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羡在导师面前天花乱缀的把凌恒夸耀了一番,说他是带着要将中医药发扬光大美好愿望的热血归国华裔,自从上次参加开放日活动后,就看到了商机,这次想跟着队里,是打算更多的了解中药之道,他身后人脉广博,说不定是将中药私扬国外的好机遇。
只要是能将中药私扬的机会,都会让陈教授心动,她又赶紧趁热打铁,说对方平时的业余爱好是就是探险,背包远涉都是小场面,她还可以让对方签免责书,如有意外,自行负责。
陈教授左思右想,勉强答应了。
她给凌恒回复的时候说:“研究院的同学都不知道我是宋国升的孙女,这一点,你可要给我保密。”
临行的那天,团队从研究所门口出发,担心会迟到,凌恒提前2个小时就到达研究所门口。
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宋一羡刚从宿舍的床上坐起来,早上南山空气湿冷,不好意思让他在门口久等,她在睡衣外面罩了件外套,把蓬乱的头发一挽,就往研究所大门跑。
清晨,四周都是薄薄的雾,他上身穿着一件紧身蓝白相间的运动T恤,下身是黑色的运动裤,山地靴,一看就是经常参加户外运动的人,身后一个包,见她走过来,他挥了挥手,说:“早上好!”
他的笑依旧那么迷人,瞬间淡化了让她心旷神怡的朝阳雾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真是相形见拙。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丑样”,寒喧着:“早上好!”
宋一羡领着他往研究所的大厅走,那里有休息间,出发集合的地方,她解释着:“我昨天晚上收拾资料睡晚了,所以刚刚才起床,真是不好意思。”
又问:“你吃早餐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薄雾之中,他起身走到窗边,四周白雾迷离,绿树和洋楼隐隐绰绰,倒有种人间仙境的飘逸之美,能在这里工作,清心养肺,自然能养出她那股淡雅娟秀。
回到宿舍后,宋一羡拿出最快的速度洗漱,行李昨晚就收拾好了,第一个目的地要坐大半天的车,早上必须吃饱,她从宿舍出来,拖着行李箱往食堂飞快的跑,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塞到嘴里。
有同学打趣她:“一羡,你这手忙脚乱的,是不是戴轻舟在外面等你?”
“我去接待一个朋友,你们慢慢吃,一会见。”
凌恒人生地不熟,留人家久等显得不礼貌,她快步赶到休息区的时候,正要开口说话,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刚才馒头吃太快,咽住了。
她这才想起,只带了水杯,忘了装水。
凌恒从背包里拿出水杯,递给她:“我早上泡了红茶,你试试看,早上喝红茶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祛除寒气。”
看来他也是个养生的行家,她接过来,猛喝了一大口,才止住了嗝声,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打量他,他没有因此取笑,目光温柔又体贴,让人倍感舒服。
陈教授来的时候,她赶紧介绍说:“教授,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位凌先生。”
凌恒掏出名片,恭敬的递到陈教授的面前说:“我久仰你的大名,相信这次随行,一定能让我受益匪浅。”
陈教授有点疑惑:“什么是资询管理?”
凌恒说:“我的职业也跟’医学’有关,不过我治病的对象是企业和公司,为他们指出管理的病症所在,并找到治疗的’良药’。”
他的解释幽默易懂,陈教授笑起来:“原来是同行,欢迎欢迎。”
有女同学双眼含春的碰了碰宋一羡的胳膊,说:“你跟他很熟吗?”
“我爸的一个朋友。”
“你爸还有这么帅的朋友,他有没有女朋友?”
“好像没有。”她如实说。
女同学的声音立马就欢快起来:“太好了!”
戴轻舟小声的问她:“这不是你姑父吗?”
担心他路上又说错话,让凌恒误会,她只得解释:“现在还不是,记住,别再叫他姑父。”
凌恒外表高冷,看似让人难以接近,实际热情又热心,此行一共有20多个人,大家都把行李箱放在客车下面的行李仓,仓位很深,需要人在里面将行李箱一个一个整齐磊放起来,才能节省空间。
他个子很高,却弯腰弓身,帮大家放行李,女孩子拖得气喘吁吁的大箱子,他轻轻一拧,就拿走了,引得女同学们更是心花怒放,对着他又笑又夸。
戴轻舟说:“看来你这个朋友很受欢迎。”
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大家一一入座,领队让戴轻舟去帮忙抬一下组里烤种箱,他立即起身下车去了,凌恒上车后,发现宋一羡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很自然就坐到她的旁边,对着她礼貌的笑了笑,仿佛在说,路上请多关照。
戴轻舟上车时,见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凌恒占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可是打算一路上照顾宋一羡,尽到男朋友的职责,他心里泛起隐隐不安,凌恒很受女同学们的青睐,宋一羡会不会被他吸引,又或者,他离她那么近,是否动了心思,故意在接近她?
这时司机催促着:“那位男同学,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我们要出发了。”
戴轻舟四下环顾,见第一排还有一个位置,就坐了上去。
平坦笔直的高速公路只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接着驶进崎岖蜿蜒的山路,车身也变得颠簸起来,不少平时不晕车的同学,在这左甩右摆,起起伏伏中眩晕呕吐起来。
宋一羡原本也不晕车,但昨晚只睡了不到4个小时,睡眠不足让她晕晕呼呼,又一路颠簸,胃开始难受犯酸,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否则她一定会带一点清凉油之类的,提神醒脑。
她难受得眉头拧成一团,闭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想减轻这种胸闷气喘的感觉。
这时,她闻到一股风油精的味道,赶紧睁开眼睛,凌恒修长的手指正捏着她现在最需要的“解药”,她赶紧拿过来,用手指沾一点,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风油精的味道带着淡淡的丁香味儿,她可以判别出是盈克汉方产的,她问:“你怎么想着带这个?”
“原本是用来驱文的,但看上面的功效写着用于晕车不适,就拿出来给你试试。”
凌恒问:“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工作的人,整天都是西装革履坐在25度的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业余的消遣就是跟朋友打打高尔夫,品品红酒?”
在他的面前,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那种小心翼翼,仿佛自己就是个易碎易怒的温室植物一样。
他说:“假期的时候,我也常常跟朋友去探险,我攀上过珠穆朗玛峰,穿越过科罗拉多大峡谷,深入原始丛林,所以,别小看我!”
前排的一个女同学听到两人的谈话,回过身来,笑着对凌恒说:“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的探险经历。”
车子里摇摇晃晃,很多同学晕车昏昏欲睡,这个时候聊天必然会打扰到其他的人,他笑着说:“如果你喜欢听,吃晚饭的时候我很乐于分享。”
6个小时的客车车程结束,第一个目的地古风缘还有近30公里的路,只是路况很差,碎石辅就,只有小型的农用车能在上面行驶,所以大家必须下来换乘。
古风缘的村民一直把他们研究院的人当成财神看待,知道他们今天要来,一大早就发动村子里有农用车的村民结伴出来迎接。
看着村民对陈教授投来的热情与爱戴,宋一羡给凌恒解释着:“古风缘这个村子听着很诗情画意,2年前,陈教授寻找草药无意间走到那个村子时,那里贫瘠荒凉,就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年轻一辈的人出去后几乎都不回来,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陈教授当时就动了要帮当地村民脱贫致富的想法,他发现当地的土质很适合种金银花,于是就带着团队进村建设金银花种植基地。”
“金银花开了,一些村子里的年轻人就回来了,现在正在修路,顶多再过一年,大客车就能直接开进村里。”
农用货车很小,大家只能坐在后面的车厢里,连安全带都没有,队长把大家分成四组,一组6个人,行驶的路中,大家相互照应,注意安全。
宋一羡个头小,担心她跨不上去,凌恒伸手扶了一把,她才轻松跨上车去,凌恒又主动把另外两个女生也扶上车,然后自己迈脚跨上去,还没坐下来,戴轻舟迅速的上车,不顾礼貌,见缝插针似的直接坐到宋一羡和凌恒的中心。
她诧异的看着戴轻舟:“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