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娟听后毫不惊讶:“我一听说肖老板出了事,就猜到是你干的。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王永民会出手帮忙。谁还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东西?这不是现实版的妻唱夫合呢?只是,我不明白,那肖老板给整成了活僵尸,是咋整的呢?连我三伯父也没弄明白。”
周末就更凑近了她。
细细的给她讲了。
听得郑娟捂着自己脸蛋儿直笑,然后摇头,嗟叹:“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毁灭哇。但愿那个没良心的和该死的,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才好。末末,说实在的,王永民这次表现不错,你干脆让他回家算啦?老这样在外面荡着,也不是个办法。”
周末看嫂子自己都担忧的要崩溃了。
还这么关心自己,十分感动。
“谢谢,可他现在就是不能回家。你想,樊队正盯住哇,连我们科协那老头子,都助纣为虐,时时监视着,好报告立功呢,他若回家,岂不更麻烦?”
“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被*发现?”
郑娟担心的瞅瞅四下。
“现在的*,可厉害了,有案必破。你知道那个美女主持人朱巧巧吗?”“朱巧巧?哪个朱巧巧?”“就是那个滨海市电台“今夜有约”栏目美女主持人朱巧巧,播的是关于恋爱与婚姻的专题节目,播出时间呢,是深夜12点至凌晨2点。”
周末想起来了。
点点头。
“我倒是听王永民以前说过,是他的什么钻石客户,听说后来失踪了?”“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失踪了的朱巧巧。”
郑娟也点头。
想想补充道。
“周游的大鲨鱼嘴巴,不是掉出了一只人手吗?”“嗯”周末有些心不在焉了,她只想着和嫂子商量,如何躲过这一劫?
“可这,与朱巧巧有什么关系?”
郑娟神秘的眨眨眼睛,低声道。
“我听说,那手,就是朱巧巧的呢,*正在追查破案啊。”末末不以为然看看她:“没这么巧吧?照你这么说,朱巧巧还给周游托梦来呢,难道是和周游有关系?”
郑娟瞪大眼睛。
极度骇然道。
“托梦?我了解周游,这事儿绝对与他没任何关系。末末,你快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周末就一五一十的给嫂子讲了。
没想到郑娟听后。
失声笑起来,然后低声说。
“周游的梦话,你也信?我和他在一起时,基本上他一失眠,就会翻起来坐着,直瞪瞪的望着窗外,就像你说的一样,谁谁在给他托梦似的?第二天一早问他,结果什么也不记得了。”
“周副主”
有人在甜甜的招呼。
末末回头,一个着装的高挑个姑娘,双手轻按在自己腹部上,微笑着邀请:“请进餐”末末先瞟瞟她胸上别着茶色小条牌:鲨鱼茶楼•主管:迟芳。
逐有些讶然。
“我们没定餐,是不是?”
姑娘便递过一大张粉色的定餐单:皇后厅,西餐,女士二位,随选,签单,田坎。周末顺手把餐单递给了郑娟,对迟芳微笑道。
“谢谢!那就待会儿再说吧。”
主管姑娘叩首而退。
周末摇摇头,这个田坎也是,不说现在大力反腐,我怎么可能答应你的吃请?你虽是好意,我那能笑纳?回头看看郑娟,还捏着那餐单出神,笑道。
“嫂子,你这么感兴趣,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尝尝算了,我买单!”
郑娟看看她。
把餐单按在小茶几上,沉思般回答:“末末,我看你是当厅局级当傻了,知道不,根据你刚才讲的看来,你现在十分危险。我只告诉你,说不定樊队己掌握了你和王永民合谋的证据,只等着收网呢?”
周末不由得打个寒噤。
满面惊恐的看着嫂子。
郑娟掏出了手机,先机警的四下打量打量,然后拨通电话:“三伯父,我是郑娟,末末遇到了大坎儿,需要七分垫底。嗯,事情紧急,马上要,嗯,就打到原来那个帐户,莫忙,我问问,”
捂住手机,问周末。
“你那小金库的帐户,没变对吧?”
末末迷惑不解的点点头。“对,三伯父,还是原来那个帐户,谢谢您哇。”收了手机,拉着末末的双手,低声告诉道。
“你呀末末呀,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明天或后天,遇到突然有人检查账目,你可千万不要惊慌,明白没有?”
周末虽然并没太明白。
可仍点点头。
“还有,这个田秘书长田坎,”郑娟又拿起餐单看看,重新扔在桌上:“看得出,正在追求你,哎哎,别急别急。”
伸手向下压压。
制止着周末想急切的解释。
“我懂我懂,单相思呢。可现在事情紧急了,为你和王永民不坐大牢,只好利用利用他了,明白不?”这,周末马上明白了。
嫂子的叮嘱和紧急安排。
打消了她最后的侥幸和犹豫不决。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为了今天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厅局级,也如嫂子所说的,自己不坐大牢,只好如此了。可具体怎么办?她心里却没底。
“这个呢,王永民会告诉你的。”
郑娟看出了她的彷徨,又拉住她的双手,安慰道。
“这个世界复杂着呢,我就知道,也有*破不了的案子。要不,为什么*总是忙忙碌碌啊?别怕,沉住气。先稳住田坎,这种土豪劣绅,你对他稍好一点,一准高兴得晕头转向,服服帖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最好是今夜就把王永民叫回家来,好好商量商量,明白没?”
末末惶恐不安的点点头。
郑娟捏着餐单起身。
“吃请去,自然一点,嗯,也不要突然对其改变态度,慢慢来,我看那田坎有点小聪明,不要让他起疑心。”“好的”二姑嫂进了茶楼的西餐厅。
那正在和老板聊着什么的迟芳。
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深夜时分,突然吹起了大风。紧跟着,雨也洒了下来。风夹雨,打得窗棂哗啦啦直响。裹着一件长风衣,坐在幽暗中的周末,心惊胆战的听着。
不时瞅瞅那被风雨摇曳着。
被路灯光映进玻窗的树影。
轻轻掩上的防盗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影闪进,又迅速返手关上,巴嗒!沉重的防盗门轻轻一响,把风雨和黑夜关在了门外。
末末纹丝不动。
黑影陌生且熟悉的径直走了过来。
走拢一掀雨帽雨衣:“末末”就欲上来拥抱,可末末只是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大半年,具体的说是八个月来,小俩口第一次坐在了一起。
王永民贪婪地打量着自己。
何曾熟悉的客厅,卧室,厨房和小房间。
在这里,有着他魂牵梦萦的初恋,妻儿银亮优美的笑声,茶余饭后的闲适和夜晚香甜的梦呓……“叫你来,并不意味着我就忘记了,你带给我和耻辱和不幸。”
周末定定神。
开了口。
“只是事情紧急”“我知道我知道”王永民点点头“请说”周末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矜持,用不紧不慢的语速,低低的倾述着,讲述着……
事情紧急。
时间有限。
她必须在一个钟头内,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讲完,商量完。否则时间越长,王永民被人查觉的可能性就越大,回去也就越危险。
说实在的。
和郑娟分手时。
尽管她一再警告要抓紧时间,尽快商量一个比较妥善的办法,甚至急切的弹开手机,要马上和王永民联系,周末虽都冷静的点头和制止,却心里仍有些犹豫不决。
今晚的周末才恍然大悟。
这种平静而烦恼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珍贵,令人不舍。
她更明白,只要自己一打通王永民的手机,就意味着现在的一切,将一去不复还,将会充满痛苦,绝望和眼泪……
可是,左思右想。
还是先拨通了爸妈家的电话。
看到快深夜11点过的女儿,还拨电话回来,老爸警惕的问道:“末末,出了什么事?”“没呢,爸爸,我只是问候问候,妈还好呢?”
“好,正在里屋哄着浩浩睡觉呢。”
老爸仍不放心。
“末末,别被着我们,小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在你最困难时,爸妈总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末末顿顿,强忍着就要夺目而出的泪花。
“爸,真没什么,您别乱猜测,只是问候。好,太晚了,代问妈好,您睡了呢,晚安!”
然后,拨通了王永民的手机……
王永民听完周末的述说,立即感到了事情的极度危险。他忍着心里的恐慌,首先问道:“你确定,关于朱巧巧托梦,周游不但给你讲过,而且还给郑娟讲过?”
“是的,不过,”
末末不解的看看他的侧影。
“这与我给你说的,有什么联系?风马牛不相及呢。”“你那个顶头上司也特地问过你,可樊队从没找过你?”“是的,可是,”
“好吧,我想,这事儿还是郑娟说得对,赶快要把你那个单相思,推出去当替死鬼才行。”
第50章诡夜秘影
姬子到了外面。
正好瑜伽练功告一个段落。
大妈小妈们的屁股虽然仍坐在原位上,身子却东倒西歪,你呼我叫,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原本安静无声的庞大练功区,一片喧闹。
慢慢擦肩而过的姬子。
瞟到那个最受做怪相的中年大妈。
正坐在谣谣面前,二人亲亲热热的说着什么,一高兴,也凑了上去:“休息啦”“对,段落休息。”谣谣朝新近对自己表示和好的姬子点头,笑道。
“我看,你一天也够辛苦的。走啊走,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多久才能走到家乡啊?”
姬子的脸。
暗暗。
“明年吧,我有三年没回东北那疙瘩啦。这会儿,”看看玻璃窗外,叹口气:“这时节,家乡还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哇。”
“熊助理的家,在东北?”
那中年大妈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
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和谣谣有得一比:“东北黑土地,好地方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你还跑到我们滨海来干什么哩?”
“干什么?打工呗,养活自己呗。”
能丽斜睨着对方。
一面想从那张喜欢挤眉弄眼,风歆犹存的脸上,找出许多不如自己的缺点来:“好地方?唉,那是过去的事儿罗。什么中国的重工业基地?什么共和国的大粮仓?老鼻子罗,可现在,抓瞎!闲嘎嗒牙!不说啦不说啦。对了,大家练功时,你怎么老爱冲着教练挤眉弄眼的?”
大妈呆住了。
对着姬子眨巴着眼晴,好像一时还没回过神儿。
“熊助理,你说什么哩?”“我是说,大家练功时,你怎么老爱冲着教练挤眉弄眼?呶,就像这样,”姬子笑着。
学着那大妈一挤自己眼睛。
耸耸自己眉头。
“哎,你说像不像?”可大妈仍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并且,脸孔渐渐发白,然后变成死灰,额上也渗出了明显的细汗……
姬子奇怪的看着对方。
“怎么啦?又犯病啦?”
耳旁,谣谣回答:“别大惊小怪的,练功者练到一定层次,基本都会这样。”美女教练站起来,一把扶住大妈靠在墙边,指挥着姬子。
“把那滚开水倒半杯,把开水器下面的红糖,对,就是那儿,抠一小陀化在开水,然后端过来。对,就这样端过来吧。”
姬子端着红糖水过来。
瞧到那大妈的嘴角,又渗出了白泡。
急忙递给谣谣,然后迅速抓起一团抽纸,蹲到了谣谣身边。一纸杯红糖下灌下喉咙后,那大妈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姬子在帮自己擦嘴角,竟然吓得直往谣谣怀里挤。
“**,*来了,我坦白,我坦白,”
说时迟,那时快。
谣谣一挥手指,戮在她的鼻孔下面,大妈停止了惊恐……看到大妈少妈们,重新端端正正的坐下,又开始了练功,谣谣才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对一直站在玻璃墙外的姬子使使眼色。
慢吞吞的站起,走了出来。
“走,丽丽,到小会客室坐坐。”于是,二女孩儿跨进了四周透明的小会客室。刚坐下,谣谣就严肃的告诉她:“知道吗,你差点儿闯了大祸。”
姬子一惊。
“为什么?在哪儿?”
“凡练功走火入者,最顾忌别人当面告诉她自己,一听必崩溃,轻者晕眩吐白泡,重者心跳骤停死亡。所以你想想看,凡练功者,有谁会告诉她,你的脸相很难看?你在挤眉弄眼?你怎么坐卧不安站立不稳等等。”
谣谣清楚而缓缓的说着。
姬子则听得似懂非懂,脸孔越来越显出不相信的神态。
“譬喻你姬子,有时你全神贯注的在想问题,或者在做什么事情,突然有人在你耳畔大吼一声,或者扔下一个爆竹,你会怎么反映呢?”
“吓一大跳,嗯,”
姬子回忆道。
“或者,惊出一身冷汗,心咚咚咚乱跳。嗯,有一次,那是在沈阳‘皇冠’大酒店时,我值晚班,正想着心事儿,被人突然在耳畔猛叫一声,当时我的呀,差点晕厥过去哦。”
谣谣拍拍她大腿。
“熊美女,你还相不相信?这在科学上叫猝死,上百度查查就明白了,中国每年死于猝死的的有多少?什么原因?”
听到这儿。
姬子有些紧张的朝瑜伽区域看看。
“俺的娘哎!那个大妈,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呀?”“别紧张,我为她作了心理慰藉和心量暗示,估计应该没有问题吧。”
谣谣淡淡道。
“现在明白了吧?练功者千奇百怪,一定要习以为常,别再大惊小怪了。”
姬子后怕的点头:“好的好的,我真是不懂。我本是好意,没想到,吓得人家大叫*,还要担白?人受惊后,真令人哭笑不得。哎哟,”
姬子突然痛苦的闷叫一声。
捂住了自己肚子,又周身摸摸,对谣谣伸伸右手。
“快,手纸,要拉肚子了,哎哟!”谣谣一跺脚,拉开玻璃门:“快去呀,我不会给你送来吗?真笨。”“好,谢谢谢谢。”
姬子就狼狈的捂着肚子。
跌跌撞撞的朝厕所跑去。
好一歇急风骤雨过后,虽然仍感到肚子隐隐约约疼痛,不时还伴着咕嘟咕噜轻响,可比刚才好多啦。姬子抬起头,呼出一口长气。
听到谣谣在外面呼叫。
便用力叩叩厕门。
“我在这儿”脚步一移,一小包餐巾纸,从厕门下递了进来:“莫慌张,镇静点,”谣谣在外面提醒:“瞧你刚才跑得那个狼狈呀,要是给王总看到了,非挨克不可。”
“憋不住啦”
姬子下颌撑在自己一对膝盖上,呻吟着哼哼叽叽的。
“一定是中午的蛋糕吃多了,那蛋糕三层高,中间都点着鲜红的苏仁,看起就想吃的。”谣谣在门外跺脚。格格格乐得直笑。
“你呀你呀,我看简直就把蛋糕,当成了京报大帅哥,恨不得一口就吞下肚,活该活该,真是报应啊。快一点,蹲了半个钟头啦。你不累,我可是累了,味道很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