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天黑,两个人爬起来,吃了口饭便又回房间了。留下四名女孩在房间里胡乱猜测着,不知道教头和老爷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这几天在钱大老爷家玩得太辛苦,身体过于疲乏了。
又呆了一会儿,霍启发来到姚浪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姚浪便从里面出来,穿着一身暗灰色的素装,换了身合脚轻便的鞋子,跟着霍启发悄悄地走出客栈,直奔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进入村子里。拐弯抹角来到村子边一个很大的院落旁。高墙耸立,大木门紧闭。绕到房屋侧面的院墙外,霍启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冲了两步后脚下发力,在墙上蹬了一下,直接高高跃起,双手搭到墙头,向里面看了一会儿,随即手腕发力,往上一压,直接跳上墙头,蹲在上面向院子里面观望着。
“教头,怎么样了?”姚浪在下面焦急,小声地问道。
“灯光亮着,院子里面的人倒不多。你上来啊!”
“我……”
姚浪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心里暗骂,这个老糟头子,是不是故意气自己呢,这么高的墙,你踩一下就上去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呢?这么高,给我个梯子还差不多。
霍启发蹲在墙头把手伸下来,示意姚浪冲一下,自己拉他一把就能上去了。
姚浪犹豫了一下,向后退了老远,然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墙头上冲,一只脚往墙面踩了一下,然后身体向上蹬,一只手伸过去,想抓霍启发的手。但,伸的距离不够,离霍启发的手还有很远呢……姚浪悬在半空中的身体瞬间失去重心和支撑,平着从半空中摔到地面,摔得姚浪“嗯、嗯”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的喊叫声惊动了里面的守卫。
霍启发赶紧从上面跳下来,看着姚浪捂着嘴痛苦的表情,想笑又觉得不太好,便这么憋着拉姚浪起来。
姚浪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腰梁,说道,“教头,不用忍着,想笑就笑吧。”
姚浪说完,霍启发立即咧开嘴大笑着,不过尽量控制着不发声。
“我想不到,你就跳这么高。”
霍启发说着,用大拇指和食指伸展开比量了一下,也就是所说的一扎长的距离。
“我哪能跟你比!不过,看你跳得挺容易的,没想到实际却这么难。”
“好吧,上来吧!”
霍启发说着,来到墙根下,弯下腰,一条腿伸出,示意姚浪上来。姚浪犹豫着,不太好意思,毕竟对面的霍启发比自己大了太多,还是老人家,自己一个年轻人,怎么能踩着人家老人家的肩膀往上爬……太丢脸了。
“少爷,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
姚浪一抱拳,便径直走过去,踩到霍启发支起的大腿上,扶着霍启发高举的手臂,蹬上肩膀,双手扶墙,双脚踩到霍启发的肩膀上,霍启发说了声,“站稳了。”
便双手握住姚浪的脚踝,慢慢起身,把姚浪向上顶,霍启发站直,姚浪也搭到了墙头,抓住,单脚蹬墙,向上一跃,终于爬到了墙头。
刚蹲稳,旁边“嗖”的一声,霍启发又上来了。姚浪心里感叹,这老爷子什么体格,这么高的墙,上下自如。从见到钱二开始,姚浪心里就有个问号,这老头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是不是自己低估他了?或者根本没必要给自己展示那么多……因为遇到的全都是小角色。
慢慢适应了院子里的光线,姚浪和霍启发仔细向里面看着。
大概有四五个守卫,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小声闲聊着,聊着什么姚浪二人听不见。石桌旁还放着几个大木桶。屋里灯火昏暗,但隔着窗户纸能看到许多人头攒动的身影,从影子来看,几乎全是长头发的,姚浪明白,里面就是霍启发所说的钱二藏匿的等待出卖的女孩。
正向里看的时候,霍启发突然伸手压住姚浪的头,姚浪一慌,差点儿从墙上掉下去。
原来,钱二带着四个守卫正好从房屋里面出来,一个守卫回身用门旁边的大锁头把门给锁了起来。钱二来到石桌前,说了两句,这些守卫便开始行动了,提着石桌旁的木桶,来到房子周围,打开木塞,往房子外墙开始倒液体……迎着月光看,液体有些暗黄色。
姚浪瞪着眼睛看着,小声问道,“他们这是?……”
姚浪的话刚说完,只见钱二接过旁边守卫递给他的火把,火光照在他的胖脸上,连毛落腮的胡须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恐怖。只见钱二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往房前走了几步,就要把手中的火把扔出去……
姚浪看着飞在空中的火把,看着屋内毫无知觉的女孩的身影……心里瞬间刺痛,嘴里想喊出来,嗓子却好像堵住似的,一点儿声音发不出来。
就在姚浪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空中出现一个身影,一飞脚,将飞在半空中的火把踹落到地面。
姚浪张开的嘴又慢慢合上,缓了三秒钟,自语道,“这老家伙,什么时候飞过去的!”
钱二一看是霍启发,脸上满是惊愕,“大,大哥……”
霍启发瞪着眼睛,走到钱二面前,突然扬手,“啪”,给了钱二一个大嘴巴,钱二那么大的身板,被这一巴掌打了个趔趄,然后赶紧又站直,说道,“大哥,您,您别生气。”
“你在耍我,是吗?”
“我,我怎么可能……”
“噗通!”——“哎呦!”
钱二话没说完,墙边突然传来这么两声。原来,姚浪站在墙头,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心里着急,但苦于没有办法从墙上下来。犹豫、试探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往下跳,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墙的高度,也高估了自己的翻墙能力,这一下没跳好,实实在在地坐到了地上,屁股坐到杂草丛中“噗通”一声,然后姚浪又发出一声“哎呦”的痛苦呻吟。
大家都静静地看向姚浪,也就平静了两秒钟,姚浪卯足了劲儿,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呵呵,没事儿!别紧张!”
忍着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姚浪走向钱二,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