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见此人误会,便道:“你们误会我了,我并非贼人,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贼人,刚才听你们称黄巾贼为义士,心有不满,以为你们和黄巾贼兵有什么瓜葛。”
两下说开,知道是一场误会,两下哈哈大笑。
张飞对那高壮少年道:“阁下真是一身好武艺!我差点躲闪不及,被砸成肉酱。”
为首商人道:“此人在路上饿晕了,被我们救起,为了报恩,说要将我们护送到目的地。还别说,一路上还真要感谢他,遇上十几个几十个小股贼人,他一个人就解决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人活一世,义气当先!你们救我一命,我当舍命陪护。”那人冲张飞一抱拳,“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以为你是黄巾贼劫路。见你抹黑了脸,以为是什么人事先知道我在,故意抹黑了脸,嘲笑我面如重枣,气愤不过,便出了手,刚才得罪了!”
张飞急忙还礼道:“不敢当,在下张飞字翼德,这脸……本就是武夫之黑。刚才听你说人活一世,义气当先,在下极为赞同!”
几人互通姓名,张飞才知这队人马是中山最大的商团,为首两人正是商团的首领——张世平,苏双,汉朝商人身份卑微,二人便不报字。
反正有的是闲马,苏双牵了一匹送给张飞。
张飞发现除了关羽,别人都没穿鞋,问其缘故,张世平苦笑道:“翼德兄你有所不知,这一路上全是黄巾贼,我们好几次都想扔了马队,快点进幽州城算了。但五百匹马真不是小数目,丢了损失太大,只能咬牙坚持。我们十几个人,带着五百匹马,一路上贼人就像狼盯着肥肉一样追着我们,有一次我们在河边,喝口水洗洗脚解解乏的工夫,黄巾贼们追上来了,说来惭愧,我们几个鞋都没顾上穿,就光着脚上马逃窜了。之后遇上云长兄,虽然不再那么狼狈,但因为战乱,一路萧条,没有什么店,就这么一路光脚过来了。”
张飞笑着说道:“前边就是幽州城了,再走一会,等进城,什么样的好鞋都能买得到。”
“快点到吧,一路上都要被吓破胆了。”苏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突然身后一阵聒噪,几百黄巾骑兵追了上来,商队一路走来,少有歇息,此时已然人困马乏,身后黄巾骑兵之前并没见过,是头次遇上,人马精力正盛,很快就会追上来,张世平一声长叹:“眼看就要进幽州城,还是被赶上了,功亏一篑,功亏一篑!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全白费了。”
张飞看看远方的幽州城,又看看旁边的树林,大声说道:“诸位,前边的幽州城我们是进不去了,不如舍弃幽州城,赶往旁边的涿县。这里的道路我熟,从这片林中穿过,再转几道,就可以到涿县。涿县虽然不比幽州城,但也算富裕,你们在那里折价卖了马,也算渡过这一劫难了。我们就进旁边这片树林,这林中曲折难绕,黄巾贼兵不熟悉,进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张世平苏双本已心灰意冷,听了张飞的话,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点头道:“但听……听翼德兄弟所言!”
刘焉几人正查看招兵名册,城门守军推门而入,急急道:“报,有情况!大人……城外有一队人,领着数百匹马在城外五里处停下了,不知道是商队还是黄巾贼假扮的。”
刘焉问身边公差:“孝直还没回来吗?”
公差摇头道:“还没回来。”
“等孝直回来,让他立刻见我!”刘焉吩咐着公差,示意张松邹靖跟他一同前往,“我们去看看!”
城头上寒风凛冽,刘焉几人登城正好迎着风,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站上城头,一手扶着城墙,一手搭在额上极目望去,那时正是张飞与关羽相斗时分。
邹靖见十几个人数百匹马停在林边,问守卫道:“城门关了吗?”
一守卫道:“关了。见远方有尘土飞扬的时候就关了。”
“在各个城门多加派人手。”邹靖吩咐道,“把所有弓弩手都调上来。”
守卫小声道:“箭矢不够,都调上来也没用。”
“那就调一半。”邹靖瞅了那守卫一眼道,“快去吧!”
离得太远,刘焉等人看不清楚张飞等人在做什么,刘焉着急道:“孝直若在,就可以用他的极目之才看到那些人说话时的唇动,孝直精通唇语,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我们也不必如此被动。”
邹靖道:“区区十几个人,几百匹马,能有什么作为。我看他们顶多也就是贼军的探子。”
“但愿是我多虑了。”张松咬着右侧的后槽牙道,“如果那队人马出现在离我们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为了试探我们,等我们放松警惕,后边再冲上一队每匹马上多一两个人的骑兵,奔到五百匹马那里,多出的人再上那五百匹马,如此接力可瞬间到达城下,那就麻烦了。”
“快看!”邹靖指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大声道,“张永年,你是乌鸦嘴吗!”此时正是追赶商队的黄巾骑兵到了!
刘焉万万没想到,法正出去散播消息,人还没回来,黄巾军倒先到了,一拍城头护栏道:“来得好快啊,全城警戒!邹校尉,趁此机会,你赶紧去招兵!”
邹靖看看周围,除了三人全是士兵,问道:“我去招兵,那谁指挥守城?”
刘焉双眸一凝:“这幽州城,我亲自来守!”
“不可!”一身华贵服饰的少年匆匆登上城头,邹靖回首观瞧,是刘焉的儿子刘璋。
张松抢到邹靖前边,阻拦刘璋道:“公子,这里危险,你别上来。”
刘璋推开张松,对刘焉道:“父亲!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里危险,你身为士族首领,大家还在江南等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