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山水怎含鸳鸯泪乐心怀不招苦命人
翌日早上,四个人在店中吃了点东西后,便又向州长的府邸出发,朝阳高升,待四个人来到州长的府邸一看,算是彻底的惊呆了——这不是州长的府邸,而是皇帝的行宫。“炘儿,这韩星林归谁管?”“没有人直接管。”“那他如何有这样的府邸,他可有靠山?”“有,他姐夫是户部尚书林长清。”“林长清?嗯,记住这个人名。”“是,那丞相,我们如何进去?”“叫开门,告诉他我们是谁?”“是。我去叫门。”小周彤说着,就往前走。“不,彤儿,大胆的叫开门。”“遵命!”这小周彤是意气昂扬,来到大门旁边,照着正中央便砸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谁呀,来了来了!”说话的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待这个人出来,小周彤张口便问:“韩星林韩大州长在吗?”“在,你们是……”“去,传命令,就说当朝的丞相大人,当朝的太子到了!”这个人一听,腿肚子就哆嗦起来,嘴上说话也拖拖拉拉了:“啊~~~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诸位大人先稍等,先稍等。”说这话,便向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老爷,丞相大人到了!太子殿下到了!”
众人在外面,本以为会等一会儿呢,可那人去了不过瞬间,就听这两扇折叠型的大门“吱吱吱,吱吱吱”的响了起来,再看开了门之后,出来了一帮人呀,为首的,你见他穿着官服,穿着一件深绯色的衣服,上面雕着一寸的独科花,绣着一只锦鸡,一看,便是五品的文官,后面是整个府的仆人等各种人等,呵,浩浩荡荡足有百人,季皑心中笑道:呵,看来这林长清有些一手遮天的味道呀,要不然,他这小舅子怎么敢这样,那好吧,既然要老朽碰见了,就管理管理吧。想着,便投眼观看,只见这韩星林来到众人面前,在这大街上就跪下了,后面那些人同样也跪下了,只听这韩星林先说到:“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叩见皇子殿下,丞相大人!”再听后面山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叩见皇子殿下!丞相大人!”小周彤听这些话,真是想笑没有笑出来。
季皑听他说完后,来到他的面前,笑道:“呵呵呵,韩大人,快起来吧,叫你那家丁也全都起来吧。”“谢丞相,谢太子殿下,谢殿下。”“谢丞相!谢太子殿下!谢殿下!”又是一阵山呼。韩星林起来,手一摆,便见那家丁瞬间就让出一条道来,韩星林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季皑一看,一点头,这三个孩子便随了进来,待众人进来一看,真个是有些不知所以,看这个庄园:
朱栏褐杆,金峰玉山。翠竹与青天斗色,奇花共丽日争妍。百步九亭,亭亭是雕龙刻凤;十里千坛,坛坛上镶玉贴金。红浮浮,绿依依。红浮浮是那秋莲盛开,绿依依是那树草茂密。青融融的珍珠草,碧沙沙的翡翠叶。红的黄的紫的白的,循眼望去,好似身处王母娘娘的瑶池中;大的小的方的圆的,放目四瞧,恰如梦游镇元大仙的五庄观。
再看房屋,真个是琼楼玉宇,桂殿兰宫,瑶宫贝阙,金城玉池。金碧辉煌胜贴金,复道回廊似蜿龙。盘旋回复,尽头是忽出忽没;左楼右阁,夹路更似有似无。
季皑看罢多时,呵呵笑道:“真好,到你州长的府邸就如同进了皇宫,这府邸花费不少银子吧。”“不多不多。”“可不是吗?呵呵呵,这几两银子对你这一方财主来说,真的不多。”“丞相,您讲的这是什么话呢,这银子是不少,可它再多也比不了正事呀,您说是吧,来人,拿东西来。”“呵呵呵,你倒是很着急呀。”“啊?啊!等会再说,来,丞相,太子,您们这边请。”“嗯,你比你那女婿强多了。”“啊?这是……”“老朽之所以到你这来,是因为你那女婿不管老朽的饭呀。”“啊?您上了小婿那里去?”“呵呵呵,韩州长呀,听你这口气,你好像还不知道老朽到过你那女婿的府中。”“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用老朽明说吗?——如果老朽没有猜错的话——你那宝贝女婿正在贵府中。”一听这话,韩星林就是一踉跄,险些栽倒。“丞相,你看你说的,这小婿怎么会在我的府中?”韩星林真不愧是个老手,说这话说的就像真的一样。“没在贵府中?那就是老朽糊涂了,刚才占卜的有些错了,那这样吧,你把你这一排后面的那一排房中,从左面数第四间屋子中的靠左墙的那个紫红色屋柜抬出来,然后在屋柜下面挖上三丈,就能掘到你的女婿了,不过等到那时,我想你的女婿即使不憋死也会被处死。”季皑说着,摇了摇花蒲扇,猛然大声说了一句:“欺瞒命官可该当何罪!”一句话真把韩星林给吓着了,如同遭了电击一样,瞬间就跪下了,季皑摇扇笑道:“你可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呀,一招不行,便另换一招,行了,叫那程美君出来吧!”“是!是!是!卑职这就去叫,这就去叫!”说着,吓的是连滚带爬的去了。
待韩星林走后,三个孩子都“扑哧”一声笑了,季皑是摇着花蒲扇,轻笑着等着他们,小周炘趁机问道:“丞相,您怎么知道程美君在这里?您……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那老朽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会说吗?”“不会。”“保证不会?”“我保证不会!”“那……好吧,炘儿,过来。”小周炘走了过来,季皑指着远处的那盆花,对他说:“你想让那盆花变成什么?”小周炘一听,满脸疑惑,问道:“变成什么?它能变成什么?”“它什么都能变成,只要你愿意。”“那请您把它变成一顶帽子吧。”“什么颜色的?”“黄色。”“闭上眼睛。”小周炘轻轻地把眼睛闭上,忽然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这时,听到季皑说道:“睁开眼睛吧,摘下来看看。”小周炘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迅速又非常慢的把帽子摘了下来,一看,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手中,一顶黄龙帽。瞬间,又消失了,看远方,正有一朵龙帽,季皑道一声:“变回去吧,不是这个样子,就不要这个样子。”小周炘一听这话,心中一颤,不觉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眼睛中,散发出淡淡的忧愁。可突然,又反应过来:“丞相,您……是……”“是,老朽并非凡人。”小周炘是大吃了一惊,不过回想一下往事,也都在情理之中。这在他想着的时候,就听见有声音传来,小周炘望去,正看见韩星林与他的女婿程美君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来。“丞相大人,卑职,卑职把小婿带来了。”说着,瞅了一下程美君,“还不跪下!”程美君一听,方才魂魄附体一般,连忙跪下,连连叩头:“小的不知是丞相大人驾到,更不知那就是太子殿下,所以……所以我就没出来……哦,不不不,所以……所以……我,我就没敢出来……不,我——我——我……”周彤一听,是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那韩星林在一旁还帮着说话:“丞……丞相呀,我……我这女婿——不太会说话,今日,今日乱了方寸,乱了套了,您别见怪,您……哎,哎,哎……我今日是——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说话……这样——子了。”“呵呵呵,是你们平日说的话太好听了,今日在老朽这个真人面前,你们说不出假话来了。呵呵呵,呵呵呵。”“好了,刚才老朽给你们放了‘真言散’,现在老朽问什么,回答什么就行了。程美君,我先问你,是杜香丽美呀还是韩兰珍美?”“当然是杜香丽,韩兰珍这个丑家伙。”“你说什么!”韩星林是大声嚷嚷:“我女儿就算是个丑八怪!”“嗯?韩星林,你?”“我什么,我女儿就算是个丑八怪,她在我心中也是美的!”“不是,韩星林,不不不,还是叫韩星林吧,不不不,是是是,我不是不想这么说,可可可,不这么说不行。”三个孩子在旁边听得明白,各自掩口大笑。“行了,老朽再问你,程美君,你是喜欢韩兰贞,还是喜欢杜香丽?”“杜香丽,我打心里喜欢她。”“那对于韩兰贞呢?”“她呀,没感觉!”“你说什么,没感觉!~~~是,我女儿是没感觉,可就算她没感觉,你也不能这么说呀!”“我也不想这么说,可季皑那老不死的老东西不是叫我这么这么说吗!”待程美君说完了,差点摊在地上,连滚带爬,来到季皑身边,仰起脸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随后说道:“季皑……我真想这么骂你。”
季皑一听,摇扇大笑:“哈哈哈,还想骂什么,骂!骂完了我再问你。”“不是,季皑,我求求你了,你把我变回正常来吧,我求求你了,要不然,就什么也捅了。”“说说,能捅什么?”“就把韩星林给捅出去了。”“韩星林,老朽问你,他想捅什么?”“我……真的……知道!”“说说,捅什么?”“我……没……没……我……吃私贪污九百万两,给林长清三百万两。”“嗯,吃私贪污,罪在不赦,说说,还有什么事情?”“还有,真……还有了。”“说吧。”“我判错案八百六十四起。吃私了二百多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亏心事吗,全说出来。”“这一次真没有了。”说着,韩星林就觉得全身轻松,问道:“老丞相,您……”“你把该说的全说完了,就行了,去,把你说的事情写出来,签上字,画上押。自己往上一级那辞去州长这个职吧,行吗?”韩星林一听,,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这是自作自受呀,行,我这就去。”“季皑,韩星林走了,我……我呢。”“你呀,老朽还没问完呢?”“你喜欢杜香丽是吗?”“是。”“那你为什么还抛弃她。”“因为我想当官,我想找个靠山。”“结果呢?”“自作自受。”“你现在辞去这个官位,你乐意吗?”“不是挺乐意的,但我知道,有你在这,不乐意也不行。”“辞官之后,干什么去?”“回家。”“回哪个家?”“向城。”“干什么去?”“找杜香丽去。”“那韩兰贞呢?”“她呀,去死吧!”“呵呵呵,找到杜香丽,还一门心思往上爬吗?”“嗯……一有机会,还会爬。”“你怎么还会爬呀?”周彤不理解的问。“彤儿,凡人都这样。”“奥。”“没有机会了,死了这条心,行吗?”“不行。”“那真就没有一点机会了呢?”“那……就死了这条心吧。”“呵呵呵,记住你说的。”“记住了。”“你会实行吗?”“会。”“那去吧。”带着二人走出大门后,那三个孩子可是痛痛快快的笑了一通。季皑手摇着花蒲扇,轻笑道:“呵呵呵,看来今日收获不少,要是这样下去,恐怕满朝文武都有罪了。”“那师父,我们现在干什么去?”“现在,等着程美君,一起上向城。”闲言少叙,到了午时,季皑领着三个孩子加上程美君,便一起向向城出发,那韩兰贞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连哭带闹,幸亏他父亲韩星林拖住她,连同他的妻子三个人便解甲归田了,这不必细说,单说季皑这一行人。
未等三日,五个人便到了向城,拐几个弯,过几条道,终于到了程美君的家,季皑说道:“还不去敲门?”程美君,立在门前,迟疑片刻,慢步轻声的来到门前,低着头,用手拽住了门环,然后小幅度的震了两下,回过头来,瞅了瞅众人,季皑点点头,这程美君方才回过头往上看了看,然后,一咬牙,把手用力攥住门环,然后用力的扣了两下。而后,便听里面沙哑的声音传来:“来了,这就来了,你是谁呀?”程美君没有说话,季皑一笑:“美君,与香丽好好过日子吧,老朽走了!”说着,四人上马,奔驰而去,浓烟滚滚,覆盖了几个人的背影。
门开了,杜香丽一抬头,恰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下子,程美君愣住了,紧接着,便发挥了男人的本性——甜言蜜语:“娘子,你把门开开,我想你了……”如此而已。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程美君或许是累了,靠在门上,不再言语,又过了半晌,突然,门开了,起先是一条缝,随后,便开了,嗨,这就是女人的本性——有人托着,可以遨游于太空,等到人家放下手来,便又回归本土,安安分分的。
两个人终于眼睛交在了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紧接着,四行热泪顺着四个眼睛流了下来,“你……你这个……怎么回来了?”“丽香,其实,我……我……我是想你了……我……求你原谅我。”“原谅,这一时间,你风花雪月完了,跑到这里要我原谅……你真是个……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别忘了,我可只是一个刚结婚三年的女人!”“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你到底……能不能……原谅我?”“……,我想……我们不存在原谅不原谅……我们彼此——都在等待。”说完,杜香丽深情的望着他,程美君看着他,看着他,随后,弯下了腰——二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任凭那四行热泪滚滚而流,任凭那四臂紧紧相拥。真个是:
芍药含泪方美丽,风雨之后是彩虹。
且不知他们行去何方,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