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青山派之事了结之后,言暮便是了无音讯,苏知宴也曾派人玄元教打探过他的消息,这才得知他并没有回去,就只是为了让言萱他们安心,曾让人带过消息回去。
那么现在问题就有了,如今叶雪辞安然无恙的找了回来,但却没人知道言暮在何处,两个人总是会莫名的因为一些事而错开。
“我能够瞧出,因为你这一次的不告而别,对言暮造成了极深的影响。”苏知宴坦言道。
“我知道,所以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了。”叶雪辞语气肯定的道,“既然没人知道言暮的下落,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先来找我。”
苏知宴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也莫名觉得跟着安定下来,他从未见过叶雪辞这样信心十足的模样。
在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故意隐藏自己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般困难,叶雪辞自然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她找不到言暮,那就必须让他先知道自己就在拂叶阁中。
只单是拂叶阁阁主闭关结束的消息,还不足以吸引江湖上所有人的注意,所以为了促使这式更快的宣扬出去,在叶雪辞回来的第二日,拂叶阁便放出话说她要在淮阳镇招亲。
从前叶雪辞只要一出现那必定是与人打架,结果都是打的对方都是非死即伤,所以给外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嚣张跋扈,但自从在青山派绛雪台上现身之后,众人在讶异言萱失踪真相的同时,也更为她的容貌所惊诧,更是逐渐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再加之如今拂叶阁的地位今非昔比,连唯一能与之抗衡的玄元教都已经握手言和,而身为阁主的叶雪辞,自然引得无数人羡慕,若是能娶了她做夫人,那拂叶阁就相当于是她的陪嫁,又怎会不让人心向往之!
所以叶雪辞招亲的消息一出,就如同巨石投向水中,将原本平静的水面砸出了层层水花,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在江湖中传开了,说是一呼百应都不为过。
即便是在此之前,江湖中已有关于叶雪辞与言暮关系亲密的传言,可仍是不妨碍他们争先恐后的往浮玉山赶来,唯恐自己落了后失去了这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而淮阳镇无疑成为了最热闹的地方,竟比之前过年还要热闹,镇上所有的客栈几乎都被住满,其中更是有人为了抢先一步见到叶雪辞,会备上厚礼美名其曰的前来拜访,更有甚者甚至动了闯山门的念头。
为此,苏知宴不得不比从前加了三倍的人看守,还临时多加了几队巡逻的人,以防其中有居心不良之人,趁机窥探浮玉山布防对拂叶阁不利。
“我虽然不知言暮究竟何时会来,但你要是一直是避而不见,那些人迟早是要闯进来了!”苏知宴不禁感叹了一句,玩笑着道,“当初还不如说你是要与我成亲,也不至于招惹上这麻烦事,而且就算他不回来,我正好名正言顺的娶了你。”
“我相信言暮,他一定会来。”叶雪辞信心十足的道,“再说你要是真娶了我,就不怕到时候他回来找你拼命?”
苏知宴笑了两声,叉着腰道:“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难道我还能怕他不成?”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叶雪辞也十分配合着道:“是是是,我们小宴最厉害了!”
“知道就好,是我放他一马!”苏知宴着她的肩道。
招亲之事弄的如此声势浩大,也正如叶雪辞最初所期盼的那样,传遍了整个江湖,也传到了言暮的耳中。
彼时,他正坐在越州城的望月楼中,坐的同样是上次那个位置,就连桌上的菜色都是一致的,可唯独与之前不同的,他是孤身一身。
就连招呼客人的小二都还记得他,一见着他便问道:“公子这次怎么是自己来的,怎么没带那位姑娘一同呢?”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来过?”
“这怎么可能会忘呢,上回你们两位也是坐的这儿,还在我们酒楼门口和人打过一架呢!”小二笑呵呵的道,“这也才过了半年,小人记不住别的客人,也绝对忘不了你们啊!”
听着他这样说着,言暮偏过头往外瞧了一眼,似乎还能瞧见当时的场景,可当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好心出手救人,却反招惹了麻烦上身。
若如果能回到从前,他当时一定会极力阻止叶雪辞,现在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她回家了,所以只能我一个人来。”
小二瞧出他的面色不大对,于是附和了两句,为他倒了杯酒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自从了结青山派之后,言暮也不大参与江湖中的事了,可今天却碰巧听到邻桌的人在讨论拂叶阁之事,他起初也并未上心,只以为还是因着之前的事,直到后来听到他们提到拂叶阁招亲之事,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方才说,是谁在招亲?”
在这一生之中,言暮也是第一次对陌生人如此失仪,也或许是因为他当时面色微沉,以为是特意过来寻衅,竟在望月楼之中大打出手,更是摔坏了不少杯盏器皿。
“是拂叶阁的阁主叶雪辞,是她放出消息说要招亲!”
那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虽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可还是磕磕绊绊的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并向他讨饶认输。
听到了这样的事,言暮自然也是震惊万分,要知道当初是他和苏知宴共同商议,为了给叶雪辞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消失众人眼前,这才才向外宣称叶雪辞闭关修养。
可现在却传出了叶雪辞招亲之事,言暮相信这绝不是空穴来风,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也是他一直所期盼着的那个结果。
将补偿的银子随手一扔,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出了门,日夜兼程的赶往拂叶阁,就只为亲自去确认叶雪辞是否是真的回了拂叶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