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龙潭虎穴
无剑十二少2019-07-11 18:4511,941

  第五十三回:龙潭虎穴

  时值大暑节气,天热难熬,高温不退,军师吴用令众军解甲,吃解暑汤,避入阴凉处好生歇息。梁山好汉三五成群,寻个爽快处吃茶,纳凉,倒也逍遥自在。

  这日清早,太子赵桓与十数将领率五万大军进入霸州城,径直闯入帅府大堂,着实把晁盖等好汉吓了一惊。待梁山众将领云集帅府大堂,堂内已是轻歌曼舞,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太子殿下,捷报方才送出,不想殿下这般奇快来到霸州,晁盖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忠勇王晁盖代群雄把酒敬与赵桓。“本太子也未曾料到王爷如此神速夺取了霸州城,幽州近在咫尺,擒下辽国郎主想必也是早晚之事。”赵桓哈哈一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来,现正酷暑难当,军士疲惫;二来,霸州城中粮草不济,难维持长久;三来,辽军突然弃城而逃,似有长久打算,我等切不可贸然进兵……”军师吴用向太子详尽解释道。“四来,忠勇王连取数座城池,已是劳苦功高,足可静待朝廷重赏。”堂下京城将领耿南仲抢过吴用之话道。

  “哪只鸟敢在堂内撒野?有本事的,你等可以挥兵直接去取幽州城。”黑旋风李逵怒目圆睁,向着耿南仲高声喝道。“你这黑炭头在太子殿下面前竟敢如此放肆,看本将军来教训你这黑炭头。”耿南仲飞身跃起,扑向李逵。“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送死?!俺铁牛就让你三拳。”李逵说罢,挺起胸膛,迎着耿南仲来势。耿南仲也非善类,仗着太子撑腰,挥起老拳向着李逵胸膛打去。

  “嘭、嘭、嘭”三声,耿南仲的肉拳如击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痛得咬牙咧嘴,哇哇大叫。“让你也尝尝铁牛爷爷的拳头!”黑旋风一拳击出,耿南仲衣甲上的护心镜被打碎,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京城数将冲上前去,把耿南仲翻过身来,却见那耿南仲脸色惨白,鼻子只有出的气,看来命不久矣。

  “黑炭头,你想造反不成?”京城众将拔出宝剑,剑尖直指李逵。“耿南仲将军打了李逵三拳,李逵只回了一拳,尚有二拳未还,请太子遣人上前受此两拳。”托塔天王晁盖哈哈大笑,对着赵桓抱拳道。“堂下众位将军只不过切磋、切磋而矣,忠勇王何必认真,”赵桓淡淡一笑道,“粮草之事,本太子安排梁中书大人督办,只是攻取幽州之事,还望忠勇王尽早发兵。谁人若是第一个踏进幽州城,皇上将封其为一字并肩王,赏赐山东泰州、莱芜两州郡之地。”

  “太子之言可是当真?”小旋风柴进堂下问道。“此乃圣上口谕,岂能有假?柴卿家若是拿下幽州城,也可占得泰州、莱芜两州郡之地。”太子赵桓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京城众将撇开耿南仲的死尸,一拥而上道,“若我等取下幽州城,是否也可封王?”“按理当是,只是你等休要造次。”太子脸色一沉,众将不敢再言语。

  “兵贵神速,请忠勇王早日用兵。”太子赵桓说罢起身,领京城众将走出帅堂。晁盖、卢俊义送走太子,命人把堂上耿南仲的死尸送出霸州城掩埋。

  午后,太子命人把铁鞭王呼延灼请入府衙内。呼延灼入大堂见礼道:“殿下,何事召来末将?”“卿家,早间李铁牛在帅堂拳杀本太子爱将耿南仲,卿家为何不出手援助?”太子赵桓质问呼延灼。“回殿下的话,非是末将不肯相助,不想那耿将军竟这般不经打,一拳就被梁山黑炭头打死。”呼延灼摇头道。“依卿家这般说来,倒是耿南仲将军的不是?”赵桓有点不高兴。

  “殿下,刀枪无眼,拳脚无情,耿将军尚且先打了黑炭头三拳……”铁鞭王辩道。“得了,卿家受我官家多年奉禄,为何尽为他人说话。”赵桓把衣袖一甩,在堂内连踱数步。呼延灼赔罪道:“末将不敢。”“卿家在军中与梁山泊众人朝夕相处,可有发觉不妥之处?”赵桓话锋一转,向呼延灼问话道。

  “梁山泊之人虽然出身草莽,却也忠肝义胆,不比朝中高俅、童贯之徒。”呼延灼答道。“唔?难道梁山泊之人真如卿家所说的如此忠肝义胆?”赵桓反问道,“就连那小旋风柴进也是这般忠心?本殿下用一个王爵及泰州、莱芜两州郡之地就已试出其野心!”

  “这……”铁鞭王无语。“梁山泊这伙强人今朝虽肯为朝廷出力,难保他日不反。你呼延一家世袭铁鞭王之爵位,绝不可越雷池一步!”赵桓背对着呼延灼道。“是!殿下之话,末将谨记于心。”呼延灼点头。“明日晁盖出兵攻打幽州城,若是取下幽州,也算是你铁鞭王大功一件。”太子望着堂外道。

  “末将非是贪功之人,辽军突然舍霸州城而去,似有阴谋诡计……”呼延灼耿直道。“好了,闲话少说,你且随晁盖大军北伐幽州城。”赵桓把手一挥,侍从把呼延灼请出府衙。

  看着呼延灼远去的身影,赵桓摇头道:“终是不中用的匹夫,不弄个两败俱伤,我官家的龙椅如何安稳?”

  次日,忠勇王升堂点将,小旋风柴进主动请缨道:“哥哥,辽军北退,似诱敌之计,小弟不才,愿领前部先锋,为哥哥大队人马探明路况。”“辽军凶悍,贤弟须万分小心才是,愚兄差史进、朱仝、雷横、燕顺、王英、郑天寿六将随你左右如何?”晁盖道。“谢哥哥!”小旋风柴进接过令箭,带史进六将出帅堂,点起五千人马,放炮起行,往幽州城方向杀去。

  小旋风柴进率领先锋人马晓行夜宿,一路急进,数日后已至幽州地界。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将一路耀武扬威,根本没把北辽军兵放在眼内。这日,树林中冲出一千辽军把前路拦住,燕顺、王英、郑天寿三将齐出,把辽军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先锋官柴进见燕顺三将如此勇猛,心中万分喜欢,下寨宿营之后,亲自赏宴与三人,燕顺三将得柴进如此器重,目中更是无人。

  一路上,每当有辽军挡路,燕顺、王英、郑天寿三将便挺身而出,将其击溃,确保宋军人马前行无阻。这日,宋军行至一山峪前,遇数千辽军再次阻拦去路,阵前三员辽将手执大砍刀向着宋军大呼小叫甚是无礼。燕顺三兄弟认得这三个辽人乃日前手下败将,更不把辽将放在眼内,一声呐喊,三骑齐出,向着辽将疾驰而去。三员辽将舞刀相迎,与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你来我往,斗得无比热闹。

  燕顺三人使出平生本事,只想速战速决,拿下辽将,不想辽将不知哪里来的这般神勇,逾战逾是凶悍,与燕顺三人各斗三十余合竟难分高下。小旋风柴进命宋兵擂起战鼓为燕顺三兄弟助威,燕顺三人听得鼓响,心内更是急躁,狠招尽出,与辽将拼得难解难分。忽然间,辽军阵中一面铜锣打响,三员辽将弃了燕顺三人,急撤回阵,辽兵阵中让出一条宽道,留给辽将撤回。燕顺三兄弟见辽将要逃走,哪里肯罢休,拍马紧追在后。

  “燕顺兄弟,速回,莫中了辽军诡计。”九纹龙史进挺起三尖两刃刀,纵马而出。锦毛虎燕顺三兄弟撞入辽军阵中,辽兵拉起绊马索,把燕顺三将的战马放倒在地,辽兵一拥而上,要擒宋将。“莫拿我兄弟!”史进挥起三尖两刃刀向着辽兵狂扫而去,斩倒辽兵一片又一片。辽兵架起郑天寿要逃,郑天寿拼命挣扎,与辽兵一同滚翻在地。九纹龙史进飞马杀至,手起刀落,砍散辽兵,郑天寿也顾不得满脸尘土,在地上爬来,接过史进递出的左手,飞身上马,坐在马屁股上。

  乌利可安、曲利出清、只儿拂郎三员辽将见史进救了郑天寿,立时急红了眼,挥舞大砍刀,呼喝着四周的辽兵一齐涌上前来。史进寻不着燕顺、王英二人,眼见辽军杀至面前,为防郑天寿再次给辽军拿去,拍马就逃。辽军四面涌来,九纹龙史进凭着一腔热血,一柄三尖两刃刀,在人海中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小旋风柴进、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三将催动宋兵让过史进、郑天寿,向着辽军冲杀过来。辽军此番焉肯退让,全军尽出,与宋军拼杀于沙场之上。两军混战直杀得阴风惨惨,日月无光。宋军誓死要夺回被擒去的燕顺、王英二将,辽军则要擒拿更多的宋将,两军各不相让,从清早杀至午时,沙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旗弃马遍地皆是。两军战至人困马乏,相持不下,小旋风柴进传令鸣金收兵,辽军随即后撤,退回营寨。

  宋军埋锅做饭,欲饱餐一顿再与辽军厮杀。午饭草草吃罢,柴进、朱仝、雷横、史进、郑天寿带着人马冲至辽军营前搦战,辽营中却无半点动静,小旋风柴进急遣小校前去看个究竟,不多时,小校回报:寨内空营一个,辽军逃去无踪。柴进等将领大为吃惊,美髯公朱仝遣出探子四处打探辽军消息。不多时,探子回报:发现辽军正向青石峪内的小路退走。

  “众位兄弟,随柴进杀进石峪内,救回燕顺、王英二位兄弟!”小旋风柴进向着众军一呼,鞭马就要向石峪的路口跑去。“哥哥且慢!”九纹龙史进一手勒住柴进马缰绳道,“哥哥,辽军尚未战败就退入青石峪,内里恐有埋伏。”“难道史兄弟不想尽早救回燕顺、王英两位兄弟?”柴进搭住史进之手质问道。“史兄弟并非多虑,我大军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切莫轻举妄动为妙。”美髯公朱仝也劝柴进道。

  “妙?妙在何处?燕顺、王英两位哥哥生死不明,你等却没半点焦急!众军听令,不怕死的随郑某杀入石峪内,本将军重重有赏!”白面郎君郑天寿一挥朴刀,策马向着青石峪冲去。其手下部众也一齐呐喊,紧随其后。“是我梁山泊兄弟者,请跟柴进入青石峪救人。”小旋风柴进高声一呼,众军响应,大队人马闯入青石峪,追杀前面逃跑的辽军。

  宋军在后穷追,辽兵在前狂跑,两军在石峪内左转右绕,渐渐深入石峪内,难辨东西南北。好不容易追上辽军,乌利可安、曲利出清、只儿拂郎三员辽将在一片空地处摆下战阵,勒马横刀立于阵前。“辽将,知时务者快快还我两位哥哥回来,本将军饶你等不死。”郑天寿飞马在前,向着辽将高声喝骂。“手下败将,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辽将只儿拂郎哈哈大笑,“你等若有本领赢得本将军手上的快刀,本将军就把这两员宋将还你!”只儿拂郎一挥手,辽兵把五花大绑的燕顺、王英二将押至阵前。

  “天寿兄弟,柴大官人,快来救我等二人……”燕顺、王英眼见宋军立于面前,向着郑天寿、柴进等人大叫救命。只儿拂郎把手一摆,辽兵把燕顺、王英二人推走。“不杀你三个恶贼,我郑天寿誓不为人!”郑天寿舞动朴刀,向着只儿拂郎迎面杀来。辽将只儿拂郎也不再搭话,拈大砍刀截住郑天寿大打出手。

  “辽军只得三将,请史兄弟你等三人速速出手,杀退辽军,救下燕、王二位兄弟,及早离开此石峪。”小旋风柴进转头向史进、朱仝、雷横三人道。史进三将齐诺,各执兵器,向着只儿拂郎冲杀而去。辽军阵中的乌利可安、曲利出清二将见只儿拂郎吃亏在眼前,也拍马舞刀上前助战。

  史进、朱仝、雷横、郑天寿四将奋起神威,把辽将杀得接连后退。小旋风柴进一挥令旗,宋军呐喊连天,向着辽军冲杀而去。辽军三将抵挡不住宋军冲击,拍马逃走,宋军乘势掩杀过来,把辽军杀得大败而逃。小旋风柴进、白面郎君郑天寿杀散辽军,寻燕顺、王英不着,唯有催兵赶杀辽军。

  辽军一路败退,柴进、郑天寿引领宋军穷追不舍,不知不觉中,宋军已深入石峪数十里。时虽盛夏,晚风吹来,却也入骨般地冰凉。辽军转过几道山弯,竟逃去无踪。柴进、郑天寿仰天徒叹奈何之际,史进、朱仝、雷横三将从后赶上道:“哥哥,此石峪内阴风阵阵,非是吉祥之地。我等孤军深入,若辽军把退路堵死,我等唯恐死路一条。”“你等自是怕死,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怪……”郑天寿斥责史进三将道。

  “郑兄弟此言差矣!”柴进目视四面青黑的石壁,不禁心虚道,“愚兄一心要救燕顺、王英两位兄弟,如今确是兵临险境,若那辽军果真断绝我等后路,我大军恐难逃被全歼之劫。众位兄弟,速速退兵!”宋军把后队作前队,寻路而回。

  夜色之下,宋军饥肠辘辘,点起火把,小心翼翼寻找退路。“火光,前方有火光!”小校指着前路兴奋叫道。“莫非前方有猎户居住不成?若寻得半个猎户,我等自可全身而退。”小旋风柴进仿佛看到曙光,传令众军向着火光处奔去。

  眼看就要接近火光处,九纹龙史进飞马上前,拉住柴进马头道:“哥哥且慢,我等来时并不见一处茅舍民房,此甚是可疑,待兄弟试它一试。”说罢,从飞鱼袋内抽出千力落日弓,拉弓搭箭向着火光处连发五支连环箭。

  但听得火光处一声惨叫,紧接着,成千上万的箭雨向着宋军狂射而来。“有埋伏,速退!”九纹龙史进舞动三尖两刃刀,挡住飞蝗一般的箭雨,掩护柴进后撤。“唉哟!痛死本将军也!”郑天寿身上连中两箭,负箭而逃。峪上梆子乱响,大石狂泻而下,砸得宋军叫苦连天,你推我挤,拼命向后逃跑。

  辽军乘势追击,杀得宋军如无头苍蝇,四处乱逃,不少人马被挤下悬崖,青石峪内宋军哭号一片,悲惨至极。辽军追杀大半个时辰,把宋军逼入一片大空地,方才罢休,辽军弓箭手射住山口,宋军不敢贸然冲出。

  辽军堆起篝火,烧起嫩羊肉,大口吃酒,大块割肉,唱起粗犷的草原调子,甚是痛快无比。酒香、肉香伴着歌声吹入山口,宋军饥肠辘辘,干吞口水。九纹龙史进紧握三尖两刃刀,命军兵将数只伤马宰杀,也点起篝火,烧起马肉。

  辽将李劭见宋兵也点火烤肉,心中不平,叫来一队辽兵,操起家伙,就往山口冲去。“嗖”的一声响,一支狼牙箭从山后射出,正中辽将后心,李劭应声倒地惨死,跟在其身后的辽兵散尽。“好家伙,想坏贫道好事不成?!”山后传来冷冷一笑。

  山后营帐内载歌载舞,一个八字劣须老道端起酒杯连吃数杯美酒,露出一口黄牙,身旁伴着太师褚坚。“国师大人,看来大事将成……”褚坚陪笑斟酒道。“太师,宋军狡猾得很,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劣须老道连连摇头。

  两人正说间,辽兵在营外高声叫道:“郎主驾到!”劣须老道与太师褚坚急忙起座,把辽国郎主耶律辉迎入大帐,辽军大帐内欢歌笑语,觥筹交错。帐外寒风劲吹,冻得囚车内被鞭打得遍体麟伤的燕顺、王英二人咬牙切齿,痛苦难耐。“哥哥,绳索绑得并不紧,帐前有两匹快马,我等可……”矮脚虎王英低声道。“兄弟切莫心急,辽狗尚未入睡,小心被狗再次痛咬。”燕顺点点头,紧挨王英,把绳索渐渐松开……

  夜风越吹越猛,巡夜辽兵纷纷寻个避风处蜷缩而睡。趁着四处漆黑,辽兵熟睡,燕顺、王英轻手轻脚打开囚笼,摸至营帐外,解开马缰绳,飞身上马,策马飞奔。“宋将逃跑了,跑了……”马后传来辽兵呼喊之声,燕顺与王英更加心惊,鞭马狂奔……

  好不容易跑出青石峪口,天上星辰慢慢从西边落下,东方露出鱼肚白。“哥哥,我俩逃出生天了。”矮脚虎王英长长舒了一口气。“兄弟,路还长着呢,我俩还得赶回霸州城,把柴大官人失陷青石峪的消息告知晁盖哥哥。”燕顺望了王英一眼,晦气道。

  “天寿兄弟与柴大官人也是,何必领兵深入青石峪?这回倒好,反倒连累小弟与哥哥远走霸州城一趟。”王英埋怨道。“兄弟,闲话少说,我俩还是趁早赶回霸州再说。”燕顺赶马前走。“这不是?!你我向来吉人天相,哪里用得着别人打救……”王英一路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前面有人,哥哥快跑!”王英勒住马缰绳,吓得面无人色。燕顺抬头前望,但见三个辽兵装束的人从小树林闪出,向着燕顺飞跑而来。“不好,又中了辽军的埋伏。”燕顺早成惊弓之鸟,勒转马头就逃。“兄弟,兄弟,在下戴宗,兄弟莫跑。”神行太保戴宗领着解家兄弟在后急赶而来。

  “是戴宗哥哥。”燕顺转过头来,认得戴宗,泪水不禁洒下,大哭道,“戴宗哥哥,我等兄弟好苦也。”神行太保戴宗与解家兄弟见燕顺、王英如此境况,皆吃一惊,扑上前,急问个究竟。燕顺与王英将兵败,柴进、史进等宋军兄弟被困青石峪之事告之戴宗与解家兄弟。

  “唉呀呀,大事不好!晁盖哥哥领大军赶来,一路却寻不见先锋队伍,派出探子四出打听,亦不知所踪,原来却是中了辽军的埋伏。”戴宗愁云罩面,大叫不好。“事不宜迟,请众位哥哥速回大营与军师哥哥商量对策。”双尾蝎解宝道。众人诺,向着西南方急赶而去。

  “众位哥哥,兄弟死罪!”燕顺、王英跪倒在中军大帐前,痛哭流涕,把兵败,先锋人马被困青石峪之事告之群雄。“事不宜迟,请军师先生火速发兵前往救人。”托塔天王晁盖对军师吴用道。“哥哥莫急,辽军将我大宋人马困在青石峪内,乃是想用诡计把我等主力人马引入石峪,一举围歼。此事还须想出个万全之策方可动手。”智多星吴用沉吟半晌道。

  “军师哥哥,救兵如救火,我等若晚去半步,只恐柴大官人性命不保矣。”矮脚虎王英哇哇大哭道。“除非一击即中,把辽军扫荡得一干二净,否则我大宋人马切不可以身犯险,进入石峪内。”吴用摇头道。“军师哥哥,北辽郎主现正在青石峪内,若我军捉住郎主耶律辉,柴大官人可救,幽州城也即时可破。”锦毛虎燕顺抢着说。

  “北辽郎主身在青石峪,可是当真?”托塔天王晁盖追问。“我与王英兄弟亲眼所见,岂能有假?”燕顺拍胸膛道。“就算北辽郎主在青石峪,我等亦当谨慎用兵。”神机军师朱武劝众将道。“北辽郎主身在青石峪,岂有不用兵之理?”帐外一个声音传来,众将立时肃立相迎。太子赵桓大步抢入营帐,晁盖把帅位让与太子。

  “你等火速用兵,本太子随后接应。”赵桓把令牌递给晁盖,晁盖领命,率众将出帐,点起六万人马,火速杀向青石峪。

  青石峪口,辽军摆出一字长蛇阵,辽国郎主耶律辉纵马阵前,马鞭指向宋军仰天而笑:“陈国师,宋军果真来了!”“大王,宋军可是要来擒拿你的。”陈希真捋着胡须阴笑道。“哈、哈、哈,那要看是国师埋下的窝弓猛,还是来的老虎强喽!”郎主耶律辉肆意大笑。

  “众将听令,素闻梁山泊人才济济,切不可与其单打独斗。宋将若是前来搦战,请洞仙文荣、乌利可安、曲利出清、只儿拂郎、阿哩义、曾佳韦、邝耀宗、王昭跃、杨风、黄守业十将一齐上前剿杀之。”陈希真蛇枪一举,众辽将齐声答应。

  宋军摆开阵势,副元帅玉麒麟卢俊义纵马出阵,丈八蛇矛枪向着辽国郎主耶律辉一指道:“辽将速来报名受死。”“哈、哈、哈,凭你小小宋将也敢来问本王尊姓大名?本王乃大辽郎主耶律辉是也。”辽国郎主耶律辉声如洪钟,喝得两军将士尽听得清清楚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我玉麒麟卢俊义前来擒你!”卢俊义说罢,策马像疾风般向着辽国郎主耶律辉扑将而来。“杀一员宋将,赏黄金百两!”陈希真把蛇枪一举,洞仙文荣等十员将领飞马而出,截住卢俊义一通猛打。

  宋军阵中,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见卢俊义吃亏,两人齐声呼喝,领着项充、李衮杀入战阵之中。陈希真再举蛇枪,成珠那海、萧大观、俞得成、薛雄、尚君、张孝言、崔士友、徐威、李益、祖兴十员辽将策马上前助战。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见辽将人多势众,迅即各执蛇矛、铁鞭向着辽将冲杀而去。

  北辽国师陈希真见宋将个个勇悍,人人凶猛,只怕辽将不是敌手,急把手中蛇枪连举两下,郭永昌、高彪、顺受高、陈申志、龚刚莫二十员辽军副将立时鞭马冲出,把宋将团团围困在战阵中央。

  “鲁智深、武松听令,你二人领三千刀牌手攻辽军左翼,董平、扈三娘听令,你二人领三千马军速攻辽军右翼。”智多星吴用调遣人马进攻辽军左右两翼。看着宋军呐喊连天,与辽军左右两翼展开厮杀,辽国郎主耶律辉不由吃惊道:“陈国师,宋军倾巢而出,我等该如何应对?”“郎主勿急,宋军战将用完,自是完败之时。”陈希真一双鼠眼紧盯着宋阵中的军师吴用。

  “张清兄弟,此正是你一展绝技之时。”智多星向着没羽箭张清捋须而笑。“兄弟正手痒,不想辽将这般前来送死。”没羽箭张清挺枪飞马而出,手中早已抓下四个石子。陈希真见宋阵又杀出一员战将,立把蛇枪高举。辽军阵中冲出十员偏将,向着张清气势汹汹围杀而来。

  “着!”没羽箭张清不待辽将近前,右手猛挥,四颗流星向着辽将扑面打来。四员辽将连声惨叫,堕下战马。其余辽将正惊诧之时,飞石也打至眼前,把辽将打得头破额裂,鲜血四溅。辽将落马之际,张清梨花枪杀至,连取数员辽将性命。

  众辽将大惊,不敢近前,没羽箭张清妙手抛出,辽将接二连三被飞石击打下马。卢俊义、林冲、刘唐、李逵、项充、李衮、呼延灼等将领奋起神威,接连砍翻数员辽将。辽将大乱,敌不住张清的飞石痛击与宋将的勇悍,数十员辽将顷刻败下阵来。卢俊义指挥众将穷追猛打,直杀入辽军大阵。智多星吴用把令旗一挥,宋军如潮水般向着辽军冲杀而来。

  辽军勉强应战,陈希真与十数员辽将护着郎主向大营退走。两军厮杀,宋军勇往直前杀得辽军疲于招架。军师吴用传令军兵擂起战鼓,宋军兵将更是舍命拼杀,撞乱辽军大阵。卢俊义领着众将在辽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助宋军把辽军撕开数个大口,辽军虽是人多势众,却也经不起宋军数次冲击,折去战将数十员,败兵往大营急撤。

  鲁智深、武松引刀牌手击溃辽军左翼,董平、扈三娘率马军冲散辽军右翼,辽军大败,争先恐后涌入大营。陈希真催督辽军弓箭手在营寨栅栏后放箭,阻击宋军追杀,宋军虽有夺寨之意,却数次被箭雨击退,晁盖下令鸣金收兵。此战下来,斩杀辽军万余人,缴获枪械军马无数,宋军士气高涨,晁盖设宴犒劳三军。

  太子赵桓闻报,率大队人马随后赶到,与晁盖合兵一处,共贺大胜。

  辽军大帐内,郎主耶律辉愁眉苦脸看着陈希真道:“国师,此战大败,损兵折将,不知陈国师作何打算?”“胜败乃兵家常事,主上勿忧!既然我军大将敌不过宋将,本国师可用奇阵胜之。”陈希真把酒杯递与郎主。“国师有何奇阵,尽可道来。”郎主耶律辉把酒吃光,置酒杯于桌上。“待本国师摆下乌龟奇阵,只要主上当上乌**主将,何惧宋军不破。”陈希真奸笑道。“岂有此理,本王从未听说世上有甚乌龟阵,还要本王当个乌**主将,国师莫是戏弄本王不成?”郎主耶律辉怒道。

  “主上息怒。”陈希真附在郎主耳边,耳语数句,耶律辉怒气方才消退。

  次日早,辽军在大营前摆下战阵,辽国郎主耶律辉跃马于阵前。太子赵桓眼见辽国郎主耶律辉就在数百丈外,不禁心头大喜,下令晁盖引军捉拿辽国郎主耶律辉。军师吴用挥起令旗,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领马军向着辽国郎主耶律辉猛冲而去。

  十数辽军大将护着郎主耶律辉驱兵向前,眼见两军就要短兵相接,辽国郎主忽引辽将掉转马头急退,宋军人马乘势紧追不放。辽军拼命逃跑,把宋军引入阵内,陈希真把蛇枪高举,乌龟阵的两爪左右合围,把宋军马队困于阵中。

  宋军大惊,吴用急调双鞭呼延灼、赤发鬼刘唐领连环马前去解围。辽兵不待宋军连环马杀至阵前,乌龟阵后爪分左右两路突击呼延灼、刘唐的连环马。陈希真再举蛇枪,乌龟尾倒摆在阵前,挡住前来营救的宋军刀牌手。

  托塔天王晁盖大怒,领全军出击,杀向辽军。陈希真舞动蛇枪,辽军倾巢而出,挡住宋军,与宋军混战一场。眼见梁山众将不占胜势,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跃马挺枪至太子赵桓马前道:“太子殿下,辽军主力已出击,正是断其后路,夺其大营好时机。”

  “王将军,依你看,若我等不出手,忠勇王胜算几何?”太子赵桓淡淡道。“平分秋色,难分胜负。”王进直言道。“甚好!甚好!”赵桓转过脸来对王进道,“保存实力,夺取幽州城!”王进只得应诺,一脸无奈退去。

  宋辽两军厮杀得天昏地暗,战场上沙尘滚滚,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尸横遍地。两军直战至午时,皆疲累不堪,辽国郎主耶律辉鸣金收兵,太子赵桓率大军冲击,把辽军赶回大营,宋军损失马军和连环马无数,辽军亦损兵折将,折损两万余人马。

  辽国郎主耶律辉回帐,下令在营中摆宴,重赏三军将士。晁盖回营,飞马来见太子赵桓,赵桓接见,请入中军大帐。“太子殿下,敌我两军交战,殿下为何袖手旁观,令我军折去兵马无数?”晁盖当面斥责道。“忠勇王莫怒,敌我两军交战,辽军阵营未乱,未得一击即溃之良机。此战虽是折去不少人马,我宋军却取得最后胜利。忠勇王劳苦功高,来人,赏宴与忠勇王。”太子赵桓若无其事道。

  “看来太子殿下颇懂用兵之道!晁盖无功不受禄,谢太子赏赐。”晁盖说罢,转身就走。太子微微点头,遂下令,摆设盛宴,犒赏三军。

  望着沙场上无数战死的宋军兄弟,晁盖心如刀割,设下香烛,拜祭阵亡之宋军将士。午饭吃罢,托塔天王晁盖领着卢俊义、林冲、刘唐、呼延灼等大将引兵出营,欲与辽军决一死战。辽军却高挂免战牌,用箭雨把宋军射退。晁盖大怒,数次领兵攻寨无功而返,被林冲、呼延灼二将劝回宋军大营。

  晁盖回营,搬来数坛女儿红,与李逵、项充、李衮三人大碗痛饮,不多时,四人皆醉倒帐内。军师吴用将晁盖四人安置在后营熟睡后,与入云龙公孙胜、神机军师朱武在中军帐商议军务。“辽兵之阵仿似是霸州城辽将祝永清摆的虎矜阵。”神机军师朱武发言道。“虎矜阵?以贫道看来,倒似是缩头缩脑的乌龟阵。”公孙胜一挥拂尘,不屑道。

  “虎矜阵也罢,乌龟阵也好,我等如何破之?”军师吴用问道。“可分兵几路,用破霸州虎矜阵之法破之。”神机军师朱武答道。“此法甚好,但此番辽军兵多将勇,非霸州祝永清可比。可用敢死之兵先诱敌出击,再怠慢之,最后遣神火将军魏定国,用烟火将其熏熟之。”入云龙公孙胜笑道。“道兄之计甚好,明早用兵定破辽军乌龟阵。”吴用与朱武一齐点头称赞之。三人正商议间,小校来报:太子殿下帐外请见。吴用三人吃了一惊,一同出帐相迎。

  铁鞭王呼延灼陪太子入帐,赵桓拱手低头向吴用三人道:“众位王兄,赵桓年少才疏,不懂用兵,未能及时挥军援助,击退辽兵,致众军兵被辽军围困多时,请众位王兄恕罪则个。”“这……太子殿下言重,两军交战,死伤自在其理,辽军若再用乌龟阵法,我军明日可破之。”吴用三人急回礼道。赵桓闻之大喜,要入后帐给晁盖赔罪,公孙胜、朱武用好言劝之,太子方才作罢,与吴用三人说得数句闲话,告辞而去。

  次日天晓,辽军阵中炮声大作,辽国郎主耶律辉与陈希真领大军再次出营摆阵。三通战鼓擂罢,尚不见宋军前来应战,辽国郎主耶律辉不免心急问道:“陈国师,莫非宋军怕了国师的乌龟阵,不敢前来送死?”“有郎主在阵中诱敌,不愁宋兵不上当。”陈希真安慰道。耶律辉见说,也只好耐着性子相等,个把时辰过去,仍不见宋营中有甚动静,耶律辉已是百般不耐烦,摇头道:“宋军既然怕死,我等明日再与之对阵。”“主上莫急,待本国师派人前去宋营下战书。”陈希真正欲叫人取来笔、墨、纸、砚,宋营中炮声响起,玉麒麟卢俊义领三千人马杀至阵前。

  辽国郎主耶律辉指挥众将随其迎上,未及交锋,辽军急向后撤,宋军急赶数十丈,止住铁蹄,向后撤军。辽国郎主耶律辉见宋军撤走,急催兵赶杀。宋营中炮声又响,豹子头林冲引三千人马把辽军截住厮杀,辽军且战且退把林冲人马引向阵中,陈希真急举蛇枪,乌龟阵左右两爪伸出,要来捕捉宋军人马。不待辽军左右两翼杀至,林冲撇开辽军,引兵后撤,辽军两翼功亏一篑,无奈缩回阵中。

  辽国郎主耶律辉勃然大怒,再次挥军杀出,追杀林冲人马。正在此时,宋营中双鞭呼延灼领兵杀至,痛击辽军。辽国郎主耶律辉领兵再退,呼延灼奋勇当先,赶杀辽军。眼看宋军又要进入包围圈,双鞭呼延灼喝停人马,往后撤退,让辽军两翼再次扑空。

  如此这般,卢俊义、林冲、呼延灼三路人马用车轮战法,诱得辽军团团转。辽军经宋军折腾数番,士气大落,心中只盼主帅及早下令撤兵回营。正在此时,神火将军魏定国与李逵、项充、李衮的三千刀牌手推着千百架木车迎面闯来,深入辽军战阵。辽国郎主耶律辉与陈希真大喜,调遣两翼兵将前来包围宋军刀牌手。

  神火将军魏定国下令点起猛火,刀牌手推着数百架火车向辽军猛冲而来,浓烟滚滚升起,把辽军熏得掩面咳嗽不止。一时间,辽军阵营内烟雾弥漫,难辨敌我。宋军刀牌手湿布掩面,挥刀砍向辽兵,把辽军杀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辽国郎主耶律辉与陈希真见形势不妙,急欲再次调兵遣将,只是烟雾阻隔,辽军难辨东、南、西、北,军心已乱,将令不达。只听得四面呐喊震天,卢俊义、林冲、呼延灼三路人马掩杀过来,把辽军冲撞得支离破碎。军师吴用再遣主力出击,四面八方围杀辽军,辽军兵将困在浓烟之中,自身难保,各自为战,战力顿减,被宋军成片歼灭。

  辽国郎主耶律辉与陈希真好不容易退回大营,令军兵把营门堵死,弓箭手乱箭射出,把宋军阻挡在营门外。乌龟阵中的辽军兵将未及撤走,不是被自家弓箭手乱箭射死,便是倒在宋军的利刃之下。营门外的四万辽军兵将虽是全力抵抗,也未能逃脱被宋军全歼之命运。

  太子赵桓指挥三军倾巢出动,歼灭数万辽军,大获全胜,赵桓满心欢喜,传令摆宴庆贺,亲自赏酒与晁盖等众将领。宋军此番大捷,士气高昂,兵将同庆,畅快淋漓。

  宋军正吃得痛快之时,探子来报:辽兵舍去营寨,辽国郎主领兵退入青石峪。太子请忠勇王晁盖领兵追击,智多星吴用犹豫片刻,一脸严峻对太子赵桓道:“太子殿下,辽军虽败,不退走幽州城,却奔青石峪而去,想是峪内定有埋伏。我等随忠勇王领兵进入青石峪,太子可驻兵峪外,以防辽军用诡计。”

  太子赵桓点头,道:“王兄之言甚是有理,你等放心前去,本太子统率三军在峪外守候。”吴用请铁鞭王呼延灼留下,听太子调用,赵桓推却之。晁盖回帐,军师吴用请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四员大将引五千人马退回霸州城,这才点起人马,追赶逃往青石峪中辽国郎主耶律辉的人马……

  数日过去,从石峪中冲出两骑快马,疾驰至宋军营内,奔太子赵桓中军大帐走来。“太子殿下,忠勇王晁盖活捉了辽国郎主耶律辉与其国师陈希真,请太子殿下领兵入峪处置辽主耶律辉。”来者灰头垢面,跪倒在帐前。“此,此话可是当真?”太子赵桓从帅座上跃起,大喜过望。“千真万确!这里有辽主玉玺为凭证。”来者从怀内摸出一尊玉玺,小心递给太子赵桓。

  太子赵桓把玉玺仔细看罢,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本太子此番北征大辽却是这般顺利!天助我也,天助我大宋也。”“殿下,青石峪内千沟万壑,方原数百里,太子殿下切莫以身犯险,末将不才,愿领千余人马入青石峪探个究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抱拳上前道。

  “忠勇王再三叮嘱,见得太子殿下真身,辽国郎主耶律辉方才愿降。请太子殿下及早起兵入青石峪,收降辽国郎主。”另一名来者道。“这个自是,兵对兵,将对将,耶律辉贵为一国之君,岂肯轻易投降与晁盖?来人,备马,随本太子领兵入青石峪收降辽国郎主耶律辉。”太子赵桓得意忘形,传令拔寨起行,兵发青石峪。

  宋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入青石峪。半空狂风卷来连片乌云,把青石峪遮得不见一丝光亮……

继续阅读:第五十四回:噩梦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水浒一千零一回之血仍未冷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