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这般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话,我当真会让你上律法庭!”李青怒喝道:“还不快带我去找!”
听到了这句话的老大妈,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神色惶恐说:“我这就带你去,我这就带你去!”
她领着李青往存尸间的深处走,一边走还一边介绍着说道:“这里是我们的A区,年龄段在二十岁一下的,再往前就是B区了,二十岁到四十岁,C区就是四十岁到六十岁了,这些都是粗略的划分,其实每个区里面存放的尸体都划分的更加仔细,今天时间紧迫,我我就不多给您介绍了哈。”
李青也没有这个兴趣来听这个。
“我只需要刘雁的身体组织,一滴血,一块肉皮也行。”
伍凌点头,然后说道:“斗胆问一句,国长是犯了什么罪过,需要被拿掉职权啊?”
“不该知道的,你不需要问,免得惹祸上身。”
“是是是,我知道了。”
伍凌带着李青来到了一间温度特别低的房子,这个保养的极好的老女人说:“由于刘小姐的身份特殊,所以她的残躯存放在这里。”
伍凌递给李青一个口罩,讨好说道:“可能会有些臭,戴上口罩会更好。”
李青摇摇头表示不用,他说:“赶紧的,打开柜子。”
“好好好!”
当停尸柜被拉开的一瞬间,尽管这个房间温度较低,但是李青还是闻到了一股臭气,他眉宇间拧成一个川字。
“有刀没。”李青问。
“有有有。”伍凌答。
不大一会儿伍凌就找来了手术刀和一个小盘子,小盘子上面放一个塑料袋,“因为这里经常有法医来这里验尸,所以这些东西成了必需品。”
伍凌仍然有讨好的嫌疑,李青并没有理他。
停尸柜里面摆着的尸体碎块,根本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是李青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刀口舔血那么多年,凭借他丰富的经验几乎在一瞬间就看出来了这些尸体碎块根本就不来自同一个人。
就连他都能看出来,那些成天跟尸体们打交道的法医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
李青带上手套,在这些尸体碎块上弄了一点皮肤组织下来,并把它小心翼翼地装进塑料袋里面。
他对伍凌说:“从现在开始,刘雁的尸体碎块你必须看好,二十四小时派人看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有任何人接近它,如果出现了任何批漏,我拿你是问!这是你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六十多岁的伍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般说道:“多谢提督大人!多谢提督大人开恩,我一定会好好做事,一定会将功补过,一定不会听信他人蛊惑。”
拿到了皮肤组织的李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存尸间。
在他身后的老女人抹着眼泪,浓厚的粉底都哭花了,远远的看过去,她就像是存尸间里飘荡的幽灵。
……
……
当一切都做完之后,剑锋就抱着资料去往熟人面前鉴定。
李青做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林少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现在的他躺在病床上,左边肩胛骨一致延伸到腰腹间被打伤了厚厚的绷带,身边坐着苏雅,这名深爱着他的女子,正在为他讲李青最近在京都的事。
林少溪喝了一口粥,说道:“他怎么突然之间明白了呢?”
“可能他突然想通了是非吧,其实也不怪他,李青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在军中闯荡了那么多年,几乎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就是执行命令。”苏雅说道,她拿起身边的粥碗,用汤匙轻轻搅拌粥,又轻轻吹口气,再把粥送到林少溪的嘴巴面前,“官大一级压死人。”
林少溪享受着苏雅的照顾,感同身受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如果他真的能帮助我们,那么事后多多感谢他不是不可以!”
苏雅娇嗔说:“好啦,你就好好休息吧,暂时不要想这些。”
林少溪又说:“其实我有些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还在调查刘雁是不是死了的问题,我就很奇怪就算她的命再硬,那也不可能在那么恐怖的爆炸之中活下来。”
旋即林少溪又补充道:“哎,对了,今天李青还去了一趟存尸间,难道还能从刘雁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吗?”
殊不知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苏雅却皱眉说:“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少溪,你也知道,最新研发出来的炸弹的威力有多大,我上次也看见了……”
林少溪眯起眼睛,询问着说道:“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想表达什么?”
苏雅说道:“我的意思很明显,那么恐怖的爆炸威力,为什么刘雁还能存在尸体?上次做实验的时候,就连旁边的钢铁都已经融化成了铁水,为什么刘雁还能存在肉块?虽然说出来这件事情有些玄乎,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话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面了,林少溪不顾身体的疼痛,连忙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激动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他看着苏雅,“难道刘雁根本就没有死?!”
“很有可能。”
两人一拍即合,林少溪低声说道:“这样说来,就能解释为什么提督大人要去存尸间找刘雁的线索了。”
苏雅停下来了手头上的动作,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或许能够给他一点线索什么的。”
林少溪看了看身上的伤,苦笑着说道:“我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啊?”
苏雅把林少溪轻轻扶倒在床上,“没关系,这些事让我来做就好。”
林少溪深情地握住苏雅的手,柔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
苏雅拍了拍林少溪的手背,“好啦,你就安稳的休息吧,我去就好。”
“谢谢你。”
“跟我还需要说谢谢么?”
苏雅离开病房。
……
……
如今坐在沙发上的国长刘蹈德陷入了苦恼之中,他也知道李青在京都的所作所为,更重要的是,他之前打过招呼的一些人一个一个都传来不好的消息,鉴定所所长,京都他的眼线,存尸间的负责人等等。
自己刚刚下达的命令说要撤掉李青的职位,可是这些对他没有影响,反而让他现在的行为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他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李青如此让人头疼,要是早点发现,并且暗中做些手脚,说不定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哎!”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找到了屋中最好的酒,痛饮一番后便收到了监国会的通知。
意思简洁明了。
大约在一星期之后,便会有人来查他的底细来。
刘蹈德更加惆怅了,于是给自己的女儿刘雁打了一个电话。
“喂,女儿啊,我觉得你还是可能要去国外避避风头。”
“你不用管我,你也不需要来担心我,爸很好,听我的话,去国外呆个七八年十几年后再回来,我毕竟是国长,他们也不会那我怎么样,你好,爸爸才好。”
“听话,你现在就订机票吧,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不用道歉,知道吗,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即便是天塌了,爸也会给你顶着,放心,我肯定没事的。”
挂断电话,刘蹈德目光落在了放在餐桌上的一把菜刀上。
他喉结滚动,一滴冷汗从他的鬓角滑落,地在地面,瞬间被造价昂贵的地毯吸附。
他养的边牧狗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