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战报大家都看了吧?”婴岗骂完之后,转过身看向其他人:“安西军先是吃掉了=斥候,随后是巡守的小队,最后跟五百人的骑兵交锋,也丝毫不落于下风。”
“安西军只派了百十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就真的以为安西军没有后手,没有布置更多军队等着你送上门去?”婴岗越想越气,这么简单的套路,这些家伙用屁股去想,也应该想的明白安西最喜欢的就是伏击!!!
“想出营跟安西军交手的还有谁?”
没人敢说话,都在嘘声。任谁看到婴岗暴跳如雷的样子,都会看着地面,想要数蚂蚁。
将领们见多识广,也清楚婴岗的暴怒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接下来的行军打仗依旧要靠自己。单单一个婴岗,是无法处置所有突发事件的。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军令,斥候以外的所有士卒,都不允许离开行军队列,出营与安西交战。”
“谨遵总管军令。”将领们不约而同的继续糊弄。
警告过了众人之后,婴岗又安抚道:“今晚各部都要准备千人着甲等待,安西来袭的时候,我准许你等从营中杀出,与之交战。”
他断定,安西绝对会在夜晚来袭。鼓噪三军,让营寨当中的士卒无法安心入睡,明日的行军会更为缓慢。
“总管,我愿意率领本部人马,今晚彻夜不眠,也要等到安西军到来,与之交锋,叫他们知道总管的厉害。”
有将领站出来,大声喊道,求战欲望浓烈。可越是这样,婴岗就越要拒绝。根据可靠现报,安西军的数量最多不过五千,这还是根据达昂战死时获取的数字。现在安西军有多少兵力可以用在阻挠自己行军上面,最多不超过两千人。
而这两千人却极有可能就是下午吃掉自己五百人的轻骑兵喝隐藏在沙漠当中的玄甲军。因为骑兵难以用在攻城上面。
“那么今晚就做一个测试,如果安西军都在此处的话,就慢慢行军。但要是安西军只有骑兵在外面摇曳的话,就赶往乌垒州!”
听到这里,吐蕃将领们才环绕感大悟,明白婴岗这一连串令人窒息的操作究竟从何而来。这明摆着是将自己当炮灰用,去试探安西是否有大军埋伏在四周。
这只是少部分人脑袋当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更多的人开始思考如果真有安西军是莽过去,还是直接莽过去?反正身后援军上万,莽过去还能输的话,才是怪事。
战前会议圆满结束,埋锅造饭不需要大佬们关注,小卒早就将准备好的青稞煮熟,吃上几口之后,就开始打盹,准备着后半夜才可能出现的厮杀。
“只是都督,这样做是否有些冒险?”营寨外面,何凯静静看向月色,不明白为什么自家都督要求在这个时间点,与吐蕃人交锋。按照常理而言,应该袭扰,撤退,而不是正面交锋。
“冒险?”郭骁笑而不语,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双方都可能会尽全力,婴岗会做好准备,抵御自己的夜袭。那么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些惊喜,给与一些惊喜以外的东西呢?
他要不睡,那就别让他睡觉好了。
战争的千层套路只需要选用出其不意就行了。只要打在婴岗的痛处,他就得慢性死亡。
“这不叫冒险,这叫成竹在胸。”郭骁自信一笑,说道:“做好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曹发你的骑兵仍旧是策应。不用担心,明日的袭扰全部由你为主,具体方案由你做主,我只看结果。”
听到这里,曹发总算松了口气,他本来以为自己又赶不上这一次的交锋,却没想到都督给了自己更重要的任务。的确今天晚上必须有预备队的存在,自己的一千人虽然是预备队,但明天就是绝对的主力了。
只要在骚扰这上面做出了功绩,就能够成为安西又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末将领命。”
人马早就准备妥当,白日当中出动的骑兵并不多,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整,所有骑兵都到了自己的体力巅峰,并且磨好了战刀,准备像自己的敌人杀去。
“轻骑兵分出两团,一团正面袭扰,另外一团伺机纵火,不与吐蕃人交锋。”郭骁一一安排:“张三的玄甲军也分成两团,一团埋伏在何凯身后,另外一团休息马力,等待命令。”
出龟兹时拢共四千人,现在还在一线奋战的人只有不足三千。
这三千人只有玄甲军的编制最完善,他们损伤的多是战马,骑士的伤亡反而微乎其微。
只有极个别的玄甲军运气极差,在冲锋当中,坠落马下,被践踏而死之外。出现的损伤多是在皮外伤,不影响战斗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仍旧保持建制的玄甲军依旧是一张王牌。任何时候丢下,都会让战场局势大变。
“那就开始吧。”
时间如水,一刻钟转瞬即至,安西的骑兵趁着夜色缓缓逼近吐蕃人的营寨时,吐蕃人的大眼瞪小眼,并不奇怪安西军的到来。
“总管料事如神,说安西军会来,安西军就来了。小的们,给我杀!”有吐蕃将领大笑,直接扑向安西军薄弱的地方,展开突击。
长枪,钩镰枪之类对付骑兵的工具,伴着营地当中密集的羽箭,不断收割着安西的人头。
他们等待已久,摩拳擦掌的杀出营地的时候,顷刻间人仰马翻。无论是安西军还是吐蕃人积累依旧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迸发。
厮杀从一开始就无比惨烈,安西军的撞击风驰电掣,压根没想到营寨外面也会潜藏着磨刀霍霍的吐蕃人。
虽然一时间的战损比依旧占据优势,可位于前军的何凯大惊失色的下达军令:“吐蕃人有埋伏,不要恋战,快快撤退!”
这一命令下达之后,安西军后队变作前队,立马脱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