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脸色煞白,重重地摇了摇头:“启禀青天大老爷,民妇与刘武在买卖奴仆时第一次相见,此前并不相识。民妇怎会与一个素味平生的相互勾结?”
“再者,与民妇成婚之人是柳家大公子,虽然他病重难愈,但身家地位又岂是刘武能比?”
“民妇再蠢,也不会弃了柳家的富贵去害自己的相公。更何况,当时官牙陈江与我一同前行,他可为民妇作证!”
虽然心中害怕,但许长姝字字清晰,从容不迫地为自己尽力开脱。
蒋从山将惊堂木重重一拍:“罪妇休要狡辩!传人证!”
先前那名头上包扎着白布的妇人,随之被传唤上堂。
才刚跪下,她就嚎了起来:“青天大老爷,你可千万要为民妇做主啊!”
蒋从山冷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将你的冤屈慢慢道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妇人擦了擦鼻涕眼泪,哭诉道:“民妇刘程氏,是刘武的妻子。前些日子,民妇发现他悄悄藏起了一双女人的绣花鞋,那鞋中更有银票百两。”
“民妇追问来处,却被他狠狠地毒打一顿。只说与柳家的大奶奶相好,反正早晚要去享那荣华富贵的,留民妇活着也是累赘,倒不如将民妇给打杀了。”
许长姝闻言,浑身颤抖,低声怒斥:“你骗人,我之前买卖奴仆的时候,陈江一直在场,从未与他独处过,更从未赠送鞋子,与他商量那些事情!”
蒋从山一声冷喝:“大胆罪妇,既然你不肯招供,那便将物证传上来,本官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很快,就有衙役将一双大红的绣花鞋呈了上来。
许长姝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险些昏过去。
那正是她成亲当日穿的婚鞋!
鞋面上的一对鸳鸯还是她自己亲手绣的。
怎么会在刘武的手里!
衙役将绣花鞋拿到了刘程氏的面前,她立刻哭了起来。
“就是这双鞋!我那个天杀的男人,拿它当宝贝一样心疼着,就为了这双鞋,他要打杀我啊!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蒋从山看向许长姝,问:“罪妇,你可认识这双鞋?”
虽然满心不想承认,许长姝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民妇的婚鞋,但是民妇从未将它赠送给任何人!”
蒋从山重重一拍惊堂木:“哼!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许长姝昂起头来,勇敢地与他对视:“民妇要求与刘武、陈江当面对质!”
蒋从山转向衙役:“传刘武、陈江。”
立刻有衙役回话:“启禀大人,今日一早在护城河发现了刘武的尸首,更有遗书一封,他因为事情败露已经畏罪自杀了。”
许长姝心中一个“咯噔”。
怎么会这么巧?
她忍不住追问:“陈江呢?”
蒋从山也点了点头,问:“刘武已死,陈江何在?”
衙役回答:“陈江杳无踪迹,不知逃往何方了。”
许长姝不禁瘫软在地,陈江怎么会逃了?
蒋从山似有相同的疑虑,又问:“陈江为何潜逃?”
另有衙役回话:“刘武的遗书中交代的一清二楚。”
蒋从山将手一伸:“把证物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