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就说要去上坟的孟秀婉,准备好了祭拜的物品就上坟了。
一老一少准备好物品后就提着篮子坐着车去了孟德全的坟头。
孟德全夫妇被埋在山边的田里,修了坟立了碑。
孟秀婉和于张氏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了田里立了墓碑。
“好像在那里。”孟秀婉带头往墓碑那儿去,于张氏跟在后面。
路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脚踩在上面被坚硬的泥疙瘩硌疼。
人还没到墓碑前孟秀婉就红了眼眶,双腿也发软,整个人似是被抽走了力气似的虚弱。
强打起精神来走到墓碑前,看到墓碑上的字时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于张氏把供品从篮子里拿出来,一样一样的递给孟秀婉,她摆好后开始上香磕头。
“爹、娘,女儿回来了,女儿一定会抓到害你们的凶手……”孟秀婉在孟德全夫妇的墓碑前立下誓言。
池致远带着徐士启等人也到了墓地,他们是来调查孟家失火一案的。
“有人。”老杨看到墓碑前的孟秀婉和于张氏说道。
池致远也看到了墓碑前的人,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和一个梳着髻的妇人。
“是谁啊?孟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老杨只知道要查孟家十年前失火的案子,并不知道孟德全家还有后人。
池致远也看到了孟秀婉,他一直在想孟家的事情,当年整个光福镇都知道孟家上上下下三十口人全都葬身火海了,可现在死了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即便是熟悉孟秀婉的池致远也怀疑孟秀婉的身份。
听到于张氏说有人来了,孟秀婉好奇的转过身,看到池致远的时侯她愣了一下:“池大哥!”
孟秀婉并不知道金玉生把孟家的案子交给了池致远,但看到他来这儿,她心里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局长把孟家十年前失火一案交给我调查。”池致远一句话解释来此的原因。
孟秀婉明了的点点头:“那池大哥到这儿来是办案子?”
“嗯!”池致远点了点头。
徐士启看了看池致远,又看了看孟秀婉,他打趣道:“致远,你什么时侯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池致远看了一眼徐士启:“孟秀婉,孟家的大小姐,也是火灾唯一的幸存者。”
听到这话老杨大吃一惊,老杨开口道:“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孟家都死光了,这孟大小姐是怎么活了?”
老杨的话说的很直白,而且对孟秀婉有所怀疑。
不等孟秀婉开口池致远就抢先解释道:“被人所救。”
老杨心中有所怀疑,他偷偷的打量着孟秀婉。
池致远见坟前的纸钱还在烧:“来祭拜孟老板和孟夫人。”
孟秀婉点了点头:“是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过,爹和娘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来告诉爹娘一声,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池致远站到墓碑前,弯腰拿起地上的香,点燃后对着孟德全夫妇的墓碑拜了拜。
站在一边的徐士启等到池致远把香插在香炉里开了口:“致远,这坟到底挖不挖。”
老杨附合道:“队长,什么时侯动手挖坟。”
于张氏一听说要挖坟吓的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倒在地上,她叫了一声:“小姐。”
池致远怕吓到孟秀婉一直没提挖坟刨棺的事情,现在被徐士启说破,他观察着孟秀婉的表情,见她淡定的样子,他心中也是一惊。
一般人听到要挖坟早就反对了,可她却一副赞同的样子。
“挖坟剖棺要征求死者家人的同意,我们先确定位置。”池致远不想当着孟秀婉的面刨出她父母的尸骨。
“不挖坟你拖我来这儿做什么啊!”徐士启抱怨道。
“队长,孟大小姐在这儿,只要孟小姐点头同意,现在就可以挖坟刨棺。”老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致远,要不要刨棺,要是不刨棺的话我先回去了。”徐士启也在催促池致远。
“刨!”红着眼眶的孟秀婉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刨字。
坚定而决绝,在场的人被她的气势吓的一愣。
“确定吗?”老杨觉得面前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心真狠。
从挖父母的坟这件事情,老杨更加怀疑孟秀婉的身份。
要是亲生女儿,怎么可能让人挖父母的坟。
“确定,挖。”孟秀婉没有一丝犹豫,好像要挖的不是她父母的尸骨,是和她不相干的陌生人的尸骨。
“队长!”老杨看向池致远。
池致远见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命令,他手一挥:“挖!”
“小姐!”于张氏吓的身体发抖。
“于妈妈,你不要怕。”孟秀婉握着于张氏的手。
老杨带着人拿着铁锹挖坟,孟秀婉站在一边看着,泥土滚落到她的绣花鞋上,她却没有避让,而是盯着快要被铲平的坟。
池致远看着孟秀婉咬着下唇,一副忍着悲痛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秀婉,你先回家吧!”
孟秀婉一心想知道爹娘的真正死因,马上要开棺验尸查出真相了,她怎么可能离开。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等结果。”孟秀婉站在那儿看着坟上的土被挖开,露出木闲棺椁。
徐士启的目光落在孟秀婉的身上,身穿蓝色袄裙,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扎着两个麻花辫子,一张稚气的脸,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可刚刚说的话语却异常的凶狠。
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父母的坟墓被挖的,可她却坚持要挖坟剖棺,这足以说明面前的这个女子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样。
“大小姐,开棺这种事情很晦气,你还是躲 着点好。”老杨好心劝说道。
“自己的爹娘,没什么晦气的。”孟秀婉挺直脊背站在那儿。
“棺椁露出来了。”挖棺的人喊了一声。
老杨见棺椁露出来了,他哟喝道:“快,再加把劲。”
池致远见挖棺的人都在卯足劲挖泥土,他怕这些人用蛮劲把棺椁给刨坏了,于是开了口:“大家都注意一点,保持棺椁完好无损。”听到这话老杨皱眉说道:“队长,刨坟用的都是工具,免不了会伤到棺椁。”
孟秀婉看铁锹铲在棺椁上,把棺椁上的漆给铲掉了,她咬着下唇忍着叫停的冲动。
“老杨,一人加一块银元,别破坏棺椁。”池致远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老杨听到池致远给他们加银元高兴的应了声。
徐士启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何致远和孟秀婉。
徐士启见挖棺的时侯何致远比孟秀婉还紧张,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原本还嚷着没有办法保护棺椁不被破坏的老杨,听到何致远说给加钱后哟喝着挖坟的人要小心挖坟。
棺椁露出来后老杨就让挖坟的人放下工具,用手刨开棺椁上的薄土。
和孟秀婉并肩而站的何致远见差不多了,他看向孟秀婉:“要抬棺了,你没事吗?”
听说要揭开棺盖的时侯孟秀婉身体晃了一下,于张氏也害怕的身体发抖。
“没事,抬棺吧!”孟秀婉眼睫颤了一下,敛去紧张和恐惧。
家属说要抬棺,老杨等人不等池致远下令就用绳子把棺椁给绑住抬了出来。
棺椁被抬出来放在一边的平地上,老杨拿着工具准备把棺盖上的钉子给卸掉。
“开棺!”老杨看向池致远。
池致远点点头,示意老杨开棺。
“咚咚咚……”声响起,棺盖被敲开。
“好了!”老杨把棺盖敲开后看向池致远。
池致远往前走几步,走近棺椁看到棺椁里躺着两具白骨。
孟秀婉松开于张氏的手,于张氏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的一股猛劲挣脱没拉住:“小姐,不要过去。”
孟秀婉已经冲到棺椁前,她看着棺椁里躺着的白骨,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咬着下唇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滚落下来。
“把白骨抬出来。”徐士启看着棺椁里的白骨说道。
“秀婉,我们到一边等,别影响法医工作。”池致远劝说着孟秀婉。
“好!”孟秀婉站直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池致远走到一边。
真相就要浮出水面时的激动和紧张全显示在孟秀婉的脸上。
老杨从棺椁里拿出白骨,他在拿白骨的时侯小心翼翼的把棺椁里陪葬的金条拨到一边。
孟德全生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死后陪葬的金银珠宝很多,老杨看着这些钱财在心里唏嘘有钱人就算是死了,也是金银财宝满棺椁,可比活着的一穷二白的人有福气。
老杨把白骨拿出来放在地上,徐士启蹲下身子查看着。
于张氏站在一边念叨着:“罪过,罪过……”
孟秀婉站在一边看着徐士启在摆弄白骨,而池致远也走到徐士启身边。
“查出死因了吗?”池致远看着白骨问道。
“没有外伤,只是喉骨这儿比较黑,像是被烟呛的……”徐士启说着自己的判断。
听到徐士启的话,池致远知道了结论:“你再仔细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被谋杀的痕迹。”
“嗯!”徐士启听到池致远的叮嘱,又仔细的查看着白骨。
徐士启查看完后站起身,对着身边的池致远说道:“没有他杀的痕迹。”
听到这话孟秀婉不淡定了,她质疑道:“会不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