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士不好打呢。”
禁不住心里一动,啊哈哈!
原来你,也知道吃醋?
我还以为你姚大老板,左拥右抱,美色如黛,乐不思蜀呢?哼哼,好哇好!知道吃醋是好事儿!我就再给你心上添把火吧。
让你在愤怒的醋酸中。
多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你以后回归家庭有帮助。
于是,周末故意顿顿,作左右为难状,一面转身往外疾走。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二个男人,便一前一后,一喜一怒的跟在后面。
三月中旬,阳光明亮。
太阳斜移到了右上方。
万缕金光照着三个匆忙向前移动的人影,眼前一片翠绿,春草拔节,棕榈生长,长叶刺葵光合,活着,真好!终于出了大铁门。
果然,真是没看到一辆空着的的士。
不断驶过的出租车挡风玻璃后,那盏标着“空载”的小红圆牌,都毫无悬念的倒扑着……
终于,周末钻进了田秘书长大开着的车门。田石匠喜不胜禁,双手轻轻关上车门,然后一路小跑步的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
嘎!扑!嘎——吱!
起亚K4轻轻一跛。
压过大坝子与公路交接的小石条坎儿,驶上了正公路,再轻轻一加速,疾驰而去。周末微微侧身,瞟到王永民一直站在奔驰车旁边,朝这边望着,望着。
直至成了模糊一片,最后完全消失了。
这是周末自认识,并得知其心眼儿以来,第一次与田秘书长的距离如此近。
瞅瞅前面不过半米之遥的乌黑脑袋,周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童真的少女时代。
小姑娘时的末末。
满头浓密的黑发。
肤色雪白,鼻翼高挺,加之个儿比一般小姑娘都高,能说会道,三岁一进幼儿园,就成了幼儿园有名的小洋娃娃。
不但老师喜欢,而且同学们也欢迎。
其中有个小男孩子。
个子也比一般小男孩高,给末末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有一颗乌黑的脑袋,二人挺合得来。二小屁孩常在一起玩儿,学着大人弄些菜呀饭的过家家。
只可惜一年后,小男孩转园走了。
走时频频回头,回望倚着栏杆,瞅着自己的小末末……
童年的记忆很短,当时的情形都忘掉啦。长大后的末末,只记住了其中几句话:“末末烯,长大了我要娶你。”
“我可不喜欢当老婆的”
“那当我姐姐”
“我比你小呢”“那当我妹妹”哦,乌黑的脑袋,小男孩儿,别来无恙,你现在哪儿?半米前的乌黑脑袋很知趣,一路上只是全神贯注的开车,不说话。
也不从后视镜,偷偷向后窥探。
反倒是周末,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管怎样,白坐人家的车,即或是陌生人,出于礼貌也得寒暄客套几句吧?就在周末字斟句酌,打算客套客套时,乌黑脑袋的手机响。
他朝向车仪表盘上的手机,伸伸手。
又缩了回来,继续全心全意的开车。
可是,手机不依不饶的继续响着,田坎就一伸右手,将鸣叫不止的手机关掉,然后又想想,改成了震动,依然放在仪表盘上。
结果,手机虽然没有再响动。
却在仪表盘上强烈的抖动着,抖动着……
周末终于忍不住了:“秘书长,接吧,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儿。”“一会儿就到了”乌黑脑袋所答非所问,没理睬震动,继续开车。
看看前面,那幅中国移动广告牌。
渐渐出现,越来越近。
末末就拍拍驾驶员的椅背:“好,就靠边儿停下吧,己经到呢。”的确,对凡是到市科协的办事者,这广告牌就是路标。
远远的瞧见,径直对着它走。
直到看得清上面的最小字儿时,你也就站到了市科协宿舍楼前的小巷子。
越过朝前二十多米,就是海滨路487号,五层楼的滨海市科协。下了车疾行几步的周末,想起自己匆忙推门下车离开,连句感谢也没说,就又重新折回。
当然,她身为厅局级的市科协副会长。
坐自己或搭别人车辆,下车忘记了说谢谢是常事儿。
可这次可不同,末末认为自己必须得说谢谢。对方正挖空心思的大献殷勤,如果自己就这样大咧咧的走了,岂不更给他留下想像的空间?
包不定,接着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动作来?
其实,想必乌黑脑袋心里也明白。
我不过是因为和老公赌气,有意上了他的车而己,并非别的意思。可是,对一个正怀着强烈单相思的中年男,噢不,用词不对。
不叫单相思,而是痴心妄想。
对,就是痴心妄想。
一个正怀着疯狂痴心妄想的中年男,还乌黑脑袋呢。想着,早己走拢,末末就在车外,矜持地微笑笑,对他挥挥右手。
“谢谢”
可是,怎么回事?
正接打着手机的田秘书长,一面努力对自己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一面却咬着嘴唇,满面泪花?周末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又走近二步挥挥手。
这次看得清楚明白。
明亮的拦风玻璃后面,肤色浅黑的田坎,泪水汹涌,悲痛欲绝,还不停的抖动着身子……周末一震,出事了?可他能出什么事儿?
刚才不都健健康康,老老实实的?
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哎哎,不可能因为我下车扬长而去,伤心欲绝到这个地步吧?可出于礼貌和习惯,周末还是毅然绕到了驾驶室。
“秘书长,怎么呢?是不是病了?需不需要通知120?”
田坎扭头看看她。
凹陷无神的双眼,充满了痛苦绝望:“不,谢谢周副主,你走吧。”“那,你到底怎么了?”走二步的周末,到底忍不住站下。
“如果,可以告诉我。”
“鸣,我爹,我爹逝世了啊。”
一直强压着没哭出声的市商会秘书长,终于绷不住了,整个身子颓然倒向方向盘,嚎啕大哭起来……待周末打电话,通知舒秘书一干人赶到后。
匆忙离开,跑向自己办公室。
己经11点过了。
末末只好转而踏上小道直奔食堂,心里好不颓丧,这一耽搁就是整一个上午,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拦的士,赌什么气呢?
所以呀,看来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
凡是赌气,一般没好结果。
食堂里,认识的,不认识的,本单位的,外部人员,煦煦攘攘,热闹非凡,伴着饭菜喷香,别有风趣。好在上次张部,代表员工们提的意见,得到了周末和沈主的高度重视。
指令办公室,让食堂新开了一个小窗口。
专供科协员工和家属打理饭菜。
末末站到小窗口时,前面排着办公室本部的几个姑娘,刘丽丽的嗓门儿又清又亮:“哟,俺的娘哎!有糖醋鲤鱼呢?好,来一份。哎小宣美女,是不是黄河的呀?”
里面就银铃般笑着回答。
“俺这食堂里,除了渤海,就是黄河,丽丽美女你就放心养颜吧。”
“那个,锅烧肘子,来一份。”姑娘们全笑了起来:“拜托,丽丽,吃了长胖哇?”“好像,这满世界都是选瘦比赛呢?”
周末也羡慕地,瞅着丽丽的背影。
别说这鬼丫头,还真有口福!
一见自己喜欢的好菜,不管多肥腻多大份,总是放开肚子,可总不见她增胖,真是人有人不同。刘丽丽端着一大盅饭菜挤出来,突见周末。
一跺脚,号叫道。
“哎末末奶奶,你可回来了?可害苦我也。”
末末也就眉开眼笑:“丽丽丫头,又怎么呢?奶奶不在家,你怕熊家婆敲门呀?”这对欢喜冤家,心情愉快时,双方都这样没大没小,平时的怨隙都扔到了脑后。
周末比同年的刘丽丽,大二个月。
确切的说,是大一月零29天。
于是,便成了“末末奶奶”“还说呢,还说呢?”鬼丫头被一不绣钢盅的饭菜,烫得连连跺脚:“哎哟,这也太烫了点吧?”
末末笑着替她接过,小心地放在旁边桌上。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么!丽丽,怎么回事?”
刘丽丽清秀的眼鼻,皱成了一团:“你还没回办公室吧”“怎么”“那个肖老板,还在办公室等你呢?”刘丽丽拈一块红辣椒条儿,贪婪的吞进自己嘴巴。
一面美美的嚼着,一面告之。
“坐一会儿,又跑到我这儿瞎胡闹,本姑娘狠狠骂了他一大顿。”
周末一吐舌头:“俺的娘哎,我还真是忘了他呢。现在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刘丽丽对她翻翻白眼儿:“话打发呢,赶他滚蛋蛋,下午上班再来。”
“不是不是”
末末摇着头,有苦说不出。
倒是刘丽丽眼珠子一转,抢过了她手中的提盅:“我给你打好,再端回宿舍行吧?家里还有二孩子啊,谁不知道呢?”
周末高兴的亲亲她。
“谢了”转身跑出。
第20章双重性格
话说,那天临近中午的王永民。
奉命到得了市*总队。
当着总队领导交还摩托车钥匙后,巧遇田秘书长。一老一少俩男人侃会儿大山,二人就一起驱车赶往“鲨鱼茶楼”
在茶楼坐定。
听田秘书长讲了昨晚上,他和肖老板之间的“玩笑”
王永民顿感事情早超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仔仔细细的瞅着,对方脸颊上被药膏涂抹的抓痕,心里一阵阵冷笑。
其实,二人今早上才见了面。
王永民跟着周末。
从周游的一号池出来后,看到末末赌气跳上这个田秘书长的起亚K4,绝尘而去。没想到又在*总队碰到了他?
在滨海市这个不大的江湖。
肖老板可是个臭名昭著的人物。
之所以说他“臭名昭著”,是因为他眼里只认得到钱。在商言商,唯利是图,本无多大之过。然而,除了钱,总得还有点别的吧?
比如面子上的礼貌,寒暄客套。
却是为人处事所必要的生存小技。
所以,且不论那些拿得上台面的商贾大户,即或是稍微有点身份和地位的小小老板,礼貌待客,称兄道弟,客套寒暄,不绝于耳。
可这肖老板却特色盎然,性格鲜明。
将这一切,都不屑的省了。
几句话就直奔主题——钱!这种无疑于街头地痦,小巷流民的作风,最初倒是让大家耳聪目明,眼前一亮,以为高人。
毕竟礼貌也好,废话连篇,浪费时间也好。
其目的,不外乎都是为了钱。
双方绕了半天弯子,终得抖出最后的话儿,亮出关键的宝贝,是有点累,有得累,可那是江湖上的潜规呵!
混在江湖,身不由己。
所以,居然还有不少大小老板听他的。
可后来接触多了,了解深了,却感到此人的贪婪,卑劣和粗俗,实在是令人厌恶。特别是他那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强的嫉恨心理。
更是让,每一个江湖中人。
都感到与之相交,犹如与虎为邻,引狼入室。
所以,尽管表面上大家都不得罪他,遇到他喜欢出头挑起事端,权衡一番轻重利弊后,也勉强跟着走,实际上在自己内心,对他是充满了警惕和鄙夷……
就这么个真正的唯利是图之徒。
对周游由羡慕到妒恨。
再由妒恨到阴谋使坏,无恶不作,从其恋态心里的逻辑推理上,是可以找到清晰答案的。当然,肖老板的嚣张,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都能得逞不?
不一定,首先我王永民就不会答应。这暂且安下不表。
可是,眼前这个田秘书长,居然为此和肖老板当场撕打起来,他又是为了什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了讨好周末嘛!
这还用得着,来一番逻辑推理?
他妈的,周游周末?
要不是这二个*,你瞧瞧,这家伙的心眼儿,一准比肖老板还要坏,还要想出更多更毒辣的坏主意,还会使出更多更歹恶的坏手段……
“不过,那肖老板比我更胜一筹。”
看到对方听得入神,并露出了不明笑意。
田坎摸摸自己的鼻梁:“被我踢到了下身,当场痛得鬼哭狼嚎呢。”王永民故意惊讶的眨眨眼睛,担心的问道:“下身呀?没什么吧?不会留下会后遣症?”
田坎,就莫测高的笑笑。
“一时半刻不会,就是不知将来会不会哦?”
然后,咣咣地拍拍桌子:“人在江湖,风刀霜剑,图个什么呢?不外乎,一是图个多交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嘛。二图个钱财,可钱财要守法经营,勤苦致福,对不?”
他端起茶杯,对王永民举举。
然后,凑到自己嘴巴。
浅浅呷呷,再轻轻放下:“肖大洋倒好,就想着整人害人,自己发财,这怎么能行呢?”王永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
转动着,心里想着鲨鱼嘴边的那只人手……
其实,王永民倒是猜测到了田秘书长的心思。
可他没想到的却是,田坎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反而揣摩着如何取得他的支持呢?与一个虽被撵出家门,可法律上仍是人家老公的老板男。
盘算着如何勾上对方老婆?
无疑是与虎谋皮嘛。
可田秘书长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事在人为,周末和王永民之间的空隙,必将越来越大,到最后,各自东西,自己趁虚而入,抱着“女神”而归。
叩叩!
茶楼主管笑盈盈的出现在门口。
“老板,准备好了,您和客人请呢。”田秘书长就站起来,轻轻搓着自个儿双手:“酒逢知己千怀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王总,可否赏脸在此吃个便饭?”
王永民也站起来,摇摇头。
“实不相瞒,搞我们健身这一行,别的没有,不是饿得忍得,三顿饭都严重错位,肚子还饱着呢。”
田坎哈哈大笑,也不挽留。
“餐饮娱乐业都这样,早上10点钟早饭,下午4点过中饭,至于晚餐,鬼知道什么开?”
二人心照不宣,边客套寒暄着,一面漫步出了茶楼大门。站在茶楼与过街天桥的连接坝上,看看对面仍没散去,交头接耳的人群,王永民忍不住问道。
“秘书长,对那鲨鱼嘴中的人手,你怎么看?”
“什么鲨鱼?什么人手?”
田坎装聋作哑,故意惊愕的睁大眼睛,反问道:“清天白日呢,在哪里?”王永民到底年轻,绷不住了,脱口而出。
“上午,你不也在场?周末还上了你的车呢?”
“哦,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田坎这才有意装着露出破绽:“真是的,樊队不是一再叮嘱,不要对外乱说呢?”故作紧张的四下瞧瞧:“怎么,当时你也在?”
“嗯”
“真是奇怪,我大小也算个*干部,”
田坎忍住笑,瞟瞟对方:“在现场,责无旁贷。可你呢?”王永民涨红了脸孔:“我?”有些愤愤的看看对方:“你就别管了”
他觉得对方在明知故问,可又拿不实在。
还有,对方明显的在自我炫耀。
大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这让王永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还有,你怎么就成了*干部?市商会?普通的社团组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