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杀身成仁
无剑十二少2019-07-12 09:1311,945

  第五十五回:杀身成仁

  霸州城北门外,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太师褚坚现身辽军铁骑簇拥之中,督促辽军兵将全力攻城。辽军越过女墙,冲上城楼与宋军混战。太师褚坚眼见辽军英勇,在城墙上与宋军交战占尽便宜,不禁大喜过望,击掌叫好。褚坚手下悍将尚君、张孝言、崔士友三人见太师欢喜,催动一万御林精锐赶辽兵加紧冲上城墙。

  霸州城楼上竖起辽军大旗,成千上万的辽军前仆后继攀上城楼,把宋军逼退城下。辽兵放下吊桥,拉起千斤重闸,城外的辽军如潮水般涌到城门下。城内辽军杀退守门宋兵,打开北城门,辽兵主力杀入,在街巷间与宋军展开血战。

  看着如狼似虎的辽军精锐杀入霸州城,太师褚坚仰天哈哈大笑道:“宋军如此不懂用兵,占下霸州城,宋军北伐我大辽终是徒劳无功,丧师败北!”众辽将附和,大赞太师用兵如神。

  众辽将正高兴之时,辽兵来报:徐威、李益、祖兴三位将军已领御林军杀至霸州城帅府,不用多时便可迎请太师入城。褚坚狂喜,猛赞徐威、李益、祖兴三将战无不胜,真乃军中翘楚。身旁众辽将听得不是滋味,纷纷请战入城,太师褚坚也不阻拦,让其各带精锐入城剿杀宋兵。

  看着激将法如此了得,褚坚心中暗喜,留下三千御林军护卫在身旁,其余人马尽遣入城。太师褚坚命人端来美酒,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悠然自得,细细品尝。

  恰在此时,从南方跑来一匹快马,一名辽兵探子飞身下马,向太师褚坚禀报:“南方杀来一队人马,看旗号乃是前去夺取益津关康里安定、太真胥庆将军的人马。”“此事甚妙,看来益津关也已收入我大辽囊中,”太师褚坚轻轻点头道,“请康里安定、太真胥庆两位将军领兵入北城门助战,消灭宋军。”探子诺,转身上马望南方跑去。

  不多时,南方沙尘滚滚,一队马军风尘仆仆杀至。马军前面,一位少年将军银盔银甲,骑一匹白龙驹冲杀在前。太师褚坚望向白马将军,却感面生,不似是辽将康里安定,便手指白马将军高声喝道:“你是何人?”“你又是何人?”白马将军反问道。

  “本帅乃大辽太师褚坚是也!无名小辈快快报上名来。”褚坚喝道。“本将军乃取你性命之人!”白马将军话音未落,一束白光如闪电般插入褚坚咽喉。褚坚手执箭尾,两眼翻白,坠地而亡。辽军御林军哗然,不及提防。白马将军挺银枪乱刺,率六千辽服兵将冲入御林军阵中,如斩瓜切菜般把辽军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杀散辽军后,小李广花荣率马军冲入霸州北城门,包抄辽军。辽军兵将不明就里,瞬间被花荣的马军杀得人仰马翻。城内病尉迟孙立、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等将领见辽军自相残杀,队形大乱,不禁大喜,组织宋军反扑,压制辽军兵将。

  小李广花荣所带六千马军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不用半个时辰,斩杀辽军兵将三万余人,剩下的二万辽军如无头苍蝇般各自为战。花荣、欧鹏、邓飞三员大将引马军四处冲杀,斩敌无数,渐渐瓦解辽军战斗力。城内宋军反败为胜,四处追杀辽军,不少辽兵辽将走投无路,跳下城墙,摔死城下。

  花荣率马军与城内宋军合兵一处,全力堵杀辽军,辽军兵将死的死,降的降,一败涂地。尚君、张孝言、崔士友三将败退间路遇鲁智深、武松、孙立三员悍将,与武松三将在街心血拼,终不敌,被武松三将斩杀,血洒长街,所带御林军亦被宋军杀散。

  宋军关上四门,浴血奋战,以少胜多,终把城内辽军清剿干净,宋军得刀枪器械,军马良驹无数。病尉迟孙立令全城摆宴,宴请花荣众马军。

  “花荣兄弟,幸亏你等及时来援,才保霸州城不失。”病尉迟孙立领鲁智深、武松等头领敬谢花荣带来救兵。“各位哥哥言重,益津关也遭辽军强势攻打,小弟料定辽军必来袭取霸州城,故领兵前来,不想碰个正着。”小李广花荣谦逊道。

  “花荣兄弟,你可知晁盖哥哥等引兵进入青石峪数日,至今音讯全无,不想那辽国太师褚坚领兵来攻打我霸州城,险些致我等全军覆没。现今辽军虽被打败,晁哥哥一众人等生死未卜,恐是凶多吉少,我等该作何打算?”两头蛇解珍颇为焦急道。

  “啊,竟有如此之事?这般说来,晁盖哥哥的大军岂不是中了辽军的暗算?!”花荣吃惊不少,追问解珍宋军如何进入青石峪之事。解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宋辽两军在青石峪口决战,辽军败退青石峪,太子赵桓下令晁盖引兵追入青石峪之事和盘托出。小李广花荣闻之,大叫:“苦也!”

  群雄问其故,花荣叹气道:“辽国国师陈希真乃阴险狡诈之徒,当初陈丽卿骗我等入益津关,正是要把我大宋人马引入虎口,待陈希真把我主力人马装入青石峪这个大布袋,便复取益津关与霸州城两地,让我等大宋人马插翅难飞,困死于关内。”众人闻之,大惊失色,皆问花荣有何破敌良策。

  小李广花荣苦思冥想,方才道:“救兵如救火,辽军势大,唯有破釜沉舟方能救众位哥哥于水火之中,我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众位哥哥认为如何?”病尉迟孙立皱眉道:“霸州城兵微将寡,若有半点差池,该如何是好?”

  “孙兄弟多虑也,只要城中四门紧闭,遍插旌旗,辽军如何知我霸州城中兵力多少?现救众位哥哥性命要紧,又何必在乎一城半池?!”行者武松振振有词道。众好汉诺,遂留下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铁叫子乐和三将率两千伤兵守城,花荣、鲁智深、武松、孙立、解家兄弟、欧鹏、邓飞八将带领余下一万五千人马冲出北城门,往青石峪方向疾驰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晁盖、吴用领着三万大军在青石峪连赶十数里路,终于望见辽军的身影。玉麒麟卢俊义要引一支马军追杀辽军,却被智多星吴用阻拦道:“卢兄弟勿急于杀敌,此青石峪阴气森森,怪石嶙峋,非是吉祥之地,切不可冒失前进。”副军师朱武与入云龙公孙胜皆点头称是。

  众将正犹豫之间,后方御林军飞马而至,直奔至晁盖马前,开口便道:“晁元帅,太子殿下有令,请元帅务必把辽国郎主拿下,否则……”“否则如何?”黑旋风李逵怒目圆睁,喝问御林军兵。“否则军法从事!对否?”晁盖仰望半空轻飘的白云道。“小厮将令难违,请晁元帅见谅!”御林军兵垂下头盔。

  “起兵!”托塔天王晁盖狠鞭坐骑,如疾风一般向前飞奔,众将领紧随其后,挥军直追辽军。

  有诗曰:风尘仆仆追穷寇,丹心一片莫等闲。热血洒尽心不悔,他日朔风冻骨寒。

  宋军奋勇追杀,辽军且战且退,把宋军引入青石峪深处。也不知翻过几座大山,走过几转大弯,宋军累得汗湿衣甲,心中叫苦不迭;战马四蹄发软,口中直喷粗气。晁盖与军师吴用眼见人困马乏,天色渐暗,遂下令停止追击,寻僻静处埋锅造饭。

  一时间,青石峪内炊烟袅袅随风飘起,宋军脱下湿重衣甲,或盘地而坐,或倚石壁打盹。饭香飘来,宋军精神振奋,纷纷聚于铁锅四周。忽然间,宋兵惊叫,半空大石如雨般落下,砸得锅烂饭撒,打得宋兵头破血流。宋军兵将四处躲藏,军心大乱,吴用、朱武见中了辽军埋伏,急令豹子头林冲率后军作前军撤退。岂知山路上连轰数响炮,巨石坠下,阻断路径。宋军后队来不及搬走乱石,石峪上箭如飞蝗,狂乱射下,宋兵中箭倒下者不计其数。

  退无可退之时,辽军从前路杀来,欲把宋军逼死在狭窄山道上,黑旋风李逵泼然大怒,领着刀牌手冲上前迎战。两军交战,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用盾牌护在黑铁牛左右,乱军中接连斩杀辽军杨风、黄守业、郭永昌、高彪、顺受高数员将领。宋军刀牌手士气大振,追随在黑旋风李逵身后,舍命向着辽军人堆中冲杀。

  玉麒麟卢俊义、双鞭呼延灼等马军将领自不甘人后,催督马军奋蹄向前,把辽军打得落花流水。辽军主将洞仙文荣见宋军凶猛,难阻其势,转眼已冲杀至面前,更见那黑旋风李逵如煞星降世,两把板斧上下翻飞,砍辽军兵将如斩瓜切菜,无人能敌。洞仙文荣不敢枉送性命,引兵后撤,辽军兵败如山倒,顿时溃散。

  军师吴用借此良机,指挥大军向前冲杀,躲避峪顶上乱石的轰击。宋军一路赶杀辽兵,到一宽大山谷处,也是兵疲将乏。军师吴用传令军队驻守在平坦的谷底内,命林冲、卢俊义、李逵等悍将领兵把守谷口,其余人马再次埋锅造饭。

  宋军点算人马,被巨石砸死、乱箭射杀达六千余人,所幸众将领无一损伤。托塔天王晁盖甚是伤悲,请吴用、公孙胜、朱武三人到帐中商议军情。

  “众位兄弟,我等已陷入辽军的圈套,如之奈何?”晁盖问众人。“可否乘夜出击,突围而去?”神机军师朱武答。“此言甚好,只怕辽军早有防备,布下天罗地网在等我军人马。”入云龙公孙胜道。“便是龙潭虎穴,愚兄也要前去闯它一闯。”晁盖斩钉截铁道。

  “兄长且慢,”军师吴用制止晁盖道,“辽军处心积虑,就是要把我等困死在青石峪内,岂有不设伏兵阻我等出逃之理?贫道日间观察这青石峪,峪内路径崎岖,万丈深渊比比皆是,峪上辽军却行走自如,想那峪顶却也平坦。我等只待天亮,寻一路径攻上峪顶,不怕逃不出这青石峪。”

  “只是这峪内四壁陡峭,如何攀爬上去。还是待愚兄领一队人马把退路缺口打开,你等率大军随后撤退就是。”晁盖道。公孙胜等人欲再劝,但晁盖主意已决,朱武三人遂退出帐外。

  宋军吃罢晚饭,晁盖、李逵、项充、李衮、刘唐、石秀六将点起二千刀牌手,静静伏在营帐中,只待天色暗下。夏末凉风,残星薄云,宋军从营帐中悄悄潜出,察看峪顶上动静。四周万籁俱静,只有星星点点的荧火虫飘浮于阴森险壁之内。宋军鱼贯而出,贴着石壁向前摸去。前行个把时辰,依旧不见峪顶有甚动静,宋兵加快脚步,战靴踩在厚厚的禾草树叶之上。

  黑旋风李逵圆睁怪眼,冲在刀牌手之前,两把板斧紧握在手。宋军小心前行,忽然发觉前路似有一排排的黑影阻挡,刀牌手立时收住脚步,弯下腰身。

  “好大胆的宋军,看你等往哪里逃?辽国国师陈希真在此!”火把点起,一名恶道现身于火光之中,脸带奸笑,得意不止。宋军见辽军早有埋伏,心中震惊,掉头要走。恶道陈希真手一挥,锣声响起,火箭乱射,峪上大石推下。宋军脚下的禾草树叶被点着,烈火熊熊,直烧宋军。

  刀牌手虽有蛮盾护身,却躲不过烟火猛攻及巨石的砸压,山谷内宋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李逵、项充、李衮、刘唐、石秀五将掩护晁盖急撤,恶道陈希真哪肯就此罢休,喝令辽军踏火追击,誓要把宋军赶尽杀绝。

  李逵五将护着晁盖左闪右避,追杀之声渐远,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前方梆子响起,地上跃起千余辽军,呐喊着迎面杀来。黑旋风李逵狂怒,哇哇大叫,挥起板斧直扑辽军,项充、李衮二将不敢大意,紧追在李逵身后。

  辽军人多势猛,黑旋风李逵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阻挡辽军兵将凶猛冲杀。晁盖等人且战且退,渐渐与刀牌手被辽军夹击在中央。正是进退两难,千钧一发之际,两杆丈八蛇矛引着数千火把拨开辽军,向着宋军刀牌手靠近而来。

  陈希真眼见功败垂成,气急之下,督促辽军拼死掩杀过去。入云龙公孙胜率马军接下晁盖等将领,紧急撤兵。豹子头林冲、玉麒麟卢俊义两将正杀得痛快,引着董平、扈三娘、徐宁、呼延灼等马军上将向着辽军奋勇冲击,辽军抵挡不住,唯有败退。恶道陈希真见辽军兵将如此不济,直气得咬牙切齿,指挥弓弩手万箭齐发,硬是把卢俊义等将领射退。

  入云龙公孙胜把宋军刀牌手带回营寨,早有军师吴用、副军师朱武率众将迎接。晁盖万分惭愧,拱手向吴用等将领谢罪,吴用、朱武等众将把晁盖扶回中军大帐。

  军师吴用安排众将士休息,遂把神行太保戴宗唤至身前,在其耳边小声吩咐数句,戴宗领命而去。

  次日早,辽国国师陈希真指挥千军万马聚集于山谷前,叫阵搦战。宋军营中三声炮响,晁盖率众将列阵于谷口。“请宋军主帅晁盖答话。”陈希真叫嚣道。“哪里来的贼道,竟敢在本帅面前大呼小叫!”晁盖纵马而出,面对陈希真。

  “你等宋军已成瓮中鳖、网中鱼,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恶道陈希真轻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等逆贼虽为汉人,却是狼心狗肺,助纣为虐,令生灵涂炭。如此恶徒,有何面目活于世上,面对苍生百姓?”托塔天王晁盖狠斥恶道。

  “你、你……”陈希真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气死贫道也!贫道不与你等宋人耍嘴皮子,数日内,不把你等宋军剿杀干净,贫道誓不为人!”“你这恶道本来就不是人!就算是人,也只是个千夫所指,不忠不义,遗臭万年的恶人!”晁盖手指陈希真,痛骂不止。

  “啊,气死贫道也……”一口鲜血从恶道口中喷出,陈希真面色惨白,伏在马背上,鞭马而走。辽兵随即擂起战鼓,千军万马直奔谷口,与宋军混战厮杀。宋军兵将也不甘示弱,奋起还击,与辽军血战于谷口。辽军前仆后继,源源不绝杀上,军师吴用与朱武调动数拨人马,以车轮战法抗击辽军。

  两军大战,呐喊震天,刀光血影,直拼个你死我活。战至午时,两军皆是伤亡无数,沙场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辽军鸣金收兵,养精蓄锐,只等午后再战。宋军退入谷口,把营门关上,再没半点声息。

  辽军吃罢午饭,精神抖擞,再来搦战。任凭辽军百般辱骂,宋军闭门不出,陈希真闻报大怒,下令主将洞仙文荣务必在太阳下山前灭掉宋军。洞仙文荣得令,点起五千精锐马步军兵,发令冲击宋军营门。辽军铁蹄踏至,宋军营门轰然打开,辽军如潮水般杀入,谷内宋军早已摆开阵势,玉麒麟卢俊义、双鞭呼延灼、没羽箭张清排列开一千连环马相迎,智多星吴用立于高岗之上,令旗一挥,连环马绝尘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来犯辽军。辽军阵脚未稳,哪里经得起宋军连环马横冲直撞?混乱之际,领军辽将邝耀宗、王昭跃被连环马撞个措手不及,滚跌地上,死于乱军之中;阿哩义、曾佳韦被玉麒麟卢俊义等勇将斩杀马下。辽军大乱,各自为战,智多星吴用军旗再展,晁盖、石秀、龚旺、马麟、丁得孙、焦挺率步军追随在连环马之后,砍杀被撞倒在地上的辽兵辽将。

  辽将洞仙文荣、乌利可安、曲利出清三人见挡不住宋军连环马的冲击,指挥亲兵要逃,岂知在谷口两侧,宋军猛将李逵、项充、李衮、徐宁、刘唐、阮氏三雄、李俊、李应各领刀牌手、钩镰枪手分左右杀出,封堵路口,截断辽军退路。辽兵军心大乱,被困谷中,成了瓮中之鳖,网中之鱼,任由宋军砍杀。洞仙文荣、乌利可安、曲利出清三员辽将无路可逃,被刘唐、阮氏三雄、李俊等好汉斩杀于阵中。

  辽军副帅韩峰领主力人马在谷外见洞仙文荣等将领中了宋军的埋伏,辽军被斩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心中皆是惊恐万分。辽国国师陈希真接报,急冲冲鞭马跑至辽军阵前,喝令韩峰发兵援救。韩峰命只儿拂郎点起一万人马,擂动战鼓,向着谷口冲杀而去。

  不等辽军杀来,李逵、项充、李衮、刘唐等步军将领率刀牌手、钩镰枪手向谷口两侧撤走。卢俊义、呼延灼等马军将领早有准备,待辽军冲杀至面前,引马军向着谷后高岗退去。辽军自以为宋军不战自败,放胆急追。

  宋军的连环马退至高岗前分左右两边闪开,立于辽军面前的变成了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一丈青扈三娘为首的二千马军。豹子头林冲丈八蛇矛一举,清脆的铜玲声响起,二千马军四蹄奋起,如疾风般向着辽军狂卷而来。豹子头林冲丈八蛇矛横扫一大片,直穿一长串,立把辽军众将杀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双枪将董平两杆大铁枪浑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杀得辽军兵将死的死,逃的逃,无兵敢挡,无将敢拦;一丈青扈三娘巾帼不让须眉,一对日月神刀舞得出神入化,寒光闪处,辽兵人头落地,鬼哭狼嚎。

  二千马军如狂风扫落叶般横扫辽兵,李逵、项充、李衮、刘唐、徐宁、阮氏三雄、李俊、李应等步军将领率刀牌手、钩镰枪手卷土重来,夹击辽军。辽军首尾不能相顾,转眼间被宋军困在中央,进退两难。谷外韩峰万分焦急,命成珠那海、萧大观、俞得成、薛雄四员上将率两万精兵往山谷内冲杀。

  宋军刀牌手、钩镰枪手见辽军援军杀至,遂撇开被困的辽军再次向两旁撤退,被围困重创的辽军重见天日,岂有不逃之理,数千辽军丢盔弃甲向谷外逃去,林冲、董平、扈三娘领马军在后追杀,逃兵与冲入谷口的辽军撞在一处,混乱不堪。

  等败兵逃出谷口,宋军的马军早已撤走,成珠那海再次催动辽军向谷内猛冲。高岗之上智多星吴用摆动令旗,战鼓擂起,咚咚作响。成珠那海急红了眼,率辽军精悍勇士向着高岗下的宋军奋不顾身冲去。轰天雷凌振点起三声号炮,圣火将军魏定国率宋军推出数百架火车向着来势汹汹的辽兵迎头撞去。

  辽军虽是勇悍却如何见过这般阵势,正惊慌失措间,烟火已烧至面前,浓烟伴着大火卷入辽军人马之间,呛得辽军兵将咳嗽连连,眼泪直流。宋军步军臂缠白布,面裹湿巾借着浓烟掩护潜入辽军人马之间,挥刀乱砍,直杀得辽军人仰马翻。辽军陷在烟火之中,军心大乱,战意全无,人马相挤,你推我撞,自相践踏,阵形大乱。

  宋军刀牌手、钩镰枪手趁势从后袭来,再次截断辽军后路。谷外辽国副帅韩峰见谷内浓烟滚滚,杀声震天,早已料知情势不妙,手下大将已吃数个败仗,更是不敢再领兵冲杀入谷内。可怜谷内辽军被烟火所困,东西难辨,南北不分,敌友混淆,四周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辽军兵将为求自保,挥刀乱砍一通,无数辽军惨死在自家刀枪之下。

  烈火烧尽了辽将的斗志,浓烟熏灭了辽兵的希望,智多星吴用令旗挥动,宋军兵将万众一心,奋勇当先杀入敌阵,以摧枯拉朽之势打得辽军哭爹叫娘,落花流水。智多星吴用站立高岗之上,见辽军十成已折去七八成,遂令轰天雷凌振再次放响号炮。

  宋军刀牌手、钩镰枪手分左右撤退,其余宋军人马退出战阵,放辽军残兵逃出谷口。捡得性命的辽兵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迈开大步,向着谷外狂奔。谷外严阵以待的辽军弓箭手见是自家人,便把强弓硬弩放下,不想卢俊义、呼延灼、林冲、董平率马军随后杀至,赶杀逃兵撞乱辽军弓箭手。宋军如狼似虎般向前冲杀,把谷口的辽军冲乱,谷内宋军不断涌出,随马军撞入辽军阵中。

  辽军抵挡不住,恶道陈希真鞭马就逃,其余辽将贪生怕死更不愿白丢性命,争先恐后奔逃。宋军把辽军打得大败,正欲全力向前冲杀,峪顶上辽军推下巨石粗木,阻挡宋军进一步追击。宋军鸣金收兵,再次退回谷中。

  陈希真收拾残兵败将,后退一里下寨,再不敢前来挑衅送死。

  残阳西沉,天边卷来团团乌云,宋军疲惫至极,用过晚饭后纷纷躲入营帐之内呼呼入睡。方才睡过一更天,宋营中响起救命之声,人声嘈杂,乱成一锅粥。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朱武从中军急赶至靠近峪边的营寨察看。但见一条条细长的黑物从峪顶坠下,张开大口,毒牙狂咬地上奔跑的宋兵。

  “蛇、蛇,到处都是毒蛇!”项充、李衮脸色惨白向着晁天王跑来,手中攥着两个斩断的蛇头,浑身衣甲洒着腥红斑点。“你等速速撤离峪下,唤神医安道全给军兵医治蛇毒。”晁盖下令,项充、李衮诺,率刀牌手远离峪下。

  智多星吴用命赤发鬼刘唐、拼命三郎石秀领军兵在营帐外燃起篝火,防范毒蛇再次侵入营盘伤人。宋军营盘安静下来,峪顶上成千上万的火箭射下,点燃峪底下宋军的营帐,逼使宋军把营帐再次后撤数十丈。

  峪顶上的火箭停下,辽军却把羊只吊在树上,前蹄捆着布块,不停敲打下方的大鼓。鼓声随风传至峪下宋军大营,吵得宋军头昏脑胀,不能入睡。神机军师朱武令军兵用棉絮堵住两耳,埋头入睡。智多星吴用唤来李逵、刘唐、项充、李衮、石秀五将,在其耳边细说一番,五将点头离去。

  月黑风高,鼓声更是扰人,宋军大营却是渐渐安静下来。三更时分,峪顶上垂下长长的绳索,一个个黑影从高处滑下,悄悄伏在峪底的密林之中。绳索收起,黑衣人潜出密林,慢慢向着宋营摸去。眼见守夜宋兵呼呼大睡,黑衣人爬入营盘内,挥刀斩死守夜宋兵,点起火把冲入营帐间,四处放火杀人。

  数百处营帐火起,营帐内却不见有宋兵从营帐中逃出。黑衣人正惊诧之际,四周呐喊连天,李逵、刘唐、项充、李衮、石秀领伏兵四面杀出,把放火的黑衣人重重围困。黑衣人中计,脱身已是不及,唯有与宋军死战。

  宋军人多势众,在李逵、刘唐、项充、李衮、石秀五将带领下如斩瓜切菜般屠杀黑衣人。金枪手徐宁与李俊、李应、阮氏三雄带来钩镰枪手相助,与刀牌手奋力清剿黑衣人。峪顶上的辽将眼见黑衣人被宋军斩尽杀绝,急得直跺脚。

  杀罢上千名黑衣人,宋军打扫完战场,方才入营帐呼呼大睡。

  旭日爬上青石峪顶,玉麒麟卢俊义领宋兵出谷口搦战。辽兵射来毒箭,打下巨石,坚守营门,不与宋军交战。宋军数番前来攻打,陈希真把免战牌高挂,只想把宋军困死在谷内。

  三日后,宋军营中粮草渐缺,众将领正在中军大帐苦思对策之时,山谷外却远远传来喊杀之声。晁盖等将领惊愕,急遣豹子头林冲领兵出谷口探个究竟。谷口外远处,一队人马似是宋军被峪顶上的檑木滚石打得七零八落,辽军前后夹击,堵截该路人马。林冲令小校把军情回报晁天王,自己领兵向着谷口外的辽军营门奋不顾身冲杀而去。

  辽兵放箭阻拦,豹子头林冲挥舞丈八蛇矛,拨开乱箭,直奔辽军营门。辽兵大惊,急掷铁枪要取林冲性命。好个豹子头,奋起神威,把丈八蛇矛施展得如风车一般,掷来的铁枪竟伤不得林冲半根毫毛。随即,丈八蛇矛如闪电一般插入粗大的木门上,“开!”林冲力拔山河一声吼叫,震得门后的辽兵心胆俱裂,拔腿就逃,营门被神力推倒,震落地上,激起数丈高的尘土。

  豹子头林冲飞马而入,丈八蛇矛把辽军弓箭手打得满地找牙。马军随后冲入营门,斩杀抵抗的辽军兵将。豹子头林冲一马当先,杀开血路,引马军向着被围困的宋军飞奔而去。

  托塔天王晁盖闻报,点起五千精兵,命卢俊义、董平、扈三娘、张清领兵火速前去救援。玉麒麟卢俊义引兵杀入谷外辽军营寨,把残余辽军清剿干净,再挥军接应林冲率领的马军,攻击堵截的辽军。

  被围困的宋军见有援兵来救,正是绝处逢生,焉有不拼命之理,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一马当先,挺丈八蛇矛枪,引御林军把挡道的辽军杀尽,与林冲合兵一处,撤往谷口。峪顶上的恶道陈希真直气得钢牙咬碎,命辽兵把大石推下,狂砸山径上逃跑的宋兵。

  败逃的宋军撤入谷内,李逵、刘唐、项充、李衮、石秀五将领刀牌手镇守谷口,追兵不敢贸然进击,撤回谷外辽军营盘。这时,只见太子泪流满脸被御林军簇拥至中军大帐,一见晁盖便放声大哭。晁盖急忙起座相扶,把太子赵桓扶上帅位,好言安慰。

  “若非忠勇王出兵相救,本太子想必早成辽军阶下囚。”赵桓伤心道。“殿下言重,杀敌退寇乃晁盖本分,只不知殿下本应率重兵稳守青石峪外,却何故深入险境?”晁天王问。赵桓低头垂泪,手指大将军王进,王进便把辽人假扮宋兵,使诡计将其诱入青石峪之事说出。众将领听闻,叹息不已。

  神机军师朱武命人斩杀一匹重伤战马,煮熟其肉,与薄酒送给太子赵桓。赵桓正受惊吓,把水酒、马肉狼吞虎咽吃下,退入后帐歇息养神。

  午后,谷口外战鼓擂起,辽国国师陈希真派小校入宋营,邀太子赵桓出营门相见。太子赵桓内心仿佛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忠勇王晁盖全身盔甲,入帐请太子出营与辽军见阵。赵桓穿起软甲,硬着头皮上马出营。

  两军对阵,陈希真执蛇枪拍马上前,对着太子赵桓把手一拱,含笑道:“太子殿下乃千乘之躯,贫道陈希真今日得见,着实万幸。”“陈国师口中含蜜,腹中藏剑,用诡计将本太子骗入此地,意欲何为?”赵桓壮起胆道。

  “兵不厌诈,太子殿下既已困在青石峪中,想来也是插翅难逃,何不降我大辽,修一书与东京城,把黄河以北,山西陇右之地送给我大辽……”陈希真侃侃而谈。“陈贼,你莫要白日做梦,异想天开!”晁天王对陈希真厉声喝道。

  “晁盖,你等死期已到,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希真冷冷一笑,语气转温和道,“太子殿下,你等被困于峪内,不出半月,粮草吃尽,只怕身旁强人把殿下活活吞下,殿下岂不死得可惜?太子早早来降,本国师定保殿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只是……”赵桓低头不言。

  “殿下贵为太子,岂能为强人所迫?降我大辽,可免一死!”陈希真得意洋洋,注视赵桓。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贼,看打!”没羽箭张清右手一扬,一石子快如流星,直入陈希真口内,打掉门牙两颗,鲜血直喷。陈希真拨马狼狈而逃,晁盖、吴用护着太子赵桓后撤,卢俊义、呼延灼挥军扑向辽军,与辽军在谷口厮杀。

  辽军兵将不敌宋军勇悍,退入营门还击,峪顶上的辽兵 打下石头木块把宋军拦截于营门之前。宋军收兵回营,分兵把守谷口要地。用过晚膳,太子赵桓令王进把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四人请入后帐。

  晁盖四人与赵桓见过礼,赵桓请四人坐下,两眼泛红,目光仰望帐顶,一言不发。晁盖望了眼军师吴用,智多星抱拳微笑道:“殿下唤我等四人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唉,”赵桓长叹一口气道,“晁王兄,何时可送本太子出这青石峪?”

  “陈希真恶贼占尽地利,眼下看来,要杀出重围倒是千难万难……”晁天王道。“这般说来,本太子殿下不出数日便要成辽军阶下之囚?”赵桓打断晁盖说话。

  “殿下无须担心,我宋军兵将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与辽贼拼个你死我活。”玉麒麟卢俊义道。“难道本太子也要玉石俱焚不成?”赵桓低首问。

  “非也,太子乃皇室贵胄,我宋军人马就算战剩一兵一卒,陈希真那厮也绝不敢动殿下半根毫发。”智多星吴用不紧不慢道。赵桓一怔,脸上泛红,支吾道:“陈希真那厮着实厉害。”

  “太子殿下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贫道不才,三日内可取陈希真那恶贼狗头。”入云龙公孙胜不屑道。“军中无戏言,道长可否立下军令状?”赵桓打起精神,逼问公孙胜。

  晁盖、卢俊义、吴用大惊,目光齐聚于入云龙公孙胜身上。“贫道向来一言九鼎,何曾食言?!太子殿下若是不信贫道之言,这般就可命御林军砍下贫道人头。”公孙胜拂尘一挥,脸庞转向一边,不理赵桓。

  赵桓甚感没趣,把长袖一挥道:“本太子略感疲惫,众位王兄请回帐歇息。”晁盖众人起座辞别太子,走出大帐。军师吴用回至帐中,命小校唤来林冲,吩咐林冲好生照看公孙胜,林冲诺。

  自日间被没羽箭张清用石子打飞两颗门牙,陈希真找来郎中施药医治,心中既气又怒,恨极张清,一夜未能成眠。次日清早,青石峪内雾气尚未散去,辽兵来报:“国师大人,营门外有两员宋将前来求见?”“何人要见本国师?难道是来投降的不成?”陈希真勉强打起精神。

  “一人道士打扮,自称蓟州入云龙公孙胜,另一人似是……”小校不敢下说。“另一人是谁,快说!”陈希真喝道。“另一人手执丈八蛇矛,乃宋军中的万人敌豹子头林冲。”小校低声禀报。

  “林冲?不见,不见!”陈希真一听林冲之名不禁浑身颤抖,连连摇头。“要见国师之人非是林冲,是道士公孙胜。”小校再道。“不管是道士公孙胜,还是林冲,本国师一概不见。”陈希真生气道。小校听后,心中惧怕,转身要走,却又停住脚步,回头道:“国师,此道士还说了最后一句话,国师可否愿意听?”

  “何话?”陈希真甚是不耐烦。“那道士公孙胜说:陈道长堂堂辽国国师,手下执掌千军万马,若是不肯出营门相见,实乃徒有虚名。”小校一五一十禀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陈希真一拍案台,吓得小校两脚发软。“来人,传栾廷芳、杨腾蛟、苟桓、童里合、周豹五员上将,领五百刀斧手出营门见公孙胜!”陈希真喝道,帐内众侍卫诺,自去调兵遣将。

  陈希真带领一众人马跑出营门,陈希真手指公孙胜身后林冲道:“林冲退后三十丈,休要近前!”入云龙公孙胜拂尘一摆,豹子头林冲鞭马退后。

  “陈道兄别来无恙!”入云龙公孙胜拱手道。“昨日被你宋将打去两只门牙,你说有恙无恙?”陈希真怒目而视。“无量天尊,罪过,罪过。”公孙胜微微一笑道。“废话少说,一清真人何故一大早不请自来打扰本国师?”陈希真不悦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陈道兄已把我等困在山谷中数日,害得贫道饥肠辘辘,头昏目眩,四肢无力,何日方是出路……”入云龙公孙胜拍马上前,靠近陈希真道。“哈、哈、哈,公孙道兄真是个明白人。”陈希真脸上展露笑意。

  “陈道兄把我等困死在谷中,却又有何打算?”公孙胜问。“明人不说暗话,不瞒公孙道兄,只等你宋军投降,太子赵桓到手,我大辽铁骑大举南下,收复河北失地,直扑东京城,到时,哈、哈、哈……”陈希真得意大笑。

  “到时大宋天下便是陈国师之天下,国师北尊郎主为帝,非石敬瑭可比也。”入云龙公孙胜也开怀大笑。“本国师久闻蓟州入云龙公孙胜大名,今日一见,果是非比寻常之辈。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一清真人若有诚意,他日本国师面南而坐,定高官厚禄赏予一清真人。”陈希真一对贼眼紧紧盯着公孙胜。

  “陈国师这是哪里的话?!”入云龙公孙胜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物,陈希真上身急往后仰。“陈国师莫惊,你可识得此物?”公孙胜笑道,把手掌打开,晨光之中,南海龙珠射出万道霞彩。“这,这是何物?”陈希真看得目瞪口呆,两手不禁向前伸出。

  “此乃南海龙珠,非一般人可得见也。”入云龙公孙胜手掌一合,遮掩龙珠神光。“本国师非一般人可比,公孙道兄若肯把龙珠借与本国师一看,本国师定重谢道兄。”陈希真赶马上前,伸手从公孙胜掌中夺过龙珠,紧握在手,笑逐颜开。

  “陈国师,贫道还有一件宝物送与国师。”入云龙公孙胜伸手背后。“公孙道兄还有何宝物,快送与本国师开开眼界。”陈希真抬起贪婪的眼目,但见眼前寒光一闪,松纹古定剑从半空斩下。陈希真惨叫,被松纹古定剑斩成两段。

  辽军兵将大怒,一拥上前,围住入云龙公孙胜厮杀。“莫伤我公孙哥哥!”豹子头林冲一声怒喝,挺丈八蛇矛冲入辽军之中,左扫右打,疾如狂风,暴似霹雳,长矛所到之处,辽军兵将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转眼间刺杀辽军百余刀斧手,辽将栾廷芳、杨腾蛟、苟桓三人躲闪不及,也惨死丈八蛇矛下。周豹、童里合二将惧怕林冲,拍马而逃,辽军刀斧手随后急撤。

  入云龙公孙胜道袍染红,血流不止,拍马仗剑往谷口而走。豹子头林冲飞身下马,捡起南海龙珠,提着恶道陈希真首级跃上马背,策马追赶公孙胜。“真不愧是万人敌豹子头!贤弟,龙珠你且收下,此松纹古定剑可藏于白云山中。林冲兄弟,公孙胜去也……”入云龙公孙胜说罢,俊目闭上,驾鹤而去!

  “哥哥,公孙哥哥……”豹子头林冲紧抱公孙胜,放声痛哭。黑旋风李逵、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率刀牌手从谷口冲出,径直扑向林冲、公孙胜二人……

继续阅读:第五十六回:龙潜大海 鹰击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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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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