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血战蓟州
无剑十二少2019-07-12 09:138,899

  第五十一回:血战蓟州

  自取下檀州城后,军师吴用让神医安道全医治伤兵,全军养精蓄锐,准备北取蓟州城。这日,有宋兵来报:太子赵桓率大军已到南城门外,请忠勇王出城迎接。晁盖、卢俊义等将领颇感意外,遂整理衣冠,一同出了南城门,把赵桓大军接入檀州城。太子赵桓并梁中书高坐帅堂之上,太子把晁盖众将表彰一番,代道君皇帝赐百坛御酒与梁山众将。晁盖大喜,令小旋风柴进设宴,打开御酒,三军同庆。

  酒宴罢,晁盖、卢俊义把府衙让给赵桓与梁中书。看着梁山众将高高兴兴离去,梁中书躲入西厢房中闷闷不乐,独自吃酒。“表兄,何故自斟自饮?”门外闪入一个贼眉鼠眼之人,碎步上前,端起酒杯毫不客气一口吃尽。

  梁中书抬头见是表弟万春,心中不喜,又不便发作,只得叹了一口气。原来,梁中书之表弟本是市井无赖,偷鸡摸狗之术无不精通,整日游手好闲,坏事做尽,原大名府百姓皆斥之为:癞蛤蟆。因姨母数次来缠,要替万春在大名府中讨个勾当,梁中书只好将其收入府中当个闲人养着。不想这癞蛤蟆极擅溜须拍马,在梁中书府中把蔡京、高俅、童贯等汴京城高官派来之人侍候得妥妥贴贴,杨戬、黄文炳等人也数赞万春办事利落,聪明过人。梁中书一喜,颇为看重万春,让这癞蛤蟆在汴京城与高俅等贪官之间尽使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这癞蛤蟆却非等闲之辈,暗中搭上梁中书的九妾俞氏,背地里行苟且之事,梁中书素有耳闻。只是这俞氏本是烟花娼妓,水性扬花之女人,梁中书又有十多房妻妾,平时公务繁忙,哪里应付过来?最近辽军南下,梁中书弃城而逃,本是死罪,幸得万春在京城高官中来回奔走,让高俅、国师林素灵在道君皇帝面前掩饰其过。今受皇恩,随太子北上接管檀州,梁中书念及癞蛤蟆有保命之恩,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任其所为。癞蛤蟆万春自诩功高,更是有恃无恐,屡次明目张胆进入**俞氏房中,梁中书手下奴才皆不敢言。

  “你过来干吗?”梁中书没好气道。“为相公排忧解难。”癞蛤蟆万春颇为得意道。“本官之事由得你来七嘴八舌?!”梁中书佯怒道。“何等人物办何等事,相公莫要官眼看人低。”万春狞笑一声道。“你……你真有这等本事?”梁中书手指癞蛤蟆,转而收起心头之火道,“此事紧要!”

  “相公放心,天下之事难不倒万春。”癞蛤蟆给梁中书斟满一杯酒。“梁山众贼处处为难本官,上回梁山泊杨雄、石秀、魏定国、单廷珪四贼在濮州埋伏,夺我三十万石江南救济粮,此番北征大辽,泰山、高太尉等京官皆闻梁山众人旗开得胜,战功卓著,只怕……”梁中书把酒吃光,欲言又止。“只怕梁山泊之人功高盖主,京城高官在金銮殿上失宠,节制不了这伙强人。”万春奸笑道。

  “正是,你可有良策?”梁中书两眼盯住癞蛤蟆万春。“不瞒相公,梁山锦毛虎燕顺是万春的远房亲戚,若是小弟潜入梁山营中,不怕逮不着机会,成全京城官爷的心愿。”癞蛤蟆胸有成竹道。“大事若成,本官定有重酬。”梁中书喜道。“小弟只想要府中俞氏……”万春小心翼翼道。“你去帐房领一千两纹银,明日带俞氏出府。”梁中书本来就对俞氏、万春这对狗男女看不顺眼,这般倒好,来个顺水推舟,把俞氏、万春这对狗男女扫地出门。癞蛤蟆万春千般道谢,连吃几杯美酒,方才出房而去。这狗奴才万春一去不打紧,却害了大宋天下一对绝配鸳鸯。此是后话,以后慢慢道来。

  且说真祥麟单人匹马逃回蓟州城,到帅府跪拜统军兀颜光,把檀州城失守之责任尽推在贺太平、毕应元两贼身上。统军兀颜光勃然大怒,痛骂贺太平、毕应元二贼无能,尽失辽国军威,意欲点兵派将夺回檀州城。

  “将军,贺太平、毕应元二人虽是废物,但宋军正是势强,切不可轻视之,倘若蓟州再有闪失,幽州郎主可是不绕,请将军三思后行。”大将军兀颜延寿上前进言道。“依将军之言,我军如何退敌?”统军兀颜光略一思量,深觉有理,遂问兀颜延寿。

  “数日后,宋军必发兵来夺蓟州城,可让真将军领兵诱之,末将与将军领两支奇兵突袭之,定可获全胜。若宋军主力来战,末将愿领两万精兵驻守城外三里高岗,与蓟州成掎角之势,阻挡宋军进犯,方为上策。”兀颜延寿回答道。“将军智勇双全,果是我大辽栋梁之材。”统军兀颜光对兀颜延寿大为赞赏,令人摆宴嘉勉。

  十数日后,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病大虫薛永、金眼彪施恩四将率领三千先锋人马前来攻打蓟州城。真祥麟引一千北辽铁骑半路把宋军拦住。插翅虎雷横见是辽将真祥麟,自不把手下败将放在眼内,舞动朴刀上前狂劈真祥麟,真祥麟不甘示弱,挺长枪迎击雷横。两将恶斗二十余合难分胜负,病大虫薛永、金眼彪施恩两将纵马上前助雷横,真祥麟战不过雷横三将,寻机卖个破绽,策马就走。雷横心急,拍马急追,美髯公朱仝见敌将败退,催兵上前厮杀。

  辽军败走,把宋军引入绝地,一声炮响,统军兀颜光率大小数十将校放过真祥麟人马,引三万辽兵迎面杀来,不待宋军撤退,后面一炮炸响,兀颜延寿领两万辽军截断宋军退路。宋军被辽军前后夹击,首尾不能相顾,阵形大乱。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二将左冲右突,虽是勇悍,却难挽败势,两将冲出一个缺口,带着数百宋兵突出重围,且战且退。辽军大获全胜,兀颜光、兀颜延寿不愿再追,唯有真祥麟报仇心切,独领一千铁骑狂追不舍。

  辽军铁骑马快,转眼就要追上宋军,美髯公朱仝勒转战马,独自闯入辽兵阵中,手起刀落,连砍数十名辽兵。真祥麟大怒,提枪狠刺朱仝,美髯公不慌不忙,冷静应战,把手中大刀舞得呼呼作响,独力又再砍翻十数名辽兵。真祥麟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口把朱仝吞入肚里,口中怪叫不停,长枪刺出,一枪更比一枪狠。

  插翅虎雷横眼见朱仝陷入重围,把心一横,挥舞朴刀冲入辽军阵中,横扫竖劈,杀得辽兵纷纷后退。真祥麟心急取胜之际,美髯公朱仝手中大刀越舞越快,一刀斩落,把真祥麟半边身切下,成为刀下之鬼。辽兵见主将被杀,不敢再战,四散而逃。

  “雷兄弟,薛永、施恩二位兄弟下落不明,你快快随我回去看个究竟。”美髯公朱仝催道。雷横诺,纵马跟在朱仝马后,去寻薛永、施恩二人。

  回到与辽军厮杀之地,但见宋兵尸体横躺一地,鲜血把草地上的绿草染红。朱仝与雷横高声呼唤薛永、施恩二将的名字,空旷的原野,唯剩蓝天上的白云轻轻地飘。泪水从朱仝、雷横眼眶内喷涌而出,两人不停翻动阵亡军兵的尸首。终于,终于找到了,薛永、施恩二将浑身刀伤,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身旁倒下数十名辽兵尸体。朱仝、雷横伤心欲绝,放声痛哭……

  次日早,小李广花荣、金枪手徐宁、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率领五千人马杀至蓟州城,要为薛永、施恩二将复仇。城门打开,统军兀颜光亲领数十员战将出城迎战。两军对垒,辽将贺闽旭纵马而出,向着宋军阵中叫骂:“不知死活的南蛮子,敢来我大辽国土送死。”金枪手徐宁策马而出,喝道:“辽将敢再叫一遍吗?”

  “有何不敢?!不知死活的南蛮子,敢来……”贺闽旭仰天大叫道,却不察一枝穿云箭已闪电飞至,插入咽喉。贺闽旭两眼翻白,跌死在地上。“可恶南蛮子,胆敢暗箭伤人!”辽军阵中徐振东一声猛喝,向着小李广花荣连发三箭。只是三箭飞去,悄无声息,被花荣悉数没收。

  “你,有胆量的出阵与本将军战上三百回合。”徐振东大惊,拈狼牙棒出阵,指着花荣大叫。“何须三百回合,本将军十个回合便可取你性命。”小李广花荣策动白龙驹,提亮银枪出阵应战。“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打。”徐振东气得两眼喷火,哇哇怪叫,狼牙棒向着花荣当头砸下。徐振东天生蛮力,手中狼牙棒如秋风扫落叶般向着花荣乱打。枪棒交接,叮当作响,徐振东越战越勇,渐渐把花荣罩在狼牙棒影之中。

  徐宁、朱仝、雷横三将皆为小李广花荣担心,但见花荣银枪抖动,寒光万片,出神入化之际,闪入狼牙棒影之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徐振东发力,狼牙棒轰在花荣前后左右。“当是你死。”小李广右手一扬,贴在亮银枪上的三支利箭向着徐振东迎面袭来。徐振东眼前一花,花荣手中亮银枪穿过棒影,直插入徐振东胸膛。

  徐振东大叫一声,被长枪推下坐骑,跌坐在地上。不待徐振东起身,但见银枪一挺,刺穿甲胄,没入腹中。徐振东惨叫不止,痛死于沙场上。

  小李广花荣得胜回阵,身后却追来徐国俊、邹金伙、牛志华三员辽将。徐宁、朱仝、雷横三将齐出,敌住辽将,一番厮杀斗得阴风惨惨,日月无光。两军战鼓擂动,呐喊连天,喝彩声中,金枪手徐宁刺死牛志华,插翅虎雷横劈死徐国俊,美髯公朱仝一刀把邹金伙的战马砍翻,邹金伙滚跌在地,跑回辽军阵营。

  统军兀颜光大怒,令旗一挥,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般冲杀过来,与宋军混战一场。两军正酣战之际,辽将兀颜延寿领大军从后袭来,把宋军困在战阵中央,进退不得。就在形势万分危急之际,兀颜延寿所率的辽军阵后大乱,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一丈青扈三娘、没羽箭张清、病尉迟孙立率马军来援,硬是冲散辽兵,把朱仝等宋军兵将救走。

  兀颜光、兀颜延寿带兵一路追杀,把宋兵打得大败而逃,方才各自引兵退走。

  花荣、徐宁、朱仝、雷横四将回营请罪,将遭辽军偷袭兵败之事告之军师吴用。“看来蓟州城内有通晓兵法之人,我等用兵须万分小心。”神机军师朱武向各将领道。“朱兄弟之言甚是有理,戴宗贤弟,你与解珍、解宝两位兄弟速到蓟州把消息打探出来。”智多星吴用道。戴宗、解珍、解宝三人领命,走出中军大帐。

  傍晚时分,戴宗三人回报,北辽统军兀颜光率五万精兵坐镇蓟州城,其手下大将兀颜延寿领两万辽兵驻守在城外三里高岗。“欲破蓟州城,先得把三里高岗这根刺拔去。”神行太保戴宗道。“言之有理,明日清早,三军用命,务要把三里高岗一举夺下。”托塔天王晁盖道。众将答允,商议至二更时分,众将方才散去。

  次日早,黑旋风李逵、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带三千刀牌手列阵于蓟州南城门外,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与邹渊、邹润两员副将领六千人马向着三里高岗进发。花荣率宋军杀至三里高岗下,令宋兵叫骂搦战,但高岗上的辽军任凭宋兵叫破嗓子,仍旧不理不睬。邹渊、邹润二人欲领兵冲上高岗,被朱仝、花荣二将制止。

  好不容易捱至中午时分,朱仝、花荣正欲带兵离去,高岗上却战鼓擂起,旌旗翻飞,宋军只道是辽军要下山厮杀,便摆开战阵,欲与辽军拼杀。岂知战鼓敲响半个时辰,却又沉寂下来,不见半个辽兵杀下山岗。邹家兄弟大怒,率五百宋兵前去抢攻山寨,却被高岗上檑木滚石打下。小李广花荣与朱仝商议,把宋军后撤一里,不再理会辽军。高岗上的辽军眼见宋军要退走,急把战鼓又再擂起,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午后,兀颜延寿点起五千精兵,带了李树飙、殷国源两员副将打开营门,冲下高岗来。宋军赶紧列阵迎战,美髯公朱仝跃马横刀挡住兀颜延寿去路,两将通报姓名,刀戟并举,大打出手。邹渊、邹润二将也不示弱,各执大砍刀快步上前围住李树飙乱斩,小李广花荣银枪一指,截住殷国源就斗个不停。宋辽两军将对将,兵对兵,在高岗下拼命厮杀。

  邹家兄弟一前一后,围住李树飙转个不停,李树飙左挡右避,累得大汗淋漓。出林龙邹渊趁李树飙不及回身,一刀砍断李树飙坐下战马的后腿。战马惨叫倒地,李树飙半边身被压在马下,动弹不得。邹润飞身跃上,大砍刀劈下,立取李树飙性命。

  殷国源见李树飙毙命,心一慌,枪法大乱,被小李广花荣亮银枪刺入左肋,挑下马去。邹渊、邹润、花荣三将一齐来助美髯公朱仝,兀颜延寿双拳难敌四手,拼命杀出一条血路,鞭马往高岗上就跑。众辽兵见主将败退,也一窝蜂般逃走,宋军拔腿狂追,要乘胜夺下高岗上的辽军营寨。

  宋军眼看就要冲上高岗,忽听得高岗上隆隆作响,辽兵把裹着厚甲,浑身披刺的铁滑车推下山来,直冲入宋军人马之中。飞驰而下的铁滑车瞬间把迎头冲上的宋兵撞飞、碾死,宋军躲闪不及,死伤无数。高岗上战鼓擂响,辽军兵将倾巢而出,推着铁滑车向着宋军冲杀而来。宋军被铁滑车撞得东倒西歪,哪有还手之力,被辽军一路追杀,折去大半人马,狼狈而逃。

  兀颜延寿大胜,高岗上放起一声号炮,蓟州城门立时打开,辽军兵将如狼似虎般向着宋军刀牌手卷席而来。李逵、项充、李衮三将虽是勇猛,却也难敌辽军人多势众。宋军刀牌手溃败,被兀颜光穷追三里外方才收兵回城。

  黑旋风李逵手下的刀牌手折去千余人,黑铁牛放声大哭,誓要点齐人马再与辽军拼个你死我活。军师吴用让鲁智深、武松、林冲三人拦住黑铁牛,再派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前去接应花荣人马。董平与张清觅得花荣人马,方知邹渊、邹润叔侄两人惨死在兀颜延寿的铁滑车之下,董平、张清伤心至极,与花荣、朱仝抱头痛哭。

  宋军垂头丧气而回,托塔天王晁盖听闻邹家叔侄战死,悲痛欲绝,气急之下,晕倒在地,人事不醒。军师吴用传神医安道全到后帐医治晁盖,派解家兄弟守护在晁盖床前。卢俊义聚集众将领至中军大帐,商议破敌之策。大帐内群情汹涌,人人请战,誓要生擒活捉兀颜延寿,为邹家叔侄报仇。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之间,一阵狂风刮来,把军中大旗吹得摇摇欲坠。“不好,难道辽军今夜要来劫营?众位兄弟宜早作防备,抗击辽军。”智多星吴用道。众人齐声诺,摩拳擦掌,誓要杀尽劫营辽军。

  吴用、公孙胜、朱武把将校调拨停当,正欲离开大帐,忽然阴风又起,沙尘弥天,“啪”的一声响,竟将营中帅旗折断。“哎呀呀,大事不好,此乃极大凶兆!”入云龙公孙胜吃惊道。“道兄,莫非祸从天降,于我军不利?”神机军师朱武急问道。“唔!”公孙胜闭目沉吟,掐指而算,半刻工夫,方舒眉低声道,“邹家叔侄冤魂来报,今夜辽军前后两次劫寨,我等须万分小心。”“就依道兄之言,是夜定要把辽军打个落花流水。”军师吴用道。

  是夜北风劲吹,乌云蔽月,辽兵大队人马从三里高岗上潜下,静静埋伏在宋军大营边上。辽将一挥手,辽兵拔走铁蒺藜、鹿角,紧接着哨子吹响,辽军齐声呐喊,杀入宋军大营,掀翻帐蓬,四处点火。宋军败逃,把辽军引入中央空地,喊杀声中,轰天雷凌振点响冲天炮,宋军兵将四面杀出,把劫营辽军重重困在中央。辽将朱雯锦、李达伦已知中计,但身陷重围,唯有率辽兵死战。

  梁山英雄满腔怒火,个个如下山猛虎,人人如出洞蛟龙,闯进辽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斩瓜切菜般杀得辽军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杀声渐退,辽军兵将死绝,黑旋风李逵砍下百余辽军兵将首级,摆在邹渊、邹润灵位之前,拜祭两位好兄弟。

  三更过后,宋营恢复了安静,烛火渐渐灭去。从蓟州城潜出来的成千上万对眼睛狠狠地盯着宋军大帐,巡夜宋兵毫不知觉,倚在篝火边沉沉睡去。宋军营门悄悄被打开,辽军如潮水般涌入,望中军大帐冲杀而去。宋军从帐篷内钻出,大呼小叫向着后营狂奔。辽兵四处乱闯,放火抢掠无所不为。

  轰、轰、轰,三声号炮响过,宋军如天兵神将从四面八方涌出,再次把辽军截为数段,分割围歼。后队辽军见大事不妙,正欲撤走。头扎白巾的托塔天王晁盖领着黑旋风李逵、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九纹龙史进、赤发鬼刘唐、拼命三郎石秀十数好汉率上万精兵截断辽军退路,向着辽军狂冲猛斩,杀得辽军如满地落叶,没一人逃回蓟州城。

  两番夜战,辽兵皆全军覆没,宋军大捷,隆重拜祭邹渊、邹润两员亡将。天亮后,宋兵把辽军尸首搬出营寨外掩埋,全军休整,当日不再出战。辽军经此一败,早吓破了贼胆,龟缩在三里高岗与蓟州城内,再也不敢主动进击。

  三日后,宋军把三里高岗团团包围,步军将领鲁智深、武松、李逵、项充、李衮、刘唐、雷横、石秀、鲍旭领步军轮番抢攻,兀颜延寿亲自指挥辽军,把铁滑车放下,阻击宋军。宋军兵将欲把铁滑车抢下,但辽军却用铁索勾在铁滑车后,待铁滑车冲下高岗,辽兵数十壮汉又把铁滑车拉回高岗使用。宋军奈何不了铁滑车,折去兵将无数,始终难以攻上高岗。

  军师吴用鸣金收兵,传令宋军把高岗重重围困。托塔天王晁盖不愿呆在营帐再吃闷酒,拉着吴用、公孙胜到旷野散心。原野之上,蓝天白云,牛羊一群连着一群,远望不见天边。牧歌悠扬,猎犬奔驰,真是快意人生,悠闲天地。托塔天王晁盖策马扬鞭,疾驰于草原之上,穿梭于牛羊之间。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快马加鞭,奋蹄直赶,狂跑十余里,方才勒住缰绳。

  “天大地大,皆任世间豪杰纵情驰骋。”托塔天王心情大好,向着晴空一声狂啸。豪言未落,草原上忽然羊群涌动,肥牛乱跑,向着晁盖、吴用、公孙胜三人迎面奔来,仿如千军万马撼天地,排山倒海力万钧。吓得晁盖三人勒转马头,闪避于牛羊之间。好不容易逃出牲畜的包围圈,晁盖狼狈至极,手指大片牛羊晦气道:“想不到我晁盖一生英雄,在此却受这些牲畜欺凌。”“哈、哈、哈……”入云龙公孙胜仰天大笑。

  “道兄已觅得破敌良策?”智多星吴用微微一笑道。“第一个字‘牛’。”公孙胜点头,脱口而出道。“下一个字‘火’。”智多星一捋长须接着道。“吾师莫是想用田横火牛之计破敌?!”托塔天王醒悟道。“正是!正是!三里高岗片刻手到擒来。”入云龙公孙胜道。晁盖大喜,三人并驾齐驱,一同回营。

  次日早,宋兵把上千头肥牛牵至三里高岗下,每头肥牛皆用黑布蒙眼,牛角紧绑的尖刀指向高岗上的辽军营寨,牛尾捆绑大块沾满烛油破布。一声令下,牛尾上的油布点燃,大群肥牛向着高岗狂奔而去,吓得守寨辽军惊惶失措,怪叫不绝。

  兀颜延寿见势不妙,急令将铁滑车推下,欲阻挡火牛。可惜那铁滑车抵挡不了发了疯的火牛,肥牛奔上高岗,向着辽军横冲乱撞,掀翻踏死辽军兵将无数。牛尾上的烈火把辽军营帐点燃,高岗上烈焰一片,顿成炼狱火海。

  辽军被大火烧得焦头烂额,四处乱逃。疯牛更是癫狂,把辽营撞得乱七八糟。辽军身上着火,纷纷倒地,滚下高岗。智多星吴用见高岗上已成火海,辽军溃散,铁滑车用尽,便把手中令旗一挥,李逵、项充、李衮、鲁智深、武松、解珍、解宝、刘唐等十数步军将领率宋军四面冲上高岗,砍杀四处乱逃的辽兵辽将。

  辽军毫无还手之力,不是葬身火海,便成了宋军刀下之鬼。蓟州城中见三里高岗有变,统军兀颜光大惊,调遣单项东、张君桂、王美宗、王维宗、何韦峰、程光荣六将带二万精兵出城急援三里高岗。单项东六将方才走到半路,路边炸响一声号炮,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一丈青扈三娘、九纹龙史进、病尉迟孙立十数员悍将率马军撞出,冲入辽军之中,把辽军冲断数截,全力围歼。

  探子把出城援兵被围之事告之统军兀颜光,帅府内众辽将面色惨变,皆不敢出列进言。兀颜光思量守城兵将不多,暗下决心,传令全军紧守蓟州,不得有丝毫松懈。单项东、张君桂六员辽将苦战,迟迟不见城中主力来援,已知大势去矣,眼睁睁看着手下辽兵惨遭宋军马军屠杀,徒叹奈何。

  病尉迟孙立奋起神威,一鞭打碎王美宗头颅;九纹龙史进闯入乱军之中,三尖两刃刀飞舞,刺死辽将何韦峰;双鞭呼延灼手上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挥舞得呼呼作响,辽兵无人能敌,张君桂惨死铁鞭王手下;双枪将董平两杆大铁枪如蛟龙出海,十合不及,便把程光荣捅死马下;没羽箭张清飞石打去,王维宗额头破裂,坠于地上,张清补上一枪,取其性命。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两支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舞得出神入化,鬼神俱惊,单项东三股叉被挑上半空,蛇矛从其两肋插入,单项东惨叫一声,喷血而亡。单项东六员辽将战死,辽兵纷纷伏地求饶,宋军斩杀过万辽军,押着数千降兵回营缴令。

  宋军此时已将三里高岗上的辽军全歼,生擒主将兀颜延寿及陈铭亮、岳屯、彭长建三员副将。黑旋风李逵与项充、李衮三将把辽将押回大营,托塔天王召集众将领,将兀颜延寿、陈铭亮、岳屯、彭长建四名敌将开腹剖心祭祀邹家叔侄。随后,宋军大排宴席,犒劳三军。

  次日早,神机军师朱武差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将领宋兵前去三里高岗把数百头的死牛及数百台铁滑车拉至蓟州南城门之下。辽兵把宋军的异动告之统军兀颜光,兀颜光率手下众将登上城楼观望,挠破头皮也弄不懂宋军有何作为,遂令辽兵死守城池,欲与宋军死战到底。

  午后,宋军营寨号角连天,战鼓擂起,李逵、鲁智深、武松、项充、李衮领三千刀牌手冲至蓟州城下,盾牌高高举起,遮挡全身。随后,花荣、徐宁率五千弓弩手出营,列阵于刀牌手之后。卢俊义、张清、朱仝、孙立等马军头领引左右两队马军以作后应。

  柴进、燕顺、王英、郑天寿领步军在刀牌手后用铁滑车、死牛、泥土开始垒起高台。城内辽军大惊,强弓硬弩齐射,要阻宋军把高台垒起。宋军的刀牌手用盾牌把城池上射下的箭雨遮挡住,保护步军把高台垒高。花荣、徐宁下令宋军弓弩手还击,与城楼上的辽军互射利箭。

  高台越垒越高,辽兵军心渐乱。眼看夜幕降临,军师吴用令宋兵点起火把,再用解珍、解宝、刘唐、史进领五千宋兵用盾牌护身换下李逵、鲁智深、武松、项充、李衮的三千刀牌手;花荣、徐宁不肯后退,军师吴用只得另拨五千弓弩手把花荣、徐宁手下的弓弩手换下回营吃肉喝酒;随后用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一丈青扈三娘、插翅虎雷横率马军出营,换下卢俊义、张清、孙立、朱仝等马军将士。

  宋军步军不分昼夜抢建土楼高台,次日午后,宋军的土楼高台已高于蓟州城墙。花荣、徐宁率弓弩手攀上高台,居高临下射击,蓟州城内顿时箭如雨下。神机军师朱武领宋兵为高台上送来一坛坛的油罐,鲁智深、武松、石秀登上土楼,点燃油罐,向着蓟州城楼猛砸。着火的油罐在城墙上炸开,把城楼烧着,城墙上顿成火海一片,浓烟弥漫。

  军师吴用见时机成熟,令解珍、解宝、刘唐、史进带五百敢死之士用湿布蒙鼻,架起云梯,抢攻城池。小李广花荣喝令弓弩手三军用命,以箭压阵,掩护五百敢死之士攀城。解珍、解宝、刘唐、史进冒着箭雨,登上女墙,杀散负隅顽抗的辽兵,抢占数十丈空地,掩护敢死之士攀上城楼。城下李逵、项充、李衮率领的三千刀牌手不甘示弱,冲上云梯,拼命向上爬去。

  守城辽军眼见城池不保,丢盔弃甲夺路而逃。辽军众将死劝兀颜光不退,终被刘唐、史进率宋军杀来,把兀颜光所率兵将剁成肉酱。李逵、项充、李衮打开城门,卢俊义、张清、孙立、林冲、呼延灼、董平、扈三娘、雷横、黄信引马军长驱直入,撞散辽军。辽军大败,打开东、西、北三门拼命逃窜,托塔天王晁盖率大军进入蓟州城,把城内辽军的残兵败将清剿干净,方才进入蓟州帅府。

  夺下蓟州城后,宋军狂宴数日,晁盖等梁山好汉厚葬薛永、施恩、邹渊、邹润四位好兄弟,遂在蓟州城中休整军马,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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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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