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汐然诊出太子中蛊之后不久,其他皇子也私下收到了消息。
某花楼里,一个男人慵懒的半躺在软塌上,男人身上只披了一件红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了胸口大片肌肤,而他怀里还抱了个美人。
美人勾着一抹媚笑,手里端了杯酒送到男人唇边,声音又娇又媚,“爷。”
男人凤眼半眯着,屋里暗红的光打在男人俊美得有些昳丽的脸上,显得男人本就漂亮得过分的脸更加媚态,让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沉沦。
男人勾唇一笑便饮尽了美人递来的酒。
酒滴从男人嘴角滑下,慢慢滑过男人性感的喉结最后隐在衣袍里。
他怀里的美人脸上红晕更甚,眼里都是痴迷。
而男人不远处半跪的人把头垂得更低,几乎快要磕在地上。
“你说他身体里的蛊能稳定?还能引出来?”男人的漫不经心的问。
“是,那叶汐然虽然不能引蛊,但也能让太子多活几日。”
男人把玩手里酒杯的动作停了一下,神情莫测。
“叶汐然吗?”
跪着的人听他阴阴柔柔的声音,试探说道,“这叶汐然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医术确实了得,属下查到她还是那个木钟的徒弟,属下要不要让她出些意外,这样太子就必死无疑了。”
男人把怀里的美人推开,坐直了身子。
那人听到了他阴森森的声音说着,“她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敢碰她。”
“属下知错,爷饶命。”
男人大手一挥立即有人捧着一叠新衣进来,给他宽衣。
待穿戴好了,男人向跪着的人道,“今日不罚你。”
那人连忙磕了头推下。
“爷想吃醉仙楼的鹤尾酥了。”
一刻钟后,景烜的马车与另一架一看就很奢靡的暗红色马车街头相遇。
叶汐然本想让人家先过,只是她还没说话先对面的人十分又礼貌的礼让,而且还打了招呼。
“车里的可是叶小姐?”
叶汐然不明所以掀了帘子出来,马车上是一个披了狐狸毛围脖披风的俊美男人,她并不认识。
景烜见到男人的脸瞬间脸色就变得寒戾。
男人笑得好看又很温柔,“我是当朝三皇子顾诚,闻名不如一见,叶小姐果真是如传说一般如天仙下凡,顾诚倾慕已久。”
这话的用词轻浮,但他说话的语气神态诚恳又认真,看不出一丝虚伪。
炎彬皱着眉暗暗戒备了起来。
景烜冷着脸挡住顾诚的目光,“三皇子注意言辞,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得到你来倾慕。”
叶汐然被严严实实的遮挡,顾诚只能收回目光,“王爷何必这么紧张,叶小姐这样容貌绝色却又心地善良如天仙的姑娘哪个男儿郎不喜欢。”
只是从画上看就已经让他狂热,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她,他心里的没有理智的野兽已经苏醒。
那张脸本就绝美倾城,身上的气质清灵脱俗,而那双眼睛看向人时就像是夏夜里盛满星空和月光一样放松、舒适和宁静。
让人想要让染上污秽。
景烜明明确确的看到了对面男人对小姑娘的觊觎,甚至还有一些让人心惊胆寒的东西,他表现得毫不掩饰。
“生母不过一个宫女,你有什么资格。”
景烜的语气轻缓 ,但却专往他痛处戳。
他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而他的出生是因为母亲对父皇用了药,这难堪的身世是他最为忌讳的。
顾诚变了脸色,那双勾人的凤眼尽是阴霾。
景烜重新把小姑娘塞进车里,让炎彬架了马车离去。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叶汐然感觉这个三皇子不是个好人,于是向景烜问起。
“以后离他远点,他这个人和危险。”
如果说景烜在那些贵女公子眼里是活阎王,对他畏惧还有一丝敬意,而对顾诚这个人就只有纯粹的惧和恨,甚至厌恶。
因为他这个人暴戾恣睢,是没有人性的魔鬼,为人做事毫无原则底线。
单拎出一件事都让人胆寒恶心。
曾有一个侯府嫡次子在青楼与他相争一名姑娘,激动之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侮辱,当时的顾诚只是笑眯眯的把踢下楼摔断了腿。
这还不够,那名侯府公子被人回府时只剩半条命。
而且那还患了难以言说的隐疾,这景烜没有说。
被人害成那样,还是颇有权势的侯府,顾诚的惩罚不重也不轻,在大理寺地牢关了半个月,可出来后他又故作萌态,变本加厉。
因为圣上讨厌他,但也护着他。
那之后,叶汐然总是会遇见顾诚,那人每次都很温柔的说倾慕她,而她在景烜三申五令下很是听话的离顾诚源远远的,都礼貌拒绝走人。
她总觉得这人要么缺乏礼义廉耻,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在她严词拒绝,每次还没等他走近就急急避开后,顾诚又让人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到医馆,被她退回去后干脆直接送来了叶府。
害得叶父一副欲言又止想问不敢问的模样,知道是三皇子送的东西后,也出言让她离他远些。
不过两天,三皇子看上了叶府嫡小姐叶汐然的消息就传开了。
大家私下里说,这顾诚果真是目中无人,不说那叶汐然现在有多少人护着,就是冲景王爷那尊煞神,敢觊觎他的人,真真是狂妄。
都在隔岸看戏,顾诚这小恶魔对上阎面将军不知能战多久,毕竟这景烜是个连他们的圣上都不假辞色的人,圣上都得顾忌他。
而日日在太子府照顾太子不顾其他的冰若涵知道这事之后,让她不要担心,她现在关乎着太子的性命安全,圣上和姑母不会由他胡来。
犹如冰若涵所说,顾诚被圣上召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顿,还质问他这个时期这般骚扰叶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顾诚老老实实的回道,“父皇,我送礼物给叶小姐没有另有所图,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发誓。”
“她是景烜的正妃,你就是喜欢也不能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顾诚一点不认同他的话,但还是道,“是,儿臣知错。”
见他认错,顾政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冷冰冰的说道,“朕不管你真心假意,要是让朕知道太子之事与你有关,那就滚出京城。”
顾诚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唇角轻轻勾起。
他父皇真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