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回 可不可解
东南枝2020-05-06 22:003,084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魏召南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这才止不住眼角流出了眼泪。

  全部都是假的。

  魏召南紧紧地握着圣旨的锦帛,一手挡在眼睛上。她不好意思大哭。第一次在皇甫咏烨身上吃亏,那是别人心术不正。第二次还要吃亏上当,相信别人,给了别人背叛自己的资本。而自己又没有任何余力,对被骗的事情力挽狂澜。这就不是别人的问题了。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魏召南这样想着。

  所以,魏召南连偷偷流泪,都觉得充满了羞耻。

  魏召南捂着心口,她感觉到深深的钝痛。她认为,皇甫弘皓是为了得到战王府的势力,提高他夺嫡的筹码。她生气又恐惧,她在皇甫弘皓面前,显露了太多。皇甫弘皓若是算计她,甚至比皇甫咏烨还可以更狠,更让她心痛,崩溃。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就好比一个人第一次做事情,一开始就做错了,做失败了。大家会觉得这是第一次接触,失败了很正常。结果,第二次做同一件事情,一开始都是对的。结果,一直看着你做东西,帮你做东西的人,忽然轻而易举的拆了整个东西。这种打击,和第一次的失败,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就叫,杀人诛心。

  魏召南喃喃地道:“若我不是生在战王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劫难了?”

  夜色沉静,只能听见魏召南浅浅地啜泣声,可是,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嘁——真是 没出息!”

  魏召南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鼻腔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呢哝的声音说道:“师傅……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进徒弟的房间呢!”

  王晰在黑暗里翻了魏召南一眼,说道:“当然是看你哭的要死要活,没空理我,这才不得不跑进来喝口水啊!不然,为师如何浪费口舌来劝你?”

  王晰说罢,又豪饮了一杯茶水。

  郑青松虚弱地说道:“师姐,我……我饿……”

  魏召南捂着鼻子,说道:“师傅!你怎么把小师弟带的浑身臭味啊!”

  王晰更加没好气地蜷起腿,踩在凳子上,说道:“你信上着急火燎的,不是你求师傅的时候了是吧!”

  魏召南这才“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便说道:“师傅!快随我去看一下徒儿的长姐!”

  王晰摆摆手,说道:“为师过来之前,就去看了在你隔壁的那个姑娘了。”

  魏召南赶忙问道:“那,师傅!我长姐如何?”

  王晰把手往衣袖里拢了拢,说道:“你是打算,把为师和你师弟两个人饿死在这儿是吗?”

  魏召南赶忙说道:“徒儿这就去准备饭食。顺便准备热水,让师傅和师弟都沐浴一番,解解乏。”

  魏召南见王晰还顾着吃饭,想来魏召卉是有救的。她的师傅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惯了,救人的时候……嗯……好像没含糊过。

  魏召南亲自下厨给做了四菜一汤,做好的时候,王晰和郑青松那边也洗的清清爽爽。穿上了魏崇忠找来的衣衫。

  魏召南端上了饭食,眼巴巴地看着王晰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

  王晰点点头,说道:“嗯——看样子你这做饭的技巧有些生疏啊。有些淡了。”

  魏崇忠扬扬眉,也拿起筷子,说道:“我还没好好吃过我小妹做过的饭呢!这事儿可不能叫爹知道,不然他恐怕要找个什么由头来罚我!”

  郑青松却说道:“挺好吃的呀!师傅,年纪大的人食用的口味太重,对脾肾不好!”

  魏召南着急得知王晰诊断魏召卉的结果,只能心急火燎,却老老实实地等着。不敢造次。

  王晰吃饱喝足之后,这才问道:“青松啊,你觉得刚才那个大姐姐的病症,如何?”

  郑青松微微蹙眉,摇摇头,说道:“她体内有一种怪异的东西,在蚕食着她的血液精气。”

  魏召南瞪大了眼睛,已经到如此严重了吗?魏崇忠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针灸封了穴道,是你做的吧?”王晰看向魏召南,问道。

  魏召南点点头,说道:“徒儿不知道长姐血脉里的珠串一样的颗粒是什么,总觉得十分诡异。本想戳破血管,想试试能不能把珠串一样的几个颗粒引出来。可是,徒儿又一想,此毒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就能破解,故而,不敢轻易妄动。”王晰点点头,微微蹙眉,说道:“这种蛊毒,为师只听说过,叫做金蝉蛊。想让它金蝉脱壳,必须找到母蛊。”

  魏召南脸色瞬间煞白,急忙说道:“可是,师傅,唯一一个母蛊应该就在解药里。解药已经被万俟晏吃了呀!”

  王晰眉心紧锁,说道:“所以,为师赶过来了。”

  魏召南不解地追问道:“难道长姐她……”

  王晰点点头。

  魏召南晃了一下,差点晕厥过去。郑青松赶忙一把扶住了魏召南。

  王晰问道:“万俟晏吃了解药多少天了?”

  魏召南黯淡无光的眼神里又添了一抹迫切,说道:“还有不到十个时辰,就是整整三日了。”

  王晰一拍手,搓着手,眼睛放光地说道:“那好,只要把万俟晏的血放开,把你长姐的血也放开,佐以汤药,逼迫蛊毒活跃起来。然后由万俟晏这边的母蛊吸引你长姐身上的蛊毒,自然而然的,就行了。”

  除了王晰,所有人都眉心紧锁,总感觉好像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被王晰轻描淡写的处理了?

  魏召南不敢轻举妄动地说道:“师傅……如果一直放血,人会死的吧?”

  王晰点点头,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他捻着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魏召南不由地把前倾的身子坐直了,说道:“还有……师傅,你确定这母蛊还活着吗?长姐身上的蛊毒,一定会被母蛊吸引吗?”

  王晰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又兀自的点头,继续眉心紧锁地来回踱步。

  魏召南眉宇也不那么紧锁了,只是凝重之色不减,她微微往后又靠了靠,说道:“另外……师傅,万俟晏的血和我长姐的血恐怕不相容,这种法子,能行吗?”

  王晰瞥了魏召南一眼,把食指比在嘴前,有些焦急,却又好像更加激动的样子。他不停地来回踱步。

  郑青松不由得偏着头,问道:“是为了让母蛊吸引蛊毒,然后把蛊毒吃了吗?那如果母蛊还没有死,把它引出来,然后给师姐的姐姐吃呢?那样有没有用?”

  王晰摇摇头,说道:“不行,只能走血管才行。”

  魏召南和魏崇忠的眉心又再度紧锁了起来。

  ………………

  其实皇甫弘皓也没想到,惠帝会这么早就把赐婚的圣旨宣下来。皇甫弘皓很忧心,他就怕魏召南现在恐怕恨死他了。

  于是,皇甫弘皓就想去见魏召南。谁知,宫里又摆了宴席。这个宴席不是一般的宴席。这可是为了让波斯国使者,从公主和郡主之中,挑一个和亲人选的重要宴席。所有的人,都不能无故不参加。

  皇甫弘皓抿着唇,就等宴席中后旬的时候,趁着大家自由活动,挑准机会就跑。

  谁知,司寇明珠却拦住了皇甫弘皓的去路。

  皇甫弘皓微微蹙眉,问道:“不知西凉九翁主找本皇子,有何要事?”

  司寇明珠抿了抿唇,说道:“四皇子殿下,你可知西凉此番和大周的交接,不是很顺利?”

  皇甫弘皓点点头,说道:“略有耳闻。”

  司寇明珠身着一袭渐层浅蓝渐变到深蓝色的流云水袖锦缎罗裙,在冬季,穿的这样单薄,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就是冷感十足。

  可是,她内心火热,所以似乎并不觉得冷。但是,她始终看着皇甫弘皓披着的大氅。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奈何,皇甫弘皓像个木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冰雕。

  司寇明珠有些气馁,可是,她告诫自己,必须越挫越勇!越是不巴结着她的男人,若是她能得到,岂不是既证明了自己的魅力,还能证明是真爱吗?

  像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之流,总是频频向她示好。她才看不入眼去呢!长相没有皇甫弘皓好看不说,还总爱装作风光霁月的样子。真是让人看多了就反胃!司寇明珠看着皇甫弘皓俊美邪魅的侧颜,越看,越觉得,只有这样的男子,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其他的人,在皇甫弘皓面前,不过都是些陪衬。

  甚至,司寇明珠一想到,若是魏召南知道,皇甫弘皓也会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魏召南的脸色肯定值得好好欣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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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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