假,铃声传入了灵霄殿“叮铃铃,叮铃铃~~~~~~”
“安清将君有难!”四值功曹惊呼起来,连忙分头去讲明这个消息,片刻之间,灵霄殿就据挤满了神仙,女娲娘娘坐在正北方的宝座上点兵派将,先是千里眼顺风耳找准了位置,接着,众仙便出发了,你听那战鼓齐擂,金云盖天。这一边,几个妖魔一看,是大吃一惊,大神虚晃一招,飞出圈外,大声喝道:“呵,难不成这么高的神仙也会请人,我们抵不过,后会有期!”说着,朝地上的四魔一挥手,众魔离去。
万仙降临。小玉倓大吃一惊,安清将君一看,腾云起雾,与众仙照面。老将君迈着轻轻的步伐,来到女娲娘娘面前,摇着花蒲扇轻笑道:“诸位如何到此?”“您,您没有事?”女娲娘娘一脸诧异,问道。“有事?老朽没有事情,娘娘担心了。”“那为何四值功曹惊呼您有难呀?”“这……奥,好像是我那徒儿,不小心动了金铃铛吧。”“您的徒儿?”女娲娘娘不解地问道。
“是呀,老朽刚刚收的徒儿。”
“哟,这等好事怎么不传个信息?走,带您的徒儿来,我也看看哪个小子能入您的心。”
“哈哈哈,改日吧,这么多的神仙,您不怕把我徒儿吓着,我还怕呢。好了,娘娘,班师回去吧,劳师动众的在这天上,成何体统呀,快点回去吧。”
“那好吧,老将君,您自己保重,我们走了。”女娲娘娘说着,便领众仙掉头离去。安清将君立在此处,挥动着手:“等我的好消息,等着我把玉帝领回去!再见了,走吧,走吧!”待众仙离去后,安清将君才下了云端,正好看见小玉倓在桃源,安清将君漫步走来,笑容满面:“倓儿呀,为师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哪能这么快就结束,做得好!”
“啊?”小玉倓好像是在这等着他的批评呢,结果安清将君言出他处,不禁脸上浮笑,“师父,打这一仗累吗?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经意弄响了那铃铛。”
“嗨,我不说了吗,这个不经意好,帮了为师大忙。走,你快去吃饭吧。”说着,便领着小玉倓向这边走来,看见紫烟与白莲正在收拾东西。你道那紫烟与白莲不是在屏障里吗,其实,安清将君给她下的这个屏障,是别人攻不进去,自己却可以出来,所以待妖魔一走,二人便出来了,现在正在盛饭,紫烟端了碗来,却突然发现此地无放碗之地,便一拈手指,但见茅屋前面又出现一张石桌,四个石凳。都是精雕细刻一般,小玉倓见此便往湖边洗洗手,前来用餐。二女一童石桌上吃饭暂且不提,单说安清将君,立在湖边,环望四周,看这美景,不禁诗兴大发,张口念道:
“万山绕水水绕山,红云颓流遮半天。
一枝白莲出水净,两岸青草沐风颜。
千山花中三分臭,万里日下一山寒。
问得此生如何过?心清似水归桃源。”
交代到此暂且不提,春夏无事,安清将君无非是教小玉倓读书认字,说些奇怪,小玉倓读书够快,半年时间,便读完了四书、五经,连其余的当时名书也看得差不多,安清将君对这个小徒弟也是越来越用心,他并不要求小玉倓读太多的死书,倒有一点“不求甚解”的意思。但对于古代的帝王史,他却叫他看得多,说也是奇怪,小玉倓对此倒很感兴趣。
转眼之间,春夏将尽,迎来了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的秋天。
桃源之内依旧无事,单说皇宫之中,因下相兵起,危害朝廷安宁,皇朝为此弄得是沸沸扬扬,另外,丞相可文告老还乡,朝廷无主,因此,皇帝周安成下了一道请贤令,以求贤才:
“盖闻天下,王者莫过于周文,伯者莫过于齐桓,此二王,皆以待贤人而成名。今天下平朝刚立不久,朕于内巩固,于外安定,故欲请天下贤人齐商国事,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定我大平,人人得力,朕于坤明宫下,日月相鉴,真心求贤。昔高帝下求贤诏,今,朕下求贤诏,愿后皇有志之士共佐国政,朕于此不胜感激。”
求贤诏一下,大平朝处处张贴,暂先不提。单说这桃园之内,这一日,安清将君也并无他事,便又带着小玉倓四访这青山,来到一处,见这里水流潺潺,物美花香,野菊烂漫,秋意静然,小玉倓童心雅然,诗情冲顶,不觉中是吟出了一诗,你道他这诗是如何,听我道来:
“清秋素风菊翩翩,湖光山色人间鲜。
黄昏夕阳好自在,暮秋落叶更悠闲。
茅屋一处虽清旧,桃林两片却静恬。
果是天下好去处,心清若水早浑然。”
“呵呵呵,想我徒儿也会作诗了。”安清将君听他作完了,打趣道。“啊?”小玉倓方才回过神来一般,面色发红,一语不发。其实小玉倓这诗也并非只安清将君听见,那几重山外,有一打渔人,听的是真真切切,这打渔人也是念过几年书的,便把这事悄悄记下了,当然,诗也记下了。他边打渔边仔细听着,只听道那二人又对话说“师父,我问您个事情吧。”“问吧,有什么事?”“您说您有事情要做,我想问问您有什么事呀?”安清将君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进皇宫,寻找一个人。”“什么人?”小玉倓紧接着便问道。安清将君瞅瞅他,小玉倓或许知道问得有些过头了,便话锋一转,问道:“师父,您这么高的身份,就在这里等着吗?”“当然不会,我想,周安成己经下了《请贤诏》,不久,你就会随我进京,去看看那当今的天子。”“我们进京,凭什么?”“凭下相兵乱,凭可文高老,凭他皇朝没有贤才。凭我是当世的贤才。”小玉倓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说这话,刚想问,便听安清将君说:“好了,黄昏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安清将君便领着小玉倓回到了原地,且说那个打渔人。这打渔人一听二人离去了,便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这打渔人回到家中,推开这篱笆门便飞跑到屋中,渔人的妻子正在弄着玉米,看见丈夫回来这个神情,不禁有些吃惊:“三儿,你怎么了?”“叶儿,我们要发了,我们要发了,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叫我抢到了!”“什么事呀,就天上掉馅饼了,还叫你抢到了?”“哎,叶儿,我跟你说,这一次真是个大馅饼,我呀,我寻找到一个贤才。”“哈哈哈,哈哈哈——”“哎,叶儿,你笑什么呀?”“哈哈哈,你够好笑的!”“有什么好笑的,行了,你别笑了!”“我别笑了,我问问,你找到贤才了,那是人家贤才的福气,你有什么,还这么乐呢?”“哎,你听着,我给你说说,这皇上要贤才,我们送去了贤才,皇上一高兴,就赏了这个县的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一高兴,不就赏了我们了吗,到时候,皇上赏给县令的多,不就赏给我们多吗?!怎么这账也不会算!”“三儿啊,依我看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比什么都强,你说这大平的天子就是好,我们算是有福的人了吧,遇到这样的皇上,上交的东西少,纳的税也少,这年头,往哪找这样的皇上,听说当今的太子也是一个好坯子,看来哪,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所以,我们好好过日子,别净想些歪门邪道,就比什么都强了!”“是,是,娘子说得对,所以我们要把这消息告诉县令,也好,我们为大平做点好事呀,你说是不是,娘子?”“说的倒也有理,你去吧,只是不能胡讲。”“是是,一切听娘子的!”说着,便飞出了屋子。
跑几步,飞几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县衙,那县衙南门口立着两个小兵,许三紧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面开笑花,问道:“县令大人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公事还是私事?”“嗯,什么?”“我说是公事还是私事?”“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你要是公事,我们给你禀报;你要是私事,你就先拿点铺路钱,我们再给你禀告。”“我是公事,我找县令大人要禀告一件事。”“什么事?”“我找他,管你们什么事呀?”“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呀?”“好,告诉你们,我见县令,是向他禀告我寻到一个贤才。行了吧?”“行了!您等着,我们大人也正为这事发愁呢,等着,我马上去!”说着,便进去了!
清秋的早晨就是好,微风习习,爽而不凉;秋阳高照,圆而不热。野菊芳香,金水烂漫。这一日,小玉倓便与安清将君学下棋了。二人正在劲头上,忽然听见水中有人高声喊道:“呀!这贤士可教我们这一顿好找呀!”
安清将君一听,面无他色,道:“下。”小玉倓也不言语,二人依旧下着棋。但船上的人们可有些着急了,只听一人喊道:“哎——我说,我是玉和县的县令,听说你是贤才,特来请你出仕,现在请你上前说个话!”安清将君一听,口念咒语,忽然听到上游水声哗哗作响,再一看,但见高山之上水流增大,水势冲天,浩浩荡荡奔流而下,再看小船如漂浮在水上的一片树叶,顺流就下去了,急的那赵县令是“嗷嗷”乱叫:“哎!哎!哎!这怎么回事,哎!哎!先生先生,你——”真不知道此人为何在此时会大叫先生。
小玉倓下着棋,忍不住笑了。声音渐无。老将君笑了:“呵呵呵,无礼不可呀。”“是!”小玉倓若有所思地说。
日向西偏,此时已是过晌了。“师父,您说他们还来吗?”“怎么,他们不来,你倒想他们?”“不是,我就随便问问。”“那你猜猜他们还来吗?”“不来了。”“来”——“老先生,我们又来了!”“啊?师父,这是真的吗,我——我——是不是您——”“没有,这是真的!‘无巧不成书’吗,呵呵呵。孩子。”季皑笑着,摇着花蒲扇等着他来。
水中一只小船,赵县令站在船头,从岸边上来,紧走几步,来到安清将君面前,安清将君坐在石凳上用眼打量他,小玉倓一看,险些没笑出来——这县令真是胖!“你是这个地方的县令?”“啊,不错,是我。今日来呢,噢,我想您也知道了,这皇帝下了《求贤诏》,找的就是您这样的人才,所以我呢,今日来,就是想请您出仕的,您——意下如何?”“如何?——可以呀!——只是你请我不去,这样吧,你给周安成写个东西,他若有意请我呢,我保他大平朝两代辉煌,他若无意请我,你也别瞎说,退回来告诉我就行,明白吗?”“明白!明白!”“那就请县令回去吧,记住,十日看不见皇帝,一切免谈呀,啊?”“是!是!”赵县令说着,便退到船上。乘船离去。二人先笑了一番,随后,小玉倓问道:“师父,那皇帝周安成会来吗?”“倓儿,为师不许你直称皇帝名讳。”“为什么?”“因为他是——”“他是什么?”“他——是一个好皇帝,明白吗?”“知道了,师父!”“嗯。你是一个好孩子。”“还有一事,师父,您为什么说可保他大平朝两代辉煌呀?”“因为……呵呵。”季皑摇摇头:“呵呵,还不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老朽只告诉你,老朽与下一个皇帝感情甚深。”“下一个皇帝?——下一个皇帝现在不就才十几岁,或者是二十几岁的吗,您怎么说感情甚深呢?”“因为,下一个皇帝……天机不可泄露。”说着,又摇了摇他的花蒲扇。小玉倓也不追究不放,笑了笑,便把这件事情掀了过去。
赵思徐回到县衙后,便拿出纸笔,书写了一封奏折,当然,他不能按季安清所讲的那样写,他按“特定”的语句写完后,便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往坤明宫。且不知这封奏折将引来什么后果。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